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无悔 第966节

“撞你哪了?”楚天齐沉声道。

“撞哪了?”酒糟鼻走向楚天齐近前,嚷道,“你就说公了私了吧。”

楚天齐不禁好笑:“公了?私了?我不明白。”

“公了就是报警、经公,由他们判,该抓抓你,该罚款罚款。私了就是你赔偿点钱,我们自己去看病。”酒糟鼻自得的说,“要是公了,我们可有人。”

“好啊,那就公了,我倒要看看你这酒驾应该承担什么责任。你打电话报警吧,我去前面处理一件事,然后马上回到现场。”说着,楚天齐就要走向自己的汽车。分明就是这两个家伙想无理取闹、跌皮讹诈,自己还有正事,不能再和他们耽误时间。

“想走,没门。”说着,酒糟鼻上手就拉楚天齐胳膊。

楚天齐一甩袖子:“你想怎样?”转头怒向对方。

“我……你……楚……”酒糟鼻子盯着楚天齐,结巴连声,然后忽然拉起小矮个就走。

小矮个不明就理,一边挣脱,一边问:“二哥,怎么……”

“让你走就走。”酒糟鼻子不由分说,拉着小矮个一路狂奔,冲向自己的摩托车。

楚天齐稍微一楞,旋即明白,对方一开始没看出自己,现在肯定是认出了自己这张脸,知道碰上公安局长了。

“突”的一声响动,那辆摩托车载着酒糟鼻二人,向巷子的另一端驶去了。

来不及细想,楚天齐快步回到汽车上,打火、给油,汽车驶出了巷子。

比起黑暗的小巷,大街上的路灯亮的多。楚天齐开车到了医院东北角的小后门处,又在整条街上开了两个来回。来来往往的汽车和不时穿梭的行人看的清清楚楚,可就是没有那辆三轮车,也没有那个穿着蓝大褂的保洁员。楚天齐不死心,又穿过这条街道,到了另一条街上,也没有发现要找的人和车。

难道对方发现了自己?不可能。今天自己开着普通牌照汽车,没有任何警用标识,自己也没有穿警服,何况那个人并没有见到自己。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自己在小巷中遇到跌皮二人的时候,三轮车走远了,或是正好到了附近的目的地。

会不会那两人和“蓝大褂”是同伙呢?楚天齐提出新疑问,马上又给出了答案:不应该是。对方既然不可能发现自己,那就更不可能有同伙专门等着自己,那辆摩托不过是碰巧遇到自己而已。

开着汽车再次在附近转了转,又把汽车停到路对面,远远的盯着那个小铁门看了很久,那辆三轮和蓝大褂男人再没有出现。

楚天齐不禁懊恼,懊恼非要图近便走小巷,结果遇到了“酒糟鼻”二人,被对方纠缠了一会儿。本来想着省个一、两分钟时间,结果却耽误了七、八分钟,正是这多出来的时间,才让那个“蓝大褂”走的无影无踪。今天让对方走掉了,还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出现呢。

“唉,把人跟丢了。”楚天悻悻自语着,带着遗憾,发动汽车,奔单位而去。

……

第二天早上,楚天齐发现,汽车前脸侧面有一点红漆,还有不易察觉的一点刮痕,估计是那辆摩托蹭的。楚天齐暗叫一声“好险”,也暗暗庆幸没有发生事故,否则不管责任是谁,自己都会很麻烦的。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楚天齐又出现在县医院,当时何喜发老两口正在办理出院手续。

看到公安局长再次出现,赵有花不住的说着感谢话,感谢局长这些天来的照顾。何喜发则表情略有些不自然,一个劲的说着“不敢当”。

好人做到底,在何喜发出院手续办理完毕后,楚天齐把二人送到车站。二人坐上了发往省城的汽车,楚天齐则开车回到了单位。

楚天齐今天去医院,道别只是一个幌子,他是去找人,去找那个蓝大褂男人,也是再次去确认那个女人。结果没有发现那个穿着“保洁”衣服的男人,在后院也没有见到那辆三轮车。但却看到了那个女人,既看到了女人本人,也在公示栏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照片。当然,他并没有被那个女人发现,当时他正坐在汽车上,正准备下车。

白天没有找到那个男人,楚天齐又派厉剑晚上到医院去找,结果也没有见到。楚天齐之所以这么安排,一是担心自己目标大,担心被那个人发现,更担心引起医院的怀疑。二是他有另外的任务,他去了医院后面那条街,坐在车上,远远盯着医院后门方向。

