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工程兵 第89节

  “记下了,记下了。”

  张格等人的忙活了一会儿就大功告成了。

  果然如沈兵所想,这就是一个能上下左右活动的杠杆。

  然后,张格在这一头绑上个大木桶另一头绑上个石块。

  许应朝众人介绍道:

  “之所以绑上石块,是我等发现其两头之力可左右相抵。”

  “于是取水便有四两拔千斤之利。”

  “寻常需两人才能抬起的水量,用桔槔一人便可轻松吊起。”

  众人纷纷赞叹,尽管许多人不懂许应在说什么。

  张格则得意洋洋的朝沈兵一扬头,说道:

  “可要看仔细了。”

  “稍会莫要惊掉了下巴!”

  说着抬起槔梢移动,另一端木桶就转到河里。

  张格操作着槔梢继续下放,接着一个震荡的动作一桶水就被缓缓抬起,进而旋转回岸。

  另一头自有人接应,将那桶水倒进沟渠。

  众人不由齐声惊呼,接着便纷纷道好。

  许应又介绍道:

  “此物可由两人操作。”

  “若左、右各一具,便可为一道沟渠供水。”

  “其水量虽小,但若分派人手轮番操作。”

  “如此日夜不停取水,旱情或可缓解。”

  王翦大喜,说道:

  “此物甚好,我马上就命人仿制。”

  “内史今趟是立了大功了。”

  “王翦代三郡旱地军民谢过内史。”

  王翦擅长官术,自然知道许应要的不是封赏而是百姓评价,于是便投其所好。

  果然,那许应被这么一夸就有些飘飘然了,他轻抚胡须面上略带得意回答:

  “诶,大将军此言差矣。”

  “这本是许应份内之事,又何须感谢。”

  “只望来年百姓能少些疾苦、少些饿殍,如此老朽也就心安了。”

  这边张格则带着挑战似的眼神望向沈兵,问:

  “如何?”

  “知道这桔槔的用处了吧?”

  “可学会了?”

  沈兵半张着嘴艰难的点了点头,回道:

  “知道,知道。”

  “学会了,学会了!”

  这时河里传来一阵欢呼,胖子屯兴奋的大叫:

  “师傅,成了,水车成了!”

  苍也大叫:

  “师兄,你这法子果然能成。”

  “你说的确是真的,它当真能将水自行舀至高处!”

  ……

  沈兵无语:我真不是有意让你们难堪的。

第八十五章 水车

  胖子屯和苍的叫声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水车已在水流的冲击下开始转了。

  水车开始转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转时还带着一筒筒水上来。

  接着一筒筒水倒进沿伸至它旁边木制渠……那水流便“哗哗”的被引到沟渠里。

  原本干涸开裂的沟渠贪婪的吸着河水,不一会儿就像活过来似的渐渐恢复了生机。

  众人全都愣住了,个个都盯着那水车看,便连许应也不例外。

  过了好一会儿,许应才缓过气来,他像是受惊吓似的瞪眼望向沈兵,问:

  “工师,那……那是何物?”

  “那可是你制作的?”

  沈兵拱手回答:

  “内史,此物名曰水车。正是属下制作。”

  许应又问:

  “它当真可将水自行舀至高处?”

  这话刚问出口许应马上就知道问错了。

  那不明摆着已经做到了吗?

  于是许应马上改了个问题:

  “你是如何做到的?它为何能如此……”

  沈兵回答:

  “其实也简单。”

  “无非便是利用水流冲击之力使水车转动。”

  “水车转动便可带起竹筒。”

  “然后……”

  沈兵朝水车摊了摊手,意思是就成这样子了。

  原理其实很简单,关键在于想不想得到。

  沈兵说的轻松,却是把许应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看看沈兵,再看看那水车。

  下一秒就不顾弟子们阻止脱鞋下河近距离观察水车。

  王翦赶忙招呼兵士下河去护着,同时瞪了沈兵一眼:

  “有这等物事为何不早说?”

  “凭空让我等为旱情操心。”

  王翦没说出口的是:

  你这家伙还让许应栽了个大跟头,看把大家都尴尬成什么样了?

  沈兵一脸委屈:

  “大将军,属下不知这水车如此重要!”

  “是以……”

  这话差点就把王翦给气哭了。

  这家伙可以啊。

  不知水车重要?

  这玩意可是能把水弄到高处,而且还不需人力。

  三郡旱情就靠它了,三郡百姓的死活就靠它了,明年的征战就靠它了!

  居然还不知水车重要?

  这不是成心寒碜人吗?

  杨端和忍着笑,附耳上来小声教着沈兵:

  “稍后言辞上谦卑些,免得内史丢了颜面。”

  沈兵赶忙回答:

  “属下明白。”

  在河里的许应看着那水车“哗哗”的走,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好东西啊,好东西!

  竟可以利用水流冲力旋转带起竹筒。

  看那遍布周围的许多竹筒,全都呈一反斜角度。

  这使它们下行时开口朝下入水,再上行朝上出水时便盛满一筒筒河水。

  接着逐渐升高又因倾角朝外倒水。

  那河水便自行倒入下方的木制沟渠。

  如此周而复始,循环不止,河水便源源不断进入沟渠。

  许应都些看愣了。

  这水车既可引水又有趣好玩,再看看自己所做的桔槔……跟这水车相去又何止十万八千里。

  在一旁侍候着的张格则整张脸都黑了。

  他直到这时才明白适才教沈兵桔槔时他的表情及眼神是什么意思……

  那可不是无知,而是对无知的无奈。

  而那个无知的人恰恰是他张格。

  过了好一会儿,许应才在弟子的劝说下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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