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就考,怕你不成!”张伟利不等自己儿子说话便一口答应道,一巴掌就拍在张强的肩膀上。“答应他,我还就不信了!”
“行,我下午就考!”张强挺了挺腰杆说道,反正这也是个机会,说不定自己还能考过呢。
“那咱们先把话说话,既然要打赌,那你也要出点赌注!”聂飞就冷笑着看向张强。“上次考试你没过,这次考试如果你依旧没过的话,你自己吐一口口水在地上把他给舔了,你敢不敢?”
“而且这次考试我不让管委会来评卷,我亲自把党校的老师请过来,把县长亲自请到经开区来作证,你敢不敢?”聂飞等着张强就质问道。
“我……”张强一听顿时就哑火了,舔口水是洪涯县这边用来赌咒发誓的说法,就是如果不怎么样,就要把说的话收回去,怎么收?当场吐一口口水,然后再舔回去,当然这种方法现在是很少人这么做了。
开玩笑,张强可不敢打这个赌啊,他哪里敢保证能考上的啊,要真是在县大老爷面前当着吐口水再舔回来,这脸简直丢到姥姥家了。
“不敢?你不是说我聂飞让你工作丢掉的吗?”聂飞就冷笑着道。“有本事你就答应啊,看咱们到时候是谁丢人!”
正文 第1514章 发现了一个东西
“算你狠!”张强最后被聂飞逼得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了,张伟利瞪了自己儿子的背影一眼,心中不由得叹口气,这聂飞的年纪也顶多只比张强大两三岁,可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这一出闹剧结束,张伟利也拉着自己老婆走了,其他人也就散了,只留下一些正在看自己新到的孔雀幼崽打疫苗的人。
“聂主任,张村长只是被猪油懵了心,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周康伟笑着安慰了一句,要说聂飞公报私,他肯定是不会信的,这情况又不是看不出来,张强如果真有那个本事,就敢跟聂飞打赌,这很明显,这家伙是心虚了嘛。
聂飞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些事情他已经看淡了,但是聂飞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生气,杨德凯他们给自己挖的这个坑还真是不浅啊,眼看只是一场养殖场被投毒的案件,结果发展到最后,去把自己给推到了院桥村所有村干部的对立面。
到了晚上的时候,聂飞就到了夜市街,今晚他跟邵波约着在这里喝酒,这段时间忙得,这家伙连女人朋友都没顾得上。
“今天咱们的人都已经撤回来了。”邵波端着酒杯跟聂飞走了一个。“该查的基本上也都查过了,这些村民都护卫着,咱们走访也没有太大的意义,现在案子算是进入了一个焦灼的状态了。”
“邵哥,你看这案子破的可能性还有多大?”聂飞就问道,他实在不甘心,如果案子不破,那必然会助长张伟利的嚣张气焰,说不定以后还会在孔雀养殖场给搞点什么幺蛾子出来,聂飞又不能时时刻刻在那里盯着。
“很小。”邵波就摇头道。“该做的我们也做到位了,关键是事件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证据基本上也都消失了,其实就算你心中确定了一个嫌疑人,哪怕真是他,想要找证据也难,没证据或者证据不足,都无法定罪。”
“我看电视上不是有很多十年八年的案子都破了的嘛,那证据都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聂飞就说了一句。“这就真不能想想办法?”
