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啥不踏实的,我就是做坏事,也与你没有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人人都可以与坏人坏事作斗争。”
“那你斗争吧。”
说话间,饭就上来了。
农家哨子面都是手擀的,软和筋道,哨子里面的材料是肉丁、豆腐,黄花、木耳、腐竹,土豆丁,把煮熟的面捞出锅以后,浇上哨子,哨子分两种,一种是干的,拌面吃,一种是汤的,看起来很香,吃起来很有味道。
边吃饭,齐日升边问高向阳,“你找我就是说这个事?”
高向阳说:“我还没有无聊到那个程度,找你是想与你说一下和韦成泰合作的事。”
齐日升问:“还没谈好吗,办医药商店的主意不错,投入后回报是很可观的,想干就干,没有什么犹豫的。”
“我不是说这个,我打听了,韦成泰是想接下城北的一个大型医药商厦,这个商厦属于一个叫做陈青文的,这个陈青文祖上就是搞医药的,在西阜市还算较有名气,公私合营以后进入国营企业市医药公司,改革开放以后收回自己的产业,开了一家叫做祥瑞医药大厦的药店卖药。生意很不错。现在,城北毛家三兄弟的老大毛伯顺也在附近开一家医药商店,本来各开各的就行了,井水不犯河水,西阜市大了,做生意谁也限制不了谁不是。可是,毛伯顺认为是陈青文抢了他的生意,千方百计的挤兑,想低价把祥瑞医药大厦收购了,由他独家经营。陈青文当然不愿意了,但是又惹不起毛家三兄弟,有人就给他出了个主意,把药店让给韦成泰,让韦成泰和毛家兄弟斗斗,陈青文就同意了,那人和韦成泰一提,韦成泰本来和毛家三兄弟有点过节,就答应了接手,准备和毛家三兄弟斗斗,他找我合作,我想,这事有点棘手,想你给出出主意,看该怎么办。”
齐日升说:“这个毛家三兄弟也太霸道了,人家药店开的早,你开的迟,怎么是人家抢了你的生意,没有理,说不过去啊。”
高向阳说:“理是个啥,有时候拳头就是理,毛家三兄弟厉害,是城北一霸,控制土方砂石的运输和一些建筑材料,别人根本插不进手去,看样子,韦成泰这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仅仅是争过来一个医药门店那么简单,我跟他合作,是不是有点冒险?”
齐日升说:“你这个想法也不算错,但是,你没深想一下,他让你做打手、冲锋陷阵了吗?没有吧,你的责任就是推销药品,再就是你爸爸给提供保护伞,减少麻烦,至于和毛家兄弟争天下,抢夺领域的事,你也帮不上忙,他韦成泰闹成啥样子是啥样子,对你又没有什么影响。”
高向阳说:“怎么能没有影响,两虎相斗,闹得乌烟瘴气的,药店还能正常经营,效益能不受到影响。”
“你要从长远的眼光看问题,把药店接下来,经营的又不是一年两年,效益好了就长远的经营下去,不要仅仅看到眼前一点利益,暂时受一点影响怕什么,日子长着,他们总会斗出个输赢来的,赢了那不是一切都好了。”
“输了怎么办?”
“输了也不会有的损失,凭韦成泰在西阜经营了这些年,也有相当的根基,不会轻易就输了。”
“行,我听你的。不过,我想拉你也加入,一个篱笆都是三个桩,两个人太单薄了点,有你也能给我仗胆,生意赔了有人陪我,心理也平衡些。”
“你就是拉我陪桩垫底啊!,行,我考虑一下,不过得跟韦成泰沟通,我看韦成泰对我不大感冒。”
第二十章 雪珂(一)
因为天气炎热,饭馆里只有风扇,不大起作用,高向阳吃得头上冒汗,撕了一块桌上的卫生纸擦把汗,然后说:“你那个故事把韦成泰顶得够呛,还让韦成泰那个马子当场出了丑,后来他让那个服务员吃肉串,还不是想挽回面子,显示一下,谁知道做的过了,让那服务员赖上,多亏你那个号脉让他脱了身,他对你的态度有些变了。”
齐日升说:“说让他先挑衅我的,他那个话明显是看不起我,我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解释一下,那是男人之间的语言碰撞,说不上谁对谁错,至于他那个马子,他妈一个,问出的话让人没办法回答,不能怪我。”
高向阳说:“事情过去了就不要计较,他说那个话也没什么恶意,不过就是关心你,漂亮姑娘周围狼太多,都虎视眈眈的,怕你守不住苏茜茜,提醒你一下。”
齐日升说:“照你这么说,漂亮姑娘都没人敢娶了,好像一个也没剩下啊。”
高向阳说:“又不是我说的,你别针对我。合作的事怎么样,我对韦成泰说吧,有你一股。”
“一股是多少啊,还看我出得起出不起。”
“没有多少,做生意就不能怕投资,投资多才能收益大,空手套白狼不容易套住。”
说着话吃完饭,2000年的时候饭不贵,一碗家常哨子面就是两块多钱,2010年的时候已经五块多了。高向阳付了钱,两人来到街上,天还没黑,高向阳说:“走,去看看你那个断胳膊的小姑娘。是不是个小萝莉。”
齐日升说:“胡说八道,我有那么变态吗,还小萝莉,就是个脏兮兮的农村小姑娘,七八岁的样子,你看了就知道了。”
“这么说,你纯粹是做好事了?”
