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都是些衣物、杯子、锅碗瓢盆、锄头锯子镰刀这一类东西。
朱高燧顿时心惊,这小子玩真的?真想到这这群老弱病残去轿子山呆着?
那些悍匪可不会管你是不是汉王世子,该出手就一定会出手的!
你小子,当真是不怕死吗?
“三叔,有什么问题吗?”朱瞻壑轻声问道。
朱高燧挠了挠头,他没有看出任何的问题。
“呃,没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那侄儿就去了!”说罢,朱瞻壑直接翻身上马,骑上踏雪,就带着这些马车,往轿子山方向走去。
朱高燧没了话语,悻悻的站在一旁,眉头紧紧皱着。
这二侄子,到底是打的个什么主意?要不要告诉老爹,让他派兵护持一番?
要是这小子真死了,二哥怕是会怪罪于我……
算了,二哥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昨日黄花罢了,我朱老三理他作甚?
而他的心声,朱瞻壑是听不到了,他骑在踏雪上,看着身后的一车又一车的东西,心中充满了快意。
他终于可以,打造属于自己的领土了!
“瞻壑,这些铁砣子,就是你所说的地雷?”韩信轻声问道。
朱瞻壑轻声说道:“的确就是地雷,只需要将炸药装填进入左右两个腔室,在中间隔片那插入一根管壳,装上撞针埋入土中,那群山匪只要经过,踩到撞针,就会激发管壳,引爆腔室中的炸药,产生爆炸。”
韩信不禁感慨,这小子的想法总是这么天马星空,自从多次失败,花了无数时间将那炸药研究成功之后,这小子又在炸药的基础上,创造了许许多多的武器。
手榴弹、地雷、还有其实已经研制的差不多的,通过打击燧石,就能激发的新式火铳。
比如今大明装备的所有火铳,不知道强到哪去了。
“有这地雷的存在,那群山匪,就无法靠近我们的营地了。”诸葛孔明也极为欣喜。
“我认为大可不必,瞻壑直接出手,去跟那什么狗屁铁塔碰一碰,将他锤成肉泥!”项羽依旧说着他的虎狼之词。
只是他一说话,其他英灵都齐齐噤声,显然对项羽的莽夫行为,非常看不上。
只有柳永情绪低落,有些难过的说道:“自此以后,京城的繁华烟云,女子的柔情似水,十六楼的好腰身、红脸杏花春,都与我柳某无关了。”
朱瞻壑顿时脸色一黑,准备将这小子关进小黑屋。
可就在这时,他就看到不远处的街道,站着一群女子。
朱瞻壑目力极好,所以他一眼看出,站在最前方的,是极为丰腴,却又柔情似水的香香姑娘。
而在香香姑娘旁边站着的,是醉仙楼的幸竹仙子,一袭白衣,身披白袍,身量窈窕,清丽无双,却又如同寒霜一般,一张脸写满了生人勿近。
他们身后那些,有些朱瞻壑认识,有些则没有什么印象。
她们拦住道路,显然是在此等朱瞻壑了。
柳永顿时大喜,“没想到还能再见香香……”只是话还没说完,朱瞻壑就直接将他送进了小黑屋。
朱瞻壑缓缓下马,皱着眉说道:“你们在这做什么?”
香香姑娘面容悲苦,眼中充满了怜惜,轻声说道:“世子是要去轿子山吗?”
朱瞻壑点了点头。
“世子可知,轿子山上,有山匪?”香香姑娘继续问道。
“知道。”朱瞻壑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那世子为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香香姑娘静静的看着朱瞻壑,这个柔弱无骨、柔情似水的姑娘,难得出现如此刚强的一面。
朱瞻壑不动声色,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谁也不能阻止他种田。
幸竹仙子皱着眉,汉王世子这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让她有些恼怒。
“姐姐,汉王世子既然执意寻死,那就随他去好了,只当咱们一颗真心喂了狗罢!”幸竹仙子冷冷说道。
朱瞻壑看着幸竹雪白的天鹅颈,这姑娘外表清冷,实则内心极为火热。
两人一起的时候,他只需要躺着就好,压根儿就不需要怎么动。
可这样内心热情似火的人,竟然说出这样伤人的话语,可见心中实在是恼怒至极。
香香姑娘摇了摇头,摇曳着那无比诱人的身姿,缓缓走到朱瞻壑面前,柔声说道:“知晓你跟赵王爷赌约之后这一个多时辰,十六楼的姐妹凑了些钱。”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属风尘的女子,也都出了些钱……冤家,咱们不去轿子山行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香香姑娘目光有些悲戚,没有汉王世子,她该怎么活啊。
说完,然后就拿出一叠宝钞,应该就是他们凑的钱了,想要递给朱瞻壑。
幸竹仙子一双眼睛斜瞥着他,面容肃穆,但眼眸中的担忧怎么都藏不住。
想来她也希望朱瞻壑不去轿子山,只是故作高冷罢了。
朱瞻壑可以保证,只要现在他说不去,幸竹这小妞,绝对会变成另外一个模样!
