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德换了一个词。
“我知道,乔治叔叔,正因如此我才要说。我刚刚从巴尔干回来,我明白战争代表着什么,它会将我们的灵魂和过往困住,使我们永远无法摆脱。无论如何都得避免英德陷入战争的地步,我们都是亲人,所以我才恳求您。”
“希尔德,你不懂,很多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乔治五世的表情也变的柔和起来。
“算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也不要让威廉知道,别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陪我走段路吧。”
只能说。
希尔德这个马匹拍的确实有水平。
相当于间接告诉乔治五世,威廉二世是个傻子,您才是为大局着想的君主。
也才是真正世界的决策者。
都被隐藏于帝国与战争如此宏大的命题中。
不过。
这些并不重要。
希尔德要强调的不是这个,希尔德根本不会为了这么无聊的事情来拍乔治五世的马匹。
而是当十年后。
二十年后。
三十年后。
当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结束后。
当乔治五世回想起过往,就会被这种痛苦折磨到连灵魂都为之抽搐。
........
....
霍夫堡宫的谈判最终结果并不意外。
由保加利亚获得通往爱琴海的部分区域,但希腊的萨罗尼加不可能交给保加利亚。塞尔维亚则将瓦尔达尔河以东的地区交给保加利亚。
至于罗马尼亚则放弃对保加利亚的领土要求,作为罗马尼亚停战的要求。
德国同意支持威廉弗里德里希海因里希冯维德亲王为阿尔巴尼亚国王。
之所以做出这个决策。
是因为现在罗马尼亚的王后正是维德家族的成员,罗马尼亚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扩大在巴尔干的影响力。
当然。
比起谈判结果。
这次谈判更让人在意的是话语权的分配,也是谈判最浪费时间的地方。
可以看出德意志确实不擅长外交。
明明结果按照德意志的想法在走,但在外交场合却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不过。
乔治五世的态度让威廉二世感到些许奇怪。
他向着希尔德问道。
“你那天是不是跟乔治说了什么,我总感觉他之后对我的态度怪怪的。”
“当然是说您的事情。”
“你在其他人面前说我的事情都行,唯独在他面前不行。”
“乔治叔叔是英国国王,我在他面前必须得保持足够的礼节,但我们不同。”
“什么不同?”
“因为我们是亲人。”
希尔德伸出手轻轻挽住威廉二世的胳膊。
“父亲。”
“行吧。”
威廉二世就算想生气也生气不起来了。
女儿果然比他那几个儿子令他舒服多了。
毕竟希尔德该强硬的时候就会强硬,该撒娇软的时候就软,换成威廉皇储和埃特尔亲王来的话。
想想还是有点恐怖。
“那你现在是打算去保加利亚,还是跟我回柏林?”
“回家吧。”
“好。”
第34章 老熟人
第三十四章老熟人
在回到柏林之后。
希尔德就住在无忧宫。
其实在很多人看来,压根就没有所谓西利丝特拉的魔女,这一切不过是德国为了干涉巴尔干,以及威廉二世为了把希尔德公之于众,特意整了这么一出戏。
阴谋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过时。
不过。
自从回到柏林之后,希尔德基本属于在公众面前销声匿迹了,几乎不出现公众视野当中。
这本来属于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希尔德再怎么样都是个未成年,未成年的公主不公开露面没有任何问题,就算是上学也是以家庭教师为主。
只是。
威廉二世通常会带着希尔德出入政治属性极高的场合,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比如说。
1913年11月8日。
巴伐利亚。
慕尼黑。
希尔德跟随威廉二世来到慕尼黑,参加巴伐利亚新国王路德维希三世的宣誓仪式。
巴伐利亚的事情有点点复杂。
因为他是摄政王把国王废黜自己当国王。
这在欧洲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在欧洲法理几乎大于一切。
特别是对于德意志这种庞大帝国的一部分。
稳定是最重要的。
破坏法理就是破坏帝国的稳定,越庞大的帝国越不能接受破坏稳定。
不过在巴伐利亚倒是被普遍接受的事情。
老国王奥托一世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而新国王路德维希三世在成为国王之前就在巴伐利亚具有极高的人气,在其担任摄政王期间,媒体和社会各界就纷纷呼吁路德维希凭借自己的权利成为国王。
因此。
巴伐利亚在1913年11月4日进行了修宪,加入了一项条款,规定如果因无行为能力而摄政持续十年,而国王无法继续执政,则摄政王可以结束摄政,经立法机关同意,废黜国王并亲自继承王位。
所以路德维希三世合法成为了巴伐利亚国王。
更重要的是其历史意义。
这代表着古老的国王统治被终结,象征着国王作为虚君转为现代君主立宪制的标志性一步。
当然。
跟希尔德没啥关系。
对希尔德来说,好不容易来一次慕尼黑,也就到慕尼黑来随便逛逛。
以后的慕尼黑就和现在的慕尼黑不是同一概念了。
作为德国,也是作为欧洲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二十世纪以来也在爆发着各种各样的思想,有比较温和的也有比较极端的。
不过在这个时代,比较温和的思想自然是比不过比较极端的思想。
巴伐利亚。
慕尼黑。
在慕尼黑街头的咖啡店当中,周围的人来人往,希尔德独自一人坐在咖啡店中,上身是比较修身的军装款式,下身则是类似风衣的巨大裙摆,以纯白作为主要配色,并搭配上黑色铁十字作为装饰,纤足包裹在黑色高跟长靴当中。
当然没有人来搭讪。
看看希尔德身后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保镖,也就明白了。
如果你在1913年的慕尼黑。
可能会遇见很多历史中的熟人。
一个留着胡子,头发乱七八糟,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虽然他自称无派系的社会民主党人。
“您应该就是希尔德加德小姐吧?”
“怎么猜出来的?”
“我想这根本不用猜吧,穿着军装还是少校军衔,长得漂亮还带着两个保镖,除了您还能有谁?”
“好吧。”
希尔德端坐在椅子上,纤细的手指托着下巴。
“但一个已婚男人搭讪一个未成年女性是不是不太好?”
“这可不是搭讪,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您可以叫我我想跟您谈谈关于梦想,关于贫穷与战争,关于人类千百年需要探讨的话题。”
男人自顾自地坐在希尔德的对面。
从服务员的手中接过咖啡。
“见面第一天跟我谈梦想?”
“对。”
“然后第二天就想上我?”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