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喜欢藏着掖着是吧?
那朕偏偏就要逼你出手!朱棣心中暗暗想道。
用你的才能,让大明变得更加强盛!创造更多的丰功伟绩!
至于太子那边的情绪,朱棣并不想考虑,让瞻壑这小子暴露,还能给他们一些危机感,让他们更上进一些。
“来人!叫张谦。”
少顷,张谦急急忙忙的来到朱棣身前。
“传朕旨意,让老三、杨荣,兵部尚书方宾,保定侯孟瑛,平江伯陈,都督陈恭,辰时之前赶到京郊兵营,商议练兵具体细节……对了,还有朱瞻壑那小子,让他也一起去。”
……
朱瞻壑实在是太累了,静海寺大战一场,几乎耗尽了他身体所有力量。
所以从三叔那里回来,就胡乱吃了些东西,然后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不睡到日晒三竿,绝不起来。
可谁知刚亮,汉王府总管冯乐就来报,说宫里的张公公来了。
朱瞻壑白眼一翻,张公公,那就是那位上次被羞辱的‘内相’张谦了。
“他来干什么?”朱瞻壑睡眼惺忪的问了一句。
“回殿下,他没说,就在厅内候着。”
朱瞻壑想了想,这老小子来找我干什么?总不可能是皇爷爷来找我吧?
“行,我知道了。”
朱瞻壑说完,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冯乐心中慌张,殿下也太跋扈了,人家宫里的公公都到家门口了,您还睡大觉,得罪了这种人,怕是不会好受。
唉,世子要是稍微有些志气,王爷怕也不会这样凄惨。
冯乐走到客厅,恭敬的说道:“张公公,殿下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还请稍候。”
张谦轻轻颔首,丝毫不以为意。
咱家故意不说来这是何缘由,就是让你轻慢,好回去跟陛下上眼药呢。
不知道不愿接旨,亵渎圣旨的罪名,殿下的扛不扛得住?
张谦心中阴狠,他这样的人物,去京城的哪座府邸,不都要以礼相待,只有汉王世子这样的蠢材,才会如此羞辱于我。
冯乐稍稍松了口气,这张公公人不错,即便殿下轻慢于他,他也没有丝毫恼怒,不愧是陛下身边的红人。
过了大半个时辰,朱瞻壑走了进来,走路带风,满脸带笑。
“哟,这不是张公公嘛,什么风把您给出来了?”
“来来来,坐,快坐!”
哪有半点感染风寒的样子?
张谦嘴角抽了抽。
这汉王世子是真不要脸啊,明明故意轻慢咱家,还摆出这样一副面孔。
但是不知道一会儿,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这次的罪过,可就不是告诫酒色噬命,杖责十五这样简单。
“世子殿下,不必跟咱家套近乎,咱家来,是来传圣上口谕的。”张谦说完,便看着朱瞻壑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我来传旨,你却让传旨太监等了你大半个时辰,这样的罪过,你慌不慌?
可朱瞻壑丝毫不慌,他脸色依旧没有丝毫变化,从容淡定。
“公公说笑了,您内相一般的人物,我怎敢跟您套近乎?”
朱瞻壑笑着说道,这张谦反正是得罪了,还不如得罪的更狠一些。
然后他就会疯狂在皇爷爷面前上眼药,将我贬低成一个大废物,这样皇爷爷就会不再关注我了。
工具人。
张谦听到这话,喉咙像吃了死苍蝇一般,满面胀红,这汉王世子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让人听着非常不舒服,什么内相?这不是杀人诛心?
他张谦这一声,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等着吧,看咱家不日日夜夜在陛下面前吹枕边风,让你小子吃挂落。
“汉王世子,廷杖,不疼吗?”张谦冷冷问道。
朱瞻壑腰杆挺直,朗声说道:“内相,你看我这样子,疼吗?”
张谦真听不得这内相两个字,他看着眼前一脸人畜无害的朱瞻壑,心中万分恼怒。
他一刻也不想在汉王府待下去。
“陛下口谕,宣汉王世子朱瞻壑,辰时之前赶到京郊兵营,不得有误。”说罢,他再度看向朱瞻壑。
此刻已经是卯时末尾,此刻赶去京郊兵营,必然在辰时之后了,不知世子殿下,你慌不慌?
