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等着惠子的结论,惠子检查了片刻,然后让阿朵去找了些东西,应该是‘药’材。
惠子需要的东西这附近都有,想来是有所考虑的,阿朵很快就找齐带回来。
不过一些杂七杂八的青草。
只见惠子将所有的青草‘揉’成拦泥状,也不喂‘女’子服下,只是将它们敷在‘女’子心口,然后从衣袖内‘摸’出一个瓶子。
李权眼尖,那瓶子不就是前几日胡不能送礼时留下的?
李权一直没注意这些瓶子,还以为是什么古玩。曾叫惠子讲它和金银收好。
知道现在才知道,原来瓶子并不是胡不能送的礼,而瓶子里的东西才是关键!
丹‘药’!
惠子打开瓶子倒出里面的东西,李权一下就认出来。
伴随着奇异的香味,圆形的棕‘色’珠子,这肯定是古代独有的丹‘药’!
丹‘药’一直是极具传奇‘色’彩的东西,拥有神奇的功效,可疑救人也可以害人。李权一直以为是传说,没想到还真能见识到。
只见惠子将一粒丹‘药’送入‘女’人口中,奇迹的一幕就在丹‘药’入腹半刻后发生。
一抹血‘色’迅速从‘女’子心头升腾,‘胸’口开始极具起伏,似乎正经受着什么难熬的事情。
惠子紧紧按着她的‘胸’口,直到‘女’人张嘴呼出一口浊气!
“好了!”惠子松了口气,擦了擦额间细汗。
吐气之后,‘女’人连上的血‘色’迅速退去,但眼睛却缓缓睁开了。
“咳……咳……”‘女’人无力地咳嗽了两声,依旧极其虚弱。
但是,能发出声音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命悬一线的状态中立刻多了一抹生机!
阿朵是最兴奋地,她‘揉’了‘揉’眼睛,觉得不可思议,再看惠子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原来是个活神仙啊!”
“我……我是在哪儿?”‘女’人开口了。
阿朵赶紧接道:“你可算醒了!快说,快说你跟我说的那些事儿。你面前的是钦差大人,可以为你主持公道。”
‘女’人一脸茫然地看向李权,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喃喃道:“这位……这位就是你说过能为咱们全村人伸冤的青天大人?”
阿朵连连点头:“嗯嗯!”
“本官乃户部‘侍’郎,奉皇命来此体察民情,你有什么冤情拒说来。”
“大……大人。我……我……”‘女’人神‘色’变得‘激’动,但身体太过虚弱,声音依旧很微弱,“我是淮海郡朝霞村的村民,前几日赵霞村遭匪人袭击,村民们全部被杀,我和其他夫人一起被抓到了船上。起初,我等以为是东洋海盗所为,因为它们用的都是东洋刀。我被关在船舱,被‘蒙’着眼,不知道要被送往何处。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船上有人议论,似乎是要做什么‘交’易,而商量好的人一直没有到。我听清楚了一句话,‘东洋狗就是不守时’。这时候我才直到自己想错了,那些根本不是东洋人。到了深夜,海山忽然起了风暴,所有的船都被毁了,人也死了。我在‘混’‘乱’中抱住了一块浮木,一直漂,一直漂,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何时漂到了岸上。多亏这位姑娘发现,不然我早已经死了。”
说完,‘女’人的呼吸变快了积分,这显然对她的消耗很大。
但是,这还不够。
李权追问:“为什么说是官兵?”
这一问让‘女’人沉默了,过了好久才有些不肯定地说道:“在船上的时候,有个跟我一起被抓的‘女’人用咱们羌族的土话小声诅咒贼人,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听懂,直接把那‘女’人丢进了海里。如此可见,行凶之人是本地人。咱们淮海郡本地人没能力这么快屠杀一个村子,也不会有人这么做。所以,我怀疑是官兵。”
也是在李权面前才会用“怀疑”二字,‘女’子在跟阿朵说的时候就是“肯定”、“一定”。
李权眉头皱得连成一线,如果这‘女’人所言非虚,那么凶手就不言而喻了。
可是,胡不能知不知道?是胡不能下令还是官兵自己为之?还有跟东洋人的‘交’易是什么?
回想当日情形,李权忽然注意到一个疑点。
当时,李权急叫开炮,胡不能没有立即执行,却是有所迟疑,还说似乎不是海盗船。
李权一直以为是自己大意没听胡不能的意见。
但现在一想,凭什么胡不能会怀疑?当日的视线很模糊,李权目力、感知力都超人一等,尚且看不清船队情况,胡不能自然更加不清楚。
再者,就算能看到船只模样,胡不能又怎么直到是不是海盗船?凭借经验,显然是不靠谱的,海盗船登岸作案首先是要伪装自己,扮作商船再合适不过,如果胡不能看到船只模样,凭经验应该更加怀疑才对。凭他的手段,肯定是就算杀错也不会放过。
然而,胡不能在那时却犹豫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事先知道一些情况,而眼前的情况跟心中所想有不同,但是他又不敢确定。
难道胡不能真是背后主谋?
李权还在怀疑,润儿忽然道:“还想什么?赶紧回客栈收拾东西回京,只要这位大姐能活着,凭这一点就能搬倒姓胡的!咱们可以功成而退了!”
第590章 :事态转变
其他事润儿懒得打理,不过她一心想离开这鬼地方,在这件事上颇为关心,看她兴奋的样子,李权反而有些不耐,沉声道:
“此番大事儿,如何能含糊论断?”
润儿气恼地嘟起嘴:“我说你还真把自己当青天大老爷了?凡事都要‘弄’个水落石出?你也不想想,不管查到多少,要对胡不能动手的还是皇上。你只是来给皇上找下手机会的先锋。有这个大姐举证已经够把胡不能碎尸万段了!咱们只管复命,至于要查到什么地步,那就是皇上的事儿了。”
李权反驳:“这位‘妇’人也是说可能,怎能如此论断?再说,胡不能何必贼还捉贼?”
润儿恨铁不成钢地一屁股坐下:“本姑娘活了这么久,都没这两天用的脑子多!本姑娘就再给你分析一下,你是钦差,他当然要在你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你也不想想,为什么事情在你到了淮城就发生?而且还是那么大的案子。如果让你看到他杀敌时的情况,你复命时在皇上面前一说,他自然有莫大的好处。你在看他额身上的杀气,是把人命当回事儿的人么?我看呐,他就是为了自己的仕途而牺牲千余百姓的‘性’命。”
李权不是没想过这些可能,只是没润儿这般肯定。
此时,惠子忽然低声在李权耳边道:“爷,惠子也觉得有问题。您看到之前的‘药’丸么?”
说着,惠子将装丹‘药’的‘药’瓶送到李权眼前:“这是清神丹,一种很普通的丹‘药’。但这确实我东洋的产物。”
李权眉头一皱:“丹‘药’不是我中原发明的?”
“丹‘药’的确是有中原引入,却是在东洋国被广为流传。中原的丹‘药’大都追求功效神奇,如起死回生、如得道成仙等等,而丹‘药’在东洋国结合‘药’理知识使之成为治病养气的物品。丹‘药’炼制极难,就算这普通的清神丹也价值不菲,功效您也看到了。我所在的年代里,一枚丹‘药’千金难求。而这胡不能竟用丹‘药’做礼物,先不说他怎么舍得,光是这来路都有些蹊跷。刚才听这位‘妇’人说,在船上听到说‘交’易,说不定就是用中原‘女’人跟东洋人换取丹‘药’。”
连惠子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