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玫不好意思地在他怀里扭捏了一下,说道:“他是小意思,破点财就是了。”
“你不要轻敌啊?这个人现在跟彭长宜走的很近,说不定也有了反骨。”
夜玫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不这么认为。”
葛兆国哈哈笑了,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葛兆国说着,拉起夜玫的手就往里面的卧室走。
夜玫说道:“别,那屋还有客人呢?”
“哈哈,估计这会他早就老牛啃嫩草去了,哈哈。”葛兆国淫笑着说道。
“你们就损吧,那个孩子才17岁。”夜玫瞪了他一眼。
葛兆国说:“这叫各取所需……”说着,就用手指弹了夜玫的脸蛋一下,然后抱起夜玫就进了里屋。
夜玫嗲声嗲气地说道:“放我下来,我还有账没算完呢,你个馋鬼……”
她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什么堵住了,然后就传来了一声**的呻吟……
这天,彭长宜刚上班,他坐在屋里,正在跟陈奎研究云中公路各个投标公司的情况,褚小强给他打来电话,彭长宜说:“我这会正在有事,一会给你打过去。”
尽管无名尸的案子已经告了一个段落,但是彭长宜和褚小强的接触仍然不宜公开。陈奎见县长有事,就说道:“县长,我先把这些材料放您这里,回屋去打个电话,一会我在过来。”
彭长宜点点头,见陈奎把门给他关上,就小声说道:“小强,有事?”
褚小强一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就知道可以说话了,就说道:“昨天,小窦进城办事,她中午跟我说了这么一个情况,她说,在街上,她看见了她爸爸单位的两个同事,但是他们没有看见她。”
“嗯?”彭长宜没有回过味,心想,在县城碰到省里的熟人,也属正常,况且,小窦爸爸单位的同事,都是警察,足迹会遍布全省甚至全国各地,这有什么新奇的?但是,小强为什么对这事这么敏感,而且特地向他汇报?
“县长,我不认为这是偶然。”褚小强说道。
“你的意思是……”彭长宜试探着问道。
“您想想,他们来这里如果是追逃什么的,为什么没有跟当地警方打招呼?显然是不需要当地警方配合,那就不是追逃罪犯,有可能是来秘密执行什么任务。”
“那他们冲着什么来的?”
“我目前也不敢断定,一切只是猜测。”
“她说没说他爸爸的这两个同事是在那个部门吗?”
“说了,一个在刑侦处,一个在打黑办。”
“打黑办?”彭长宜惊讶地问道。
“是的,打黑办。”
打黑办的全称是打黑除恶专项斗争办公室,省公安厅主管刑侦的副厅长兼任这个办公室主任。京州省由于毗邻京城,是首都的门户,所以地理位置特殊,各项工作也都中规中矩,稳定工作一直是头等大事,所以,在全国,是最早成立的专项斗争办公室的省份,这个办公室最初成立的时候,是针对德山和成山矿区黑恶势力而成立的。由于京州省地理环境优越,矿产资源丰富,交通运输线路便利,一些犯罪团伙为追逐暴利不惜以身试法,非法竞争,逐渐演变为疯狂侵害经济社会生活中企业合法权益、群众生活的各类黑恶痞霸。
后来这个专项斗争办公室重拳出击,一举断掉了横行这些地区多年的黑恶势力,保证了这些地区的平安,因为效果显著,自成立那天起就没再解散,一直延续到现在,后来又断掉了全省两个非常有名的黑恶势力团伙,在全省乃至全国名噪一时。
许多犯罪团伙尤其是那些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提起省厅的这个打黑办就会胆战心惊。但是,这个打黑办的工作人员到三源干嘛来了?难道三源也有黑恶势力活动?他的心一跳,难不成他们是冲着某个势力而来的?
想到这里,彭长宜低着嗓子说道:“小强,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褚小强肯定地说:“我先后两次去省里学习,对这个组织有些了解,据我所知,他们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一个地方的,更不会闲得没事来旅游观光,应该是有针对性的?”
“他们是为无名尸而来吗?”彭长宜在用排他法,来确立自己刚才头脑中闪过的判断。
“估计不是,如果是为无名尸而来,那就真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褚小强说道。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你们局里没得到消息吗?”
“没有,我们局长去市里做检查去了。”
“哦?”
“就因为他说的那句话,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自从登了报后,这几天他还没得好气呢,不是被这个领导叫去骂就是被那个领导叫去骂,一下子就出名了,呵呵。”褚小强的口气里有了嘲讽的意味。
彭长宜知道,周连发肯定会在三源呆不长的,这是早晚的事,因为上次翟炳德就跟他透露过这个意思,所以,他始终就没把周连发放在眼里,周连发只不过是邬友福权力集团中的一名小卒而已,想到这里,他问道:“小强,小窦还说什么着?”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嘱咐我万事小心,并且保守在三源见到省厅的人这一秘密。”
不愧是公安干警的子女,彭长宜暗暗佩服,就说道:“小强,咱们试想一下,有可能是冲二黑来的吗?”
“县长,有这个可能。”
“如果是冲着他们来的,又不是无名尸的事,那你觉得会因为什么事呢?”
褚小强说道:“县长,我这样跟你说吧,什么事都有可能,真的,寻衅滋事、欺行霸市、强买强卖、聚众赌博,等等,多了去了,只是咱们从来都没有对他展开过调查,所以掌握这方面的材料不多。”
“我还是不太清楚,如果惊动了省厅打黑办,那应该是涉黑,但是现在咱们没有发现他有这方面的迹象啊?”彭长宜疑惑地说道。
“嗨,常走夜里总有碰到鬼的时候,他养了那么多的打手,霸占了那么多的矿,那么多条的运输线路和优质矿山,肯定结下了很多仇敌,矿山的哪桩生意不是他们打出来杀出来的?为了让他们不合法的生意合法了,他们又贿赂了上上下下多少人?这其中那个环节出了事,都有可能牵连到他们。”
彭长宜觉得褚小强说得很在理,就点点头说道:“小强,这个问题你多留意,有事及时联系。”
放下电话后,彭长宜就靠在皮椅上发呆,他的目光,正好是对面墙上江帆的那幅摄影作品。
江帆从党校学习结束后,彭长宜曾经和邬友福去锦安看过他,最近,亢州的同志也在跟他联系,尤其是小许,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带他们去锦安看市长。
小许说得他们,无非就是丁一他们俩个人,其余的人都有可能成帮结伙地去锦安,唯有小许和丁一,可能不会和别人搭上伙,小许都好说,尤其是丁一。
他想给江帆打个电话,有段时间不跟他联系了,也不知道他工作的怎么样?
想到这里,他往前倾过身子,刚拿起电话,正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夜玫眉眼含笑,一步三摇地进来了。
彭长宜一愣,心说她怎么来了?
自从彭长宜那次下乡,夜玫夜访彭长宜后,他就很少见到过夜玫,夜玫来他的办公室更是第一次。
出于礼貌,彭长宜放下了电话,站起身,说道:“夜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夜玫径直走到彭长宜办公桌前,主动伸出手跟彭长宜握。彭长宜就闻到了一股香水味,他忽然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但是想不起在哪儿闻过。
彭长宜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她绵软的手,与其说是握她,不如说是往外推她,同时,自己的手也就势抽出,然后,伸手示意夜玫坐在前面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