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那是准备大干一场的恶魔才会有的眼神
一直被认为是恶魔并且当做调侃欣然接受的lancer弗拉德三世，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瞳，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对方与自己有着相似之处。
而这时，那‘恶魔’的眼睛看了过来。
“弗拉德大公，常年征战的你，可曾有过兵法这等概念？”
那个‘恶魔’，笑着朗声问道，其说法的方式带着一种别扭的古意，让弗拉德搜刮起自己被灌输的记忆中，那称为东方的说话方式。
“何为兵法？”在他的记忆中，其实是有兵法这种东西的，不过他们的习惯说法没有那么统一，也没有如何归纳。
“有所不为。”这么回答的男人，双瞳不知为何又化作了红色，虽然依旧是摄人的目光，却没有了可称之为恶魔的魔性，“牺牲或许是不可避免的，但却是可以减少的，这还不是真正的绝境，我们没必要铤而走险。”
是的，没必要，绝境的智慧不是让自己沉浸在绝境里，他曾经无数次做出可以被评价为莽夫的拼命之举，对着恶魔拼命，对着神父拼命，甚至……对着死徒拼命，可那时候是真正的身无长物可用的绝境，不论是极端的愤怒还是极端的弱小，他都不具备了，或许自己迟早会再一次沦落到那样的绝望中，可现在，不是时候。
回首看去每一次的拼命都是在赌博，每每当他自诩自己运气不错时，心里都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别人的误解与他无关，但他得保证不让自己后悔。
后悔，真的是最令他烦躁的感觉，那会让他更加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PS：
PS2：
NO.68:同样是老人，区别很大。
（后天考最后一门。）
屏障的消失是所有人都可见的，万幸的是在恐慌蔓延之前，源家已经控制住了民心。
不，这么说有些言过其实了，人心是控制不住的，但人的行动却是可以强行纠正的。
召集全城的人，以言辞以武力，相辅相成的促使着城民前往两处安全区，源赖光终究还是遵从了古道的方案。一众从者一拥而上，哪怕源为义不同意，也不存在控制不住的说法。
“这个计划相比于坐守城破，孰优孰劣你其实是清楚的。”
坐在有些幽暗的地下室的石凳上，看着里面坐着的老人，老人的另一边是个中年人，眼里饱含愤怒。
“源赖光呢？”中年人的沉默是因为老人按下的手，而老人则是这么问道，“是不想见到同族倾戈的败者模样么？”
“没有意义的问题。”古道看着那火把映照下的老人身着华贵，显然没有个囚犯真正的待遇，就已经清楚源赖光的态度，“这样算是失败么？”
“源氏家主被囚，来看望的反而是个外族人，难道还不够失败么？”
“这就要看你怎么定义了，你只是不甘心权利从手中溜走吧。”
“老朽为这家族努力三十年，岂容你这小辈污蔑，源赖光果然是糊涂了，放任你这种家伙来源家重牢。”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怒发冲冠的老人反倒让中年人愣了愣，不再怒视古道转而安抚自己的父亲。
说实在的，这一幕很是搞笑，而理所当然的，古道笑出了声，引来的是两对愤怒的目光。
“说起来其实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那一日 你在源府而我在街道，没想到再一次见面是这幅模样，老先生还没这么健忘吧？几日前拒绝我的结盟提议，此刻不仅守不住城还可能失去民心。”
“原来你就是源义仲的老师！”被古道的话给浇了头冷水，源为义稍微清醒了些，也就是这样，他的双目重新清明，“这样啊，其实早就搭上线了啊。”
“那孩子怎么样了？”
“茁壮成长。”