“那还有假,而且做的是个大好事。”
“好了,别吹了,我又不是记者,还能在报纸上电视上给你做宣传。”
“谁想宣传了,要想宣传,我会连苏茜茜和你都瞒着。”
两人拌着嘴又上了出租,来到姊妹诊所。
姐姐来春霞告诉齐日升说,这两天父女俩每天早上都来挂针,看样子还是很疼,但是小姑娘很坚强,忍着不吭声。听齐日升要见父女两个,就让妹妹来春晓领着他们去。
那时候都市里的村庄还没大量开发,低矮的平房瓦房还不少,父女俩就住在一间瓦房里,拾掇的倒是很干净,瓦房里本来不太热,就是因为不透风,有点闷,不过,房东给了他们一台很老的吱吱啦啦的风扇,摇不了头,但是却还有那么一缕风,带来凉意。
见他们进来,中年人手忙脚乱的要给他们倒水,被齐日升阻止了,齐日升和高向阳坐下,和他交谈,得知中年人叫桑根旺,小姑娘叫桑巧曼,住在银河北边一个叫下码头的村庄,因为家穷,媳妇跟人跑了,剩下父女两个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清苦,谁知道破屋偏遇连阴雨,巧曼到河边打猪草,不小心把胳膊摔断又接错位了,这才到省城来求医,带的钱虽然不够,还是借亲戚的。要不遇到齐日升这个贵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齐日升问小姑娘巧曼,觉得伤的地方怎么样,巧曼说好多了。齐日升说再打两天针就不打了,他回去给配一种药,明天早上来给敷上,好得快些,换上两三次药,半个月以后就能回去。桑根旺千恩万谢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高向阳见这个情景,掏出二百块钱给桑根旺,桑根旺不收,齐日升说:“你收下,我这个兄弟家里有钱,他指头缝里露出点钱就够你用了。”桑根旺这才收下,感激得流下眼泪,说:“都说城里人看不起我们乡下人,你们也是城里人,对我这样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齐日升说:“报答什么,我也是乡下人,我这个兄弟才真正是城里人,他也没看不起我,我们还是好兄弟。”
两人告辞出来,高向阳对齐日升说:“农村人还是可怜,病都看不起。“
齐日升说:“城市里的人就不可怜了,看不起病的人也多的是。”
高向阳说:“那是,不过城市里到底好些。”
齐日升说:“一种环境下一种生活方式,总的来说,咱们内地和沿海地区比,那是没办法比的,城市人和农村人比是有优越性,和人家一比,也是穷人了。”
“我看你这个农村人就不穷。”高向阳说。
“在农村也分穷人和富人,我就是农村中比较富裕的。不说这个了,我得到街上的中药铺里买点中药,给小女孩配点外敷的药,让她的胳膊快点好。“
“中草药?能行吗?”高向阳有点怀疑。
“试试吧,这是祖传秘方,应该有效。”
和高向阳分手后,齐日升到中草药店,按爷爷传的方子捡药,虽然缺几样,想想也将就了,用药店里的机器把药弄碎,回去按剂量汇合,因为是外敷药,简单的用蜂蜜一拌,有粘性就成了。
早上起来到姊妹诊所,让来春晓把小姑娘桑巧曼叫过来,给把药敷上,就上班了。
早上照例查完房,刘芳菲给病人开了药,没有手术就没事了,齐日升出去转,恰巧就在走廊上看见了高向阳所说的那个美女向雪珂。
穿越回来,他并不急于见向雪珂,久别剩新婚,这一穿越,分别一段日子也好。见面更能燃起激情。更何况他这些天有苏茜茜。说实话,苏茜茜的美貌虽然比不上向雪珂,毕竟也是出尖儿的美女,这些天他还没攻破最后的堡垒,心里总有一股冲动,想和苏茜茜一块相处,连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情爱多一些还是性的欲望多一些。
可是,向雪珂好像不认识他了,本来他已经露出了笑脸,向雪珂却仰着脖子,头抬得高高的过去了,好像没看见他这个人一样。
是年轻了,一头飘逸乌亮的黑发结扎起一个马尾辫子,一甩一甩的显得很俏皮,一件黄色淡素的碎花连衣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修长的脖颈,白皙而红润的肌肤,都在诠释着“完美”两个字。
看向雪珂不认识他的眼神和高傲,肯定是穿越到了向雪珂还是女生的时候,如果这样,哥们就要另外品尝一次初夜的滋味了,想起这些,齐日升的小肚子就有些发热。穿越回来,齐日升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那啥了,年轻人气血旺盛,属于正常范围的发泄,也不奇怪。虽然前天晚上梦遗,丝毫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