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1师团另一部从赣榆向西北攻占莒南、大店,然后右转,协同第5师团进攻日照。
(六)驻北平南苑机场的寺仓正三少将之第1飞行团一部,配合此次作战。
(七)进攻从2月4日开始。”
参谋长小林浅三郎少将解说计划进度:“目前3个师团及一个独立混成旅团和以第5师团为主的各路部队,于2月4日前均到达了预定的集结地点高密、坊子、安丘、临朐、莱芜、新泰、平邑、临沂以及海州附近。当日,这些部队从北面的胶济路至南面的陇海路,从西面的津浦路至胶东的诸城、日照一带,在南北长约280公里、东西宽约200公里的鲁中、鲁南地区,进行了分路合围的大扫荡,截止昨日夜,从胶济线向南进攻的第5师团,经6天作战,于9日占领了距高密约140公里的莒县;独立混成第5旅团于当日占领了临朐以南约80公里的沂水;由莱芜向东进攻的第114师团,为策应沿胶济线南进主力之行动,也于当日占领了以东约50公里的南麻。从下邑进攻的第21师团一部,于当日占领了东北方向约60公里的坦埠;从陇海路向北进攻的第114师团一部,于8日占领了临沂东北约30公里的汤头并向河阳进攻;由赣榆地区向北进攻的21师团另一部,于当日占领了莒南县的大店镇,准备同第5师团向以东的日照进行追击。”
作战并不顺利,虽然占领了不少地区,可是并没有围歼上述部队,尾高龟藏心知肚明。
“这些重庆军,完全没有战意,一遇到我军主力就向山区逃窜,等到我部离开又卷土重来,2年以来,在这一带拉锯不下五次,就像角落里的蟑螂一样讨厌。”
“哈哈。”尾高龟藏笑得很欢:“对付蟑螂就要用强力的杀虫剂,等到新的师团到来,我们再实行一次大规模的合围,这一次他们将无处可逃。”
“司令官所言极是,目前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兵力不足,鲁中、鲁南的重庆军解决之后,还有胶东沿海一带的共匪游击队,真想马上就看到第32师团、第6、第10旅团的士兵在青岛、烟台港登陆,按照计划,他们此刻已经在日本海了。”
尾高龟藏点点头,这些部队到来后,他麾下的部队总数将达到8万多人,在华夏各占领区驻军中首屈一指,不过美中不足的情况还是存在的。
“可惜陆军航空兵不慎被毁,否则我军的进展还要顺利,许多敌军就不会逃得那么快了。”
说起航空兵,两人都有些无奈,不知道哪里来的袭击,摧毁了华北大部分机场,也使得原定配合他们行动的第一飞行团没了下落,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这仅仅只是开始,国内的电报马上就到了,新编成的第32师团在出港后遇上水雷,两个大队落入水中,救上来的还不到一半,至于两个独立混成旅团,还在编成地集中,什么时候成行,得看什么时候海面上恢复通航。
新生力量指望不上,辖区内又出了事,从烟台出发的一支讨伐队被伏击,整整一个中队的士兵玉碎!
紧接着,驻青岛的遣支第四舰队又传来消息,他们已经一星期没有收到油料补给了,经过与国内联系,无论是从美国进口的原油和成品油,还是来自于荷属东印度群岛的油船都杳无音讯,竟然连一艘都没有到港。
日本本土难道被封锁了?
谁敢信。
第八十九章印尼人的选择
“东亚丸”(Toa Maru)油船是一艘万吨级的快速油轮,1933年下水,船龄还不到6年,属于总部设在京都府舞鹤市的饭野商事旗下的远洋船队。
39年2月14日,“东亚丸”从巨港出发的时候,船上装载了80000多桶轻质原油,这种芳香烃基原油有个特性,辛垸值高可以直接当燃料使用,缺点则是易燃易爆易挥发,日荷贸易提供了国内8.7%的原油需求,荷兰人比美国人更贪婪,价格也要得更高,这些可恶的白皮,船长成田大辅愤愤不已地腹诽,按计划,他们将先到新加坡,在那里汇合几艘原料船(橡胶、锡、铝)再一路上行驶向中南半岛,与西贡运大米的粮船一起回国,这个时间,南华夏海已经插满了太阳旗吧。
成田大辅注意到,离港之前,荷兰人似乎有什么行动,水上飞机、军舰、巡逻艇集体出动,陆军登上运输船,就连潜艇也一艘接一艘地出港,他心里一动。
“改变航向,跟上去。”
所有的商船都担负着收集潜在敌人情报的工作,他们这些跑东南亚的货船也不例外,在诸列强中,荷属东印度群岛殖民地是重中之重。
“德.鲁伊特”号轻巡洋舰高大的主桅上挂着海军中将旗,它是一艘36年10月才建成的新锐军舰,一布署到远东就接管了荷属东印度群岛殖民地分舰队旗舰的重任,不过由于之前没有这样的考虑,导致舰桥过于逼仄,并不适合新功能。
身材高大的分舰队司令康拉德埃米尔兰伯特赫尔弗里希(Conrad Emil Lambert Helfrich)中将对此就有深刻的体会,干脆走出舱门把空间留给参谋人员,舰长范.德.桑得.拉柯斯特海军上校正在向外望,见到他走出来,赶紧立正敬礼。
“中将先生。”
赫尔弗里希回了个礼:“上校,你在看什么?”