“咳,你说的那个,一般都是大案、要案,而且大多数都是跟第三者罪犯有瓜葛,可能是多年之后其他的罪犯犯案了,把这人给拱了出来。”邵波就笑着道。“就像你怀疑的那个张伟利,说白了,这肯定是他一个人犯的案子,也没什么前科,人家也翻不出他什么底子来,这还怎么搞?那种十年八年的案子,有一定的偶然性的。”
“不甘心呐!”聂飞就不由得长叹一声,邵波这话已经把他的希望给浇灭了,现在他就不得不打算回去之后在孔雀养殖场的各个房间都装上监控了,要不然张伟利这家伙万一哪天要是犯糊涂了又来这么一家伙,搞得村里的养殖户人人自危那就难办了,说不定以后的前景都要被这个家伙给搞垮。
“现在这办法,也就是你平时在村里注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县局这边时不时地也会来走访调查一下,暂时估计也就只能这么做了。”邵波又说了一声。
“成吧,回头我先安排人多安装几个摄像头!”聂飞最后一咬牙便道,马匹的,这次看来又只能先便宜那几个人了,两人一顿饭吃完便分道扬镳。
第二天一大早,聂飞到了单位打完卡就直接到了孔雀养殖场找周康伟,以前三个养殖场有什么事情他都是找张伟利,现在去找肯定是不合适的了。
周康伟这人比较热心,所以聂飞也就只能找他了,聂飞安排他去县里找当初来装监控探头的那家公司把饲料房这些地方的监控装上,而且是三个养殖场一起装,免得这次是孔雀这边遭了秧,下次就是山鸡养殖场那边了。
把这事安排好之后,聂飞就走在村里,虽然昨晚邵波说这案子可能破不了了,但聂飞还是有些不甘心,他打算去村里找人问问,特别是那天跟着一起过来参观学习的人,让他们再仔细回忆回忆有没有谁举止特别怪异。
要去走访询问,那自然就是要去其他三个村子了,所以聂飞往里面走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张伟利的家附近,结果聂飞脸色就不好了。
为了抄近路,聂飞走上了一根田坎,两边都是干涸的稻田,以前还有人种稻子,不过自从这里变成经开区之后,这些稻田就荒废了,离着张伟利家还有四五条田坎的时候,聂飞就看到这一家子就穿戴整齐地从对面走了过来。
还真是冤家路窄!聂飞看着这条田坎,还有迎着对面走过来的张伟利一家子聂飞心里就苦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张伟利这家伙走在前面,可是一点好脸色都没对着聂飞。
“聂主任这是下乡来视察了啊?”张伟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过不好意思啊,今天要走亲戚,我就不陪你到处逛了。”
“你走你的!”聂飞就淡淡地说道,这条田坎比较宽,倒是勉强能过两个人,聂飞就把身子侧了一下,准备让张伟利先过,结果就在两人错身的时候,聂飞就觉得自己腰上被人推了一把,紧接着他就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就摔进了杂草都长了大半人高的干涸稻田里。
“张伟利……”聂飞从田里爬起来就瞪着张伟利,这家伙居然敢暗中推他,简直太嚣张了。
“对不住了聂主任,这快过年了,天天走亲戚,吃胖了,把你给挤下去了,不好意思啊!”说罢,张伟利也不管聂飞的眼神直接走了,他老婆还好,张强走在最后面,朝着聂飞轻笑一声跟了上去。
“狗仗人势的东西!”聂飞心中暗自骂了一声,这家伙能这么嚣张,那就是抱上了杨德凯的大腿,这个道理聂飞也明白。
拍了拍身上的草渣滓,聂飞就准备顺着田坎爬上半人高的田坎上去,结果手里抓的操没抓稳,一下子又滑落了下来,聂飞一屁股坐到了地里,正准备站起来揉揉屁股,结果他眉头一挑就在草丛中发现了一样东西。
正文 第1515章 证据
冬天的草都显得枯黄甚至发黑,可是在杂草堆里,却有一个红彤彤的东西引起了聂飞的注意,这东西已经被杂草给盖住了,聂飞一时好奇,就站起来蹲下伸将那一丛杂草拨开,想看看是个什么玩意,结果拨开杂草一看,却是一个碗。
“还以为有什么宝贝呢!“聂飞心中暗笑不已,也当时被张伟利推下来对自己给开个玩笑了,不过一阵微风吹来,聂飞却感觉到有一阵异样,因为这个碗里还散发着一种气味,那种味道聂飞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
“敌百虫!”刚站起来的时候,这家伙脑子里“嗡”的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气味他难怪觉得熟悉,没工作前,老妈每年都要用这些东西去稻田和菜地里撒,那时候刘惠就是在院子里将敌百虫兑入水里装进喷雾器的,所以满院子都是这味道。
“难道这就是张伟利扔的碗?”聂飞想了想,看着这个碗,是呈倒扣的形状在草丛里的,他心里就有些突突,事情都发生这么多天了,这上面还留着证据吗?于是聂飞赶紧将碗给翻过来,看到碗内还有一片一片犹如流水一般的痕迹,带着昏黄的眼色。
看着这情况聂飞心中就有些底了,估计张伟利就是用这碗去舀的袋子里的杀虫霜,随后将这个作案工具给丢弃在了这里,但是碗底沾上了。
洪涯县湿气重,每天早上和晚上都有野外都有水汽,碗里遗留的这些杀虫霜就被水汽侵染最后就这样成了稀稀的像芝麻糊一样的东西了,想到这里,聂飞不禁大喜过望,急忙给邵东海去了个电话。
“邵叔,我这边找到了估计是作案工具……”聂飞将这边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都这么多天了,还能分析出里面是不是杀虫霜的成分吗?”