一连两晚上,楚天齐盯着医院后面小铁门,厉剑看着院里,但都没有发现那个蓝大褂男人,没有见到那辆装着编织袋的三轮车,也没有见到类似的人出现。

第三天,厉剑家中有急事,请假回去了。楚天齐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晚上再次出现在那条街上。

由于连着好几天到这个区域,楚天齐担心被好事的人看到,对自己的车产生怀疑。也担心被监控头拍到,担心万一被有心人看见,他便把汽车停到了一个监控死角,正好汽车号牌也几乎被墙角遮住了。

又起风了,灰尘和垃圾袋不时被卷起。过往的行人大都是捂着鼻、脸,行色匆匆,就连路上的车辆也少了好多。这样的天气,既让楚天齐的行动增添了隐蔽性,也为他的行动带来了不便,能见度太低了。

看了看腕上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楚天齐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又白等了。同时他也不禁生疑,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失误了。

第一千零六章 再次跟丢

许源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办公室。

屋子里烟气升腾,屋里二人都被烟雾包裹着。

办公桌后,曲刚仰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于胸前,双目微闭,就像睡着了一样。但他右手食、中二指不时在左胳膊上扣击几下,显然他并没有睡着,而是在想着事情。

两个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茶几上也到处是一撮撮的烟灰,就连地上也满是烟灰和烟头。

张天彪一会儿坐到沙发上狠命吸烟,一会又站起来不停的走动,同时他还偷眼看向办公桌后,也不时弄点动静,以期引起那个人的关注或有所反应。

不知是曲刚故意不理对方,或是真有睡意,亦或是想事情太专注,尽管张天彪的咳嗽和“咚咚”走路声很响,可曲刚照样闭眼仰靠在椅背上,没有任何回应。

看来自己造的动静,不足以惊动对方,对方还在装像。于是张天彪来在办公桌前,说道:“曲哥,你倒是说句话呀。”说完,张天彪一手撑在桌面上,弯腰盯着对方。

曲刚还是那个姿势坐着,还是闭着眼睛,但右手却不再敲击了,不过却没有要睁眼坐起来的意思。

“曲哥,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认为我做事不地道,可我真的是对事不对人。抛开这些先不说,局里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不能不管呀。”张天彪一副沉痛的表情,“照这样下去,你这么多年开创的大好局面就毁了,弟兄们也跟着寒心啊!”

“离远点,呛死我了。”曲刚猛的睁开眼睛,坐起来,连着咳嗽了几声。

“曲哥,你终于理我了。”张天彪显得很是兴奋,把曲刚的水杯向前推了推,“喝点水,压一压。”同时把手中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

曲刚没有理会对方的殷勤,而是冷冷的道:“时间不早了,回吧。”

“曲哥,不晚,才九点多。再说了,没有接到你的指示,我也根本睡不着呀。”张天彪边说边陪着笑脸。

“是吗?”曲刚冷哼一声,“你想听什么指示?”

“曲哥,你看,这都快一个月了,堂堂的一把手,竟然十天就有八天不在岗,什么事都不管。就是去哪也根本不和你说,这也太不正常了,一把手也不能无法无天呀。”张天彪坐到椅子上,看着对方,“以前一般每周都要开班子成员会,现在可都四周了,别说开会,根本就连面都见不到。就……”

曲刚“哼”道:“你不是让人家回避吗?又是群众来信,又是照片为证的,现在怎么又说人家不管事了?”

“那怎么就成了我说的?那是回避制度规定的。再说了,县里不也要求他回避吗?当然了,要求他回避的是何氏药业造假案,并不是让他什么事都不干。”张天彪“嗤笑”一声,“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干,签批票据倒是一次也没落。”

“怎么,你想要签批大权?”曲刚讥讽道,然后又说,“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何氏造假,现在都查了快一个月了,查出是何氏了吗?”

张天彪道:“那些药盒、药瓶都是他们何氏的,就连防伪标识都是。可他们就说批号和生产日期不匹配,一口咬定没做这事,而且还总拿上级压我们,还说什么利税大户。县领导也是态度暧昧,打官腔耍滑头,没有一个可直接执行的明确态度。”

“如果人证、物证俱全,尤其要是能直*捣制假窝点的话,至于这么被动吗?别怪这怪那的,还不是办事不力。”曲刚说的很不留情面。

张天彪脸现尴尬,哼哧了两声,然后道:“曲哥,先不说这个,还是先说说他吧。现在不但经常不在单位,好像还在前几天晚上秘密见了何佼佼。这是什么性质?”

“你跟踪局长?”曲刚厉声道,“你是不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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