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这才回应:“以后不准再提,不然‘花’姨就要撵人了!”
绿竹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鼓着腮帮子点点头:“哦。”
李权一看不对劲儿,这分明是如‘花’使的伎俩,这小妮子咋这么经不起恐吓呢?老爷的幸福生活可只望着你呢!
李权在一边干着急,可又不敢暴‘露’了此行的目的,而且两个‘女’人说话自己也‘插’不上嘴。
只听两人越聊越起劲,直把李权忘了,到最后竟然想留下绿竹在此住一宿。
绿竹求助似地看着李权,李权立马应允,作出一副慷慨的模样让绿竹在此好好陪陪如‘花’,暗地里却悄悄朝绿竹使眼‘色’。
意思在明显不过,可这不争气妮子好像故意躲着李权眼神,直到李权被如‘花’赶出了家‘门’也不知道绿竹有没有明白。
今日时间过得很快,李权走后,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
绿竹很聪明,知道李权的心思,但是一面对‘花’姨,很多话都不好意思开口。
几番思量,觉得‘花’姨跟着老爷肯定比现在过得舒服,打定主意正要话说,外面忽然有个男人一把推开了房‘门’!
第559章 :争吵
人来得突然,险些把绿竹撞倒。虽暂未看清相貌,但从身形来看,肯定不是李权。
绿竹心头一惊,心道莫不是来了坏人吧?
正想着,冲进屋的男人就嚷嚷着叫喊起来:“如‘花’!如‘花’!”
听声音,好像有些张狂和兴奋,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儿。
如‘花’闻声而来,看到此人眉头一皱,随后就舒缓下来,平静地问道:“今日考得如何?”
“好c极了!”
此人正是范健!
最近这人倒是‘春’风得意,考了二十年终于考过了贡士,今日入皇宫参加殿试,整个香茗街的街坊都为他送行助威,以前那些对他不屑一顾的人也换了副嘴脸,可说是从地狱到天堂的典范。
他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成为贡士是因为李权的缘故,倒是自以为自己真有本事,越来越自信。
今日考试之后,回到香茗街,第一个自然是跟如‘花’报喜,赞叹几句后还不过瘾,连续又道:
“如‘花’你不知道,我这次真的走运了。今日的殿试,也不晓是哪几位大人,对着我的试卷连连点头,我走的时候还看见皇上亲自拿着我的试卷看呢!六百名贡士,就我一人有此待遇,你想想!说不定我这次真的能高中状元呢!”
如‘花’正在想如何跟绿竹解释,一听范健这话,顿时也来了‘精’神。
不是因为欢喜,而是因为奇怪。如‘花’儿时跟范健读过几年书,所以是有些学识的。故知道范健的底子,照理说,范健能过贡士都该庆幸了,怎么会被皇上所看重呢?
想了好久,如‘花’本能地有些不相信。
而范健早已沉浸在喜悦中不能自拔,兴奋中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要抓紧时间看书,后面还有两场考试。咱不能辜负了皇上的器重!”
说完,转身出屋,至始至终都没注意到绿竹。
房中再次只剩下如‘花’和绿竹,但因为范健地忽然出现,让房中的气氛彻底变了。
“他是谁?”绿竹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眼中尽是疑‘惑’。
如‘花’坐到了‘床’边,干笑了两声:“没什么,一个街坊而已。”
“街坊而已?”绿竹皱起眉头,眉心的红痣扭曲着,显示出她此时的心情,“‘花’姨,街坊可不会像他这样不敲‘门’就推‘门’吧?而且,看‘花’姨的表情,似乎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了。”
如‘花’忽然变得紧张起来的,话语也有些不自然:“你你……你胡说些什么?”
绿竹一本正经地走到‘床’边,正‘色’道:“‘花’姨,你看着我!小竹已不是当年的小竹了!我现在是大人了,是李夫人,什么事儿我不知道?那么明显的问题你还想瞒我?他到底是谁啊?”
