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古道的实力颇具信心,但八重樱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能力有些诡异,诡异且熟悉,让她想起几个故人,是那几个故人的话,古道可不只是会吃苦头啊。
噌!
石柱,被破空的金属打出了缺口,就在不远的位置让八重樱的思绪停滞了0.5秒,弓着身猫着腰朝后缩了缩,看向后方的道路,甄别着接下来该从哪里绕的同时,脑子里也在回想着一路走来所重复的路线,理清脉络便是一张简陋的路线图。
“不说话么?”
相比于谨慎小心的自己,对方的行动便可以说是大摇大摆了,银灰色的短发在这相对封闭的空间中依旧无风自动,随着步伐而晃动的风衣下摆呈现出不自然的弧度,看起来就像自己在动一样的景象,再辅以主人那血色的瞳孔,合在一起简直是非人的合集。
就连脚步声也带着莫名的节奏感,仿佛是踩在人的心跳上,让这气氛愈发的紧张。
“我不喜欢自言自语,如果猎物也总是沉默的话,我会失去杀戮的愤怒与哀愁,因为那只是在杀掉死物。”
“如果是愤怒与哀愁,那么为什么要杀戮?”
“嚯~终于肯说话了吗?”通过声音就能知道对方的方位在哪,可少女似乎并不急于将对方拖出来,继续不疾不徐的走动着,“碍事的人,不顺眼的人,全部杀掉,这有什么可问的,如果你是想问那些娼妇的死的话,就是基于这样的理由。”
“从事着那般的行业,孕有生命又要强行终结,下贱的不只是职业而是人,而下贱的人就是这样令人不快,看不顺眼也是无可厚非不是吗?”
“我问的不是这个,”一个冲刺滑步的过程中避开飞来的刀刃,八重樱获得了新的掩体的同时继续拉开距离,“如果你会因为杀戮而愤怒,因为结束生命而哀愁,那么为什么还要杀戮?你能感受到快感吗?”
“快感,没有那种东西,”看着对方避开自己的飞刀也是毫不在意的模样,八重樱所料的没错,她确实是在玩,遵从着一个指令的她并不会破坏计划,那个人叫她要这么戏耍对方,她就继续这样行动,“但是我想要感受,愤怒和哀愁,你明白吗?我只能通过杀人才能感受到一丁点的,名未愤怒和哀伤的情绪。”
精神缺陷吗…
冰铸的剑刃在柱子上瞄着,精准的剜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然后她将包里的金属球塞了进去,再将回收的碎石按上去,不多的冰在接触面扩展,勉强充当一下粘合剂。
她偶尔会想到古道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快找到特异点的真相了,亦或者是已经开始着手解决了,她这个辅助精灵从一开始就没怎么起到辅助的责任,甚至于现在宿主给自己弄了具合适的身体,她也没做到什么事,甚至可能很快就要弄坏这具身体了。
重新受肉的自己死后,灵魂还能否化作那电子精灵,这种事她自己都不知道,曾经系统里的数据库可没这种记录,她觉得大概是真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早就是死过几次的人了,自己早就不畏死亡了,只是有些放不下那家伙,自己的死他一定会自责吧?但哪怕如此还是会强装没什么事的样子继续着行动,这种倔强的生活方式如果起码要有人分担啊,她倒是蛮看好护士的,新来的段藏也不错,看起来能给他减不少负担。
不过想这些还真是不吉利……八重樱有些哑然的看了眼自己那渐渐没有再渗血的手。
如果有机会,她还是想活着的,理论上,也许只是理论上应该还有人在等着自己,像是琪亚娜,像是德丽莎,记忆的末尾,天命依旧还存在着,那么她们也该知道自己的消息,哪怕只是个残魂,也有很多未了的心愿,可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就放弃。
不然会被那个天天把希望挂在嘴边的海带头傻子耻笑的。
PS:
NO.25:提前揭露黑幕。
(摸鱼真开心_(:з」∠)_)
“异常的魔力反应,混合在雾气中,营造出对生物有害的空气环境,换言之,对魔术毫无耐性的常人是难以在雾中行动的。”
“就只是这样吗?”
“就只是这样而已,你应该是遇上杰克了吧?开膛手杰克,那家伙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开膛手杰克,但她的实力却是与杰克的传说息息相关的,雾区、夜晚、女性,占据这三者要素的敌人能让她发挥出最强的姿态,显然你不用担心这一点。”
“等等,你说她不是真正的开膛手?”
“你的重点是这里?”
