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饭,这个酒席我不办了,你另找个地方。”马顺迁怒于黄三泰不帮他的忙,让他当众遭暴打,火头上,就说酒席不办了,他想给黄三太难堪,却没想到他准备的三十席菜怎么办,损失数千块钱的利润不说,哪些准备好的材料只怕大多数报废了。
黄三泰没想到马顺能说出这样的话,临时换餐厅,也不是办不到,一折腾,估计有多数人就不吃饭,走了。好事办成这样,那也太丢面子了。所以,他听了马顺的话,脸也沉下来了,说:“这不是疯狗乱咬吗,你要和人练手,有我什么事,今天是我们正道搬家公司大喜的日子,别让我扫了兴,也别让我的客人扫兴。”
马顺话说出来,已经后悔了,这个事确实没有人家黄三泰什么事,你打架,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有什么理由取消人家定的酒席。不过,嘴上还很硬,“说来咱们还是朋友,你就看着我被人打,不说帮忙了,连屁也不放一个,就把人放走了,你这样,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做朋友?”
这时候,齐日升觉得让客人站在大太阳底下,也不是个事,就插言说马顺:“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执拗,你是朋友,那两个就不是朋友了,人家定的酒席,你凭什么取消,就为了不帮你打架吗,我想,这个理由不成为理由吧?你就不怕取消酒席,准备的那些菜都臭了,人家还让你赔偿损失?”
马顺眼一瞪说:“我损失我愿意,还赔偿损失……你算干啥的,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齐日升说:“我干啥不干啥的与这件事没关系吧,至于有没有说话的份,我想真有。你就说,这个酒席还能办不能办?不能办,咱们再说不能办的话。”
就在这时候,一辆小面包驶了过来,在马路边停下,从车上跳下五六个年轻人,来到马顺跟前,其中一个留寸头、脸上有一道明显疤痕的说:“马哥,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子惹了你,人在哪儿。”说完以后,眼睛还向人群中扫扫。
挨了打的马顺这时候也有点冷静了,他对黄三泰说:“三哥,刚才是我说错了话,酒席咱们照样办,不过,那两个家伙的名字和住的地方你得告诉我,兄弟不能白挨了这顿打。”
黄三泰说:“你想,我有这个义务告诉你吗,那两个是我的朋友,告诉了你,我不是出卖朋友吗!再将心比一下,你是我的朋友,打了人,被打的人问我名字,我能告诉他吗,这是个基本常识,你也算是在社会上混的,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马顺脖子一梗说:“我不懂,我就知道我挨了打,非得找回这个场子不可,你说了名字,咱们马上开席,我让人去找他。”
齐日升知道眼前的事非得赶快处理了,这是大街道,影响不好,就对马顺说:“你这个人脑子进水了吧,怎么这样犟,就凭你这几个人虾兵蟹将,无名之辈,手底下没有多少东西,就敢去找人家的晦气,你知道那两个是干什么的?小心场子找不回,倒把你几个缺胳膊断腿的找回来,这个世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啊!”
齐日升说的是实在话,兵法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个马顺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的了,还想去找回场子,这就是兵家大忌。
尽管齐日升说的实在话,那几个从车上跳下来的人却不满意了,留板寸头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寒芒,脸上却笑着说:“这位朋友怎么说话的,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是无名之辈,手底下没有多少东西,能指教一下吗?”
齐日升说:“我懒得指教你们……再说,大街道上的,只怕还没指教,就把警察招来了……看看,说曹操,曹操就到,那边,警察不是过来了。快走吧,有什么事到饭店里说。”
马顺也看见了警察过来,连忙说:“就按这位朋友的建议,咱们到饭店里去说。”
两个提警棒巡逻的警察远远的加快脚步正向这边走来,见人群散了,就摇摇头,继续正常的巡逻。
进了饭店,上到二楼餐厅,那个板寸头还不服气刚才齐日升的说法,懒得指教……这是什么话,互相没见过面,没交过手,谁对谁又不了解,就敢说手底下没有东西的话,见过看不起人的,还没见过这么看不不起人的,今天还真得让你指教一下不可!不过,还不知道谁指教谁。
“这位朋友,你不是要指教我们吗,马哥,把你上面那个场子的门打开,给他个指教的机会。”
齐日升回过头问:“我说过指教你们了吗?”
