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和谁讲过吧。”楚天齐催促着。
“我和……就是和家里人说过,咱们这家里人不用说,都知道,再下来就是和外公、老舅讲过。跟田馨提前都没说,还是生了以后告诉她的。”停了一下,宁俊琦忽道,“对了,徐卫军,你那二姑也知道,她还专门问过,在去医院的前一天还问了。呀,会不会是她泄露的行踪?”
楚天齐马上轻松的说:“别整天疑神疑鬼的,我就是随口这么一问。”
宁俊琦认了真:“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肯定是她。她当时问的可详细了,我只当作是假意关心,也没多想,后来只顾弄孩子,就忽略了这事。”
“也许只是巧合,她毕竟是你二姨,曾经对你还不错。”楚天齐继续说着解劝的话。
“哼,那时不过是披着和善外衣的狼外婆,獠牙还没龇出来。后来怎么样,不照样暗地里骂我?尤其知道了她用那些手段对你,还蒙蔽外公,我算是彻底看透了,她就是蛇蝎心肠。哎,还是自己太幼稚,听她几句假话就放松了警惕,竟然把去医院的事说的那么清楚。”叹息过后,宁俊琦又咬牙道,“你二姑最坏了。”
楚天齐马上接话:“你二姨才最……”
“谁二姑?没听说天齐有姑姑呀。”手机里忽然出现了母亲尤春梅的声音。
紧跟着宁俊琦声音响起:“妈,不是二姑,是二古,倪二古,这个人可坏了,尽给天齐使坏。”
“你……二……姑,这不还是你二姑吗?这人是干什么的?大官还是小官,管不管天齐,他怎么使坏……”母亲唠唠叨叨起来。
楚天齐知道,再想说徐卫军的事已不可能,母亲肯定要对“你二姑”刨根问底了,于是他挂断了电话。
……
沉吟了一会儿,楚天齐拿起手机,再次拨打先前没有拨出的号码。
两声回铃音后,手机里传出声音:“天齐你还没睡。”
此时楚天齐才意识到时间晚了,便赶忙说:“爸,打扰您休息了。”
“一家人什么时候这么客气?再说了,我哪天十二点前睡过?今天稍微早了一些,刚处理完手头文件。你是在哪里?单位还是家里?有什么事吧?”手机里的声音很和蔼,透着浓浓的亲情。
“我在*,我们自个家里,刚从老宅那回来。和爷爷待了会,临出门又被徐卫军逮住,盘问了一番。”
“虽然她做事差些,可毕竟是长辈,你和琦琦现在直呼其名不好。”
“她不佩做长辈。以前的事您都知道,我就不说了。可她竟把俊琦去医院信息透露给明若阳,她……”楚天齐讲了对徐卫军的怀疑,也讲了今天白天的所见。
“你确认看见的是她?”手机里分明是质疑声,却透着已经相信的意味。
楚天齐略带无奈的一笑:“爸,肯定是她,我的眼神绝对没问题,而且是岳继先提前发现的,用望远镜又盯了好长时间。”
“不像话。”轻斥过后,手机里静了一会儿,才又传出声音,“你打电话是要让我做什么?”
