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也是如此,没什么区别,”这样的话让小太郎愣了愣,“人命没有高低之分,从者的命也是命,有个乐观的蠢货告诉过我,人生五十年要活的精彩,虽然她有些蠢,但这句话大抵没有问题,而你呢?我不讨厌抱有自灭情绪的人,那是健康的情绪,要离开这个世界其实是很简单的,每一个自灭者都知道生命的重量可承,但你不是自灭者,你只是看轻自己的生命。”
“照顾自己的灵魂,勿使之迷途。”
仅是这样,连接又像之前那样没反应了,小太郎很清楚那是对方切断了源头锁定。
“真是个矛盾的人。”
风魔小太郎是看过古道的完整计划的,倒不如说当初那批人都看过那计划,相比于弗拉德公爵的拼死出战,古道的计划详尽清晰,但在牺牲上也过于清晰了,明确的标注了哪些人会死,哪些人会活,这其中大家并没有被囊括在内,那时是直接就吵了一架,最为抵制的是武藏殿和金时殿,赖光大人虽然没有明确拒绝,却也是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计划又看了一会儿古道,良久才投了信任票。
弗拉德大公同样是如此,区别只是比赖光大人更快的同意,至于小太郎自己和佐佐木小次郎直接就同意了。
毫无疑问,关于牺牲的安排,直接明确的写出来太过于辛辣了,那些看惯了生死的人都无所谓,但武藏殿和金时殿都有着过剩的慈悲,甚至金时殿直接给了古道一拳。
打在脸上,让他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那时候的小太郎和所有人都看到了基督山伯爵的另一面,那种冰冷的果决,近千人的生命就那样被他一笔划过了,连眉头都没皱,但现在他却是看不懂了。
那般对生命冷漠的人,居然会劝自己保护好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诡异的,自己不觉得好笑。
小太郎站在密林的边缘看着那些黑衣人渐渐的靠过来,默默地离开。
心里有些想知道对方在划掉那些生命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
“我为我之前的话致歉,伯爵,不论你是否打过仗,你都是一位奇才。”
弗拉德三世就在一小时前这么对脸上还有拳印的古道这么说,而后者只是沉默着看着院子的出口,坂田金时从那里跑了出去,源赖光也从那里追了出去,武藏也嚷着要去散散心跑了,留下不为所动的大公以及剑豪,至于小太郎,早就出去侦察了。
弗拉德三世和佐佐木小次郎。
“小次郎,你以前不是喊我伯爵的吗?”
没有回应大公,古道这个问话很突兀,与什么都无关。
“因为你突然顺眼了许多,”小次郎抱着刀走过来,然后径直的朝着外面走去,“我去看看,没想到这武藏意外的可爱了,古道兄,在下会认真践行任务。”
“可爱吗?”古道轻声重复了一下小次郎的评语,确实是可爱啊,作为一个武士来说。
“有劳了。”古道苦笑着点了点头,小次郎的意思他已经懂了。
“份内之事。”摆了摆手,小次郎慢悠悠的走了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武藏。
“至于大公,你对奇才的理解是铁石心肠吗?”
“伯爵你有吗?”
“…没有啊。”古道瞥了一眼自己铺在桌面上的纸,叹了口气。
“哈哈哈所以头阵吾来打吧。”“你……”
爽朗的笑着说出这番话,弗拉德的话让古道怔了怔。
“取信于人,这可是你说的步骤,”模仿着说出那有些别扭的词,哪怕被赋予了日语的沟通方式,弗拉德三世还是没能习惯这些古怪的修辞,“我会让那些家伙知道什么叫残忍。”
PS:
NO.69:一点也不宏大
(忙于考试,没有及时码字,半夜码完,明天估计乘一天车,或许也无法及时更新。)
屏障的突然撤销,想来是有多种原因的。
关于玉藻前的:可能失去了魔力源
以及柳生宗矩的:或许是找到了比屏障更有用的东西
天草四郎没有太在意这些猜测,仅仅是下令先上四辆投石机来上一轮投射。
其结果便是显而易见的,确实没有任何的反弹,飞石越过了那些染血的木桩群直接轰入了城内,巨响和惊叫都传来了,这意味着确实是没有作假。
没有命令继续投射,也没有让教士团启用高远距联合秘术进行远程轰炸,天草四郎的命令是均匀包围逐步蚕食。
那些宛若活物的嗜血木桩亦是有极限的,不论是秘术或是魔术还是咒术,都能击破其形体,再生需要时间,本身也只是常规的坚固,让教士团以秘术破坏,缇卫进行碾压,如此分工便可层层推进。
“将所有抵抗力量杀掉,平民留着。”
这个命令是通过阳教长,也就是玉藻前下达的,想必是教宗的意思,自然没人异议,辰月的教徒们虽然都是狂信者,却也不是杀人狂,没有几个喜欢享受杀人快感的精神扭曲者,能不对平民下手也令人安心。
但他们心底也有过怀疑,怀疑源经城的将领是否有什么诡计,毕竟这屏障消失的太突然了。
这份怀疑大家都没有说,辰月一直令行禁止,有着比拟军队的宗教纪律,没人能质疑教宗的决定,而事实上,天草教宗下达的指令目前为止也没什么纰漏,深得信任。
这是个双向的过程,虔诚的信徒若是没有个像样的神使指引,信仰的破灭的同时自然会渐渐地下坡,一个发展的极好的组织,不管是不是宗教都该有个像样的领导者。
辰月能在这个时代发展到这个程度,说是天草四郎的成果也不为过。
“会是诱饵吗?”
虽然介于时代的局限还不会想到‘空城计’这类东西上面,但文明的相通性是有的,突如其来的撤销不论是妖狐还是武士都会警惕起来。
“是或不是,让对方来展现吧。”天草四郎从后面走到前面,看着那已经很近的城墙,墙上还未有守城的身影,看起来就像真的人去楼空一样。
他就站在那里,身旁是以长袖拢着手的玉藻前和柳生宗矩,作为领导者不一定要身先士卒,他们都不是以将领身份降临的,稍微和打仗有些关系的柳生宗矩和天草四郎都是明白人,该有的谨慎还是有的,特别是被人袭击过一次之后。
辰月的教士们已经驱使着印池与亘白一系的秘术,强行以空气中的水相结合成并不坚固的冰造城梯,在他们施法完毕的下一刻,已经准备好的缇卫上前踏上那并不坚固的梯杆,以近乎飞身而起的方式顺着梯子跃上城墙。
而当他们视野开阔起来的那一刻——
“——杀!!!”
振聋发聩的吼声穿刺耳膜,钢铁的长矛从男人的胸腹之间穿出,直接洞穿了数位缇卫的身躯。
果然有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