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舒服。”李权由衷赞叹,“若非晚晴,相公这一把老骨头怕是要散架了。”
身后传来晚晴的娇笑声。
“嘻嘻,相公真好笑,平日里不想别人说自己老,自己偏还说自己一把老骨头。”
“好哇。晚晴还学会贫嘴了?”
李权轻松地将身后小手抓到嘴边,享受地轻嗅幽香。
“相公,干嘛呢?还有人。”晚晴缩回小手忸怩地指了指熟睡的李芙。
看到李芙,李权轻皱眉头:“也不知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慕晚晴的收回手,轻笑的表情稍微严肃,伸手撑开李芙紧闭的眼皮。
眼白之中,血丝满布,像一张沾满鲜血的蜘蛛网。
慕晚晴没说话,静观片刻后默默收回手。
“晚晴,你难道有什么发现?”
慕晚晴摇摇头,害得李权一阵惋惜。
可正当李权以为没什么发现的时候,慕晚晴却开口道:
“相公,晴儿亦不知她是为何如此反常,只隐约感觉她并非什么中邪。”
李权大喜:“此话怎讲?”
“晴儿虽未见过此等症状,但她现在模样像是中了某种媚功。就像白莲教媚宗迷惑男人的功夫。”
“当真?”
“晴儿不敢确定。但晴儿听师父说过,媚功不止催发男女**,有些媚功还能影响人的心智,制造幻觉。”
“哎呀!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慕晚晴委屈:“先前有外人在场,晴儿又不敢确定,故不敢乱讲。”
“相公又没责怪之意。先不说这些,相公问你,且当她是被媚功所惑,当如何解救?”
“这个……”慕晚晴面露难色,“媚功不同,解法亦不同。况且师父向来痛恨媚功,不曾传授有关媚功法门,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权激动的神情为之一暗,坐在床边思考着:“你说是何人在曲溪县兴风作浪,以媚功害人?”
“若晴儿猜得不错,应该就是媚宗之人。媚宗为恶,再由白莲教出手相救,如此获取民心,是白莲教最近惯用的手段。”
慕晚晴一说,李权几乎可以肯定最近就是白莲教在搞鬼。眼睛瞪得斗大,一眨不眨地盯着慕晚晴,不知道对方还能说出让人吃惊的秘密。
慕晚晴被看得心虚,愧疚地低下头:“相公,对不起。”
“好好的,为何要说对不起?”
“其实……其实晴儿之前早有猜测,只因自己以前也是白莲教一员,所以……”
“好了,这又没什么。晚晴你别多想。”
“晴儿私自离开白莲教本就不该,师父又是白莲教创教几人之一,如若晴儿不但不帮白莲教,反而跟白莲教作对,实在无颜面对师父。可是晴儿见相公日夜为此事操心又于心不忍,希望晴儿知道的这些能帮到相公。”
李权反手捧着身后俏脸:“晚晴,真是难为你了。”
慕晚晴摇摇头:“没有。白莲教创教之初本着引人向善,济世救人的信念,晴儿甘心为白莲教做事。可时至今日,晴儿发现教中诸事的做事方法变了,为了快速获得民心,吸引教众,白莲教没少在暗地里装神弄鬼,然后再由我等圣女出面解其灾难。制造济世救人的假象。此过程中,难免有无辜之人遇难,师父老说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可晴儿始终接受不了这样的方式。离开白莲教而跟着相公,这里也有大半原因。”
“原来如此,晚晴你真是帮了大忙,能知道事情缘由,后面就不会如此艰难了。”
慕晚晴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继续说:“如果晴儿猜想不错,当曲溪县陷入混乱时,白莲教便会乘虚而入。”
“照晚晴所言,我方才将中邪一说公布,反倒是作对了?”
“嗯。白莲教一来,便会在众目睽睽下为此女解除媚功。”
“既如此,那便安心等白莲教出现吧。”
……
……
曲溪县时刻都在变化,一夜之后,县中忽的出现多人中邪发疯之迹象!
初二,曲溪县彻底乱了!
时至中午,县衙门口又聚集了无数百姓,其中还有十余人被五花大绑像野猪一样被捆在木棍上。
十余人皆是中邪之人!
他们症状各不相同,有人发癫,有人寻死,有人满口卧秽语……
而相同的是,他们全都一反常态,精神亢奋,跟昨日街上遇见的妖女如出一辙!
一夜之间,曲溪县这么多人中邪,简直比瘟疫还要可怕。
为了制住这些中邪之人,百姓们已费了好一番功夫,如今全摆到县衙面前势必要让县太爷给个说法了。
深受其害的李芙一刻也离不得李权,只要离开李权的怀抱便会惊慌失措地乱跑。
为让白莲教的人早些出现,李权只得让王群跟百姓宣扬中邪之说,一来撇清关系,二来也是要引蛇出洞。
大家都相信县中多人中邪,而朝廷又没法解决,不安的情绪飞速传递。
初二本是各家走亲访友的日子,而曲溪县街上却无一人,冷清得就像一座死城。就算有个别闹着要出门玩耍的孩子也是被父母捂着嘴拖回屋子一顿爆揍。
至于那十几个中邪的县民。既然衙门不管,百姓一致决定要处以火刑,不管他们亲人如何反对,为了曲溪县的长治久安,为了彻底消除中邪危机,此法必行。
曲溪县外,百姓自发架起了十几个木架,十几个中邪的县民被逐一捆在上面,下方干柴木屑堆积成山,其中还混杂这糯米、黄符、狗血诸多驱邪之物。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明日清晨执行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