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如果当时查，应该还有可能查出些什么，现在，事情都过去一个月了，当时人又那么多，那么杂乱，想要查出来，那根本就没有可能。”甄援朝摇了摇头。
“哦！”温向贵哦了声，也不再说话，甄援朝知趣的起身告辞离去。
这案子不好查，他为什么要主动揽过去呢？是他有自信能够查出这案子来？还是他已经查出了些什么？温向贵却是满脑子的疑惑，这事情，张一可显然是不太可能接招的，毕竟，张一可并不懂查案子，而且，张一可显然并不愿意涉入这件事过深入。最终接招的，必然是柳罡，甄援朝能看出这案子不好查，柳罡显然也不可能不知道。柳罡对于自己的查案能力很自信，想要查这么一宗案子，倒是还勉强可以理解，可是，他总感觉着不至于如此的简单，他感觉着，柳罡这么做，有着自己的目的。
或者，是许荣发还交代了什么不该交代的东西？柳罡想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此的想着，温向贵自己也摇了摇头，这显然更说不过去，那些Y省的警察本来和柳罡有关，就算许荣发交代了什么东西，那还不等于是掌握在了柳罡自己手里，他干嘛要多此一举，来冒这不小的风险。再有，即使是这案子最终不得不转入县局，那对于柳罡，也同样是有利的，就今天燕镇宇那态度，显然，燕镇宇是不打算投向自己的。既然如此，柳罡干嘛还要多此一举，费力不讨好的去抢这事情。
为了钱，貌似，这也有些没有道理，3.14事件是市里，甚至省里都关注的事情，柳罡再是喜欢钱，想来，也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吧，尤其是，柳罡这才来几天，地皮都还没有踩热，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温向贵虽然瞧不上柳罡，瞧不上这么一个靠着后台火箭般窜升的县长，可是，他却也不相信柳罡会在这时候捞钱，而且，在他看来，柳罡也是一个不缺钱的人，柳罡好不忌讳的开车上班，那应该是家里不缺钱的，不怕查，再有柳罡的一身，明显不是普通的衣服，虽然他不穿名牌，可是，眼力还是有一些。
为了捞取政绩……查清3.14事件真相，这无疑是比较容易引起上级领导注意的事情，可是，貌似，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政绩，柳罡是县长，又不是公安局长，这查案子的政绩，不要也罢。
温向贵千想万想，却是从来没有往有利于今后工作方面想，在他的潜意识里，除了利益，那还是利益，政治利益，经济利益，至于工作，工作不还是为了利益，没有利益，谁去那么卖命的得罪人，抢着去得罪人。虽然想不明白，不过，温向贵也找不出要阻止柳罡的理由，柳罡喜欢去折腾，那就让柳罡折腾去吧，这事情，也需要人去折腾，他也不可能阻止不让查，正如柳罡说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这事情已经捅开了，那就不能不查。至于许荣发的案子，许荣发既然已经开口交代，他再去强行阻止，那显然就不合适了，而且，查案子的是Y省人，自己去阻止，别人也不会给自己这个面子，他总不至于指使公安机关强行抢人吧。当然，他也不在乎许荣发交代什么，金岭煤矿的事情，他虽然支持许荣发，可是，他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染指什么，也没有从中得到什么，他也不怕查到他身上。
“今天，紧急召集大家开会，主要是因为一件事情，根据金岭煤矿销售科科长许荣发的交代，金岭煤矿的事件，是一起人为的事件，是有人为了个人的一己私利，故意的挑起事端……”常委会迅速的召开，温向贵义正词严的声讨着3.14事件的肇事者。不过，他却是没有提柳罡所说的成立调查组的事情，既然柳罡想要抢那调查组的权利，他就不想让柳罡轻易的得逞。毕竟，他还没有想出柳罡究竟为什么那么做。
“太猖狂了，这事情，必须严惩不贷！”纪委书记卢南音首先的发言了。
“我看，这事情应该由公安机关介入调查，还事件以真相。”政法委书记王松平紧接着发言。
“这事情比较复杂，牵涉也较多，单纯公安机关调查不妥，应该由县委县政府成立调查组。”常务副县长李忠缓缓的道。
