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小子咧嘴一笑:“杀人了呗。”
“哦?”李权微惊,这么小的孩子说杀了人竟然跟没事儿一样,“你为何杀人?”
“有人说我偷他的银子,我气不过,就把他杀了呗。”
“哦。”李权淡淡地应了一声,不准备再说。
可那黑小子又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说到:“其实是我下手不干净,被那人有了点儿察觉。小爷我觉得传出去丢人,就一刀把他给砍了。”
李权打了个激灵,冷眼看向了对方:“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黑小子一笑:“你把我弄出去,我帮你干三件事儿。”
李权的兴趣又来了,把手缩到了袖筒里,似笑非笑地道:“哟,幸伙,你怎么知道我就能把你弄出去呢?”
“干我这一行,眼力劲儿必须要准。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都要看得清清楚楚。我看你就不像一般人,肯定能把我弄出去。怎么样?我三指神扒帮你做三件事儿,别人可想都想不来的。”
三指神扒?
李权差点儿喷了,看了看他的手,还真只有三根指头。心道跟个小屁孩瞎说个什么劲儿?
这时,那个狱卒谄媚的声音离李权越来越近:
“陈大人,您要的人就在这儿。听说这是个凶徒,问他犯了什么事儿也不说,要不小的先进去把他绑起来,免得伤到了大人。”
“绑你b!”只听一声暴喝,陈大人激动得跳了起来,一巴掌扇在狱卒的脸上,“快把人给我放出来c酒好肉地招待上q晚你就跟老子住牢房,让他睡你的床上!对了对了,去给我买新的棉絮来,要好的厚的,要是冷到了他,看老子不把你打死!”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李权被狱卒恭恭敬敬地请出了牢房。就连陈大人碧州下来的上官对李权卑躬屈膝,唯唯诺诺。
李权坐到了狱卒的位置上,下面还垫着棉絮枕头,桌上摆了一桌的好酒好菜。
狱卒只能在背后弓起身子看着,一众犯人也是呆呆的看着。
这到底是什么大人物?
只有那黑小子一脸得意,心道自己这次出牢有望了。
陈大人坐在李权的旁边,谄笑着给李权夹菜。
李权才知道这位陈大人就是考场遇到的主考官。
也只有这位陈大人才知道李权的真正身份,一听说碧溪村的保长被关进了大牢,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这可是现成的巴结机会,谁不会好好把握呢?
“李老爷,这里不是碧州,下官相帮您也插不上手。而那柳松又是个油盐不进的顽固,一定要严办此事。下官能帮到李老爷的也只有现在这样,让李老爷今夜过得舒坦一点。”
“谢谢了。李某一定会记住陈大人的好意。”
“李老爷哪里话,应该的应该的。”
做了这么多,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话,陈大人心满意足地笑了。
……
……
今天这个夜里发生了很多事。
刘嘎被基友们送到八丈亭的草屋里休息。
绿竹一直坐在屋里盼着老爷回来,正望着窗户外的天空发呆,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心里也越来越着急。
左盼右盼,却把刘嘎盼回来了。
老爷呢?
绿竹再也坐不住了,拄着根棍子一瘸一拐地到了外面,拦赘人问:
“我家老爷呢?”
刘嘎的基友不认识绿竹,还在奇怪怎么这里会突然冒出来个女人,而且还长得这么水灵!
一帮穷汉子看女人还能有什么眼神?
绿竹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单手抱着膀子往后缩了缩。
刘嘎还很清醒,知道这是老大的女人,赶紧喊道:“你们都客气点儿!这是老大的女人。还不快叫嫂子?”
这下众人才回过味儿来,原来是金屋藏娇。他们都是小喽,无权无势,不敢招惹胡家,也不敢招惹保长,全都低头喊道:
“嫂子好。”
“我我……我还不是你们嫂子。”绿竹闹了个大红脸,但很快就想到了正事儿,挤开了众人朝刘嘎问,“我家老爷呢?”
“这个……”刘嘎面露难色,犹豫再三,终是说了出来,“被衙役抓去县衙了。”
绿竹俏脸儿一白,很快就想到老爷为自己打死了苏文冕母子。被抓去县衙?除了这件事儿就没别的事情了。
“不行不行!快给我备马车,我要去碧州!”
“嫂子,你看都这么晚了。而且您的脚,这个……”
绿竹已经急红了眼,丢掉棍子单腿就要跑:“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去碧州!”
“别急别急!咱去给您找马车。但是……车钱……”
绿竹急急忙忙地回屋,从李权的包袱里翻出了银两揣在身上:“走。”
刘嘎叫了一个基友护送绿竹。
经过一路的颠簸,终于是到了碧州城内。
护送绿竹的叫狗蛋,个头很小,鬼机灵。驾着马车在城内走了一段路,问:
“嫂子,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