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长考虑了一下说:“这个事你就不要管了,放心旅游,给我打电话的事不要对谁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两天以后,他们从铜丝峡回来,曲副局长已经把材料弄好了,简单的开了个会,统一了一下思想,材料就由法制与监督处报给李局长。
曲副局长在文字方面很有功力,这个调查报告写得比较严谨,证据方面却都有些模糊,譬如说那个告状的家属,报告中说调查组调查的时候人都外出了,可能是旅游去了,经过向周围的人调查,确实有把人治死这么一档子事,但是,那个黑诊所的门关了,医生也消失了,负责卫生监督工作的区卫生局副局长高星也表示,一旦找到那个医生,要尽快的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让死者和生者都安心。
又譬如,报纸上报道的高星对病人家属说的那段不负责任的话,经过深入调查,不但高星否认,也没有谁能确切证实高星说过这段话,再说,按常理,一个党培养多年的干部,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写报道的那个记者下班后骑自行车回家,路上被一辆出租车撞了,醒来以后好像失去了记忆,对什么事都是一问摇头三不知,据说,这个记者也是受人指使拿了人的钱,才写了这篇文章。如今这个记者失去记忆,有些事情就问不出来个结果了。
至于说对黑诊所的罚款收支账目混乱的问题,那些记者又没见过监督所的账目,也是捕风捉影,查无实据……
总的来说,这份调查报告基本上把报纸报道的、有关对高星不利的内容基本否定了。曲副局长却不知道,就在他让法制与监督处把报告递到李局长手上的时候,南城区检察院已经接到市检察院的电话,开始从法律介入对高星的侦查。
而促成检察院侦查的,正是市卫生局局长李日新。
李日新接到齐日升的电话,就动用他的关系,把问题反映到了市检察院。
一个区上部门的副职干部,市检察院出面未免小题大做了些,但是,市检察院一个电话,区检察院不知深浅,自然要认真侦查。市检察院过问的案子,最后还要给一个交代,所以绝对不敢马虎。
检察院一认真,高星的麻烦就大了。
他在短短的两天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事情抹平,刚松了口气,这天中午正和同事喝酒庆祝,检察院查案子的干警把他从酒场上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卫生监督所所长王易。
检察院带走高星的时候,齐日升正在参加正道搬家公司的开业庆祝仪式。
正道搬家公司在黄三泰的整合下已经发展到三十多个人,三十多个人今天一色的穿着崭新的蓝色工作服,上衣的胸前和背后都用红字印着正道搬家四个大字,给人的眼球以有力的冲击。
黄三泰是道上的,所以就有三教九流的人前来祝贺,也是热闹非常。黄三泰满面春风,接待前来祝贺的各路人物,自己自然也俨然一个人物了。
仪式没有礼仪小姐捧红缎子的剪彩,也没有大人物前来的揭牌,仪式前的炮仗却放了不少,据有人统计,前来道贺的人所送的炮仗堆积如山,五六个人足足放了半个多小时,才把那些炮仗点完,炸碎的红色炮皮和黄色马粪纸堆积有尺把厚。喜庆的庆祝,这些炸碎的炮皮要保持一段时间,这样才能使喜庆的气氛保持温度,也给人一种视觉冲击力。加深印象,让人们记住这个正道搬家。
这个开业仪式,齐日升把云飞公司董事长姜云飞请来了,也把韦成泰请来了,还有钱丰,这几个人任一个都能镇住场子,不至于让其他的混混闹事。因为来的混混比较多,所以只能说鱼龙混杂,不能说嘉宾云集,来宾中不嘉的多于嘉的。
仪式结束以后就是宴会。
有祝贺的客人来,没有招待不行,中国人的这个观念比较浓厚。黄三泰在附近一个中型酒店定了三十桌酒席,仪式结束后一群人都涌向了酒店。
姜云飞在仪式结束后有事,先回去了,齐日升和韦成泰高向阳钱丰并肩走着,齐日升说:“你们看,这个正道搬家还不错吧,这可是我的创意。”
韦成泰说:“搬家公司也就是个象征性的,仅靠搬家过日子,多少人也得饿死。”
齐日升不服气的说:“韦总这个说法不对,怎么就是象征性的,你以为我就那么眼浅吗?”