“恩，由县委县政府联合调查最为妥当。而且应该有县委县政府领导负责。”组织部长焦德旺赞同的道。
“焦部长的建议不错……”焦德旺的建议，顿时的获得了宣传部长孙凯银的赞同，紧接着，其他常委也都纷纷表示了赞同意见。
“既然大家都赞成县委县政府组成联合调查组，那大家看谁负责比较合适？”这个结果，温向贵倒是并不意外，这么一件事，那的确是县里出面调查更适合一些，不过，这终究不是他欢迎的结果，因此，他自然也就有着那么一些遗憾。
“张书记一直在负责金岭煤矿的善后和改制工作，我看，这事情合并一起最是合适。”纪委书记卢南音再次的发言了。
“改制和调查组的确应该同时进行，不过，查案子我可不在行，我觉得柳县长最为合适，由柳县长负责，更显得我们县委县政府对这件事的重视，而且，柳县长从事过刑侦工作，由柳县长查这案子，必然事半功倍。”张一可这次，倒是没有和卢南音争执，这事情交还是不交，他还真有纠结，虽然现在把事情给柳罡，有些的露怯的意思，可是，他却实在是没有半点把握能查出来，而案子不查出来，那改制也就没法进行，总不能你刚刚确定了企业改制后的主人，主人忽然就被抓了。再有，调查这么一桩事，那委实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尽管许荣发被柳罡解决了，可是，牵涉其中的利益相关方，依旧不少，如果真严查下去，那很难不牵涉一些人物进去，此时有着合情合理的理由交出去，他傻子才不交出去。可是，他终究为这企业付出了一个多月的精力和时间，此时虎头蛇尾的放手，他终究还是无比的纠结。
“我赞同张书记的意见。”政法委书记王松平首先的表示了赞同。紧接着，接连几位常委表示了赞同，这样的麻烦事，只要不落在自己头上，那就是了，张一可建议柳县长负责，柳县长也没有推辞，自然谁也不至于去反对，谁无聊去反对这样的事情啊，真要去反对，那谁去接这个麻烦事。
“柳县长，你看呢？”温向贵有些无奈，这实在不是一个香饽饽，大约，除了柳罡这种愣头青，谁也不会去抢。
“我服从常委会的决议。”柳罡似乎很是无奈的样子，当然，是故意的装的，温向贵要装，他也就配合着装一下了。
“既然这样，那这事情就这样定了，具体的人员，由柳县长确定吧！”温向贵宣布了结果，尽管这并不是他满意的结果，可是，他也只能是宣布了这个结果。
“人员问题，我看就原来改制办的人吧，增加些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的人就是了！”柳罡很快的接了口。
第275章 深挖
接手了调查组的事情，柳罡的工作，也就变得有针对性的多了，虽然他依旧是县长，可是，他工作的重点，自然是放到了金岭煤矿的调查和改制工作上来了。而他担任调查和改制工作小组组长之后，立刻的就将工作小组办公室搬到了金岭煤矿，无疑的，这遭到了不少人的不满，谁愿意去金岭煤矿那种地方呆着啊，然而，不满归不满，也没有谁敢违背柳县长的命令，即使他们不少人也都有着一些关系，可是，谁的关系又怎么了，就算他们的后台，在柳县长跟前，那也得规规矩矩的。因此，他们除了腹诽之外，就是抱怨，也都只敢跟自己要好的朋友抱怨。
公安机关也派出了较强的阵容，刑警大队，经侦大队各抽调了三名同志，原本还有一个副局长带队，不过，最后柳罡并没有要什么副局长，只是留下了六名民警。一同进驻了金岭煤矿。
许荣发的被抓，并没有在煤矿引起什么负面的效果，反倒是多少起了一些正面的效果，煤矿的职工，也和几乎所有国有企业的职工一样，把企业经营不善的原因，归结在了企业领导身上，当然，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国有企业最终无以为继，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可是，领导原因，绝对是最为关键的，我们华夏国的国企，除了经营垄断型行业，还真没有多少是赚钱的。因此，许荣发的被抓，却是让职工们感觉到了一种发泄的快感。六名警察的入驻，则是更让这些职工们充满了期待。
在柳罡的安排下，六名警察迅速的沉入了职工之中，调查3.14事件的当事人，了解当时的情况，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还原当时的场景已经完全不可能，可是，这件事毕竟给太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无法还原当时的场景，人们多少也还记得一些当时的情况。不仅六名警察在职工们中间展开了摸排，柳罡自己，也时不时的出现在职工们中间，县里的事务繁多，柳罡白天在县政府上班，晚上，就赶去了金岭煤矿，调查3.14事件的真相。
