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作为狡诈的地狱恶魔，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么两句话就相信顾凡，但总的来说，她对顾凡的印象还是有了一些好转，也越发确定之前《地狱轨迹》的火爆只是因为一个BUG，是单纯的意外。
这口锅主要还是应该算在丁讲师的头上。
“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莉莉丝说道。
顾凡点头：“当然，游戏具体怎么做，最终还是你来决定，我只是个程序设计师，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在表忠心的同时也轻描淡写地撇清了关系，反正到时候游戏真出了问题，也是你的锅。
我只是个人畜无害、每天敲代码的苦逼程序设计师而已。
“好吧，那么我会尽快完成新游戏的设计方案，你也趁这两天抓紧时间确定办公场地然后招人吧。”
莉莉丝说完，原地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她又重新出现，拿走了桌上的两包薯片，又从冰箱摸走一罐可乐，再次消失。
……
……
四天后。
周一。
顾凡从出租屋中离开，哼著小曲前往公司的面试地点。
这四天他可是够忙的，先是到招聘网站上发布了招聘GG、初步筛选了简历，又为逆天堂游戏公司找了一个合适的办公地点。
当然，最重要的是，游戏分成到帐了！
截至上个周日，《地狱轨迹》这款游戏的销量果然达到了15万套，逆天堂游戏公司从各游戏平台拿到了大约180万的分成。
只不过目前只有140万左右的款项到帐。
某些小游戏平台的分帐流程较为繁琐，有一个月一结的，还有三个月一结的。
好在官方平台和一些大的游戏平台占据了游戏销量的大头，它们的分帐流程比较快，每周结算一次。
看到公司帐户上趴著140万的巨款，顾凡感觉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当然，这140万不能随便花，具体的分配方式，莉莉丝已经在契约中写得很清楚了。
其中的70%，也就是大约100万，要用作下一款游戏的开发与推广经费。
其中的5%，也就是7万，是顾凡的个人奖金。
还有25%，也就是35万，可以用作公司运营经费。
当然，这些钱只是一周赚到的钱，后续资金还会源源不断地入帐。
前面两者的用途相对固定，唯一需要动脑筋想想怎么花的，也就只有这25%的公司运营经费了。
这个经费的适用范围非常广，从公司的日常运营支出，比如付房租、水电费等，到员工的各项福利待遇，都出自于此。
也就是说，这些支出是互斥的，如果想要租更好的办公场地，那么员工的奖金福利就要变少；反过来，如果员工的奖金福利给多一点，就没钱租太好的办公场地。
所以，顾凡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很快就定下了运用这些经费的大致原则。
简单来说就是，他要用这笔钱为自己收买人心，而不是为‘逆天堂游戏公司’收买人心！
很快，顾凡来到了公司所在地，以及今天的面试地点。
‘逐梦’咖啡馆。
这是一家距离顾凡住处很近的咖啡馆，位置在帝都的五环外。
咖啡馆本身的位置并不好，附近没有大型商场，只有一个很有年代感的老小区，也就是顾凡租住的这个小区，以及一个郊野公园和一个同样破旧的办公社区。
在它附近大约15分钟车程的范围内，倒是有两所高校，一所是大名鼎鼎、排名国内TOP2的帝都大学，而另一所则是帝都体育大学。
但这两个大学的学生显然也不可能跑这么远就为了来喝一杯咖啡。
所以，这家咖啡馆的经营状态相当堪忧。
顾凡来到咖啡馆，径直走上二楼。
二楼看起来十分空旷，一个人都没有。
顾凡来到角落靠窗的位置，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在上面查看投递过来的简历。
虽说‘逆天堂’本身是一家毫无名气的游戏公司，但《地狱轨迹》这款游戏毕竟是一款成功赚钱的游戏，所以在短短四天之内倒是也收到了十多份简历。
这次的招聘职位是‘测试组长’，只招一个人。
顾凡将这十几个人按照两人一组的方式，分别安排在今天工作时间的8小时之内，确保一天就能完成面试、敲定人选。
事实上，顾凡已经预感到了，光是看到这个面试地点就会有很多面试者放鸽子不来，所以他今天真正要面试的，应该会远少于十个人。
但没关系，招聘这种事情就跟相亲一样。
失败多少次都没关系，只要成功一次就足够了。
等了一会儿之后，顾凡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这意味著，原定在九点来参加面试的两个求职者，都放了他的鸽子。
果然啊！
顾凡也没有著急，正好楼下就是咖啡馆，他点了一杯咖啡，慢悠悠地喝著。
