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他也经常被博希蒙德嘲讽为私生子。
不过就算是发达了,也是相当无情。
毕竟他准备把自己所有的遗产都给他那个伦巴第新妻子的儿子。
他还能说什么呢。毕竟家业是他打下的。不过想想还是很气人。
哪怕给点钱给他也好啊,为什么要把他送进修道院。可恶啊......为什么!
“砰!”
重重的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树干上,停留在树枝上的雪瞬间砸落在了他的脑袋上。他似乎没打算躲避。
“失去的东西,我迟早有一天会拿回来。”
他还有时间,他所处的年代,是1074年,虽然诺曼底征服已经结束,但是诺曼人对于威尔士的征服仍在继续,再有几年征服者威廉之子短袜罗贝尔将掀起对他父亲的叛乱,如果能够抓准时机,获取一个男爵领应该不是问题。
他解开了绑在树干上的缰绳,骑上了毛驴。
.......
夏陵是赫尔福德中心城市之一,受赫尔福德伯爵控制,是威尔士与英格兰的缓冲地带。
虽然诺曼征服之后,威尔士的反抗仍在继续,但是赫尔福德尤其是夏陵却依旧繁荣了起来,成为英格兰西部最繁荣的城市之一,毕竟多山地的威尔士在物质层面上仍然需要英格兰的商品供应。
但是威尔士威胁仍然存在,因此这里也是英格兰城堡最密集的地区,不少工匠为了讨生活也纷纷涌向这里。
汤姆是个技艺相当娴熟的建筑工匠,不过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属于是后来者,他抱着梦想而来,但是很多机会根本轮不到他。
不过好在他还算幸运,获得了一个为一个骑士修建婚房的工程。
汤姆正在给房子做大门。门框要做成圆形,看起来就像柱子说明就要住在这里的新婚贵族有多么显赫。
他眼睛落在用做标准的成型的木制模板上,手中的铁凿斜着对准石头,然后用大木锤轻轻地敲击着。石头表面飞起一片片碎屑,四散溅开,剩下的石头轮廓圆滑多了。他又敲了一阵。这一次光洁得足够大教堂使用了。
汤姆最大的梦想就是建成一座举世无双的大教堂,不过事与愿违,诺曼征服之后,英格兰的诸多教堂和修道院被强盗诺曼人洗劫,大量的金银财宝被运往了诺曼底的教会和远在罗马的教皇。
英格兰已经很久没有教堂翻新的消息了。
他曾经盖过一次大教堂埃克塞特大教堂。起初他把那工作,当做别的建筑一样看待。当匠师警告他说,他的活儿不那么合标准时,他真是又气又恼:他深知自己比一般建筑工要仔细得多。后来他才明白,一座大教堂的四壁不能光是好,还要完美。
那是因为大教堂是为上帝建的,还因为那建筑实在太大,墙壁稍有一点倾斜,比绝对的笔直和水平哪怕有一点点变动,都可能从根本上削弱结构的牢固。
汤姆的恼火变成了着迷。宏大雄伟的建筑物与一丝不苟的精密细部相结合,打开了汤姆的眼界,他从埃克塞特的匠师那里学到了比例的重要性、各种数字的象征意义,以及用来计算出墙壁正确宽度或螺旋形楼梯各级的角度的那些几乎是魔法的公式。这类事情让他入迷。他吃惊地发现,很多建筑工居然感到这类事情不可思议。
假如汤姆在埃克塞特待到匠师去世,他本人很可能就当上匠师了;可是修士大会的钱用光了部分原因就是匠师的管理不善工匠们只好各奔东西,到别处另找工作。
埃克塞特的城堡主人曾经邀汤姆担任工匠,修缮和改进城堡工事。这件工作只要不出事故,他可以做上一辈子。但是汤姆回绝了,因为他想再建一座大教堂。
可惜现在他只能够修建一栋毫无技术含量的婚房,为一名混账的诺曼骑士,这简直是对一名匠师的侮辱。
一阵伴着马蹄声的叫喊声打断了汤姆的思绪。
“不好了,不好了。汤姆!”