韦成泰说:“我觉得,你就是想培养出一群打手,将来为你所用,所以,我说这个公司是象征性的。”
齐日升说:“韦总这样说就大错特错了,这个搬家公司是根,根扎实了,才能不断成长壮大,将来,以这个搬家公司为依托,公司还要进军各个服务领域,这个正道搬家,将来就是一个大型的服务托拉斯。”
高向阳笑了,说:“还服务托拉斯,谁来管理呀,就靠那个黄三泰吗,只怕他胜任不了。”
齐日升说:“那可不一定,那个管理人员天生下来就会管理的,还不是在实践中学习,在游泳中学会游泳,我记得这是那个名人说的。”
高向阳说:“实践中能学多少,管理人才首先要有文化,现代的管理人才都是大学培养出来的,先进理念很重要,不是谁都能学会的。”
齐日升说:“那还不简单,以后公司业务扩大了,可以招聘管理人才,让黄三泰做董事长。”
韦成泰说:“又是你那理论,一国语言也不会的是老板,董事长。”
齐日升说:“这个不敢掠美,不是我的理论,我是剽窃来的。
正说着,忽然听见前面吵吵嚷嚷的,高向阳说:“好像是谁和谁打起来了?”
韦成泰说:“太乱了,正道搬家开业,鱼鳖海怪都出来了,咱们药店以后开业,不能像这么乱。”
第一百二十五章 打赌
马顺想了想,咬咬牙说:“你如果能打赢了几个,我这顿打就算白挨了。”
齐日升笑了,说:“我傻呀!你白挨不白挨与我有什么关系,有本事,你就找他们去,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还想像看戏看电影一样,稳坐城楼,坐山观虎斗,有必要在这儿为他们出面,让他们坐享其成,还落不下个人情。”
“我提的条件不行,你提一个我听听。”马顺满脸的不服气,配合他那副被打以后逐渐肿起来的脸,显得有点滑稽。
“真让我提吗。”
“你提。”
“那好,哎!黄总,有包间吗?”
黄三泰还没吭声,马顺就回答说:“有,大堂里是二十六桌,开了四个包间。”
马顺过来问:“什么事,齐总。”
齐日升笑着说:“我是什么总啊,这么站着说话不是个事……你把韦总、钱总他们几个往包间里招呼……走,咱们去包间里说。”
进了包间,马顺和那个板寸头跟了进来,韦成泰和钱丰的保镖坐席,齐日升和韦成泰钱丰高向阳坐沙发,马顺和那个板寸头也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以后,服务员给倒茶水,韦成泰闻闻味道,皱皱眉头说:“这个能喝吗,有好茶叶没有?没有了派个人去我那儿拿去。”
高向阳说:“韦总,你就将就吧,上山砍柴,过河脱鞋,到哪儿说哪儿的话,你听说过锻炼野外生存没有,还高级茶叶,着急了什么都能吃能喝。”
韦成泰说:“这儿没有山,也没有河,也不是野外生存,我为什么要喝这个劣质茶叶。”
马顺是混混出身,自然听说过韦成泰的大名,听见韦总要喝好茶叶,吩咐倒茶的服务员,“你去把我的那个顶级毛尖给韦总沏一壶来。”
服务员不敢抬头看老板的那副面目,答应一声去沏茶,到门外后才忍不住笑了。
钱丰笑着说:“还是韦总面子大,我们跟着沾光。”
韦成泰也笑着说:“比不上钱总面子大,钱总在政界商界都是叱咤风云。”
齐日升说:“你们两个别互相吹捧了,我们这儿还有事,等我们把事说完了,你们再吹吧。”
钱丰说:“就你们那个事还算事呀……”
齐日升打断他的话说:“怎么不算……你们是大人物,这种事当然不算了。在我们小民百姓来说,这就是大事…哎!你怎么称呼?姓马,那好,马先生,马老板,你刚才要我提,那么,我们打个赌吧?”
马老板问:“打什么赌?”
齐日升说:“你既然要我指教,我也很可能输了。我们在台上表演打架,你们在台子底下看,就跟看耍猴一样,看耍猴也得给几个钱吧,咱们赌谁输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