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万寿帝君修仙了! 第67节

  眼见司礼监‘话事人’已经变成了陈洪,徐阶等人眼底都是闪过一抹思索之色。

  心中那一抹惊疑,反而变得有些确信起来。

  “屯兵兴农的国策事关重大,”这时,张居正踏出一步,率先开口道:

  “因此不得不准备万全些。”说着,张居正语气一顿,又跟着道:“大同乃是边防重镇,九塞之冠,与蒙古接壤,摩擦不断。”

  “因此需有分量之人坐镇,才能更好的施行国策。”说着,张居正直接拱手向裕王,“早在洪武朝时,就有九大塞王戍边的先例。”

  “因此只有裕王爷是最为合适宣大总督,坐镇大同的人选。”

  严党和清流都知晓“边境这一战”的重要性,双方早就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所以张居正上来就举荐了裕王做宣大总督,而且直接点明裕王身份之尊贵。

  谁敢反对,那就是在质疑皇族!

  今日的张居正,格外的锋芒毕露,徐阶低眉垂目,毫不加阻拦。

  “太岳所言有理!”高拱第一个站出来力挺,“有裕王坐镇大同,也能震慑宵小!”

  “裕王贤德,”这时,赵贞吉也站了出来,对着上方的裕王躬身一拜,道:

  “之前国库亏空,东南倭寇又骚扰我大明沿海,戚继光,俞大猷部军费紧张,都是裕王爷从中调度,周转,才能筹集到军费。”

  “裕王对军政事务早已熟稔,身份足够、政绩足够,宣大总督之选,当仁不让!”清流除了徐阶没有动,高拱、张居正、赵贞吉,一副要把严党的路堵死的态度。

  看着“开团”的清流,严世蕃早已是满腔怒火了,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你张居正还能再无耻点吗?搬出太祖时期的戍边塞王?这是忘了现在谁当家了吗?

  现在是我大明成祖一脉!

  什么狗屁的九大塞王,削藩之后他们算个什么?全都被迁往了内地,现在你倒是提起太祖洪武朝了?身份尊贵?景王就差了?

  还有什么军政熟稔,也好意思说?

  高拱这狗日的,你是忘了东南的主心骨是谁了吗?是我爹的学生,浙直总督,胡宗宪!

  东南能稳定,那是我严家的功劳!

  严世蕃目光朝着老爹看去,见老爹不发一言的模样,顿时知道了态度。

  清流集体开火,他严世蕃也不怕了他们。

  “裕王殿下的功绩,无人能及。”严世蕃上前一步,对裕王拱了拱手。虽然心中不满,可裕王毕竟是皇子,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但面子给是给了,但给的并不多。

  只见严世蕃话锋一转,当即就看向赵贞吉,冷笑道:“但王爷圣明,却久居京城,难免遭小人蒙蔽!”

  小人说谁?赵贞吉脸色当场一黑,严世蕃这疯子,说的这个小人说的很明显就是他了!

  “小阁老,你……”赵贞吉还要说什么,却被严世蕃粗暴的打断,“够了!”

  “我已经不想再听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说着,严世蕃直接从袖子里又掏出一份信,直接递给了陈洪,道:

  “就在海瑞彻查定海县一案之时,同样在淳安县,也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说着,严世蕃像是在蓄力一般,怒声道:“通倭事件!”

  “淳安县刁民齐大柱,向倭寇买粮,被杭州知府马宁远当场抓住,人赃俱获。”

  “结果,偏偏被那谭纶以证据不足为由,下令无罪释放,然而偏偏就在杭州知府要继续彻查的时候,那通倭的桑民竟然溺死了……”

  “哈哈啊!”说到这里,严世蕃怒极而笑,继而拿着手上的密函,大声道:“欺天了!这是有人要把我大明朝的天给一手遮了!”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无论是上方的裕王,还是清流一方,都是一惊。

  神情间似有意料之外的神色。

  改稻为桑的国策本是严嵩用来捞钱的,但被嘉靖七条辅策钉死,而后高拱当时直接拦下了这个可以为大明未来带来长久财政的活。

  而高拱更是直接派了裕王府詹士谭纶前去坐镇。

  但浙江布政使郑必昌跟按察使何茂才,杭州知府马宁远都是严党一系的人。

  严党虽然退出了东南的争斗,没有了利益收入,但也不会轻易让给清流。

  这点他们都知道,所以东南官场上的一些小争斗还是不断的,像是通倭这事他们自然也知道。

  事后谭纶也来信了,不过是严党的一次胡搅蛮缠,根本站不住脚,而且他们还借着放了齐大柱的机会,赢得了大量的百姓支持。

  至于那个通倭百姓齐大柱的死,他们自然知道是严党一系那些小人干的,只当是恼羞成怒,自乱阵脚,而且还让百姓仇恨严党的人。

  可以说,齐大柱的死,就跟周云逸一样,很得其所,很有政治价值。

  也因此,当时消息传回来时,他们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不就是死个桑农吗?不值一提。

  但谁也没想到,这事还有后续!

  甚至被严世蕃这疯子用来,把事闹大,捅到宫里来。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这是在说谭纶通倭?谭纶是谁?前裕王府詹士,裕王心腹!

  这是想说,裕王也通倭吗?

  一时间,众人都下意识的看向御座下的裕王。

  “我通倭了?”此时,裕王也是有些发懵,不过紧跟着就是愤怒。

  这个疯子,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哼!”此时,偏殿内,坐在精舍中的嘉靖,听到这话,眼皮跳了跳。

  “这个严世蕃,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他这意思是说,朕的儿子也通倭了?”

  “……”

第85章 严嵩VS徐阶,正面一战,巅峰对轰,来了!