“一些不速之客。”
赫尔弗里希站到他的位置,举起德国人的蔡司6倍望远镜,海风上只有微风,能见度极佳,可以轻易看到远处的景像。
整个舰队以双列纵队行驶在婆罗洲以西的海面上,旗舰“德.鲁伊特”号轻巡洋舰位于中间靠左,正前方是两艘6600吨的爪哇级轻巡“爪哇”号和“苏门答腊”号,右侧是4000吨的轻巡“特罗姆普”号,前后各有6艘海军上将级驱逐舰、13艘炮舰、炮艇、5艘K型潜艇,空中还有30多架飞机,可以说,殖民地舰队的精华全部都在这里了。
周围一些悬挂各国旗帜的货船、渔船引起了他的注意。
“英国人、法国人、日本人、美国人,到得真齐呀。”
“中将先生,我们不需要知会英法美等国吗?”
“总督认为,这种事情还是自己处理得好,我也很想知道,那个什么印度尼西亚共和国是个什么鬼。”
是的,他们的目标就是纳土纳群岛。
7天前,一艘巡逻快艇TM-7号在纳土纳群岛的帕纳里克港被扣留,殖民地政府得到一架道尼尔Do 24水上飞机的情报后派员前往查看,结果又是一去不回,紧接着一架Do 24水上飞机在该海域附近失踪,一些渔船得到的消息前后矛盾,有说那里布防森严,大炮无数,有说港口停着巨舰,与之前飞机得到的情报相符,不过他们都提到了一种前所未见的旗子,和一个拗口的名字。
印度尼西亚共和国
帕纳里克港,尤多.马戈诺(Yudo Margono)中将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伊古斯蒂尼古拉赖”号舰长巴如诺阿吉中校站在那里汇报情报,语气十分焦灼。
“地面雷达发现大批不明舰只正向这里开来,我舰对空雷达还发现了不少于30个空中目标,全是亚音速,我们无法出动直升机,岛上只有3架韩国的“T-50”教练机,没有武备,还有几架观光直升机,没有民航机,也没有军用机,来的虽然很可能是活塞式飞机,但我舰的反潜直升机也不容易对付,地面部队只有一个营的兵力,没有反舰力量,也没有大口径岸防炮,地方长官根本不相信我们来到了这个年代,好多游客都挤在县政府要求派机派船送他们回去,怎么解释也不听,当地人也有些不对劲,一旦闹起来,会很麻烦。”
“中将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尤多.马戈诺走了几圈停在他的面前:“那个荷兰人怎么说?”
中校摇摇头:“一直在抗议,还骂我们是肮脏的黄皮猪,士兵们很生气,想要一枪崩了,被我制止了,但是如果真得开战,就不好说了。”
“怎么会这样?”
“唉,士兵的情绪很不稳,他们的家人都在爪哇、苏门答腊、苏拉威西、加里曼丹,一听到家人都没有了,很多人都哭了,更多人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怎么会这样?”
中将很迷茫,巴如诺阿吉有些急了:“先生,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荷兰人已经打来了,怎么办,你必须要做出决定。”
“怎么办?和他们打吗。”
“我舰有8枚反舰导弹,12枚鱼雷,1200发76舰炮炮弹,59发防空导弹,你要是下令,我马上出港和他们周旋,如果能重创几艘,也许能与他们谈判。”
“和荷兰人开战?”
