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穿越者,大概 第390节

“我只说不会有多少人在,那里游荡的家伙很多都不能当人看。”对着女人做了个拿取的手势,对方立刻反应过来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从中取出一杆雪茄然后郑重的以双手手指夹住中端呈给古道,这画面有些荒诞滑稽,但女人神情却很小心认真,但古道接过却很随意,“就按我说的办,然后你也转移,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减少出面次数,由你全权负责接下来的行程。”

“……Boss这次多久回来?”古道每隔一段事件都会突然消失,消失的是时间和次数都不等,下面的人也差不多习惯了老板的神秘失踪了,哪怕失踪他也能准确的给出指令,那些指令往往能带给他们很大的惊喜,“如果很长的话,总部需要转移吧?”

“除了伦敦哪里都行,这可能是个漫长的过程,但我想你应该做好准备了,现在的产业足够大了,你们随便祸害都无所谓,记得把东西给我留住就行。”

“您这是哪的话…”露出有些无语的表情,对于Boss这种玩笑她们这些下属总是无话可说只能沉默以对,老板一副不在乎钱的模样,她们总不能照着应承说随便败随便败吧,“这种玩笑我们可接不起,Boss您的幽默感总是体现的很奇怪,就跟那些奇怪的词汇一样。”

因为这不是幽默感啊……注视着这又开始变得随意起来的女人,古道沉默了之后又朝着后面的沙发坐了下去。

“那么,我就离开咯。”注意到了古道这个动作,女人知道这是在送客了,boss说完正事之后就会坐下,而私事……这人好似不谈私事,明明自己每次来都特意准备过,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手下们也不是没有试图调查过自家boss什么来路,但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断掉,只剩下神出鬼没的印象了。

男人有点神秘是好事,但全是谜团的话,那反倒可能恐惧了,但是,她不在意这些的。

“去吧,带上门。”

不出预料的反应,而且不厌其烦的强调关门,不论是接待谁他都要在后面接上这么一句,好似门后真的有什么秘密一般,可实际上呢?你看这个房间,除了沙发就是柜子吊钟桌子一类的常规物件,虽然看起来已经蛮上层了,但她们现在谁还在在意这种东西,从老板这个阶级来说,boss这陈设还算简朴了。

“boss你还是不需要点烟吗?”走到门前要带上门的时候,她突然转身问道,“每次你就那样拿着雪茄,也不见你点火,你这也没有能打火的东西吧?我这有俩打火石。”

“…你带那种东西做什么?”boss的反应很有趣,诧异的表情能让自己心情好很多,很少会看到boss除了平淡以外的表情,但也仅此而已了,“不需要。”

“喔。”结局通常是这样,女人故作乖巧的关上了门,走出几步后回头看着这间连庄园都算不上的屋子,当初她可是连这种屋子都没去过,是个受人欺侮的护士。

‘喂,那边那个小鬼,你懂治疗器械吧?知道这方面的价值吗?我缺个这样的家伙,顺便帮我捎根烟,我要够听话的人帮我做事。’那个时候,她还是个花季少女,愣愣的看着那个穿着一身体面衣服的男人毫不体面地一拳将那恶汉击倒后,一脚踩在他身上对自己说话,“懂?”

这样的画面感对一个小护士来说略微有些刺激了,以致于对方喊自己小鬼都没反应过来,自己都16岁了!

