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声、询问声先后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楚天齐只觉得一阵恶心,不由得“呃”了两声。但他也知道,楼道里有这么多警卫,不回应不好,于是转回头,随口应道:“刚来。”
台阶上,徐卫军刚刚跨出门槛,便询问着:“你不是回定野了吗?”
楚天齐“哦”了一声:“刚回来,回来就到这了。”
“可真够忙的,回来这是有事呀?”徐卫军又问,“公事私事?”
“公事。”楚天齐尽量简短的说,他真的不想和这个女人过话。
可徐卫军却接连追问:“什么公事?”
“跑手续。”楚天齐说了三个字。
“跑的怎么样?有效果吗?”徐卫军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正跑着。”含糊应答过,楚天齐迈动了步子。
“天齐,天齐,着什么急?等会再走。”徐卫军喊住对方,以一种长辈语气唠叨,“你这孩子,老不回家,好不容易回来,又急匆匆要走,连话都说不上几句,跟大哥一个性格。”
虽然极讨厌这个女人,但对方这么说,还扯出了已经过世多年的父亲,楚天齐便只好又收住了步子。
徐卫军下了台阶,走前几步,又说:“你一个人在下面市里,家里人都惦记,你爷爷天天唠叨‘天齐咋不回来,天齐咋不回来’,我们大伙也盼着你。”
纯属胡说,爷爷肯定惦记自己,但绝对不会这么讲。不过他懒得较真,便应了一句:“我也想爷爷。”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停了一下,徐卫军才说:“在市里工作的怎么样?顺不顺,辛苦不辛苦,最近在忙什么?”
“瞎忙。”楚天齐回了两字。
“这孩子,一听就是应付二姑,就不能多唠叨唠叨?跟家里人多说说你的工作,有什么困难也讲一下,万一家里人能帮上忙呢。家人就是互相帮忙的,哪有你这样,平时忙的连个电话也不打。”徐卫军倒是装得挺近乎,“就跟二姑说说吧,二姑也许还能帮你参谋一下呢,二姑工作经验丰富着咧!”
“没什么可说的,走了。”楚天齐又迈动了脚步。
“等等,等等。”徐卫军再次喊住对方,又换了话题,“琦琦恢复的怎么样?小孩子可亲了吧?孩子叫什么名?”
“叫葫芦娃。”楚天齐耐着性子回复。
“你们真会给孩子起名,那天听琦琦说起的时候,我还以为要连生七个胖小子呢。”“咯咯”笑了两声,徐卫军又说,“我是问孩子大名叫什么?”
楚天齐道:“还没想好。”
“早就想他们,想过去看看,可就是有老爷子这,总也抽不开身。等什么时候他们回来,再和孩子亲热,看那小脸蛋,真想亲亲他。”徐卫军说话时,挂着满脸喜色,就跟真的一样。
但他听到“亲亲”二字时,不仅想起那个场景,再次“呃,呃”了几声。
迟疑了一下,徐卫军关心的说:“天齐,你怎么了,胃里不舒服,是不吃的不合适,还是穿的太少了?”
“我实在恶心,走啦。”楚天齐说完,不再耽搁,决然转身走去。
这次徐卫军没有再挽留,而是狠狠的盯着那个离去身影,心中暗骂着:恶心你*娘个*,还给老娘来这套,老娘看你才恶心,小杂种。咋就不“嘎嘣”一下?
虽然没回头,楚天齐也清楚对方想什么。但他此时无心考虑这些,只想快些离开,他真的恶心,一想到身后那个人,想到那个场景就恶心。
第两千零一十五章 你二姑最坏
恶心了一路,回到自己家中,那种呕吐感才稍微减轻一些。
确实恶心,楚天齐既恶心那对狗男女的接触,更恶心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冲到卫生间,漱了漱口,恶心感才弱了一些。
尽管恶心,但坐到沙发上以后,楚天齐脑海中还是出现了那个场景,狗男女鬼混的场景。
之所以恶心,既是恶心眼见为实,更因为完全没有想到。楚天齐没想到这两人会接触,更没想到还会那样接触。
一个是和自己虽然不亲,但却有着血缘关系的人,是与父亲一奶同胞的二姑。一个是自己有仇,最起码对方这么认为,自己也把对方视作对头的明若阳。
在过往的思虑中,楚天齐也曾有过这样的担忧:徐卫军会不会和外人联手,共同整自己?
当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楚天齐给出答案:一半一半。他知道,以徐卫军的性格,以徐卫军对自己的敌对态度,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足为奇。他又觉得,即使徐卫军有这样的想法,也应该考虑爷爷的因素,应该得等爷爷百年之后吧。
现在看来,那二人的确联手了,今天的所见就是明证。虽然有时眼见未必为实,但楚天齐相信今天眼见绝对为实,否则哪会那么不堪?而且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刚才徐卫军就是穿的那件桔红色衣服。她怎么能那么不要脸?她就不想想二姑父的感受,就不怕二姑父知道?
在疑问之后,楚天齐更理智了:以徐卫军的性格,以她对自己做的事情,包括她对爷爷做的事项来看,她完全能做出这种有悖人情的龌龊事。
他们见面会谈什么呢?不用说,肯定和自己有关,肯定是对自己不利,也可能对徐家也未必有利。
徐卫军对自己的仇恨由来以久,早就想为其子清除障碍。不用说,她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和明若阳的纠葛,就是要利用这种矛盾,来达到她的目的。明若阳很可能知道了自己真实身份,最起码知道自己是徐家外孙女婿,也知道了自己与徐卫军的不睦。
这么一看,徐卫军与明若阳的联手,就是标准的臭味相投,狼狈为奸。两人是各揣小算盘,各有险恶目的。尤其为达目的,两人也真是不择手段,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明若阳那是有名的纨绔子弟,有名的恶少,徐不军不可能不知道。但她不顾其恶名,也不顾自己脸面,徐家脸面更不顾,竟然与对方那样勾搭。从今天的场景看,两人绝对有奸*情事实,刚刚徐卫军面部神情已经显出来,楚天齐相信自己的眼力。
再从明若阳角度来说,虽然自己不检点,但毕竟家族身份在那,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也得要点脸吧?可他却不管这些,楞是和一个可以做妈的女人通奸,他姓明的就不觉得恶心?他肯定应该恶心,可他却仍要那么做,事出反常必为妖呀。
想到这些,楚天齐忽然不寒而栗:对自己能这样,还有他们什么不能干的,尤其徐卫军更是如此。她既然能对自己这么下手,想必任何亲人都不在话下了。她焉会考虑垂垂老矣的父亲,又怎会考虑本就略有孱弱的弟弟?她会不会做出更大逆不道的事情呢?会,她一定会,恐怕早有向父亲和弟弟下手的策略了。
怎么办?怎么办?得让爷爷和老叔意识到危险才对,起码得让老叔知道,有所防备才是。可自己又如何讲说,如何能让老叔相信呢?
想了想,楚天齐拿出手机,在上面摁起数字。
一串号码还未摁完,手机却先响了。
看了看号码,楚天齐按下接听键:“俊琦,还没睡?”
“你在哪?”手机那头的宁俊琦答非所问。
“我刚从老宅回到咱们家。葫芦娃睡了?爸妈也睡了?”
“小家伙刚睡,妈还没睡,好像爸躺了。”
略一迟疑,楚天齐又说:“对了,你去医院生孩子的消息,都和谁讲过?我是说去医院的准确日期。”
“怎么?有什么事?”宁俊琦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