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队伍沉默了下来，只有安静的脚步声和个别蛇尾的摇曳声。
这些蛇人大多还保留着人腿，一小部分已经完全靠长尾游走了。
高塔越来越近了，恰在此时，地面一阵晃动，所有人都能感觉地面明显的倾斜，蛇人们互相搀扶或是拄杖勉力支撑，所幸这样的震动并不长久，只是数秒后便已经停下来，一些摔倒的蛇人也都被扶起。
不需要去问，那个一直负责讲解的，大抵是这群蛇人中说话最利索的家伙便主动开口：“可能是遇上了糟糕的地形，偶尔是会有这样的晃动，还望见谅，神使。”
“没问题，”摆了摆手，早已被选作交涉代表的古道适时开口，“但我们在过来之前，见过很多地面都有裂缝，你们这种移动…城市落入真正的坑陷地形怎么办？”
“密西西比会辨别的，”蛇人说，“它是神所恩赐的幻兽，亦是脚下土地的主人。”
“这个龟壳的主人？！”马里奥惊愕道，“它还活着？”
“它的意志构成了整座城市的中枢，带领我们追寻众位的光辉，”蛇人说着，扬起了手中与那些老人同样的木质手杖，手杖的顶端有着扭曲的人面，本应有着一对眼球的地方插着带锈的铁珠，“欢迎众位神使，赞美神明！”
他大声喊道，已经接近的市政高塔上，突然响起了无数的吟诵声，像是在诵读圣典或是经文一般。
无数沙哑的语声融汇在一处，构成难以明晰内容却能意识到‘这是祈祷’的声音，连整座高塔都泛起了微光，也在这时候，带路的蛇人群停下了脚步，各自朝两排散开，“我们明晰了市长的意图，请登上阶梯吧，神使们，这是只有你们才能登上的高塔，另外，还有一位神使正在上面等待。”
“这个‘市.长’怎么听着像宗教领袖？”杰洛特低声说。
“我也觉得这称呼和牌面对不上。”
望着这面前的高塔入口，古道一面回道一面还是踏了过去，并且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虽然这个世界还有很多莫名其妙需要小心的东西，但这一次他的实力和感知都没有被任何的压制，虽然这个高塔确实是有些诡异的东西有些妨碍感知，但他确实是探查到了熟悉的波动。
熟悉到能让他发出马里奥初见杰洛特的感叹。
这随机安排是真的圈子很小吧？
“走吧，先上去，电梯门都开了。”
一旁的马里奥说着，微微扬起手中的龟壳盾走在前面。
“跟上跟上。”离岛招呼着旁边的欧根和提子，而404和AR小队倒是不用招呼已经列队上前。
严格来说这算不上电梯而是升降梯，踩下中间的圆环便自动朝上运行的电梯带着沉重的运转声，这样古老设计的电梯倒是意外的宽敞，足以一次性容纳二十来人的巨大轿厢中弥漫着浓郁的铁锈味。
那些在电梯门上构筑的兽类浮雕的金属上都是红锈，比外面建筑上的黄锈更具层次感，设计者竟然用不同层次的锈迹让那些浮雕的生动更进一步，而望着那些浮雕的古道回头，问向主动担任检视论坛任务的人形：“ro，有找到跟蛇人和巨大龟壳有关系的帖子么？”
“没有，指挥官。”
RO635回答，事实上她和一旁的Sop以及M4现在都在连接论坛检阅，毕竟眼下这种状态犯不着她们作战，要么小声聊天要么玩手机要么就是找点任务做。
指挥官手下人也挺多的，得主动做点什么才能有些能写入报告的业绩，要摸鱼的话倒是可以和404小队的G11学习，到现在还是半梦半醒的模样跟在队伍的最后，像个小尾巴。
如果不是416偶尔注意她，说不定也已经掉队了。
“好吧，继续，有发现直接报告。”
“是。”
看了眼那边正在和他手下交流的古道，杰洛特换了一下肩上霰.弹枪的挂扣方向，也朝着一旁的马里奥搭话道：“路易基这次有轮任务么？”
“没有，而且他也不是A级，不会排到我们的。”明白他打什么主意的马里奥摇了摇头，“如果之前的A级群没炸的话，现在也不必这么麻烦了。”
“有什么办法呢，恶魔科总是容易引发争端，”身为恶魔科一员的杰洛特说的直截了当，“你想让我们自己弄一个群，该炸的一样会炸，还会开小号进别的群。”
马里奥看了眼那边仍然一脸严肃的跟一旁的助手讨论现状的古道，回过头来：“同样是恶魔科，你和古道看起来都靠谱一点。”
“看场合吧，能进恶魔科的基本都有很不靠谱的一面，”杰洛特耸了耸肩，“那位古道之前在论坛上也掀起过话题的，你可以翻翻论坛30页后的帖子，大概能更了解你的队友。”
“什么方面的？”
“审判官考核，边防的评级可不是那么好拿的，那家伙的很擅长把状况弄得更糟然后再力挽狂澜，虽然不是出于主观，”杰洛特并不掩饰声音的说，反正轿厢里不知道塞了多少灵体，大家的听觉也不是压低声音就行了的，“简单地说，就是会无意识的增加难度。”
“不会扩大伤亡就行，只是麻烦一点不碍事，”马里奥摇摇头，“这种任务不拖后腿的反而少，嗯，快到了。”
“我还以为你俩要继续谈论我。”
古道瞥了眼这俩人，在沉重的撞击声和开阖声后，走出这电梯，跨入这有些超出预想的大殿。
大殿？
望着这过于宽敞的空间以及几颗洁白的承重柱，古道不出所料的看到了一个豁然站起的鲁莽家伙，但那种家伙并不值得停留目光，于是目光也越过了那些锈迹斑斑的金属物件以及看起来还算能用的沙发，最终落在那坐在红木椅上的男人身上。
吟诵声仍在继续，那个竟然只有眼瞳非人的男人无疑便是‘市长’，他的特殊之处以外貌的形式直观的表现，在这满是异化之人的城市中，他保有着欧洲人最基础的金发碧眼，以及看起来甚至有些健壮的四肢。
他的周身也泛着最初建筑一致的微光，穿着的竟还是一身西装。
虽然老旧，但明显努力挽救过的西装。
与下面的蛇人们重新编织的布袍格格不入。
“欢迎你们，新来的神使们。”他坐在椅子上，缓慢的起身，也正是随着他的起身，光芒逐渐黯淡，吟诵声也逐渐消失，他变得衰老起来，衰老到了五六十岁的模样，两鬓斑白。
连同那对非人的竖瞳，也被浑浊填满，干瘪的四肢浮现出被迸起的经络，在裸露的袖口像是某种图像的一部分。
最后一同转换的，是声音，沙哑刺耳，望着众人的眼中满是哀求。
“请拯救，或者…彻底的毁灭这个世界吧。”
PS:
NO.12:传统天使是跟不上高达恶魔的节奏的。
（这几天结束的青春好多，我的青春又双叒结束了。
以及，这两天技术部又升级了敏感词库，这一章是这样，
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敏感，先上传了。）
虽然这年头大部分人都喜欢平静休息，有着上班摸鱼的嗜好，但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下，大家更希望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