回忆到此为止,没别的好想的,boss下的指令不多而且简短,但真正实施起来会很忙碌的。

而屋内的古道,竖起的食指上一缕黑炎飘散,点燃了雪茄的他继续以舒适的姿势躺在沙发上。

对,是躺,他又变成了孩童的模样,虽然觉得各方面都不方便,但这副姿态下不会有全身的刺痛,那纹身模样的红色经络也会收敛,这幅模样也是对术式解析逆推的副产物,本来只是想破译魔神王用的术式,然而并没有成功反倒是了解了自己幼童化的原理。

有些莫名其妙,但也算有些收获。

穿着宽大衣服的男孩儿仰躺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根雪茄,很是一副叛逆期孩子学大人的景象,这也是古道每次都要手下关门的原因,他可不想传出奇怪的传言。

重新抄起了一旁的报纸,看着那行字,古道打算抽完这根烟就去继续代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医院内,又在伏案写作的弗洛伦斯,在写信,这是准备寄给军机大臣的,请 愿信。

PS:

NO.79:医闹古亦有之。

(没有突发事件打扰的假期,更新也就没有意外。)

写给军机大臣的请 愿信回复的很快,南丁格尔被准许带着38名信任的护士赶赴前线,去到最为逼近死亡的地方开战医护工作。

相比于医院,那里要危险的太多了,而在真正面对那些危险之前,她首先得镇得住那些一路上都有的兵痞,以及部分随行的新兵。

39名弱女子宛如豺狼群间穿行的绵羊,不过那些蠢蠢欲动的大兵总会在弗洛伦斯特意弄来的胡椒瓶手枪前停下,还有这一组又一组的军官大费周章的指引,想来多是父辈的恩泽,这点弗洛伦斯是知道的,军机大臣跟父亲的关系不错。

钱财的疏通也是必不可少,倒不如说英镑这个东西比很多交流都要直白管用得多,这39人的护士小队能平安穿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南丁格尔说这是主的旨意,却没几个人察觉到大多是她的功劳。

不过随行的士兵倒也并非都是兵痞,作为新兵的他们多的还对战争没有足够的认知,甚至有人还想着去赢得荣耀,这样做梦的年轻人对护士们没有奇怪的想法,甚至还会主动出言维护,虽然结果多是被老兵们按在地上,最终还是得南丁格尔走上前来掏枪。

而另一方面,沿途看到的悲哀景象也为这场旅行带上了些许断头路的感觉,长途跋涉的过程漫长而又压抑,最后的那两天,基本算是很少有人说话了,哪怕登陆的时候也没人露出惊喜的模样,一方面是本身的情绪,另一方面是天气的恶劣。

风雨交加,间或交织着雷电,这样差劲的天气放在和平年代想来没几个人愿意出来走动,更何况这道路没有城市里的平整,暴雨下的泥路完全就满是泥浆,马车也难以在里面行进,步行完全就是折磨,但好在,暂时结束了。

在港口停留的两天让护士们得以迅速适应起那简陋的防护措施,而前线陆陆续续撤下来的伤兵也极大的拓宽了她们的视野,虽然这并不是令人开心的视野,但作为医护人员的角度,伤兵们那可怕的伤口和多样的毛病确实是能给她们积累一种宝贵的财富,作为战场护士,她们在这段时间内必须适应这样的恶心可怖的东西,就像现在——

腹部的纱布和血污混合在一起,其中还有显眼的褐色泥渍,即便如此,伤口还是清晰地,清晰到令人心悸的模样,看起来帮他处理伤口的人只是简单的将他的肠子内脏之流的塞了回去,然后绑上了纱布,但这还不是全部,朝下一看还能看到他的小腿在不自觉的摆动,这让南丁格尔微微俯身查看那明显是枪伤的伤口,血污将床单和伤口简单粘合在了一起,在她咬了咬牙将其撕开后,伤者的反应就和预料中一样剧烈。

也正是这一刻,其余围观着这一幕的护士几乎是有大半同时掩住了惊讶而长大的嘴,她们能看到那枪眼周围的皮肤已经溃烂,而中心的洞里有着白色的小虫在蠕动,差不多能让人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的画面,让南丁格尔的眉头越发的锁紧。

“没有用的,他的命由死神决定,救不了了。”胡子拉碴的男人也看着这一幕,他是这一队伤兵的领队,也是唯一一个伤势健康的能够走动跟随护士查看情况的士兵,事实上他想说的不只是这个呻 吟的伤兵,他们这一队人都是被送回来等死的,真正还能治疗的人都还在医院呢,怎么会在这简陋的临时营地。