中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真得与敌人作战,还是荷兰人,要知道,“伊古斯蒂尼古拉赖”号导弹护卫舰就是荷兰人的产品,这叫个什么事啊。
巴如诺阿吉却管不了那么多:“不然只能投降,你打算投降吗?”
荷兰人,中将突然想到了什么:“达门公司(damen shipyards group)的工程师还在你的舰上吧,能不能让他出面与那个荷兰人谈谈,避免发生战争?”
“弗兰克.瑞斯伯尔曼工程师?还在,如果你想这样,我去找他说说。”
回到“伊古斯蒂尼古拉赖”号上,他把随舰工程师弗兰克.瑞斯伯尔曼找来,向他说明了当前的情况,后者十分吃惊。
“荷兰人要来攻打我们?”
“对,如今的东印度群岛是威廉明娜女王的殖民地,你的国王的祖奶奶。”
“你想让我做什么?”
“说服他们,谈判,否则就是战争。”
巴如诺阿吉很干脆地挑明,弗兰克.瑞斯伯尔曼没有选择,他也想看看,80年前的荷属东印度群岛殖民地,这块写在历史课本上的海外领地,皇家最耀眼的明珠。
第九十章英国人的困惑荷兰人的野望
TM-7艇艇长范.尼斯特准尉和他的手下被释放了,连快艇也还给了他们,回去顺手还搭上了两个人,一个是总督府的代表,一个就是弗兰克.瑞斯伯尔曼,自称荷兰工程师。
“达门船厂?霍林赫姆的一家小企业,我有印象,记得他们生产的内河挖泥船还不错,怎么,达门兄弟公司把生意做到了东印度群岛?我怎么不知道。”
康拉德埃米尔兰伯特赫尔弗里希饶有兴致地打量眼前的荷兰人,长相和口音都没问题,一看就是欧洲白人,淡吐和穿着很像是受过高等教育,在东南亚,这样的人可不多见。
“好吧,瑞斯伯尔曼先生,你有什么使命?”
瑞斯伯尔曼看着这位在“密苏里”号战列舰上参加了日本无条件投降签订仪式荷兰盟军代表,足足愣了一分钟,中将有些不耐烦地又问一遍,他才回过神来。
“尊敬的将军,我是来求和的,希望您能考虑不要对他们采取武力措施,以免受到重大损失。”
范.德.桑得.拉柯斯特海军上校嗤之以鼻:“就凭这群黄皮猴子?”
赫尔弗里希冷眼瞧了一下,招手把范.尼斯特准尉叫过来,后者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他马上现出一个惊异的表情。
“军舰!”
“是的,现代化的军舰。”瑞斯伯尔曼插话道:“来自于达门公司的造船厂,21世纪的出口外贸版,它具有流行的隐身型线条,火力强大、速度快,恕我直言,你们的舰队单独拿出一艘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说过了,达门船厂的电子工程师,负责对客户进行培训和系统维护。”
瑞斯伯尔曼着急忙慌地解释,连比带划了半天才让对方明白,他来自于80年后。
“这不可能!”
众口一辞地惊呼,他感觉自己成了怪物,于是,又要费更多的口舌来解释80年来发生了什么,听到荷兰王国最终失去了这块令人垂涎的明珠,总督府的代表首先坐不住了。
“荒谬,东印度群岛的现状由1824年的《伦敦条约》加以保证,英法等列强都承认此项事实,一百多年来,荷兰王国对其实行了有效的统治,为国际所公认,况且我们在这里有大量的投资,怎么可能拱手让给那些野蛮的毫无知识的土人?”
“很遗憾这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就连强大的大英帝国也变成了只拥有本土和少数海外领地的二流国家,全球殖民地纷纷独立,到了21世纪,全球一共有195个独立国家,现在才多少?”
众人沉默了,如果不是前方存在着他们不认识的军舰、国旗和科技,瑞斯伯尔曼一早就被送入精神病院了,对方不仅对荷兰历史了如指掌,就连一些军事机密也耳熟能详,比如脚下的这艘新锐军舰,赫尔弗里希做为最高指挥官,必须有一个决断。
“瑞斯伯尔曼先生,你说你对那艘军舰很熟悉?”
“对,那是我的船。”
“怎么才能得到它?”