许荣发的案子，最终和培县公安机关联合办案，毕竟，案件当事人是培县人，被骗企业也在培县。而此时，温向贵也没有再继续的干扰办案，尽管不能确定是否是柳罡介入了此案，可是，这毕竟身后有了柳罡的影子，而且，许荣发已经完全招供，他即使做什么，也都失去了意义。
而许荣发显然也颇为的聪明，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虽然招供了一系列的事件，也吐出了大量的同盟，可是，关键的人员却是一点没有吐露，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可是明白着的。这倒也让办案的培县方负责人轻松了些，许荣发不胡乱咬人，他们也就不用去费心怎么处理一些敏感的问题了，有些人，是他们无法动摇的了的。
对于自己的违法犯罪，许荣发也是避实击虚，除了证据确凿，无法耍赖的，他实际上也并没有招供什么，只是咬出了许多其他的人，而他自己的事情，除了那一千四百多万的诈骗款（扣除了各种费用），其他的，他一概予以否认。
许荣发的这种态度，无疑是柳罡最为欢迎的，柳罡并没有想到要从许荣发身上挖出什么领导，这根本就没有多大意义，许荣发身后，应该就是温向贵，否则，温向贵不至于直接将燕镇宇叫去，温向贵叫燕镇宇去的目的，他也是清楚的，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那个时候赶过去，原本，他还是准备多了解些情况才抛出3.14事件的问题的，燕镇宇被温向贵直接叫过去，他却是只能提前介入了，否则，他哪能那么合适的出现在书记的办公室。他及时的替燕镇宇解围，倒不是因为不信任燕镇宇，而是他知道，燕镇宇目前面临的压力也非常大，而且，现在正是公安机关整顿最为关键的时候，他不希望燕镇宇出现一点动摇，燕镇宇动摇，这一切的努力，也就差不多白费了。而温向贵和燕镇宇的谈话，柳罡是听到了两句的，因此，他也就不顾礼节，直接的闯了进去，及时的化解了温向贵给予的燕镇宇的压力。
他不想查温向贵，或者不应该叫做不想，而是不能，温向贵是副厅级干部，那属于省管干部，他这个小县长，还没有资格去查别人什么，即使是市里，也没有资格查温向贵，因此，即使许荣发咬出温向贵来，也不会有任何的意义，反而会平添许多麻烦，还得想办法去抹平这些事。而许荣发咬出的那些同伙，检举的那些煤矿的腐败问题，却正是他们所需要的，想要查出3.14事件的真相，也就只有两个途径，一个就是从群众中调查，只是，这个办法，明显并不那么保险，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足以让许多人忘记一些事情了，想要调查出什么，难度很是不小。而另外的一个办法，那就是直接查相关领导，从核心层入手，可是，这个办法难度显然更大，谁干了这些事情，会主动供认啊。
这两个办法，无疑都是比较艰难的，因此，柳罡并没有采用直接的办法，他决定采用间接的办法，目前。从正常的途径很难改变煤矿的局势，那些人还在位子上，知情者就不敢乱说，也不可能乱说，不过，柳罡并不相信这些人的所谓忠诚，他们不敢说，不说，并不是因为多忠诚，而更多的是他们之间有着共同的利益，只需要动了那些核心层，自然是墙倒众人推，因此，他并没有打算直接调查3.14的真相，他的计划，就是让公安机关在群众中摸排，寻找可疑人物，而他则是直接动煤矿的领导层，动煤矿的领导层，至少有着两个方面的好处，首先，他很容易取得职工的信任，作为基层煤矿工人，没有多少人对于这些整天花天酒地的领导有着好感的，一个真心为了企业的领导人，能够获得企业职工真心拥护的领导，是不太可能将企业弄到这一步田地的，像之前柳河机械厂的曲厂长一类的人物，那压根没有一点代表性。大多数职工，不太可能多支持他们的企业领导，他们肯定是支持他们打击领导的腐败的，同时，打击这些核心层的领导，这也可以让他们的同盟者心底产生动摇，一些参与了3.14事件，却是介入不深的人，很可能会因此而主动坦白，争取政府的宽大处理，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夫妻尚且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这些原本就是因为一时利益而结合在一起的人，你还希望他们又多忠诚？
