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碰硬地短兵交接,丧失速度优势的骑军完全占不到上风。
先锋军好不容易逮到这支为非作歹的骑军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一番激战,五百多名骑军折损了三成,剩下来的这些也是人人带伤。
“文将军,快冲出去!”
战况紧急,文丑身旁的亲卫急忙上前挡住了太史慈,为文丑争取到了脱身之计。
文丑本不想逃,可是,越来越多的军卒涌上前来,只为了拖住太史慈!
“文将军,快走啊!”
文丑明白,时间拖得越久,他麾下的兵马便折损越多。
“哎呀呀,冀州军,随我冲!”
文丑目眦欲裂,他跃马横枪,直剌剌地往前冲杀。
没了太史慈阻拦,文丑麾下几无对手。
“铿铿铿”,青州军装备精良、配合默契,可是,在文丑的冲击下还是付出了不小的伤亡。
主将大发神威,残存的冀州骑军当即奋起余力,试图冲杀出去。
只要逃出去,一切都还来得及。
太史慈手中挥舞着镔铁枪,百余斤的枪杆“呼呼”作响,但凡有冲到前头的冀州军,毫无例外,都被枪头刺中,有的倒霉鬼中了一枪,直到枪头离身之际犹自没有察觉,过了好半晌之后,他们才陡然发出一声惨叫。
惨烈的情况骇的冀州军心头急跳,他们下意识地避开了太史慈所在的位置。
杀神再现,真真正正的杀神呀。
在青州待了这么久,太史慈早就憋闷不已,眼下,冀州骑军好死不死地送上门来,太史慈哪里会留手?
男儿当杀人,一步杀一人,所过无人敌。
杀人无数,血溅五步的太史慈像极了那传说中的索命阎罗。
“噗噗噗”,太史慈杀得的正起劲,冷不丁地发现正面已经没有冀州骑军了
“嗯?人呢?”
四下望去,犹未死伤的冀州军都躲到了其他地方,哪怕面对重重包围,他们也不愿独自面对太史慈。
明眼人都能够看到,只有太史慈面前的尸首堆得最多,而且死相最惨。
就算是死,谁也不想自己死的太难看……
文丑已经冲了出去,此时,依旧待在他身边的人马只剩下寥寥数十骑。
回首望去,大部人马已经淹没在青州军的人海中,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文丑大声道:“走!今日之耻,我文丑必加倍奉还!”
抛下一句场面话,文丑扭头便走。
另一端,时刻盯住文丑动向的青州军急忙将情况报与太史慈知晓。
“什么?文丑逃了?来人呐,随我追!”
文丑可是条大鱼,太史慈在辽东逛荡的时候,他便小有名气。
后来,文丑投奔袁绍之后,更是平步青云,官运鸿通。
斩杀五百骑军,虽然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功劳,可是,与俘虏文丑相比,这份功劳还是显得略有不足。
此时,冀州骑军已经完全陷入了包围,进退维谷,兵败身亡只在旦夕之间。
文丑先行逃窜,太史慈引军追击,一追一逃,双方的距离却越拉越远。
深入敌方腹地,能够作出这等冒险行径的骑军都是百战厮杀的精锐。
也许,近战对敌,他们双拳难敌四手,然而,一旦策马狂奔,冀州军有把握胜过任何人。
太阳即将落山,天色将晚,一旦文丑他们逃离视线,再想予以缉拿的话可就难了。
太史慈明白这一点,他卯足了力气,一心想俘虏文丑。
“哒哒哒”,马蹄急促,双方的差距却没有因为太史慈的想法而改变,反而越拉越远。
难道文丑就这么逃走了?
太史慈觉得很不甘心。
距离太远,箭矢、弩矛之类的完全没有效果,战马若是跟不上,文丑只会逃之夭夭。
太史慈很是懊悔,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早知如此,他就应该留下近卫骑军,随时待命,而不是像之前这般为了追究大胜,一股脑地派出所有兵马。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太史慈叹了口气。
文丑真的逃了吗?
忽而,前方传来一阵短促的喊杀声。
太史慈勒马急停,嘴里道:“全体戒备,探马何在?”
“喏!”
“速去探明来报”
“喏!”
须臾,探马去而复还,大喜道:“将军,是赵将军的骑军,他们来的正是时候,正好堵住了文丑的退路,我来的时候,赵将军正与文丑厮杀”。
“喔,这却是好事!”
天色渐晚,距离太远,甚至有些分不清敌我。
不过,根据四周军卒的惊叹声,太史慈还是可以面前分辨出赵云的位置。
赵云勇冠三军,值得他出手的人物一定是文丑!
赵云、文丑,谁是胜利者?
不知道过了多久,胜负已分。
赵云麾下骑军发出阵阵欢呼声,看模样,应该是赵云胜了!
无论如何,只要能够留下文丑,这场大捷便全无瑕疵。
“可是赵子龙?”
“是太史兄?”