“你刚才不是说指教吗,怎么出尔反尔?不会是害怕了吧?”马顺不满意齐日升的说法,以为齐日升说大话。
“你想清楚,我刚才是怎么说的?我是说,懒得指教他们,他们值得我指教吗?我指教了以后又能怎么样?”齐日升的话有点刻薄。
怎么样?马顺的心里还真有点纠结。他看见,他叫来的那个板寸头气的脸都白了,心里说,你话说的大,只怕是吹牛?牛皮吹的再大,轻轻戳一下,放了气,就瘪了。“你要怎么样才肯指教?”
马顺认准指教两个字了。
齐日升说:“你先把你的身上洗洗,衣服换了,这个样子……也不成样子啊!看多了,只怕一会饭都吃不下去。”
马顺说:“你别管我换衣服,我就问你,要怎么样才肯指教?”
齐日升被他逼的紧了,就松了口说:“你提条件,我斟酌一下,划算了就玩玩,不划算了为什么玩呀。”
第一百二十四章 鱼鳖海怪
曲副局长和高星看着齐日升和孙鹏他们把车开走,两人又回到茶室,关上门以后,高星问:“老领导,你看他们几个可靠不可靠?”
曲副局长说:“还行吧,孙鹏和乔耀成没问题,就是那个齐日升有点不确定性,他才进卫生局,是个愣头青,第一天报到就抡拳头打了几个上访的。”
高星说:“我看他也有点愣头青的样子,问话也楞,开口闭口案子案子的,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曲副局长说:“大学生,学医学的,文化程度有,听说医学技术很不错,我说他愣头青不是说他四肢发达,大脑简单,而是说他没经验,不懂得官场的深浅,这样的人就带有一定的不确定性,还有一个不确定的的理由,本来调查组里没有他,是李日新亲自派过来的,看样子是李日新对我有点不放心,把他派过来监督的。”
高星说:“笑话,他一个才参加工作的大学生还能监督老领导,李日新也是指屁吹灯。”
曲副局长说:“当然,他监督不了我,但是,从这一点也说明李日新对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高星说:“屈居人下,让老领导受委屈了,凭老领导的能力和魄力,当他这个卫生局长绰绰有余。”
曲副局长说:“不说这个了,还是先把眼前这个事应付过去再说吧。”
在去铜丝峡的路上,,齐日升问孙鹏:“咱们真去铜丝峡吗?”
孙鹏说:“不是真的还有假啊,曲副局长让咱们去旅游,又有人赞助钞票,为什么不去?”
“局里让咱们来查案子,咱们去旅游,有点说不过去吧?”
“这个话,你刚才怎么不对曲副局长说,已经决定了的事,这时候说出来迟了。”
“我知道迟了,我说这话的目的不过就是交流探讨一下。”
孙鹏说:“我们去玩我们的,领导的事,还是最好不要探讨,领导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天塌下来有大个子撑着,不会让我们承担责任。”
齐日升说:“咱们这就是装聋作哑,没有正义感,不敢负责任。”
正开车的乔耀成在前面说:“咱们几个的肩膀太嫩,人微言轻,扛不住曲局长和高星。”
齐日升说:“看样子高星也怕我们查他的事。”
孙鹏说:“那也不一定,他可能也怕尿泡打人,虽然不疼,惹一身骚。”
乔耀成说:“如果没有经济问题,仅凭一两句不负责任的话就把高星扳倒,没门。”
齐日升把乔耀成这句话记到了心里。
来到铜丝峡,齐日升抽空给李局长打了个电话,把他们前来查案,曲副局长怎么约高星喝茶、又怎么与高星单独密谈,后来高星又怎么出钱让他们来铜丝峡旅游都说了。李局长也问的很详细,尤其对曲副局长的态度问的更详细。
随后,李局长问齐日升说:“根据你的观察,南城区的高副局长问题大不大?”
齐日升说:“我想,如果问题不大,他也不会出钱把我们弄到铜丝峡来旅游。”
“你觉得会是什么问题?”
齐日升说:“凭他花钱大手大脚来看,很可能有经济的问题。”
李局长轻轻嗯了一声。
“我该怎么办,是继续跟着旅游还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