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一口一个领导叫得很不自在,当年我在做副县长的时候,魏延虽说是我们政府办的主任,毕竟我不是老大,他对我不见得十分尊敬。有时候还要阳奉阴违对我。
我说:“魏主任,以后就叫我小陈吧。”
魏延一脸的惊惶,赶紧说:“哪怎么可以,不可以的。”
我笑着说:“有什么不可以的?我现在无官无职的,就是一普通干部。你就这样叫,我觉得亲切。”
魏延脸上冒上来一层笑,说:“好!以后我就叫你小陈了。”
他拍了拍手里的纸说:“小陈啊,我认为,在春山县最能帮到你的,小朱是最合适的人眩”
我故意惊讶地问:“朱花语?”
魏延指着手里的纸张说:“这是她的简历,我认真看过了。这个同志历史清白,立场坚定,思想觉悟高。曾经担任过领导秘书,有丰富的工作经验。”
我哦了一声问:“小朱不是个临时工吗?”
魏延摇着头说:“早就不是了。人事局组织了一次公开招考,她的成绩在全县前三名以内,笔试面试都过关的。刘书记亲自批了指标,她现在是一名正式的国家干部埃”
我一下糊涂起来,刘启蒙批给她指标。为何还要放逐她?
魏延一句话就解开了我的疑惑:“刘书记说过,小朱这样的干部,要先保护起来,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让她出来挑大梁。”
我不能再就朱花语的问题深入下去,这样会给魏延丰富的想象。有时候点到即止的效果,远远超过喋喋不休。
“明天我就让小朱过来报道?”魏延问我。
我严肃地说:“魏主任,这是你自己的人,你安排就好。”
魏延满心高兴出门去了,我走到床边,打开窗户,一丝凉风吹过来,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山里已经是秋霜满地,初冬的端倪也逐渐显现了出来。太阳再也没有了夏日的炙热,懒洋洋的趴在半空。
这是个晒太阳的好天气!我的眼光顺着楼底下的小街看过去,果然就看到三五几个老年人,靠在墙根上,眯着眼惬意地晒着太阳。
城里晒太阳,乡下也不例外。不过,乡下晒太阳的人多了一个项目,他们总是喜欢坐在一堆,各自给对方翻寻虱子一类的跳蚤。
上午开完会没其他安排,下午我们自己开会,研究调研的主要内容。
小邱闯进我的房间,问我春山县最好吃的小吃是什么,他想去尝一尝。
他的提醒让我想起来,作为曾经的春山县副县长,我算得是东道主了。作为东道主,我无论如何也要请他们吃一顿方显我的客气。
于是我说:“小邱啊,你去请老马和罗教授,中午我们不在宾馆吃了,我请你们吃好的去。”
小邱眉飞色舞地得令而去,我敲开甘露的门,告诉她中午我请客。
甘露还在为早上的事难堪。上午开会,她几乎一言未发,一直低着头写字。
她听说我请客,迟疑地说:“我不想去。”
“为什么?”
“我身体不舒服,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嗔怪地瞪我一眼,突然换了一副笑脸说:“谢谢你埃”
我是个结过婚的男人了,讨论这个问题却还是有点放不开。于是我说:“没多大的事啊。你们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应该习惯了吧。”
甘露白我一眼道:“回去问你老婆。”
我笑道:“我老婆不是没在吗?你不说,我也晓得的。”
“你晓得个鬼。”她吃吃地笑,指着椅子让我坐,说:“你还别说,陈风啊,我真觉得你有一手呢。我的胃寒的毛病,现在按你的方法搞,比过去好多了。”
我说:“要是按摩得当,效果更好。”
她的脸一红说:“我自己怎么按啊,没人按,只好就敷热毛巾了。”
我摩拳擦掌地说:“我来帮你。”
她迟疑了一下说:“我现在又不痛。”
我逗着她说:“我是给你示范,让你以后知道自己怎么按。”
她浅浅笑着,不肯躺上床。
我牵住她的手,将她轻轻推到下去。
她紧闭着眼不敢看我,脸上再一次被烧得通红。
她求饶地说:“陈风,别了。”
我轻轻笑道:“甘处长啊,我现在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埃你痛苦,我的心也不好受嘛。”
甘露将双手盖住自己的脸,羞涩地说:“我这身子,除了他看过,就只有你看了。”
我逗着她说:“我看过什么了?在我们医生的眼里,没有肉体,只有病人。”
她叱道:“你是个鬼医生啊。”
我将双手搓了搓,搓得发烫了,才轻轻地放在她的肚子上。她微微一抖,再去看她,她白瓷般的面容上,滚落下来两串晶莹的泪珠。
我吓了一跳,低声问她:“弄痛你了?”
她半天不回答我的话,良久才幽幽叹道:“陈风啊,我是心痛。”
我作势要去摸她的心,她吓了一跳,推开我说:“不要这样了。我在想,与你在一起,我到底能经得起多久的诱惑。你呀,不要成了我的冤家。”
我淡淡一笑道:“水到渠成吧。”
第五百五十二章请大客
我决定请一次大客。
从刘启蒙书记、余县长,到四大家的一把手,我都要请。
我这次请大客,一来作为东道主,招待省里随我一起下来的五个人,另外就是我离开春山县时,没有参加刘启蒙的欢送宴赔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