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医生 第79节

大堂也是解放后改造了的,把后面一个接待室和制药场所连成一片,面积不小,大堂中央几根顶房梁的红色柱子很粗,据说是从南山伐下来的什么珍贵木材,显得很有气势。他们进门后,就看见一个柜台前聚集着不少人,正在吵吵嚷嚷的好像说是药品的质量又有问题,药店卖的是假药。

韦成泰对高向阳和齐日升说:“你们知道这是干什么?”

高向阳说:“现在顾客的维权意识提高了,买了假药,当然要来退了。”

“日升说是怎么回事?”韦成泰注意着齐日升,他想听听齐日升的意见。

“我觉得好像是个打假维权行为,一般的客户,买药那能整箱子的买,而且一买就好几箱,他们是利用《消法》上面的一个条款,以获得赔款的形式谋取利润。”齐日升记得那个王海从1995年就利用这种方式打假,很风光了一阵子,效益也很不错。98年美国总统克林顿来访问,还很有兴趣的接见了王海,可见当年有多么威风了。因为王海的打假,也引发了一大批人利用王海这种手段打假。但是,阴人的王海还是被人给阴了,就在1999年初,王海与人签订了一份“打假”合同,根据合同,王海要帮助一个经销假冒电线的津成公司打垮另一家造假公司,双方并规定违约者罚款10万元人民币。王海在合同上签了字并收下了两万元人民币的定金。2000年年初,这个丑闻曝光,人们纷纷炮轰王海的行为,不管王海怎么解释,他也是跳进黄河里洗不清了,王海的道德受到了强烈的质疑。王海也因此而一度精神崩溃,在宾馆里有裸奔的历史记录。

韦成泰点点头说:“不错,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但是,你们还没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高向阳质疑。

“有啊,怎么没有,譬如说这些人,都是本地另外一个新开的医药门点派来的,典型的混混。最近这样的事情每天在这个店里都要发生好几起,他们是要利用这种不正当的竞争手段把这个老板撵走,他们把这个店面盘下来,独家经营。”

“手段很卑鄙,但是很有效。”齐日升评价说。

“依我看是愚蠢,不管啥事情,一过度就适得其反,把人家逼走,也是在给自己挖坟墓。”韦成泰嘴角噙着笑意说。

“韦总,你能不能说的更明白些。”高向阳不满的说。

“很简单啊,他们的那个药店才开张不几个月,生意当然不如这个老店好了,他们根基还没扎稳,就想采取不正当竞争,把别人撵跑,好做独门生意,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如果是这个药店的老板,既然惹不过你们,我就把药店交给一个能惹过你们的,给我出了这口气,你说,他们撵走一只羊,很可能就来了一只虎,既然这样,还不如让那只羊存在着好。”韦成泰给高向阳解释。

高向阳说:“我还以为你就会玩女人,没想到你还懂得策略。”

韦成泰说:“什么叫玩呀,女人就是男人缓解压力的工具,什么情呀爱呀的都是扯淡,男人不要在这方面下力气,围着女人转的男人都没出息,我在社会上也打拼了这么多年,没有被别人打垮,最重要的当然不是玩女人了,而是能审时度势,因势利导,如果看不清形势,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走,我们转着看看,不要理睬那些事。”

一行人向前走去,很快,就有人过来阻挡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是两个混混,一个剃着铮亮的光头,一个留着个汉奸双分头。他们像轰鸭子轰鸡一般两手扎拉开,手掌朝前不断地手稍撩着说:“往出走,往出走,今天有事不营业,要买药,出门转弯,到十字向南拐,那儿新开了一个富康药店,啥药都有。”

“你们是店里的伙计?我们不买药,就是来药店转转,不会转转都不让吧。”高向阳很客气的讲道理。

“不让,不让,赶快往出走,那儿娃多那儿耍去。”

“如果我们不出去呢?”齐日升也很温和的问。

“不出去,想找揍是不是,我看你们的皮是不是都松了,需要紧一下?”

“我这个皮,最近真是松了些,不知道你们怎么个紧法,还要领教。”齐日升穿越以来脾气见长,见到欺负人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心说我们走路走的好好地,又没惹你们,你们狂的啥劲。

那个要紧别人皮的家伙光头闪着亮,一对牛眼珠瞪着,塌鼻梁子呼哧呼哧的,大蛤蟆嘴咧着,中式对襟黑衫的袖子挽起来,可以看见小臂上纹的青色龙身。他见齐日升说话不中听,又是人前横惯了的,就上来采齐日升的领口,嘴里骂道:“他妈的不想活了……”

第五十八章 实力

齐日升那容他不干不净的骂,轮圆一个大耳光子扇过去,就听见“啪”的一声,这一耳光,把那个光头打的踉踉跄跄斜退出了五六步,半个身子撞在玻璃柜台上,紧接着就听“哗啦”一声。柜台玻璃碎了,这一阻挡让光头站住了脚,捂着被扇麻木了的半边脸,嘴里“呸呸”两声,突出两滩唾沫混合着的血渍,里面有两颗牙齿。

那个留汉奸偏分头的见伙伴挨打,刚挥拳想打齐日升,被齐日升飞起一脚,踹在胸脯上,与那个光头也是一样,也是蹬蹬蹬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喊痛。

这一声,把整个店内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吸引过来,那伙正和店员争执的混混们见这边打起来了,立即放下了那边的争执,呼啦一声围了过来。马四喜和岳文明就在齐日升出手的时候也不慌不忙的上去,把三人护在身后。

对方一个粗看温文尔雅、细看却带着阴狠神色的中年人站出来说:“那一路的朋友,来这儿撒野来了,也不打听一下,这是谁的地盘。”

那个挨了一耳光的光头捂着半边被打肿的脸,来到中年人身边,口齿不清的说:“他妈手好重,两个老牙都打掉了。”

高向阳上前说:“你们是开药店的吧?”

