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去杀盎格鲁撒克逊人,爱尔兰人,法兰克人,也不愿意去杀同族人。我相信这也是你们中的大多数人来到此地的原因,无疑我们都拥有高尚的品格,长久以来我们在不列颠的退却,不是因为我们软弱,而是因为我热衷于自相残杀。
如果我必须战斗,那么我将为获得土地而战,为同族为挪威为丹麦而战!为期望得到的永久的和平而战,并将他们传递给我们的后代子孙,生生不息!
让我掀起巨浪,让伟大的朗纳尔,哈夫丹,伊瓦尔,乌比所带来的恐惧,重现不列颠。索尔,赐予我们力量!”
西格德张开了双手,话语落下,几乎是瞬间在议事会内与外几乎都爆发出了雷鸣般掌声与欢呼。
人们高呼着:“为了丹麦,为了挪威!”
“永久的和平!!!”
“强取胜于苦耕!!!”
“索尔,赐予我们力量!!!”
吼声犹如巨浪,嚷得人耳朵疼。
“我钦佩你的目标,我也同样愿意为孩子和孙子留下一个强大而恒久的王国,这也正是我不能让人加入你的原因。”戈德雷德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沉默了,也大声地说道。
“是吗?如果挪威王打败了你呢?那么你将一无所有。加入我的话,你的孩子也能够得到额外的土地,是吧,拉格曼。”西格德似乎认识拉格曼。
“你认识我?”
“当然,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另外说一句我和你父亲是挚友。”说着西格德向着拉格曼伸出了手。
拉格曼习惯性要伸上去。
却被戈德雷德猛地一拉。
“你给我滚,西格德。我有权决定我儿子的未来!”
“不要这么激动,戈德雷德,我愿意等你的答复,不过最好快点,因为我怕勇士们已经等不及了。”
西格德得意地笑着,转过身,与身后的战士一起欢呼着,他像是个英雄般被簇拥着出去。
人潮也随之退去。
议事厅一下子陷入了死寂。
拉格曼似乎觉得说些什么会比较好,他伸出手。
“父亲......”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巴掌。
“冥顽不灵的东西。对于那个狂妄的家伙,还和他在意礼节?他么的,西格尔德,畜生里的畜生,狗军阀。”
“我为发生的一切而感到抱歉。”
“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哈拉尔德是被狼群弄伤的。而且......他打得很漂亮。”
“就这些?”
“是的,就这些。”
“好吧。你就是个蠢蛋。果然你的确不太适合成为一名国王。不过仅作为父亲,我为你骄傲,愿上帝保佑你,孩子。”
.......
牢房中
莱夫一边啃食着面包,一边和埃里克解释着这座牢房有多坚固,逃出马恩岛有多不可能。
“就算解了锁链,逃出去的机会也是渺茫的。而且你也别指望我,我这个手铐是被专门加固.......”
莱夫的话音还未落,只听啪嗒一声。
紧锁在手上的手铐掉落在地上。
“就算是,我脚铐......”
脚铐直接松了开来,掉在了地上。
“就算是全解了,这门也是......”
刺眼的阳光直接照了进来,差点把莱夫的眼睛晃瞎。
埃里克晃着门板,疑惑地看着莱夫。
“没有人手的话,诶诶,等等等!”
莱夫大概猜出了埃里克想要演示什么,赶忙一把抱住了埃里克的腰,赶忙将他扯回牢房。
“大师,收了神通吧。”
“那看来这座岛上的人数不少。”
看莱夫的意思,埃里克估计这里囚徒的数量可能完全比不上这座岛上士兵的数量。
这下麻烦可大了。
“我们必须过了这两天。这两天马恩岛有大行动,聚集了不少人,过几天我们或许会作为奴隶兵为他们填兵线。”
第三十九章打!给我打!
牢房里生活是无趣的。对于埃里克来说,唯一的好处,大概是耳边安静了不少。
也没必要应付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莱夫终于可以吃点正常的东西,尽管他还是和刚见时一样,不问他就不说话,问他一句总得停一分钟才回答,准确的说是一分零一秒,这是埃里克计算过的,荒唐的是每次都准确。
赫思辛几乎每天都会被“召见”,埃里克见证了他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悲伤逐渐转换为麻木,又变成现在的坦然。
现在他面对每天的“召见”已经从容不迫了。也许有点冒犯,但是埃里克总觉得赫思辛多少带点别的情绪在里面,比如说兴奋?
