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爽朗大笑:“虚职而已,又不是兵荒马乱的年代。节度使只是一个虚职了。倒是刘戌年纪轻轻就身着李锦,想来肯定是年少有为。不知在何处高就?”
“哈?你也知道这是李锦?”总算遇到个识货的,刘嘎兴趣来了。
“李锦之名,名扬天下,如何不知?”
兴奋之后,刘嘎却又苦笑摇头:“大人可能是误会了。刘嘎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这衣服是别人买来送我的。”
这下换陈大人一个趔趄,心道:
“尼玛啊!尼玛啊,看来比想象的还要牛b!多少人抱着金子送上门去买都买不到,这货竟还有人送!”
陈大人心有所断,也不点破,打着哈哈将话题转移开,心道一定要好好巴结巴结这个装穷的高富帅。
……
……
陈杰家中
桌上腊肉香肠已经煮熟切好,此时已没了热气。几碟茴香豆、花生米混杂其中。一壶土窖老酒在桌边小灶温着……
“咕噜……”
陈佩娇小的肚子发出抗议,惹得陈佩俏脸通红。亮汪汪的眼珠看着一桌好吃的,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陈老汉没好气地瞥了眼女儿:“吃两颗花生米,灌一口米汤先垫着。”
陈佩看上的是桌上肥得流油的新鲜腊肉,对花生米不感冒。捂着肚子,倔强地脸扭到一边:
“算了,佩佩还是等大哥回来再吃吧。”
陈老汉也没多说,转而嘀咕起来:“杰儿也真是的,不是说了今天有贵人来?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影?以往这时候早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笃笃笃……”
正说着,敲门声便传来了。
“大哥回来了!我去开门。”
陈佩大喜地跑到门口,打开门,果真是大哥陈杰站在门口。
“大哥,你怎么才回来?佩佩肚子都饿扁了。”
陈佩能这么开朗,关键还是从幸里都没有什么条条框框,所以跟家人在一起没那么多规矩。
平日里陈佩这么说话,陈杰笑笑也就过去了。但今日不同,陈杰沉下脸低声道:
“没规没距,不是说了今天有贵人来吗?”
陈佩一时兴奋把这茬给忘了,委屈地扁着小嘴,握着小手跟大哥行了一礼。
陈杰没做理会,笑脸躬身朝身后道:“陈大人里面请。”
陈佩好奇地朝外面看了看,见是一名身着气派官服的官爷,赶紧低下头。可对方迟迟没进门,却听对方说道:
“刘戌先请。”
“还有人?请让官老爷都低声迎请的,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吧?”陈佩低头默默想着。
“陈大人,您真是太客气了。您先请吧。”
听到这声音,陈佩隐隐觉得不对:“这声音好像咋哪儿听过呀?”
疑惑着,陈佩抬起头,却见那张日思夜盼的赖皮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小小的身子猛地一颤:“刘嘎哥!”
“佩佩!”
两人都傻眼儿了。相互看着对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这厮怎么进来了?!”陈老汉一看进屋的竟然是刘嘎,急得跳了起来,觉得这小子实在奸猾,竟晓得啥回马枪。自己一时疏忽,竟然让佩佩见到他了,这如何了得?
陈老汉想也不想,老规矩,提着扁担冲出来,二话不说就往刘嘎头上招呼!
“爹!”
“爹!”
两句音色截然不同的惊呼,两只大小不一的手臂。
看着顶着扁担落下的两只手,陈老汉懵了。
女儿护着这癞蛤蠊能理解,怎么连儿子也帮着这厮?
“你们要干嘛?!”陈老汉怒道。
“爹,你欲意何为?”陈杰一步进屋,上来就把陈老汉手上缴下,重重的丢到一边,“说了今日有贵人来,爹你怎么这般不知轻重?快进屋坐好。”
“什么贵……”陈老汉还想说什么,见到一身官袍,一脸疑惑的陈大人进屋,立马安静了。
寻常百姓对官者具有天生的畏惧感,在陈大人面前,陈老汉把满腔疑惑咽回肚里,老实退回屋中,碰了碰老伴手臂,朝她使了使眼色。
陈老汉都不敢说话,一个妇人家哪儿敢说?不但没有半点反应,反而是退进里屋。
陈大人一甩袖袍:“你们刚是?”
陈杰尴尬笑道:“没,没什么。陈大人先里边儿坐。”
陈大人亲热地拉着刘嘎手臂:“刘戌也请坐。”
陈老汉看见一身官袍的大老爷低声下气地请那癞蛤蟆先坐,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赶紧像老伴儿那样,往里屋而去。
陈大人笑着喊道:“那位应是陈老丈吧?何故先去?坐下与我等同席吧。”
“草草……草民哪能与大人同席?你们吃,我已吃过了。”
陈老汉头也不回地跑进里屋,看着望着窗外发呆的老伴儿一阵心烦,上前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