  坐在道台下的吕芳跟陆炳对视一眼。

  “主子,这他怕是不敢,但肯定是别有用心就是了……”吕芳缓声道。

  他自是知道严世蕃说这番话的意思是什么,这是在告诉主子,裕王一手遮天,僭越了。

  以主子以往的性子,或是别的帝王,裕王肯定是要被猜忌有不臣之心的。

  “这个严世蕃……”嘉靖当然明白,现在严党跟清流似乎都开始拼命了,严世蕃搞这么一出,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终究是太嫩了,跟他老子没法比!”

  吕芳跟陆炳对视一眼,微微低头不再说话。

  大殿内的那出戏,他们都能看明白,这是严党跟清流要死磕,拼命的前奏。

  自然哪怕是得罪裕王,说的话有些冒失莽撞,严党此刻也是无所顾忌了。

  他们笃定了,边境之战结束,大明内部基本会趋于稳定,那时就是整顿吏治的时候。

  届时,胜利者,自然是要清除失败者一系的。

  严党要趁这个机会,景王给弄回来,然后清理裕王一脉,而裕王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双方都到了拼命的时候,还在乎说什么话?

  可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皇上现如今所处的,是一种何等的高度!

  “好戏要正式开始了,”这时,嘉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严世蕃跟高拱等人的战斗,在严嵩跟徐阶看来,根本不是一个层级。”

  “接下来这二人,就要在朕这玉熙宫内,正式的宣战了,都学着点。”

  “是。”吕芳跟陆炳神色认真下来。

  几乎像是在配合嘉靖一般,这时大殿内响起了一个沉稳中,透露着一股威严。

  “小阁老的意思是,裕王殿下,通倭了吗?”徐阶知道这是严世蕃这疯子的计。

  通倭是假,发疯是假,重点是要告诉皇上,裕王开始一手遮天,有不臣之心了!

  皇上是个什么性子,他们都太清楚了。

  敏感、自私、多疑、贪婪,这个时候,皇上很有可能是病痛在身,让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原来早早的就背叛了他,觊觎皇位?

  那皇上会怎么想?

  严世蕃拿出这一招,确实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没想到严党的险恶用心竟然如此润物无声。

  一个桑民的死,他们看到了东南从上到下,对严党做派的不满,他们还得了民心。

  改稻为桑这条国策在他们手里会更加的得心应手,以为严党是黔驴技穷,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在这里等着他们的暗坑。

  徐阶站出来,对着裕王微微欠身,又淡淡回身瞥了眼身后的众人,示意稍安。

  这一刻,向来居于严嵩之下,表现的都是一副忠厚,受气包模样的内阁次辅,第一次像是年初,严嵩在玉熙宫内一样,展露了自己的手段。

  他用行动告诉了严嵩,你可以在内阁一手遮天,我徐阶也可以。

  察觉到徐阶这一刻气势的不同,严世蕃眼皮一跳,这老东西,怎么瞅着有点像爹呢?

  不过他到底不是个怕事的,很快便调整了心态。

  “老徐,你不要胡扯了!”

  严世蕃就是要说裕王通倭,就是要说他有不臣之心,怎么了!

  但面子上,他是不会承认的。

  他这是给皇家面子,是给皇上面子,而不是给这帮不知所谓的清流面子。

  “谭纶就是那小人,裕王殿下是被他蒙蔽了,你明白我想说的通倭的人是谁!”

  “你现在胡搅蛮缠,是想包庇罪臣吗,莫非通倭之事你也有份!”又是一顶帽子扣下。

  “世蕃,”然而这时,严嵩的威严温吞的呵斥声响起,“莫要胡说!”“朝廷里没有人通倭!”

  严世蕃这番话说的,就有些胡乱泼脏水了,但这些在徐阶面前,终究是小道了。

  东南的事,皇帝心里最清楚,你这一招着太粗糙了。

  你要想说裕王僭越,用别的就行了,用这招就太明显了,皇帝的儿子通倭?可笑。

  谭纶是裕王的人,他何至于通倭?有什么好处,还是在东南严家的地盘上?被你严世蕃的人给逮住?抓住了把柄?杀人灭口?

  东南对于严家来说,就是一块战败之地。

  这些说辞根本站不住脚,再胡乱咬下去,只会让偏殿里的那位不耐和质疑他们父子的能力。

  “桑农一事,疑点颇多,”严嵩站起身,慢吞吞的对着裕王行了一礼,然后道:“想来,杭州知府,淳安知县等人,定能给个公道。”

  “眼下还是议论国策为重。”说着,严嵩回了回身,瞥了眼徐阶后,轻飘飘的揭过了严世蕃引出的这一场闹剧,把话题重新带回。

  “殿下金枝玉叶,伤着碰着都是对国之根本的损害,内阁实在不敢劳烦殿下。”

  一番话说出口,张居正等人的眉头都是一拧。

  这话看似是在恭维裕王,但却是处处带刺,金枝玉叶?这岂不是说殿下难堪重任?还有那句“国之根本”就更是明着害人了。

  皇上还没有册立储君呢,你就说国之根本,这让皇上听了会怎么想?

  不过此时,随着严嵩的开口,内阁众人都知道,接下来是首辅与次辅的战场了。

  根本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了,就连裕王也是坐直了身体,看向徐阶和严嵩。

  众人都知道,现如今的朝廷格局跟当年一样,内阁里只有两派,只有两人。不同的是,当年是严嵩跟夏言,现在是严嵩跟徐阶。

  徐阶当了次辅之后,可以说处处对严嵩忍让,根本不会反驳,首辅说什么就是什么,始终一副不争的模样,大有一种他强任他强的意味。

首节上一节67/229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