一名身形瘦削的男子,匆忙地刹住了马匹,从马匹上下来,快速地跑到汤姆面前。
对方的打扮明显是一个骑士的扈从,是那个他为之服务的诺曼骑士的扈从,是个不错的人,不过是那个诺曼骑士在本地新招的扈从,因为英格兰人比较便宜。
“怎么了?”
“你这工程估计要黄了。汤姆。”
“什么意思?”
汤姆心里一慌,开什么玩笑房子都快建好了。
“这婚房估计用不到了。厄德少爷的婚约被拒了。他正在大发雷霆呢。”
“什么?怎么会这样?”
“谁知道呢。我听说他的未婚妻当众羞辱了他,甩了他一巴掌。”
“啊?对方不是伯爵的女儿吗?这不是早就订好的吗?”
“谁知道呢?埃玛大小姐一见到厄德少爷,就宣称她绝对不会嫁给一只山鹬。”
“她母亲真该用桦木棒教训她一顿。”汤姆从脚手架上下来,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可惜伯爵夫人已经过世很多年了。”扈从耸了耸肩。
“可伯爵大人就这么干看着?”汤姆不死心地问道。
“伯爵答应她母亲,绝对不让她嫁给她恨的人。”
“这种保证真蠢!”汤姆忿忿然地说,“一个有权势的男人怎么会这样把自己捆在一个女孩子的胡思乱想上?她的婚姻能够结成军事联盟,还能带来跟男爵一样的收入……甚至正建造的这所房子。”
那扈从说:“她有个兄弟,所以她嫁给谁没那么要紧。”
“即使这样……”
“何况伯爵是个犟脾气,”那扈从接着说,“他答应过的事绝不反悔,哪怕跟小孩子许下的诺言,”
汤姆看了看还没盖好的房子的矮墙。他还没有存下足够的钱让全家过冬,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也许小伙子会再找一位新娘跟他住在这里。他有整整一郡供他挑选呢。”
唉,这群诺曼人真的是......上帝啊,救救英格兰吧。
第三章诺曼人
【脖颈断裂的家鸡+1】
【脖颈断裂的家鸡+1】
【脖颈断裂的家鸡+1】
【略微腐烂的苹果+3】
【未发酵完全的面包+4】
【椒盐饼+9】
【......】
【恭喜玩家,完成每日小恶:偷窃价值10银便士的商品(1/1),偷窃经验+50,敏捷经验+30,兑换点数+20。】
脑海中不停响着系统的颇具时代感的电子音,额,不过现在应该没有比中世纪更加有年代感的东西了。
此时的埃里克正鼓捣着某位倒霉的商铺师傅的储物柜,随着每声电子音的响起,抓在他手中的物件便会消失。
这是系统为数不多的附赠功能空间储物,相当好用,大大提高了他的业务水准。不过空间容量是有限的,想要扩大空间的话,必须买匹马。
埃里克顺利地将储物室一扫而空,走出了储物室,随即便进入了充满暧昧气息的房间。床铺上正演绎着活色生香的一幕。
事实上从半小时前,他刚进入这个屋子就开始了。
“哦,你这该死的巫婆,我要拧断你的脖子。”
“哦,你这粪坑里的蠢驴,我要撕烂你的脸。”
“我来,我见,我高潮!”
进行原始动作的二人,在念叨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词汇。
还怪有情趣.......