朱瞻壑依旧面无表情,让张谦一阵失望,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张谦走后,朱瞻壑笑意收敛,低头沉思。
皇爷爷最近是咋回事?怎么总是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他活了十几年,也没见过皇爷爷几次,最近这一个月见皇爷爷的次数,怕都比以前几年加起来都要多了。
皇爷爷是哪根筋没搭对?就是要跟我过不去?
始皇帝大笑着说道:“这还不简单?看你不爽,想收拾你呗。”
朱瞻壑翻了个白眼,这始皇帝正常情况下,就没个正形,不知道这样的人,当年是怎么统一六国的。
这时,诸葛孔明温润的嗓音再度响起,给了朱瞻壑极大的安全感。
“最坏的结果,就是你皇爷爷怀疑你是铜面人,打算验证一番。”
朱瞻壑颔首,这是最有可能的一种可能,毕竟静海寺的事情,无论他怎么说,那铜面人凭空消失,总是不合理的。
皇爷爷会怀疑,也很正常。
不过不慌,怀疑就怀疑,我啥也不表现出来,你拿我能有什么办法?
第66章 京郊兵营
京郊兵营。
京郊兵营原本是一片宽阔的农田,因为要圈养宁夏西域拉来的战马,所以将这一片,改成了马场。
这些战马,将成为保证大明北方话语权最关键的力量。
为了方便训练骑兵,于是在马场中修建了兵营,也就是京郊兵营。
而这,将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那支精锐骑兵训练的地方,直到他们的战斗力,足够担负起犁庭扫穴的重任。
中军大营营帐内,朱棣身着戎装,坐在正首上方主位。
左边依次落座的,是兵部尚书方宾,左春坊左庶子杨荣。
而右边依次落座的,则是保定侯孟瑛,平江伯陈,都督陈恭。
至于赵王,则坐在朱棣右手方,仰着头,一脸狂妄。
脖子就像受了伤一样。
眼神稍好的人都能够看出来,赵王殿下两边脸,有些发肿,像是被人胖揍了一顿。
但这绝对不可能,赵王殿下何许人物,怎么可能有人胆敢锤他?
多半是不小心在哪磕到了。
朱棣看了看一旁的老三,皱了皱眉。
“老三,你脖子抽筋?”朱棣皱着眉问道。
朱高燧想起昨天晚上,那铜面人闯入自己家中,二话不说就给他爆锤了一顿,随后扬长而去。
朱高燧委屈,明明是老爹收拾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有种你找他麻烦去啊?
欺负我朱老三算什么本事?
他想解释,但铜面人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一顿雨点般的拳头打在他的脸上,他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也想过将这人给抓住。
但等到他能开口的时候,那铜面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告诉老爹铜面人来找我了?然后把我爆锤了一顿?
他朱高燧还要脸。
而且这铜面人武功太高,要是惹恼了他,保不齐会有性命之虞。
“爹,昨日俺起夜,撞到博古架上,撞到脸了,顺带扯了下脖子。”朱高燧仰着头说道。
朱棣嘴角抽了抽,心道你家博古架挺狠啊,能把你撞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还撒谎,一看就是被朱瞻壑这小子打的!
这小子肯定是以为你出卖了他,然后去找你麻烦。
朱棣不想拆穿老三,转过头看了看左手边的位置,又看了看帐外。
“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辰时刚过,可以开始军议了。”都督陈恭站了出来,恭敬的说道。
朱棣眉头微微皱起。
“朱瞻壑这小子呢,还没来?”
已经吩咐了张谦传旨,辰时之前必须到京郊军营,这小子为什么敢这么晚到?
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不理解,为什么陛下会对汉王世子如此重视?
甚至他不来,连军议都不开始?
可汉王世子,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纨绔废物吗?前一阵还因为当廷失仪,被陛下斥了一句酒色噬命。
后来又因为屡教不改,偷偷跑出去嫖,被陛下杖责十五。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汉王世子朱瞻壑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整个靖难派,哪个不是对这小子深恶而痛绝?
他陈恭,自然也是如此。
“陛下,军务繁杂,就不必等他了吧?”都督陈恭说道。
朱棣目光扫向陈恭,眉头微微皱起,不发一言。
陈恭顿时冷汗涔涔,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其他人也顿时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