埃里克只能期望在莱夫口中那场所谓的大行动发生之前,那位四十岁的贵妇千万别对赫思辛厌倦。
这贵妇,谁顶得住。
牢房外传来了砰砰的砸门声,赫思辛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召,突然站起了身子,神情肃穆地往着铁门,如果不是牢房太黑,埃里克总觉得他身上被打了一层圣光。
“教士先生,我去了。”此刻的他仿佛慷慨赴死的勇士。
然而埃里克注意到门外的砸门声并没有停止,砸的也不只是一扇门。
突然间牢门被猛地踹了开来,几个守卫冲了进来,一下子将三人给压住了。
“你们要做什么?我是蕾娅夫人的狗,不是,我是蕾娅夫人的人!”赫思辛叫喊道。
然而随后就被扇了一巴掌。
“不要在这里发癫。要发癫到战场上去。”
埃里克和莱夫没有反抗,任由着守卫将他们押送出去。
他看到几乎所有牢房里的囚犯都被压了出去。
马恩岛也许对比于英格兰要小很多,但是它也足足有五百平方公里。
这群维京人在岛屿上修建了不少建筑。
一切都如莱夫所言,道路上几乎满满的都是窜动的人头,健硕的体魄,遍布不同部位的纹身,无疑他们都是来自各地不同的维京人。
其中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埃里克这只囚徒队伍,对他们报以戏谑式恐吓,或者无意义的吼叫。
许多囚徒不时发出的几声惊骇和恐惧的叫声,引得周边这群维京人狂笑不止,仿佛这样能让他们想起他们曾经的黄金年代,嘲笑着不列颠民族的软弱。
尽管囚徒中也有不少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囚徒,还有混血的诺斯-盖尔人,冰岛人,格陵兰人,他们或是被买卖或是被欺骗。他们笃信诸神或是基督,当然更多的是更加灵活的信仰,在海上信仰索尔,在内陆信仰基督。
被压着走了十几分钟,他们就到了一个海岸边的开阔场地。
守卫们将他们锁在了岸边的巨大石柱上,每个人镣铐连着一条锁链,以伞状的方式锁在几根巨大石柱上,这似乎是他们对待奴隶兵的正常手续。
埃里克看到了海滨上密密麻麻的长船,光目视距离之内足足有接近两百条长船,这怕不是把南方群岛,北方群岛以及冰岛格陵兰所有的维京人都喊了过来。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埃里克想要凑近了去看,不可避免地挤到了一旁的某个壮汉,一股奇怪的味道涌了过来,埃里克差点干呕了出来。
靠,这家伙有狐臭。
正当埃里克想要离他远点的时候。
“去他妈的基督徒教士,离我远点,你身上谎言的腐臭味熏到我了。这种骗子的味道会让索尔对我不喜。”
那壮汉指着埃里克骂道。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嘿!守卫,我要换个位置,索尔的战士不想和基督徒骗子待在一起!”
“你他妈......”
埃里克差点没气背过去,恶人先告状是吧。他还没有指责他,他居然来指责他了。他撸起了自己的正想要好好地教训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家伙。
然而他还未出言,身后就有人为他出了声。
“异教徒你嚣张什么?我还觉得你们这群鬼物待在这,还影响我们上天堂呢。”
“就是就是,区区伪神的信徒嚣张什么!你身上的恶臭就是别西卜的苍蝇也不愿意靠近。”
“欺负教士算什么本事,我们基督徒杀你全家了?基督徒吃你家面包了?我们信天主关屁事。”
“北欧蛮子,不是我们基督徒,你们那的破房子也能住人?”
“狂什么?雷神索尔是吧,瞧你们领那几个鬼物,还有你人不人鬼不鬼的,就你们还想迫害我们基督教徒?”
“有种来罗马单挑啊,在罗马大街别让我看到你。来罗马,指定没你好果子吃。”
囚徒里的基督徒看到埃里克修士服,意识到埃里克是个修士,瞬间激动了起来。
“叫什么叫!一群软弱的废物,你们那么能,怎么死到这来了?”
“基督徒都是满嘴谎言的骗子,还见不得别人说他们不好。”
“就是就是,我们信仰诸神信得好好的,要你们来北欧多管闲事,传什么教?”
“还有你们这群维京叛徒,你们悖逆了自己的传统,就是因为你们抛弃了诸神,失去了诸神的庇佑,所以我们维京人现在才节节败退。”
“连诸神都不信,你们这群叛徒也配叫维京人!?”
“单挑是吧!我奉陪到底,有本事来乌普兰大神庙,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雷神之怒!”
本来只是一两个人挑事,结果一下子转换成了近百人的大型骂战。
当然由于这群囚徒中语言多种多样,很多根本搞不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在旁边人的胡乱转译下,也不知所谓地加入了骂战,尽管他们不知道对方在骂些什么。
“去你妈的,异教徒。”
“去你妈的,基督徒。”
大概由于光骂不解气,但是又被锁着不好动手的缘故,双方开始互吐口水,甚至连一旁的守卫也加入了这场骂战。
场面一下子变得臭烘烘的,并且开始逐渐失控。
埃里克有些受不了了,大吼一声:“停!”
不知道是大家吵累了,还是陷入了某种奇怪的状态,就像班级里大吵大闹总会有一瞬间突然安静。
“诸位,同胞们,兄弟们,基督的信徒们,请听我一言。作为当事人,我想客观地陈述这一事件,首先我觉得我刚才作为基督徒有些太过极端和激动了。
我们天主教是提倡爱与和平的宗教,骂人这种事情属实太过低级,大家说是不是?听懂掌声!”
“教士老爷说得在理,我们热爱和平,大家都冷静点!”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中年男人附和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