许荣发的交代，很快的，柳罡的目标锁定了厂里负责销售的副厂长肖聪敏，肖聪敏是许荣发的直接上司，他们一伙中的二号人物，许荣发无疑也对这个顶头上司最为了解。调查组中，除了公安机关的人员，还有检察机关的人员，检察机关三名工作人员立刻暗中的投入了对肖聪敏的调查，有着许荣发的交代，调查工作显得格外的顺利，仅仅两天的时间，检察机关工作人员就查出了肖聪敏的问题，对肖聪敏实施了传唤措施。
肖聪敏的被传唤，再次的在金岭煤矿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金岭煤矿再一次的轰动了起来，职工们明显的显得更加的激动起来，3.14事件造成的略显压抑的气氛和话题，渐渐的被肖聪敏和许荣发的被抓的话题所取代，街头巷尾，热议也更多了许多。当然，金岭煤矿的领导层，此时却是如坐针毡，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不知道，柳县长这上任的第二把火，会不会燃烧到自己的头上，他们的心底充满了忐忑和不安，其实，不仅仅是他们不安，他们的后台，同样的变得不安了起来，县里，关于调查组的流言蜚语，也渐渐的多了起来，甚至，一些状，还上告到了里。
“再这样闹下去，金岭煤矿非出事不可，不能让他再闹下去了！”“煤矿已经被闹的人心惶惶，这样胡闹，早晚出事。”“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如何能够当好一个县长！”“他一个县长开私家车，他哪来的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过就仗着有些后台……”而针对柳县长个人的流言蜚语，显然更多一些，不过，这些的流言蜚语，显然也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柳罡的车，那是在上任前就开着来的，和培县可没有半点的关系，谁也不可能去调查柳罡之前的事情。再有什么后台不后台的事情，这个事情更不可能有人傻的去过问，市委市政府都不得不同意这个人来担任县长，没有后台那可能吗？再说了，哪有没有后台的县长？至于金岭煤矿人心惶惶，出事不出事的问题，也不至于有那个市领导会去发这个言，谁又真敢说别人去查就会出事？再说了，谁又敢保证，柳罡不查就不会出事？
第276章 政法委书记
当然，市里的领导不会去多嘴，最主要的原因，也还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切身的厉害关系在里面，毕竟，金岭煤矿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煤矿，也属于是县属企业，虽然有着不小的利益，却显然还没有牵涉到他们，柳县长怎么折腾，也和他们无关。不过，市里的领导坐得住，县里的一些领导，却是没法坐得住了。肖聪敏被传讯的当天晚上，就有县领导找到了柳罡。
“柳县长，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打电话给柳罡的，是政法委书记王松平。
“王书记客气了！”柳罡知道，说情的来了，肖聪敏是王松平的人，柳罡自然也知道了，改制工作小组那么多人，自然也不乏清楚这些关系的人，而柳罡这个县长亲自负责，这些人，自然更不乏讨好巴结之人，柳罡要清楚这些关系，实在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柳县长晚上有时间吗？”王松平很是期待的道。
“晚上啊，王书记，我在金岭煤矿。”柳罡有些为难的道。
“呵呵，我就在湖镇，湖镇的烤兔很有特色的，柳县长要不过来尝尝，我过来接你。”王松平笑呵呵的道。