瑞斯伯尔曼一愣,随即惊讶地张大了嘴。
荷属东印度群岛殖民地分舰队大举出动的消息通过间谍船传到了各地,也让这一地区最大的所有者大英帝国寝食难安,因为相较于对方,英国的远东地区海军力量实在太薄弱了。
“总督阁下,法国人声称受到了来自于苏联人的袭击,他们损失了一半的海军力量,虽然都是一些旧船,可结果足够引起我们的警醒。”
东印度舰队司令詹姆斯福尼斯萨默维尔(James Fownes Somerville)海军中将得了严重的疾病,被医生诊断为难以医治的肺结核,已经打算回国修养了,可是一听到这个消息,依然拖着病体来到了位于新加坡市中心福康宁山上的海峡殖民地总督府。
“中将先生,别担心,焦虑是疾病的同谋者,请坐。”
海峡殖民地总督托马斯.珊顿.怀特莱格爵士关切地说道,萨默维尔只能在17世纪巴洛克风格的手工圈椅上坐下,把军帽取下来放在加拿大枫木茶几上,端起一杯装在华夏白瓷杯子里的印度红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只不过总督的下一句,就让他差点喷出来。
“根据情报官拜伦少校的消息,苏联人不光袭击了法国舰队,还顺道干掉了日本用于入侵海南岛的日本舰队,几天后又公然突袭了日本本土,将上百个机场炸成白地。”
“苏联人想干什么?”
“说得对,这正是我们想知道的。”
怀特莱格拖出一个长长的曼彻斯特叠音,蓬松的假发荡出一个轻微的弧线。
“恕我直言,总督阁下,我们在远东的海军和航空兵都有所不足。”
何只是不足,总督心里一清二楚,一战过后,大英帝国的实力骤减,早就难以维持之前制定的“两强标准”,这才不得不搞出一个“华盛顿海军条约”,以便抑制后起的列强诸如美国、日本之流发起造船竞赛,29年开始的那场经济危机席卷全球,大英帝国也不幸中招,又让海军重建计划雪上加霜,在德国人重新武装的威胁下,海军不得不再次开启新舰制造计划,可造舰是个经年累月的事,本土舰队才是重中之重,远东早已经沦为次要地区,否则又怎么会连一艘老式战列舰都没有!
怀特莱格叹了一口气:“在你到府之前,我已经向唐宁街拍发了电报,请他们注意这个变化,唐宁街告诉我,法国人很生气,正在考虑派遣主力舰队过来,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妄图挑战旧秩序的猴子,可是你知道,德国人就要动手了,我们与波兰签订了保证其独立的条约,到时候将不得不进入战争状态,这个关键的节点,每一条军舰都是宝贵的,不能用于次要地区,很不幸就是说得远东。”
“法国人都有决心保卫他们的殖民地,大英帝国号称海权立国,难道连一个分舰队也派不出来?”
“张伯伦首相与他们的总理一直在磋商,法国人提出,与我们共同组织起一个有限规模的联合舰队,同时震摄某些不怀好意的觊觎者。”
萨默维尔当然知道这个觊觎者指得是谁,当初为了遏制俄国人,英日建立了长达30年的同盟,条约至今都还有效,可是随着俄国人的渐渐衰弱,日本人在远东确立了优势之后,马上表现出强大的贪婪欲望,入侵华夏已经打破了各国的默契,但还在可控范围之内,觊觎东南亚就触到了大英帝国的痛脚,谁知道下一步会是什么,国王皇冠上的明珠。
印度?
“这个提议好,两国联合舰队,可以充分表现出英法维护远东地区局势的决心。”
“国会有些担忧,这样做会进一步引起地区形势的动荡,刺激某些国家采取更加激烈的行动,所以要求我们提供更可靠的信息做为决策依据,说实话,我不太相信苏联人在与日本人处于交战边缘的情况下,还能把手伸到这里来,可是法国人言之凿凿,不像是在说假话,而且,在西贡港,我们的情报官亲眼看到了浓烟滚滚的“拉莫特.毕盖”号,他们形容就像是一个烧得通红的壁炉。”
萨默维尔愕然,在大英帝国的海军宿将眼中,“拉莫特.毕盖”号轻巡洋舰只是一艘4000多吨的小舰,但放到远东也是数得上号的,居然会被人重创?要知道他的手下连这样吨位的轻巡都没有,全是老式的驱逐舰,这个现实让他真得坐不住了。
“阁下,我欣赏法国人的一句话,“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现在的远东就像是一个装满了珍宝的盒子,拿着它的却是一个小孩子,没有任何能力保护它。”
“中将先生的建议呢?”
“至少得为孩子穿上一件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