他觉得应该是自己这位大明崇祯皇帝并没有那么睿智,他不由得开始暗骂了起来:“愚蠢的昏君,你迟早会后悔你今天的行为的!”
无论陈名夏内心里对朱由检多么失望与愤恨,此时他也只能接受来永定门给每一位大明士民磕头的惩罚。
北京城虽说已经封城,只准进步不准出,但每天依旧会有许多士民进入北京城,毕竟如今北京郊外的许多汉人皆是当初北京城内人,后来是被鞑子强行赶出了北京城,成为了旗人的包衣奴才。
要说在这个时代,谁最恨建虏,自然是这些京畿之地的汉人百姓,毕竟他们是被旗人劫掠迫害最重的人群。
如今张梦锡成为大明顺天府尹后当即便下达了钧令,京平民百姓房屋店铺以及田地等产业将根据户部旧有存档与各坊里正佐证归还被旗人侵占的民产。
因而,在城外棚户区或者于京郊居住的原城内汉人百姓相继回城。
再加陆陆续续越来越多的大明近卫军官兵以及官员进入京城,所以这些日子,整个北京城永定门处进城的人倒也有不少。
陈名夏此刻已被强制性要求换满清二品朝服,辫子也被强制性结扎了下去,整个人也跪在了城门处。
不过,一开始陈名夏还有些抵触,还不想跪。
但看守的近卫军武官自然毫不客气,一鞭子重重地打下去,打得陈名夏皮开肉绽。
陈名夏到底是人,吃不起这样的痛苦,在见一牵着驴的老汉进城时,忙磕下了头:“我陈名夏是汉贼!”
那老汉吓得不行,见陈名夏穿的还是官服,虽然是满清朝服,但毕竟也有了六年被满清官府统治的经历,所以这老汉也本能地要下跪。
“老人家,你别跪,他这是给你磕头,现在这里是大明的京师了,他不是官老爷,他是给鞑子当走狗的汉贼,陛下的旨意,他这种祸害百姓的汉贼要给进城的每一个大明百姓叩头的。”
这时候,这么近卫军武官拉住了这老汉,解释了起来。
“这样啊,那小的可以啐他一口吗?”这老汉突然问了这句。
“可以,他你牵那畜生还不如呢,别说啐一口,是在他头拉屎都行”。
这近卫军武官这么一说,其他守城的近卫军官兵也不由得抿嘴一笑,咬紧了牙,若不是近卫军军纪严明,他们都想蹲在地大笑了。
“活该!”
这老汉因此便向这陈名夏啐了一口。
陈名夏一边拿袖子揩拭着一边哭吼了起来:“有辱斯啊,有辱斯啊!”
这时候,一名乞丐也走了过来,也不再走了,站在陈名夏面前:“汉贼,赶快磕头啊!”
陈名夏欲哭无泪地看了这乞丐一眼,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从来不会正眼瞧一眼的平民老汉也会给自己吐口水,如今连乞丐也等着自己给他磕头。
但他还是得磕,不然又得挨鞭子。
但这时候,陈名夏磕完头却看见这乞丐没有走,却当着他的面解舞起了棍子:“军爷,你刚才是不是说他跟畜生没什么区别吗,我也想羞辱羞辱这畜生,不知可以不?”
560.第558章 范文程与宁完我
这乞丐说着给这近卫军武官细声嘀咕了起来。
陈名夏有一种被恶心到的感觉,他近乎以哀求的目光看着那名近卫军武官。
“按理是可以的,但到底有伤风雅,换个别的,要玩兔子去勾栏瓦肆”。
这近卫军武官这么一说,这乞丐颇有胆量地说道:“那小的在这里小解一下,那个,还请诸位别笑话,进城前喝了一肚子的水,这会子正没地方撒尿呢。”
这名近卫军武官点了点头。
陈名夏忙张大了嘴,正要喊出“别”,一股淡黄色液体注入了陈名夏口里和撒在了陈名夏脸。
陈名夏咳嗽了起来,整个人痛苦地嚎啕大哭着:
“天啊,为什么这样羞辱陈某,尔等不过是下九流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常言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陈某再怎么说也是读书人,你们这样做还有没有圣贤之礼。”
“圣贤之礼自然是有,但你陈名夏不是圣贤,你陈名夏是汉贼,继续磕!”
这名近卫军武官忙又拉住了一名进城的百姓,将此带到陈名夏面前来,大声喝了一句。
陈名夏再次双手铺在地,往湿漉漉的地磕了一下:“呜呜,我,我陈名夏是汉贼!”
“我陈名夏是汉贼!”
“我陈名夏是汉贼!”
“我陈名夏是汉贼!”
……
第一天过去。
然而是第二天。
接着第三天。
每一个日起到每一个日落,陈名夏都会如约而至一般出现在永定门外给进城的大明士民磕头。
渐渐的,整个北京城的大明士民们都知道了有个叫陈名夏的是汉贼。
朱由检用这种重复记忆法成功让陈名夏记住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也让整个北京城的士民真正认识了陈名夏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得不承认,这种效果很好,因为,很快陈名夏的罪恶开始被放大开始流传到了大明其他州府。
不知不觉间,陈名夏几乎已经成了民间最出名的汉贼。
天下谁都知道他是汉贼。
名声直接臭到家家都知道。
当然,若没有这样的效果,后世的广告商也不会花巨资去向观众重复曝光自己的产品。
数年之后,陈名夏已如后世之“恶霸地主刘彩、周扒皮”一样出名,这是他本人不会想到的,但却是朱由检能料到的,搞臭一个人其实也很容易,人用笔,百姓用嘴。
……
这是朱由检刚回到北京后这些降清汉人官暂时的情况,而此时对于范程、宁完我等很早投靠建虏意图灭亡大明的老资格汉贼此时也正惶恐不安等待着被大明朝廷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