终于，10点钟刚过，来了第一位面试者。
第11章 从没见过这么穷的公司
“您好！我叫任羽，这是我的简历。”
任羽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手上拿著已经打印好的简历，这是一名求职者的基本素养。
顾凡之前已经在网上看到过他的简历，对他的情况比较了解，所以此时大致扫了一眼，已然心中有数。
这哥们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实际上已经有三年的游戏测试工作经验。
相当匹配岗位需求。
顾凡简单问了几个跟游戏测试相关的问题，任羽对答如流，并且表现得很自信。
“您放心，只要是游戏中存在的BUG，不管隐藏得多深，我都有自信把它给找出来！”
顾凡微笑著点了点头：“嗯，不错。”
虽然嘴上说著不错，但顾凡心里已经给他打了叉。
工作能力太强了，显然完全不符合顾凡的招聘需求！
虽然这种找BUG的能力也有可能是在吹牛逼，但顾凡不敢冒这种风险。
万一你真把我辛辛苦苦埋好的BUG给找出来了，我修还是不修啊？
但顾凡也不想直接拒绝这名优秀的求职者，因为那样万一被莉莉丝发现就麻烦了。
虽说莉莉丝白天无法来到人间，但她毕竟是个狡诈的地狱恶魔。
顾凡做事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不能留下明显的把柄。
好在莉莉丝跟顾凡签的契约里，就有无数劝退求职者的办法。
想到这里，顾凡微笑著说道：“OK，你的大致情况我已经完全了解了，那么你对于我们公司有什么想问的吗？放心，畅所欲言就可以，我一定知无不言。”
听到这话，任羽很高兴。
显然，这意味著他的能力得到了面试官的认可，这个职位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按理说，在面试中，‘有什么想问的吗’这种问题最好使用套路化的回答，不要真的去问一些敏感问题。
但工作面试毕竟也是一个双向筛选的过程，所以任羽还是问出了自己较为关切的几个关键问题。
“我想问一下，我们公司的办公地点具体是在什么地方？”
他透过咖啡馆二楼的落地窗，看向对面老旧的办公社区：“是在那栋楼里面吗？”
对于打工人来说，公司的办公环境还是很重要的。
任羽来之前就在纳闷，这咖啡馆附近唯一能勉强跟写字楼沾点边的，也就只有那个老旧的办公社区了。
这让他心里多少有点疙瘩，毕竟之前他在大公司待过，这种办公环境的落差让他觉得有些难绷。
如果不是考虑到‘逆天堂’是一家新兴的、很有发展前景的游戏公司，还有《地狱轨迹》这样一款刚刚火起来的游戏，他甚至都不打算来参加面试。
顾凡摇头：“办公地点当然不在那里。”
“哦？”任羽不由得有些小惊喜，“那是在哪？”
他心中瞬间有了猜测。
很显然，《地狱轨迹》的火爆，让这家公司的荷包鼓了起来，所以多半是要搬到更好的地方办公了！
然而顾凡的下一句话让任羽瞬间泄气。
“我们的办公地点一直都在这里啊，面试通知上不是都写得很清楚了嘛。”顾凡指了指脚下的咖啡馆。
任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咖、咖啡馆？”
顾凡呵呵一笑：“对啊，就是这家咖啡馆。
“我看了一下，对面那个办公社区太离谱了，每个工位竟然都要600块钱一个月！
“简直跟抢钱没什么区别了。
“但这家咖啡馆非常划算，因为没什么客人，所以我跟老板谈了一下，只要300块钱一个月就能租下二楼的一个位置。
“这多划算！平时工作累了还能顺手点一杯咖啡喝。”
任羽不由得目瞪口呆。
在咖啡馆二楼租位置办公？
哥们，就算是创业型公司，也不至于抠成这个样子吧？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顾凡解释道：“好钢得用在刀刃上嘛！把公司的日常开支省下来，给员工多发点实际的福利，是我们公司的宗旨。”
任羽嘴角微微抽动，作为一个资深打工人，他闻到了‘画饼’的味道。
不过他也没有妄下论断，而是又补了一个问题。
“那贵公司的薪资待遇大概是？”
顾凡想了想：“哦，你带工资条了没有？”
任羽点头：“带了。”
说完，任羽将随身携带的工资条递了过去。
现在很多公司都会让求职者带工资条、工资单或者收入证明，这是为了更好地确定他在上一家公司真实的收入情况。
虽然有点不近人情，但确实是合法的，毕竟求职者谎报薪资抬价的情况并不少见。
对于任羽来说，他对上家公司给的工资已经比较满意了，也很清楚自己这个岗位能拿到的工资上限，所以对于‘给工资条’这件事情倒也没什么抵触情绪。
只要这家公司能给出比上家公司略高甚至持平的工资，他就可以满意。
顾凡看了一眼工资条，任羽在上家公司的职位是资深测试员，工资大概是9000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