“爸,您和她接触这么多年,肯定清楚她的为人。她既然能对俊琦和我,还有孩子下手,还有什么不能做的?我担心她对外公和老叔不利,可我又不方便说,只好请您帮着提醒一下。”楚天齐讲说了打电话的目的。
手机里没有回话,静了下来。静了足有一分钟,也没有回音。
楚天齐便又讲说起了相关的事情:“您也知道,明若阳娶了欧阳玉娜,现在欧阳玉娜虽然醒了,可也形同植物人。明若阳本就恨我,又把这事也怪到我身上,对我恨之入骨。但我和欧阳玉娜真没什么,当初也不过是上大学时帮过她一次忙,她曾经有过感激的表示。我的心思都在俊琦身上,对她连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过明若阳却不这么认为,几次欲置我于死地,绑架俊琦案就是他指使人干的。俊琦生产那天去医院,也绝对是他幕后指使,很可能定野百货大楼着火也是他所为。这几件哪一件不是丧心病狂?他们这样的两个人联合合,尤其徐卫军还是家里人,我可真怕出什么事,要是对老爷子不利就更麻烦了。”
这次对方说了话:“天齐,不用做解释,你对俊琦的心意,我和俊琦都清楚。至于你说的那两人联合,以前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如果真到了你分析的那样,确实是挺可怕,对徐家的危险非常大。只是这事太大,你得容我想想,毕竟我只是徐家女婿,只是老爷子的前秘书。当然了,你虽然是长孙,却也有难处。”
“是呀,我们都有难处,可这事却不得不及时处置呀。”楚天齐语气中透着沉重。
“先这样吧,想好了再联系你。你和俊琦、孩子要多加小心。”手机里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长长的嘘了口气,楚天齐眉头皱了起来。他既为这种新发现担忧,担忧徐卫军对爷爷不利,对家里其他人不利,也为没有更合适的讲说人选而发愁。疏不间亲,徐卫军可是一直跟在老爷子身边的亲女儿,自己只是半地里冒出的孙子,岳父也是外人呀。
“叮呤”两声短促铃声响过,手机上跳出一条短信来:你二姑最坏了。
第两千零一十六章 我请大家喝茶
一月九日刚上班,楚天齐便出现在市长秦怀办公室。
看到对方进屋,秦怀站起身,从办公桌后走出来,伸出右手:“天齐市长,辛苦啦!”
“不辛苦,应该的!”楚天齐与对方握着手,把左手提的绿纸袋放到办公桌上。
抽回右手,秦怀指着纸质手提袋:“怎么?去了一趟首都,学会送礼了?”
楚天齐马上道:“这要算是送礼,也未免太寒酸了,就是一盒茶叶。”
“让你破费了,坐。”秦怀一笑,回到原位坐下。
楚天齐坐到对面椅子上,也笑着说:“不破费,是我顺的。当然,经过对方允许了。”
“能被天齐市长惦记的,想必定是好东西,有时间我可得好好享用一番,不能让别人顺去了。”说着话,秦怀煞有介事的拿过纸袋,放到桌子下面抽屉里。
“市长,我汇报一下这些天的工作情况。”楚天齐提到了正题。
秦怀点点头:“嗯,说吧。”
“是这样的,我在……”楚天齐汇报起来。
虽然在元旦前返回定野市,楚天齐简单汇报过省城的过程,但为了整个事项完整,他还是从十二月十日去省城讲起,一直讲到了前天去发改委。
楚天齐的整个讲述,既全面又简洁,整个用时大概六、七分钟。当然这个“全面”只是相对的,并不会什么都讲,有些他就有意略过了,有些又适当进行了规避。比如见周副主任一事,比如与明若月会面过程,他就用一句“与发改委领导和相关部门”代替了。
总之,楚天齐既相对坦诚的汇报了期间的困难,也讲说了今后面临的难题,更陈说了蕴含的机会和对此事的信心。
“好,很好!”秦怀含糊的给予了评说,又道,“我下来考虑考虑,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做,到时咱们再商量。你分管着交通工作,却跑着财政的事,更为不宜,辛苦啦!”
楚天齐听出来了,现在对方也只能给出这样的答复,自己该走了。于是站起身来:“市长,那我先回去,有事再喊我。”
“好,再见!”秦怀再次起身,伸出了右手。
“再见!”楚天齐与对方握过,转身出了屋子。
从屋门处收回目光,秦怀靠在椅背上,眼望着前上方,不时抿抿嘴唇或是眨眨眼睛,显然在想事情。
过了一会儿,秦怀长嘘了一口气,目光移到桌面上。然后弯下腰去,打开右手边柜子,取出那个绿色纸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绿色的纸盒来。
……
下午两点四十多,定野市政府第三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