“……”头一回听说这种说法的老人噎了一下，“那么你是来为那孩子讨个公道的么？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会让你过来的理由。”
“你是怎么看待同室操戈的？”
“强盛的家族应当有卓越的领导者，竞争方能让其更加耀眼。”虽然对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老人还是回答道，在这地牢中他除了说些话也做不到别的，人老了也喜欢絮絮叨叨，“虽说谈不上什么公平，但我也不会去干涉。”
“此话当真？”
“一切为了家族。”源为义沉声说。
一切为了家族……古道听到这句话便起身了，凝视着那同样凝视着自己的老人，他已经清楚了对方是怎样的人，对这个老人来说，家族才是他的命，只有对整个源家的动手才会给他真正的痛楚，而古道不能那样做，那样的话源赖光等人又当如何？
讨回公道是不存在的，他的做法让古道也挑不出毛病，这个人有些可憎又有些可悲，活到这么大的年纪，扭转观念恐怕也很难。
“你称呼他源义仲，可曾知道他现在叫木曾义仲？”
最后还有些话，古道想跟他说一下，哪怕地面开始传来震动，这意味着投石机启动了，这座山的结构古道并不清楚，但想必山顶这种东西，是禁不起捶的。
“……他父亲的牌位还在这里，还能不认这个家族么？”
“牌位？我已经取走了。”古道冷漠的回应道，然后看了眼老人另一旁的中年人，中年人的手臂依旧被老人按着，看向古道的目光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你说过家族的强盛需要卓越的领导者，可我现在只看到一个死命护着孩子的父亲，这么大岁数了还像个孩子，你们源家盛产精神异化的家族成员么？”
“你什么意思？”源为义感觉自己在问一个不想听到答案的问题，可又有一股意志在推动着自己问向这本不该信任的外人。
“老眼昏花么？老先生，好好看看你的儿子，如果没有你的辅佐，他会是怎样的模样，你在工作上很是出色，可论及教育，可就差的太远了。”
摇了摇头，古道径直离去的同时启用了与从者交流的术式，某种意义上的对讲机。
“古道阁下，辰月已经开始上山了。”
城里的从者照实说跟古道有关系一个都没有，风魔小太郎和弗拉德三世是独立存在，佐佐木与武藏契约，源赖光和坂田金时还是活人，第一个响应他对讲机的是风魔小太郎。
“投石机呢？停止了么？”迈上了朝上的石阶，那样的震动只感觉到了四次，古道心里有些猜测。
“仅仅试射了四次就停止了，然后辰月军开始呈环形上山，看样子是想包围源经城。”
“居然这么轻易就停止试探了，”古道有些意外，如果是他的话架构这么长时间的投石机，起码要把城犁一遍，这样基本什么反抗力量都不会有了，“他们是想抓活的好震慑四方么？”
“在下仅仅是一届忍者，”风魔小太郎不想考虑那么多，曾经的他肩负着风魔一族的未来，现在他只想履行忍者的职责，成为雇主的尖刀，“古道阁下，这一步与计划不同，继续么？”
“继续，这比计划中预想的环境要更好，你且潜伏在暗处，等待弗拉德公爵带领军队进攻，”已经站在地道的外口，单手撑起了沉重的铁板，随意的将其以黑炎焊上，古道已经能看到周围的疮痍了，看样子其中一块巨石就在不远处，那废墟显而易见，“你不想与武士共处对吧？”
“…是的。”并不意外古道是如何察觉的，风魔小太郎确实是没怎么掩饰过，这个时代还未有过忍者，所以并不为人知，但在风魔小太郎那个年代，武士和忍者早已因理念不合而对立，这对于源赖光等本土人或许难以理解。
虽然说如此，但把他扔去跟坂田金时一组恐怕会相当乐意，毕竟同与鬼族有渊源的金时被他称作足柄山的前辈，古道怀疑这与鬼种有些关系。
“所以就按照计划吧，如果对方的从者出现不要贸然出手，以活下去为第一要素。”
“古道阁下，忍者这种职业是朝不保夕的。”小太郎忍不住接口道，这种时候他能清晰感受到古道的愚蠢，竟然让忍者保住性命，工具的职责就是贯彻用处，这一点忍者和刺客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