“……”

南丁格尔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这个伤兵,看着他眼里未散的灵光,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他继续坚持对抗着这份痛苦,按照常人理解的思维,这样的伤口和这样简陋错误的处理方式,他应该在十几分钟内停止呼吸也不意外,这时候,一阵冷风从雨布外吹来,激寒的温度令她清醒过来,几乎是立刻的,她拿出了消毒用的酒精,在进行一切治疗之前,首先得清理伤口。

这里是个简陋的医疗营地,属于战场的最外围,但依旧有些药品和用具,她们39位护士自己也带了不少,这是她们的立身之本,但即便如此,外人是不会去了解这么多的,当领队听到伤兵痛苦到吼叫的时候,几乎是瞬间拔出了身后背负的长枪。

他看出了这个女人和原本那批粗暴的‘下贱护士’没什么两样,这种治疗不仅没什么意义反倒是一种折磨,虽然他放弃了这些人,但他好歹要保留那些战士的尊严。

这样巨大的动静当然不会没人看到,可这里围观的其余人员都是护士们,这些女孩儿第一次直面上过战场的老兵所携带的恶意和杀意,恐惧让她们下意识的后退,哪怕有人意识到应该保护她们的护士长,也没敢动上一步,生怕轻举妄动会刺激到这个已经开始给枪上膛的士兵。

然而弗洛伦斯仿佛没有察觉到一样,从她那算是独创的急救包中摸出了一个小瓶子,这是院长给她的优待,里面装着实验成功没有多久的麻醉剂,算是相当稀有且贵重的东西,但拿出它的那一刻,她又想起这里没有注射器,那东西还在外面的船上,眼下叫人去拿有些晚了,自己总不可能让他喝下去......

所以她只能将其塞了回去,将自己的长裙一角撕下一个布条反复好几圈塞进他的嘴里。

“咬上,会很痛苦。”说完她便以酒精蘸上棉球为他细细的擦拭清理伤口,然后点燃了火柴就要给针消毒。

“你……!”

被无视的领队脸颊两侧的肌肉微微颤动,这一次澎湃的怒火驱使着它抬起枪口,正要对准她的太阳穴时,一种彻寒的冰冷从四周骤降,将他心底里的火焰驱散一空,他甚至感觉自己那放在扳机前的食指难以动弹,一种孤寂腐败的气息凭空出现,勾起了他心底里不愿想起的东西。

死亡……他口中的死神就在周围,不只是来找下面那个伤员的,或许也在找着自己。

而在他僵住的时候,南丁格尔已经开始将被火消毒过的针穿起细线来为伤员缝合起了伤口,因为在避免恶化而争分夺秒,所以只是简单地缝合,接下来她还得祛除腐肉,这需要好好准备。

这时的她才有空关注周围,看着那个领队维持着仿佛要开枪的姿势站在原地,而她的助手惊魂未定,姿态近乎于想要保护她又仅仅只踏出一步的姿势。

如果是以前,她会轻轻笑出来,并且问询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吗?但现在她不会了。

“这种情况,以后还会有很多。”她对着空气说的,也算是给所有人说,声音混在雨声里,仿佛打破时空停滞的咒语,所有人都放松了下来,那个男人更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露出软弱的模样。

南丁格尔瞥了一眼他,然后转过头看向助手:“去叫她们通知船员把船上的所有工具都搬下来,这里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还要艰苦,我们还需要一些过于难办的医疗器械。”

“是!”

接着是姑娘们井然有序的排队离开,瘫倒在地上的领队也被接下来的船员带走,南丁格尔蹲下身来毫不在意那被口水浸湿的肮脏,扯掉了伤员嘴里的布条,看着他的双目缓缓地闭上,并不是死了,只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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