“不错,正是我”
“贼帅文丑已然授首,请查验”
太史慈摇着头,笑骂道:“子龙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来人呐,今夜入城,我们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文丑是在败给赵云之后自刎的,身为河北大将,他无法承受失败。
突入青州,原本是为了打探敌情,谁曾想,竟然为此折了文丑。
倘若消息传回冀州,这对于冀州军而言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颜良、文丑,这二人是袁绍麾下赫赫有名的大将,此时,文丑战死,颜良可否为其报仇雪恨?
当天夜里,各部人马云集都昌城。
之前许诺的军功已经到了应验的时候了,按照军功簿的记载,从各处俘虏的军马都已经到了放归的期限,眼下正在交给太史慈过目。
终于到了狂欢的时候。
夜空下,太史慈立在校场的木台之上,西面,数千名军卒久经战阵军卒在夜中直立如松,没有窃窃私语,没有交头接耳,更没有不堪忍受的小动作。
太史慈立在高台上,放眼望去,月光落在军卒的身上,好像要把他们融掉一般。
没有军卒敢轻易动弹,太史慈很是满意,不动如山,动则迅若雷霆,这才是一直梦寐以求的军队。
看来,一个多月的厮杀磨砺了军心士气,更将铁血的军纪深深地印刻到了行伍之中。
“这一个月来,你们没有让我失望,没有让全郡的百姓失望,那郭汜如何?二万大军如何?还不是一败再败,最终丢盔卸甲,命丧徐州?从今往后,你们用手中的刀、箭,向世人昭示了徐州军的强悍!袁绍又怎样?文丑的脑袋还不是悬挂在城头?此役,徐州军的名头势必将名扬天下,而你们也将光宗耀祖!”
简短的激励之后,声震山谷的呼喝便冲天而起:“我徐州军,万胜!”
“万胜!”
保持高昂士气的有效方法,便是赏罚分明,有功就要有赏,不然不足以定军心。
日间,军卒们打了胜仗,又累又疲,夜间,无论如何都得畅饮一番。
为了此次犒赏,太史慈已经把所有库房中堆积的银钱都收拢了过来,加上那些堆积如山的米粟,才堪堪可以抵的上欠下的犒赏跟月俸。
好在军卒也可以选择用米粟支付,这才解决了钱粮不足的窘境。
当然,如果不想要米粟的话,青州境内出产的肉罐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军阵解散之后,军卒纷纷找到了后勤辎重营,确定战功。
郑方担任后勤辎重营统领,专门负责犒赏、米俸的发放事宜。
军功确认无疑。
在老卒的指点下,所有领取军饷的士卒都老老实实地排起了长队,没有人敢轻易插队。
领取米粟的军卒首先要把代表自己身份的军牌交给郑方,由他甄别之后,从军功簿上遴选出与之相应的犒赏。
之后,自然有其他的吏员帮助发放。
如果是军功数目足以抵消囚罚的死囚营军卒,郑方会在他们的名册上面做上标记,然后重新为他们分发军牌。
新的军牌做工复杂,每一块木牌都需要耗费匠工不少的时间。
军牌上刻有杀敌的数目,现在的职务,以及隶属的军伍,在最下方甚至还有名姓,以及出生的籍贯所在。
一牌在手,让人生出一股天下我有的感觉。
军牌、犒赏到手,有的军卒甚至哭出声来,搏杀了这么久,终于博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们是喜极而泣。
按照军规,分发俸禄的这一天,军卒可以去城内采购物品,不必受到时间的限制,当夜甚至无须归营应卯,不过翌日卯时三刻,未归营的军卒必须回到军寨之中,这是铁律。
也就是说,军卒们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来发泄剩余的精力。
都昌城内的大小酒肆都已经客满了,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三五成群的青州军卒。
钱三攥紧了腰间的荷包,目光在酒肆里小娘的身上来回游弋着,今年他已经十九岁了,可却从来没有尝试过女人的味道。
小娘的那对奶/子是那么的大,钱三真想把她们狠狠地攥在手里,大力地揉搓着。
都说女人奶/子越大,滋味越好,可钱三一直没有尝试过,就在他身下的小兄弟蠢蠢欲动,甚至有昂首挺胸的迹象。
“他奶奶地,老子忍不住了,走,去找人泄泄火去!”
旁边陡然传来的一声怒喝,惊醒了痴迷的钱三,他恋恋不舍地望了小娘最后一眼,跟着同伴离开了。
如今都昌城内的皮肉生意多数是由流离失所的外乡人所做的,可这些日子,先是远航的水手归了航,让他们这些憋了几个月的汉子,没日没夜地折腾了几个时辰,身子骨儿还没有休整过来呢,徐州军的这帮军爷又来了。
虽说赚到手的银钱不少,可做皮肉生意的女子们却实在是有点儿怕了。
同样是爷们,这些军爷的力道、精力比起水手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真要是被他们搞上一夜,怕是要昏过去几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