范健的莽撞张狂给绿竹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而且她是站在老爷一边的,看着如‘花’跟别的男人有来往,好像能体会老爷的心情,变得非常烦躁。
看着绿竹的表情,如‘花’长长地叹了口气:
“哎!要‘花’姨告诉你也可以。但是你得答应‘花’姨一件事。”
“什么事?不会是不让我告诉老爷吧?”
“很不巧,被你猜中了!”
“不行!”绿竹立即摇头,“老爷一直最牵挂‘花’姨了,你怎么能跟别的男人来往呢?”
“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为什么不能跟别的男人来往?”
如‘花’的语气加重了,绿竹发现自己此言不妥,故低下头不再应声。可是一想还不知道‘花’姨的秘密呢o紧又道:
“‘花’姨你说,先说给我听听。”
“你发誓,不准告诉第二个人。”
绿竹纠结好久,终是点点头:“好吧!发誓就发誓,绿竹保证不会跟第二个人说。这总行了吧?”
如‘花’也点点头,声音变得小了:
“那人叫范健。是你‘花’姨的青梅竹马,小时候跟他一起长大,陪他一起看书。在我刚刚懂事的时候,他就去京城赶考了,临走时还说过,当他高中状元之时就是回头迎娶我的日子。你家‘花’姨之所以一直没有嫁人,全因这样一句话。你可能会觉得我很傻,但是小时候的感觉总是美好的,我很喜欢那时候的他,所以一直守着这份承诺过了二十年。在碧州的时候,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每天都要望着渡口,因为他就是从那个渡口离开的。在那里眺望只是想哪天能看到他回来。”
“‘花’姨,你!”绿竹吃惊地张大嘴,没想到‘花’姨竟有这样的经历,乍听之下觉得匪夷所思,或者说是让人不敢相信,“‘花’姨你不是躲避天灾才来到京城的么?”
如‘花’笑了笑:“这又是那个牛皮糖告诉你的吧?其实那是我骗他的,我离开碧州的时候还没有发生天灾,来京只是为了找到范健,没想到时隔二十年,哦,不,是十八年,到了京城还真让我找到他了,而且他也还记得我,也记得当年的约定,他也没有娶妻。还一直赶考,一直等着高中的那一天。他说,要不是当年的约定他早放弃了。小竹,你现在是‘妇’人,有了自己爱的人,你说说,范健在这一点上是不是很让人感动?”
绿竹沉默了,也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只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如果刚才范健没有出现,或者故事的主人公变一下,自己或许会觉得这样的故事很感人。但现在,绿竹找不到其中有半点儿感人的东西在,反而让人越听越烦躁,竟让她这个乖巧的小妻子有了怒火!
“够了!”
绿竹忽然一声大喝,把如‘花’吓了一跳。
“‘花’姨!你是不是傻了?你真以为是在做梦么?你看看你现在的生活,像个什么?那个叫范健的有什么能耐?整个一书呆子,他要是能考中状元,老母猪都会爬树了!再说,‘花’姨你为了一个儿时的约定‘浪’费了你所有的青‘春’,让你遭受了多少苦难和闲言碎语?你竟然还因为他一直守着约定而感动?以前我不懂,我老爷说过,男人不管过得再苦再难也要让自己的‘女’人过得幸福。现在我懂了,那范靳本都不配称之为男人,‘花’姨你看他,他有半点儿愧疚?或是感动?他压根儿就把你的苦等当作是你该做的。”
绿竹的话很长,有些凌‘乱’,有些拗口,但如‘花’听明白了,她没想到以前的小丫头竟能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大道理来。她不赞成绿竹的说法,她认为‘女’人为男人付出再多都是应该的。可是,如‘花’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选择沉默。
绿竹很生气,因为对方是‘花’姨。也只有‘花’姨才能让绿竹在情急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