“孙子才是开药店的。”阴狠的中年人态度蛮横。

“不管谁开药店,我们是来买药的,这两个人拦阻我们,不让买药,还口出不逊的出手打人,这种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我们这位兄弟暂时做一下爹,略略惩戒了他一下,让他以后嘴里积点德,手也别再那么,我想,这没有什么错吧?”高向阳知道齐日升和韦成泰的能耐,那两个保镖也不是好惹的,所以,说话就有点刻薄。

中年人见这几个在他们十几个人的包围之下毫无惧色,估计手底下有两下子,不过,来这儿撒野,好像还不够格。“几位,打算是给别人出头是吧,先掂量一下有没有那个能耐,今天你们如果不赔礼道歉,给我这位兄弟看病,只怕走不出这个门去。”

那个光头捂着嘴说:“我也不要他们道什么歉,唏嘘,好疼啊,申哥,你就这么看着兄弟被人欺负,我们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地面上混。”

这个申哥被光头几句话激起了火气,心说他妈的确实是这个理,做缩头乌龟,让几个不明身份的外人占了便宜去,不好给弟兄们交代,也不好给老板交代,想到这里,他阴惨惨一笑说:“哥几个,今天你们能从这儿打出去,我申大泉认栽,如果打不出去的话,就别怪爷我心狠手辣了。”

“别这样啊,有话好说,你们拿的那些药,我们认了假药成不,这就给你们退钱,看在我的面上,别为难几位客人,人家顾客来我店里买药,就是我的上帝,我不能让你们得罪了我的上帝啊。”五十多岁的店老板陈青文急忙插到中间,对那个申大泉说。店老板这样说的目的,一是怕他们打起来,损坏店里的设施,再一个是怕在他店里把顾客打出好歹来,他要负责任。

“滚他妈一边去吧,你的面子值几个钱,还上帝下帝的,老子今天就要打出你这些上帝的屎来。看你怎么给你这些上帝交代。”申大泉一胳膊把店老板陈青文挥到一边去,然后双手张开从后向前一挥说:“都给我上。”

十几个人蜂拥而上,高向阳急忙向后一缩,马四喜和岳文明就迎了上去,马四和岳文明虽然对上省散打队的洪涛和景阳春的时候缩手缩脚的,主要原因是限于比赛规矩,要真性命相搏的话,输赢也是一半对一半的,他们那天晚上打输,齐日升却打赢了,这让他们感觉到羞惭,这些天都抬不起头来。现在对付这些混混小卒子,正是挽回面子的好机会,他们自然要大显身手了。

省散打运动员不是白给的,那些人虽然凶恶,在马四喜和岳文明的拳脚之下,却也只有招架的份,没有还手之力。马四喜和岳文明这一战比起齐日升那天晚上轻松多了,齐日升是四面受敌,他们两个可以互相掩护,没有后顾之忧。只见马四喜和岳文明如虎趟羊群,拳打脚踢,指东打西,很快就撩倒了五六个。这些都是乌合之众,打胜不打败的,一见有人倒下,心里就怯了,急忙向后退去。马四喜和岳文明打得兴起,知道那个申大泉是罪魁祸首,那个光头也是惹祸的根源,见他们两个躲在人后,就向他们冲过去。他们两个见马四喜和岳文明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抱头鼠窜,

韦成泰见这情景,喊:“四喜,文明,回来。”

韦成泰的中气很足,在空旷的医药大厅,响起阵阵回音。

马四喜和岳文明意犹未尽的过来,马四喜对韦成泰说“我们两个想让他们全部爬着从这儿出去。”

韦成泰说:“这就行了,他们赶尽杀绝,咱们不能这样,留一线,好相见。”

岳文明说:“我见过这个申大泉,他是毛伯运的人。”

韦成泰“嗯”了一声,然后指着那个刚才还耀武扬威现在则像个受惊兔子的申大泉说:“你……过来。”

申大泉磨磨蹭蹭的往过来走,距离约两丈远的地方站住了,嘴里嘟囔着说:“我们是跑腿的,不关我们的事,你们有本事,找我们老大毛伯运去,在我们这些人面前显威风算什么能耐。”

韦成泰很有点气势的说:“毛伯运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们只是来买药的顾客,本来也没有什么冲突是不是?是你们的人把我们往外面赶,这才打起来的,是这样,你们把你们的人抬走,这事就算了了,咱们各走各的路,怎么样?”

“我们这些人受伤,怎么办,让我回去怎么跟老大交代,你们总得给我们的人治伤吧?”见韦成泰口气不硬,申大泉的口气又变了,他以为是抬出了毛伯运,这几个人害怕了。

“治伤就算了,你们自己治吧,这些天,你们在药店里讹的钱不少了吧,够治伤了。”韦成泰轻描淡写的说。

“阁下,敢不敢留下名字,也好让我给老大有个交代。”

“名字就算了,我怕说出名字来吓着你们,如果不想再找打的话,领着人滚快点。”

申大泉吓得一哆嗦,然后垂头丧气的说:“走,撤。”

一行十多个混混,掺的掺,背的背,灰溜溜的出了药店大门。

陈青文走过来,带着笑容说:“各位兄弟,幸会,幸会,能不能赏光,到我办公室里喝杯茶,交个朋友。”

“去吧,喝杯老板的好茶叶。”韦成泰向高向阳齐日升建议。

高向阳和齐日升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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