“是的,我的关注重点就在这里。”
将视线重新转移到那与自己对峙的孩童脸上,孩童的脸上带着忐忑不安的欣喜,原本这并非是能合在一起的,描述心情的词汇,但福尔摩斯所见那张脸第一时间正是这样的感受。
没有太大的不解,联系对方的话语就能明白过来,虽说一般的常人会很难接受对方那梦呓般的胡言乱语,但福尔摩斯恰恰认为那些话语证明了对方的问题所在,所以他会相信,在相信的前提下分析出对方那副表情的原因,得出的结论便是如她所说的那般。
渴求着进入母亲腹中却又因为被拒绝而失落害怕的孩子。
确实是很矛盾,开膛手杰克怎么会是这副姿态,按照他的见解,对方应该是个有着规律作息的,具备不错的外科知识和经验的接近成年的人,说来有些自负,可他还从未遇到真相和分析结果相差如此之大的情况,换做其他侦探的情况简直可以怀疑现实了。
“我长话短说,我这里还有些忙碌......这么说吧,她不仅不是开膛手杰克,甚至是处于开膛手杰克所杀的孩子们的怨灵集合这样的身份,不仅不是加害者反而是受害者,但孩子的思维是简单而又直接的,你无法借由说明来让她们转换立场,所以...”“所以我应该直接杀掉她。”
“难不成你还想救赎她吗?虽然我很推崇这样的思想,可对于这种家伙,我也想不到如何做到,这场圣杯战争她的阵营已经定性了,或许遇到一位好的御主才能做到吧,我们这些局外人所能做的,就是送她回英灵座。啧,方向不对……”
嘭!
随着心意而转动的透镜与刀刃碰撞,可它也只是个透镜罢了,被斩断的部分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福尔摩斯哪怕在对话中也时刻注意敌人的动向,可总归做不到完完全全的游刃有余,这枚透镜的毁坏就是他疏忽的结果,这种情况他也不能继续下去了,他所见的,对方的脸上已经是完全的不满之色,靛青色的瞳中有毫光一闪而逝。
“我听到什么声音,还在打么?别死在那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么?伯爵,好好找你的路吧,大雾中的伦敦哪怕是侦探也有迷路的可能。”
“啧,你这家...”话没说完,古道就感受到了通讯术式被切断的反馈,表情有些僵硬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脸时,他又愣住了,因为连接又通畅了。
“忘了说结论,开膛手杰克,有两个。”
“两个?”反问刚说出口,术式又被切断,古道有些木然的抬起手机,看着上面的通话符号,没错,他一直开着手机,跟另一个人通话的手机,毕竟他也没有预先测过个魔雾的成分。
“听起来又断了。”手机里的声音这么说到。
“没错。”古道木着脸回答的同时切到探测界面,看着上面晃动着的,时隐时现的绿色光点。
那是对八重樱的定位,显露出一副信号不良的模样,事实上刚才与福尔摩斯的对话中,古道已经烦躁的自言自语就已经夹了进去了,不只是时隐时现的问题,它还在乱晃,哪怕是转向灵活迅速的古道也被弄得有些烦躁,而且总是对不上位置,让他隐隐察觉到了一些问题。
“真是个随性的人呐。”奥尔加玛丽这么评价道,然后又补了一句,“不过他最后哪怕是在紧张危险的作战关头也要传达给你的话语,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开膛手杰克有两个……”思忖着这句话语的古道刹住了脚步,转身看向周围的浓雾然后再看向手机屏幕,“虽然知道从者杰克并不是真正的开膛手,但我确实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开膛手本体也在这个时代这个城市,而既然是本体,就该比从者有着更强的实力,因为从者的实力也是与本体相关的传说息息相关的。”
“如果它只是个普通人呢?仅仅是因为传说和知名度的加强让它变成了她那样的怪物。”
“无辜的怪物?不可能的,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八重樱就不会现在都还未脱离了,”扬起的左手攥成了拳头稍微动了动似乎在瞄准该从哪里砸下,但是通过手机通话联系的奥尔加玛丽是不会看到这一幕的,也就无法真正理解古道的一些话语是基于什么信息下达的判断,“应该,就是这里!”
不需要应喝聚力般的声音,古道沉默的挥下拳头,而这带着流动的黑炎下落的拳头所造成的声势完全沉默不起来,伴随着巨响以古道那拳印为中心的地面呈现圆形的龟裂,踩在蜘蛛网般的裂纹中间起身,再是一跺脚,这一脚做造成的后果是直接的地面垮塌。他落了下去,而对此无法理解的奥尔加玛丽就只听到一系列古怪的背景音,像是什么被轰碎了一般的,绝对不妙的声响。
“你说樱遇到了开膛手?!”但她的思维显然还停留在之前的话中。
“八重樱失联的时间,以及福尔摩斯联络我的时间,最后是这魔雾渐渐兴起的时间,很巧合不是吗?前后间隔不超过五分钟。”
下落,直直的下落,就如古道所猜想的那般,地面上一直错过八重樱的位置,那么作为一个曾经用过电子地图的人,会想到两种可能性,要么是空中…要么,则是地下。
古道选择了后者,一拳击碎了地下两米的厚度,然后再是一脚跺下的力道传导增进两米,四米的高度想必足以打开一个地下设施了,这也是猜测,如果失败的话,古道就换个地方继续,反正他认定了八重樱肯定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