但他今天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什么意思?包养我啊!本世子需要你们包养吗!?”朱瞻壑环顾四周,一边接过宝钞,随手塞在怀里,一边怒斥道。
第97章 铁塔与破面龙与玉面书生
这声音极大,周围的所有人,几乎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羡慕、嫉妒瞬间在这些围观群众的心中弥漫。
那是香香花魁啊!那是幸竹仙子啊!
要是她们能正眼瞧一下自己,怕是死了都愿意吧?
可这汉王世子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如此唐突佳人!
香香姑娘呆呆的站在一旁,面容悲戚;幸竹仙子面露寒光,死死的盯着朱瞻壑。
朱瞻壑揣起宝钞之后,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看着香香姑娘柔声说道:“姐姐,别担心我了,你是知道的,瞻壑从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
“瞻壑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有把握的。”
然后又抬起头,看着倔强的、如同傲梅独立的幸竹。
这姑娘性子烈,要是真这么一走了之,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来。
说不定就悄悄跟着自己去轿子山了。
朱瞻壑沉吟片刻,笑着说道:“幸竹姐姐,瞻壑前日,偶得半篇雨霖铃,今赠与姐姐。”
幸竹仙子当即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可耳朵却悄悄竖起。
朱瞻壑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朱瞻壑再度不经过柳永的同意,剽窃起柳永的诗词来。
上半阙意境不符,就不需要了。
幸竹仙子别过头故作倔强,但听到这词,她终于装不下去了,热泪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世子对她,是真心的,否则怎么会挖空心思写词赠她?
而且这诗的意境如此美妙,别离之凄婉、对爱人之眷念,都有极高的展现。
想到这,她这才回过头,恢复了那番清冷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模样,带着这幅景象,一把扑到朱瞻壑怀里。
朱瞻壑恍惚之间,觉得像是那高贵无比的天上仙女扑到了他的怀里。
这一瞬,差点让朱瞻壑差点道心不稳。
“冤家,为何是此去经年?莫非想在轿子山待很久吗?”幸竹一脸关切的说道。
朱瞻壑想了想,轻声说道:“经常会回来的。”
幸竹面色顿时一喜,只要不是一直待在那个鬼地方就行了。
冤家是个极聪明的,肯定不会轻涉险境。幸竹在得了半阙诗词相赠之后,想法发生了极大改变。
“上次冤家说要准备的衣物,奴家已经准备好了……”
幸竹檀口微张,覆在朱瞻壑耳旁,轻轻吐出了几个字,那些略显靡乱的热气在朱瞻壑耳边打转,不断瓦解他的心智。
“明日!明日我便回来。”朱瞻壑轻声说道。
香香姑娘站在一旁,有些艳羡。
幸竹这娘们儿,竟然又得了汉王世子赠词半阙,而且还是如此意境深远的半阙。
这娘们儿果然是大敌!
看来以后要多加警惕这娘们儿了。
……
轿子山不算太大,长宽处不过十多里路,而在轿子山背后的青龙山,则长几十里,而在青龙山的背后,还有一座横跨几十里的大山。
当然,那个地方太过偏僻,所以‘铁塔’杨小成,一般情况不乐意往那些地方钻。
除非朝廷派官兵来剿,但他上面有人,所以压根儿也不担心这个问题。
所以他现在,只需要吃吃睡睡,没事下山打打劫,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坦。
铁塔杨小成,一个三百多斤的汉子!
大明一斤近乎六百克,如果换算成现代的斤,这杨小成可能已经超过了四百!
此刻在轿子山山口,铁塔杨小成虎背熊腰,静静的看着京城的方向,身后背着两根大锤,端是虎虎生威。
而在目光所极之处,一个车队,前前后后约莫三十俩车,正径直朝着轿子山而来。
右边站着一个矮小精壮的汉子,一条刀疤顺着额角一路到了嘴角,极为骇人,眼神阴鸷,一看就是凶神恶煞之辈。
而这人,便是享誉江湖的破面龙张猛,行事诡谲阴狠,喜欢折磨人到死。
而在左边,站着另外一个人,这人身穿青衣,头戴儒冠,即便是到了大冬天,也依旧拿着一把羽扇轻摇。
至于样貌……算了,不看也罢。
而这人,则是整个轿子山山匪的智囊,玉面书生姚学。
这人原本是个读书人,但是由于乡试屡试不第,一时愤恨,写了首十分垃圾的打油诗,嘲讽堂上诸公衮衮。
因为诽谤朝廷,差点被砍头,最后在某人的相助之下,侥幸逃脱,最后落草为寇。
而这人的确有几分才智,到了轿子山之后,直接施展了一系列极为阴险的毒计,将轿子山周边的匪盗基本收编了,如今轿子山山匪的规模,已经达到了一千三百多人!
这让他非常自得,时常以诸葛孔明自比。
“已经能看到汉王世子的对付了,晚上之前,就能到达轿子山。”铁塔声音洪亮,滚滚如雷。
“要干掉他吗?”破面龙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