“不敢麻烦王书记，我自己过来吧！”柳罡终究并没有回绝王松平，王松平也算是一个比较中立的常委，柳罡多少也要给两分的面子，面都不见一下，有些说不过去，不过，这却是让柳罡微微的有些头痛了起来，王松平不出面，他完全可以假装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此时王松平出面了，却是让他有些为难了，肖聪敏自身的问题其实并不是很重，他和许荣发一般，只是3.14事件的知情者，她自身的问题，主要也就是一些贪腐问题，王松平既然愿意为肖聪敏放下身段来找自己，那显然和肖聪敏关系比较密切，如果他坚持拿下肖聪敏，那么，恐怕就会和王松平发生冲突了，现在和王松平发生冲突，他委实不是很愿意，培县的常委中，中立的常委已经没有几个了，如果一个个的得罪了，这对于他的工作，可是非常不利的。
湖镇叫做湖镇，其实和湖没有一点的关系，湖镇压根就没有什么湖，倒是有一条小河沟，而湖镇烤兔，就在小河边上，一座农民修的两层楼的房子，下面是门面，一间杂货店，两间属于烤兔店，院子里也摆了几张桌子。客人都在院子里，屋子里反倒是没有人，这四月下旬的天气，自然，人们更喜欢在室外吃东西一些。不过，王松平选择的却是屋子里，除了王松平，还有一个中年人，年纪大概和王松平差不多吧，中年人看上去有些文绉绉的，戴一副眼镜。
“老李，这是柳县长，柳县长，这是李教授，云水师大中文系主任。”王松平替两人介绍着。
“柳县长！”中年人显得有几分恭敬，也有几分忐忑。
“李教授！”柳罡点点头，招呼了一下，屋子里就他们一桌人，他们之间的介绍招呼，倒是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一直想说和柳县长喝几杯，可总是时间不合适，今天总算有了机会，我敬柳县长一杯！”王松平拿起酒瓶，迅速的掺满了两人的酒杯。
“大家共饮一杯吧！”柳罡端起酒杯，道。
“对，对，共饮一杯！”王松平端起酒杯，李教授也赶紧的端起酒杯，三人共饮了一杯，三人一边喝酒，一边随口的聊着，一时间，也并没有进入正题。湖镇烤兔的味道，还真是不错，至少，很有特色。闲聊中，柳罡也知道了李教授和王松平是一起长大的，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学，后来参加工作了，虽然干的工作差别很大，不过两人的交情一直很是不错。
“柳县长来了培县，我们培县的机关工作作风，可是改变了不少！不少朋友说起来机关办事，都说不担心找不到人了。”自然的，王松平也不忘了恭维柳罡几句，当然，他对于柳罡的到来，还是欢迎多余反感的，他属于一个中立的常委，和温向贵并不怎么合拍，其实，他原本也很想进入温向贵的圈子，然而，蛋糕总是只有那么大，多一个人，就要多一个人分，每个人也就少了那么一分，因此，他最终并没有进入那个圈子；他这个中立的常委，其实日子并不怎么好过的，公安局长甄援朝是温向贵的铁杆，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检察院和法院独立性太强，他这个政法委书记的影响力也都比较有限；柳罡的到来，就强势的帮燕镇宇抢过了公安局长的位置，这无疑让他好过了许多，之前，燕镇宇就和他走的比较近，即使这次是柳罡将燕镇宇提起来的，和他之间，也还有着一些交情在，再说了，怎么也比甄援朝那家伙更让他更满意吧。再说了，柳罡越是强势，温向贵也就越是麻烦，他们这些中间常委，也就有着更多的寻租的空间。
“背地里可是不少人都在骂我呢！这整个干的，就是得罪人的事情。”柳罡笑着摇了摇头。
“做事情，总是难免被人误解。”王松平忽然感觉，自己似乎找了一个不是很好的话题，柳罡这话，反驳显然不好，顺着柳罡的话说，却是很容易让他不知道怎么进入正题，毕竟，他对于柳罡这个县长的了解，那委实太有限了，其实不仅仅是他，现在县里的领导干部，大约真没有几个人了解这个县长的。只是知道，有不少人下班去拜访柳县长，可是，无一例外的，都没有获得接见，甚至，根本就没有见到人，招待所方面就直接挡了架，柳县长打了招呼，不见任何客人，而且，柳县长其实也很少去招待所，差不多不上班就在街上转，一回去就睡觉。至于请柳县长吃饭什么的，柳县长同样没有答应过，中午就在食堂吃，晚上，很少有人知道柳县长怎么吃的，或者说根本没有人知道，整个县里，压根就没有人单独和柳县长吃过饭，至少，没有人知道吧，也因此，王松平给柳罡打电话的时候，心底一点谱都没有。
“也不叫误解，这人习惯了自由散漫，想要让人约束起来，自然是很难让人接受。”柳罡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