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林昊那张和煦笑脸,便落在咬牙切齿的李世民眼里,怎么看怎么讨厌。
李世民原本略微平静的内心,又被几日不见的林昊撩拨而起,好似冤家路窄般。
他愤愤不平的骂道:“这乱臣贼子,还真是春风得意啊!”
身旁的李道宗哭笑不得,这还好没面对面碰上,不然他都怀疑陛下会不会直接拔刀相向了。
眼不见心不烦,李世民一个转身就要走,却见祭坛前,那些百姓竟然纷纷跪地,口中大喝,
“林大人万岁!”
“林大人万岁!”
“林大人万岁!”
“......”
李世民差点一个不稳栽倒在地,心中对林昊算个人才的那丁点好感,顿时荡然无存,愤怒攥拳低吼道,
“乱臣贼子!”
“朕必杀你!”
“民心也留不住你!”
“朕说的!”
李道宗嘴角抽搐的抬头看天,眼神哀怨如寡妇,好似在抱怨上天。
一定要把这两个人,聚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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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诸位将士,回家了【求全订】
古朴苍凉的祭坛,所带来的震撼感,若不是亲眼所见,是全然不能体会的!
此刻的林昊,就站在这尊庞然大物面前!
祭坛梯级高九成,取九乃极之数,层层垒砌而成,远处就是将士的安恬之地,遥对祭坛。
四方一如既往的采用木柱,悬挂纯白色哈达,以最神圣的色彩,为地下英灵指引回家道路。
其实来到吐谷浑的剑南道将士牺牲不多,一来鲜卑大军都去了灌县,二来一路前行至都城后,又有城中原住民城内接应。
无论牺牲多少,对林昊来说,对剑南道来说,他们受得起最高规格的对待。
秦语嫣站在一旁,看着身旁的林昊已至入迷,轻轻用手肘捅了捅了他,问道:“怎么了,可是还有不满意的地方?”
林昊回过“一五七”神来,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抱拳向祭坛和祭坛前百姓,朗声道:“我林昊感谢各位!”
“替阵亡将士感谢各位!”
百姓大惊,连忙开口道:“林大人使不得啊!”
“是啊林大人!”
“万万不可行此大礼!”
“都是我等应该做的!”
“林大人不要嫌弃才是!”
“......”
林昊怎会嫌弃,这声感谢发自肺腑,这个鞠躬百姓受得起,足足半响,林昊一直遥对天幕,保持这个姿势,直到跪地的百姓起身,他才重新起身而立。
“各位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一起为将士们举行还魂礼!”
起身的林昊笑着开口,百姓们闻此言,也纷纷回家,打算好好休息只待明日天明,为将士们举行还魂礼。
翌日天明,驻扎城内的剑南道士兵悉数出动,由各个街道路口鱼贯而入祭坛前方,于左右两翼列阵站立,神色肃穆。
城内百姓紧随其后,在士兵阵后方,以祭坛为中心,在外围分散观礼,李世民与李道宗也在其中,寻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站立。
祭坛中,路铺设长长红毯,林昊身着红黑锦绣山河袍,内红外黑,一头长发用发簪束起,迎着朝阳前行,一步一步踏上祭坛,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庄严缓慢。
待到林昊于祭坛上面向前方,身下一众将悉数单膝跪地,低头抱拳道:“林大人万岁!”
“林大人万岁!”
“林大人万岁!”
“......”
将士的呼喊,带动了当地的百姓,百姓也跟着一同向祭坛上的林昊,口中高喊万岁。
人群中的李世民阴沉着脸,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话语传出,想来是已经生出了免疫力。
祭坛上,林昊行至左侧,于铜盆内用以当地圣水净手。
寓意洗净铅华,而后便持香三炷,于祭坛前方大红烛前点燃,一根一根插入桌案上的香炉中,桌案上摆放一类祭祀用品,告慰上天。
等到一切礼闭,林昊于桌案后方,面向身前将士,执拱手礼一拜。
而后便是宣读祭文,本该是祭礼官执行,碍于地处吐谷浑,便由当地最为德高望重知悉汉语的大长老代替。
大长老缓步走上祭坛,站立在林昊身前,手捧竹简,缓慢打开,面向众人朗声道:“维贞观三年秋,九月二十日,剑南道灌县县令大人林昊,谨陈祭仪!”
“享于故役王事,剑南道将校阴魂曰!”
“此战远征吐谷浑,缘自宿敌起兵!”
“纵虿尾以兴妖,盗狼心而逞乱!”
“在下禀天命,问罪遐荒!”
“大举貔貅,悉除敌军!”
“雄军云集,狂寇冰消!”
“才闻破竹之声!”
“便是失猿之势!”
“士族儿郎,尽是九州豪杰!”
“官僚将校,皆为四海英雄!”
“尔等或为流矢所中,魂掩泉台!”
“或为刀剑所伤,魄归长夜!”
“生则有勇,死则成名!”
“今凯歌欲还,承临太平!”
“汝等英灵尚在,祈祷必闻!”
“随我旌旗,逐我部曲!”
“同回上国,各认本乡!”
“受骨肉之蒸尝,领家人之祭祀!”
“莫作他乡之鬼,徒为异域之魂!”
“剑南道自当表其功,勒于祖庙!”
“汝等各家尽沾恩露,年给衣粮,月赐禀禄!”
“用兹酬答,以慰汝心!”
“生者既凛天威,死者亦归王化!”
“聊表丹诚,敬陈祭祀!”
“呜呼哀哉!”
祭文宣读告闭,下发众将连带百姓,面向祭坛高台上,朗声高喊:“林大人万岁!”
“林大人万岁!”
“......”
大长老手持祭文,面向下方,作躬身行礼0 .....
林昊随即来到前方,向着天空大喊:“诸位将士,回家了!”
下方众将一同大喊,
“回家了!”
“回家了!”
“回家了!”
“......”
祭坛四周忽起清风,吹动白色哈达飘荡空中,哈达下方系风铃,铃随风响,一如天上英灵俯瞰陆地,已知悉大地心意。
李世民身处人群中,心情复杂万分,这些阵亡将士,何不是他大唐子民。
即便他想要大骂,骂那大逆不道的林昊,竟敢代天子以执还魂礼,可在当前此幕,实在是难以说出口。
李道宗眼见皇兄于此,稍稍松了口气,不希望以此还魂礼就让李世民改变想法,至少不要再四起战火,能够和平解决最好不过,若是不能。
心中有所念想,李道宗目光所触及之处,便是那祭坛之上,身着红黑长袍,一如帝王的林昊。
若如不能改变皇兄想法。
唉!
可惜了!
李道宗轻轻叹1.4息一声,眺望远处林昊,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话语道:“林昊”
“对不起了!”
“如果陛下不能改变心意!”
“那你只有去死了!”
虽然可惜,也只有去死了,也只能去死了。
李道宗说完话,轻轻拍了拍皇兄肩膀,二人就此转身离去。
祭坛上,林昊面向下方,平静开口道:“明日同等时刻!”
“对吐谷浑一众事宜,进行敲定!”
“包括封官!”
下方众人又一次高呼万岁,人群外,李道宗脚步一顿,微微转头,目光好似穿过重重人群,心绪难平。
李世民冷哼一声,一刻也不愿意多待,就此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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