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回过头去:“嗯,真的。”
“叮呤呤”,铃声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扫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按下接听键。
手机里立刻传出一个声音:“天齐,走到哪了?你弟弟情况怎么样?”
楚天齐回答:“刚刚下梁,如果不太堵车的话,应该再有四、五十分钟就到了。县医院已给礼瑞检查的项目没什么问题,失血也不多,血压、脉博高的也不太多,就是暂时还没有醒来。”
“别担心,市人民医院的软硬件都是国内顶尖,随车去的专家也是行业领军人物,只要到医院一检查,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相应方案也会立即跟上。”停了一下,对方又说,“对了,一会儿要是堵车,就让小杨把警报打开,帮救护车一同开道。”
楚天齐有些迟疑:“拉响警报,怕是不好吧?因为咱们个人,要是给您带来……”
“能带来什么?瞎多心。老叔不怕。记住,救人要紧。我这来了一个重要电话,先挂了。”对方声音至此,戛然而止。
“天齐,谁的电话?”尤春梅追问起来,“不是礼瑞的伤有麻烦吧?”
“老……”楚天齐稍微打了一个嗑巴,“老领导,就是他帮着联系的医院,他说礼瑞的伤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尤春梅不停的絮叨起来。
第一千六百五十八章 我能不急吗
“嘀呜、嘀呜。”
“嘀呜……嘀呜……”
*市街头,警笛声交相鸣响,警车、救护车前后相随,飞快向前疾驰着。
首都这么大,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情,出动警车或救护车,包括消防车那是常事,有时更是多辆一齐鸣笛。但大多均是单一类型车种,像这样警车、救护车相伴而行,也不太多。所以看到这种情形,周边车辆纷纷避让,也不免进行猜测,猜测发生了什么事,猜测车上会是什么人。大多数人都得出一个结论:车上的人不一般,事也不简单。
根本无心理会别人的猜测,楚天齐只想着快点把弟弟送到医院,早一分是一分,快一秒是一秒。此时他也不再去想影响,只是记着老叔的那句“救人要紧”,双眼看着前方,期盼视线中现出“*人民医院”字样。
透过蒙蒙雾霾,几个期盼的大字出现在视线中,楚天齐略松一口气,心情却更急,连着咽了几口唾沫,但还是感觉咽喉发干。
近了,近了,*市人民医院已经近在眼前,警车直接驶了进去,救护车也紧跟而近。
“吱”一声刹车响过,警车停下。
楚天齐推门下车。
楚玉良扶着老伴,也走下车来。
“嘀呜……嘀呜……”,救护车依旧鸣响着,停在主楼门前平台上。
楚家三人立刻脚下加紧,向救护车小步跑去。
“慢点,慢点。”一位中年男子迎面走来。
“老叔。”楚天齐迎上前去。
点点头,正要和楚玉良夫妇说话,只见楚玉良被一女人拽着,快步奔向救护车,徐卫华便只得做罢。然后和楚天齐一道,也奔救护车方向跑去。
此时,救护车后门已经打开。门口等候的两名医务人员,马上把一张手术床推到车尾。
一张小床从救护车抬出,放到手术床上,小床上躺着带有防护设施、挂着输液瓶的楚礼瑞。
楚天齐等人赶到车前,还没看清床上病人,医务人员已经推着手术床,跑进了楼内。
“快点,快点。”尤春梅招呼着大儿子,盯着远去的手术床跑去。
楚玉良忙道:“别着急。”
尤春梅头也不回:“我能不急?”
“妈,妈,你等等。”楚天齐抓住了向前疾冲的母亲,“咱们追不上医生,一会儿再上去。礼瑞肯定先被送到手术室,我问问在哪,也简单了解一下情况。”
听到儿子说的是这么个理,尤春梅才收住脚步,倚靠着老伴站立。
楚天齐一指旁边的徐卫华:“妈,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老领导,弟弟来医院的事都是老领导帮着联系的。”
“谢谢你,老领导。”尤春梅深深一躬。
“使不得,使不得。”徐卫华急忙伸手去搀,“都是一家人,我是天齐老……领导,这是我应该做的。医院薛副院长会亲自为礼瑞检查、治疗,薛副院长是国内顶级专家,在国际上也是名声很响,你们尽管放心好了。现在咱们去十六楼,手术室在那。”
“好,好。”连声应答,尤春梅急着去拉老伴。
众人相随着,乘电梯到了十六楼。在徐卫华引领下,来在三号手术室外。大家不再说话,而是两眼紧紧盯着门头上方的“手术中”三字。
此时,站在手术室外的人们,心情都非常矛盾,既盼时间过的慢些,又怕时间太慢。盼着时间慢,主要是从心理上觉着亲人在里面时间短,伤情会较轻;不希望时间慢,是想着让亲人早些出来,既少受罪,又证明并无大碍。可这仅是人们的心理期望,时间却不管这些,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在煎熬的等待中,时间才过去半小时。
“嗡嗡”,伴着一阵蜂鸣,衣服口袋中传来震动声。
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走向一边,按下接听键:“俊琦。”
“你们到了吗?在几楼?”手机里传来宁俊琦的声音,“我刚到一楼大厅。”
“十六楼,第三手术室。我在电梯口等你。”说话间,楚天齐向电梯井走去,“二号梯。”
“知道了。”手机里声音至此,戛然而止。
来在二号梯旁,楚天齐盯着上面不停变换的数字。
时间不长,二号梯上到顶层,又下到负一层,然后上行而来。
“叮咚”一声,二号电梯停下,轿厢打开。
宁俊琦第一个冲出电梯,急问着:“礼瑞怎么样?”
一边走向第三手术,楚天齐一边简单讲说了情况。
“哦”了一声,宁俊琦紧走几步,到了倚坐在椅子上的尤春梅身侧,轻轻喊了一声:“大婶。”
“宁姑娘,你来啦,礼瑞他……”话到半截,尤春梅又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