“没问题!”邵东海也挺高兴。“只要碗里有杀虫霜在,我们可以通过仪器进行化学分析,我现在立刻派人到经开区去取。”
“这样吧,咱们在经发大道路口汇合。”聂飞想了想便道,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而且现在村里不少人都对聂飞有意见,要是让他们看见聂飞跟警察在一起,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聂飞要谋害谁的谣言了。
小心翼翼地拿上碗,聂飞就赶紧往经开区跑,也没有进办公楼,直接钻进车里就往经发大道驶去,在约定的地方等了一阵子,就看到一辆警车开了过来,邵东海亲自过来的,从聂飞手里把证据拿走,让他等消息,顶多半天,就能搞清楚里面的成分到底是不是杀虫霜。
回到管委会聂飞就继续躲进办公室看资料,等着邵东海那边的消息,而邵东海也非常迅速,将这个碗拿回到公安局那边就立刻拿去了检测,到下午就拿到了检测报告,邵东海便立刻给聂飞打了个电话过去。
“没错,是杀虫霜的成分。”邵东海在电话里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接下来该怎么办?”聂飞就说道。“光是找到了凶器似乎也没什么作用啊!”
“这件事就交给我们来办了。”邵东海哈哈笑道,显得非常有把握。“所以说任何犯罪,都有留下破绽和证据,只是这个破绽和证据有的消失不见,有的被人发现,不出意料,你今天下午就去院桥村等着,我们今天下午就去拿人!”
“好,那我就等着邵叔的好消息了。”聂飞笑着道,邵东海是老公安了,既然他这么有把握,聂飞还是非常相信的,所以也不再耽搁,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聂飞就直接去了院桥村,呆在孔雀养殖场里跟大家伙聊天。
聂飞现在越来越觉得有一件事情必须要解决,那就是在三个养殖场选出自己的场长来,以前聂飞什么事情都是通过张伟利去沟通的,毕竟张伟利是村长。
可是这还是有个缺点,村长虽然不是体制中人,但容易受到体制的影响,跟自己唱反调,聂飞要做的,就是把这三个养殖场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这才是最根本的关键。
因为不管是村长还是村支书,他们在养殖场都有投资,这就相当于是他们的命脉,抓住了这个命脉,就不怕他们造反,再等到以后有客源的时候再卡一卡他们的脖子,这些家伙就得乖乖听自己的话。
倒不是聂飞有这种想控制别人的心态,而是因为不这么做的确不行,这里跟聂飞在港桥乡和舒景华斗有很大的不同,舒景华的斗争层次不高,只会搞点暗地里搞点背后抹黑,也顶多就是针对聂飞一个人。
可杨德凯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全方位的出击,出手也更加狠辣,懂得打击别人来牵连聂飞,这斗争的层次可就不止高了一星半点了,但这种手段也更加恶毒和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