然而更有趣的是,此刻床上那个正在酣战的男人并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埃里克蹲在床铺前,看了一会儿,随后便兴致缺缺地走出这间屋子。
而屋子里的二人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埃里克的存在,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太过投入,另一方面这是作为路西法仆从社团初级祭司的特有技能【气息遮断】。
只要不发出声响,即便是在密集嘈杂的人群中也不会为人所察觉。
埃里克对于自己的偷窃行为丝毫不感到有任何愧疚,这个屋子的主人是夏陵制鞋行会的大师傅之一,在这条街上早已经臭名昭著了。
行会是中世纪城市里的主要管理机构之一,由于行会存在排他性和地域性,会排斥外地商人和手工业者,甚至连从乡下去往城市的本地人都排斥。能够在行会中当上大师傅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情。
大部分学徒终其一生都只是学徒,晋升极难,这当然是这些师傅故意为之,廉价地使用学徒的劳动力,而这位制鞋大师傅,更是这里面的“佼佼者”。
在他手下工作的学徒基本没有成功晋升的。
而且偷窃对于p社玩家来说,只是小奸小恶罢了。埃里克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能够在行会中当上大师傅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情。
虽然夏陵是威尔士边区很大的一座的城市,但是总体来说也不超过一万人,再加上城市的一大部分只在集市时才来城市,平常时候会去村庄帮工,毕竟完全依赖城市活下去在十一世纪仍然相当困难。
砖块上那一层薄薄的积雪,在几缕阳光的作用下,已经融化的七七八八的。
修道士的样式基本上是固定的,带兜帽的灰袍,兜帽部分的颜色比下半身要淡一些。
因此一穿着修道服的修道士大早上地独自在街道上行走显得格外显眼,不过路过的行人,都会躬身问安,埃里克也会停下来为其送上祝福。
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这项工作,但是鉴于很多牧师的水平(连寻常的祝祷语拉丁语形式都念不通畅)还不如他,他也就不纠结这个了。
埃里克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包裹,他记得副院长说他画了张地图给他。让他从小路进城堡,可以少费些事情,避免被那些城堡里的侍卫索要好处以及勒索。
里面是教士的临时通行证以及那张旧的集市许可证,他将包裹用力地抖了抖也没有找出第三张纸。
片刻之后他才发现那个老混蛋居然把地图画在了临时通行证上,这老家伙也太抠了吧。
他简单地看了一下那拙劣的地图,随后将它包裹了起来,正要放起来时,一股撞击感涌了过来,他似乎被什么撞到了。
包裹飞了出去。
不过由于他体魄的缘故,那个撞他的某个东西直接被弹了开来,那人跌倒在了泥泞的小道上,是个相当年轻的女人,或许称之为少女更加合适。
埃里克第一眼记住的是她深红色的头发,发丝垂到她的肩头,看起来很干练。穿着用未知动物毛皮制成的短皮衣,而非寻常女子的短裙,从上到下都裹得相当紧实。
“没没没事,这是我的问题,教士不必为此感到愧疚。”
少女低着头,连忙对着埃里克摆着手,红色的发丝盖住了她的上半张脸,而露出的下半张脸则沾着些许泥水。
她赶忙捡起了那个掉落的包裹,递给了埃里克。
红色头发,是凯尔特人?不对,应该称呼为威尔士人。
还没有等到埃里克想要说些什么,那少女便一溜烟地向着另一个巷子跑去。
“难道她认出我是诺曼人了?和见了鬼一样。”
他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包裹的质感有点问题,他再次打开了包裹,里面全是棉絮与木屑。
我靠,同行!
.......
埃里克所在的修道院名为王桥修道院,是英格兰西部最大的修道院之一。
修道院的院长名为沃尔伦比尔德,对于教士来说,这是一个相当好的名字。
王桥修道院院长只是沃尔伦的兼领教职,他最显赫的职务是赫尔福德的副主教,是一个相当大的职务。
因此他并不常驻在王桥修道院,毕竟修道院的生活太过清苦,这对于一位主教来说多少有些不太合适,尤其是最近大陆上一群克吕尼修士在修道院生活这个课题上十分活跃,要求严格遵守圣本尼狄克特的修道院手册。
这股风借由诺曼底,已经严重影响到处于边缘地带的英格兰的教会生活。
他的宫殿矗立在一个葱郁的山谷里向南的山坡上,离开阴冷的大教堂和那些哭丧着脸的修士有整整一天的路程。
他愿意这样单独住,因为到教堂去得太多会妨碍他的其他职责:收取租金、执行法律和到宫廷里走动。修士们也觉得这样合适,因为主教离得越远,对他们的干涉越少。
这个主教比起神学或者法学研习,更加乐于加入贵族圈子,与权势人物交际,埃里克不太理解菲利普对这样一位主教有着那样美好的幻想,大概是距离产生美?
雪虽然停了,但是天空依旧阴沉沉的,尽管英格兰的天气一直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