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调香师的加工提升了品质,是星极简朴的生活中唯一的奢侈品。
星极来到这里是为了教会夜莺如何作为助理工作,她无意之间也撩到了罗夏,哪怕有那个可怕的未来,他仍然悄悄对星极竖起一根中指。
早上的慢跑和晚上的深蹲促进了罗夏睾酮的分泌,特别是晚上的深蹲运动,事后塞雷娅会帮助他按摩疲惫的肌肉,其他地方还好,每当对方的手移动到他大腿内侧的时候,他总感觉心跳快的起来。
罗夏再看汗珠从塞雷娅红润的脸庞上滑动,从微张的嘴唇旁路过,在下巴汇聚又被甩到运动背心,把灰色的背心沁成深色。她的脖颈、锁骨亮晶晶的,肚皮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明明是硬朗的线条,他却感觉意外的可爱。
“啪。”
他打了自己一巴掌,心想不能对不起兄弟。幸好塞雷娅在这方面比较迟钝,又或许……只是装作没看见龙抬头。
可是,拱火的不止是这两位,就连夜莺在他眼里都形象都变得亲切可爱,没人的时候,她对他的称谓就从“博士”变成了“罗夏”,就好像一只金丝雀对他唱出悦人的歌,让他半个身子都酥了。
他能感觉到,夜莺在无事时对自己长久的、毫不避讳的凝视。这凝视里饱含依赖与眷恋,
就像被从小养到大的宠物看着主人一般。
罗夏知道这样不对,夜莺不应该依附于他的意志,然而他的内心却是感觉甜蜜的。病态的支配欲在自我意识淡薄的夜莺身上得到了满足,她是他的人偶、宠物乃至于他的奴隶,他的一切要求都能得夜莺的回应,哪怕是她做不到的事。
有时候,他不免对这个可怜的姑娘产生欲望,想要更深更粗暴的占有她的人生,越是无辜越是清纯,越是有被蹂躏的价值。阻止他伸出那双罪恶之手的,是他心中的道德观念。在兽欲与人性争斗的过程里,他越发觉得自己被割裂了。
“没想到,和挽歌儿小姐的交谈时间会成为我心灵中最后一块净土。
“罗夏有气无力的趴在
桌子上,“欲望已经影响到了我正常的生活,你有什么建议吗?”
纸片人小姐姐大惑不解:
“杯之准则践行着生灵的种种欲望,如果你是那种生活作风节制的人,干嘛要走这条路?你这样的学者,灯或者启才适合你。”
“我也不知道,我就稀里糊涂的就走这条路了,要是能重来,无形之术我肯定不碰了。”
“倒也不全是坏事,别人在你眼里变得更有魅力的同时,你也在别人眼里变得甜美多汁。
对你而言,得到异性的心比过去的时候容易了一些。”
“这不是更糟糕了吗?”
“这很糟糕吗?总有一些你无法说服的人,如果那是一位异性,你至少有机会睡服她。一般情况下,都是攻略一个人的心再去攻略一个人的身,但总有一些特殊的例子需要你先上车再补票。
比如你那些可憎的敌人,整合运动的女首领塔露拉,她的作为导致了数十名罗德岛干员的死亡,他们是为你而死的,你有替他们复仇的义务。”
“你说的没错,我没有忘记这件事,也不可能忘记,不过这和无形之术又有什么关系?”
“对你而言,塔露拉至少是数十条生命的清算对象,如何让她偿还自己的罪孽?一死了之?
这简直是一种仁慈;
把她杀掉再做成供你驱使的尸偶?这倒是可以物尽其用,但死者的她依然感受不到痛苦;
把她绑在木驴上游街示众,然后公开审判,公开行刑?不,这只是让她痛苦的时间稍微延长了一些。”
罗夏皱起眉头:“那么,挽歌儿小姐你的建议究竟是什么?”
“很简单,她导致了多少罗德岛干员的死,也要为罗德岛生出同样数量的干员,一命换一命,这才是合理的补偿。这个光荣又辛苦的使命就落到你身上了。这样,你的躁动就有了一个合理宣泄的借口。
对于那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给敌人生孩子是比让她游街示众更令人羞辱。”
罗夏以为自己会激烈的反对挽歌儿小姐的提议,然而他心中始终对整合运动有一股怨气,
这股怨恨积累下来压倒了道德,挽歌儿小姐形容的情况竟然让他隐隐产生了快意。
像是洞察了他的心思,画框里的具名者露出微不可查的笑容,接着说:
“无形之术可以作恶,
无形之术也可以用来搞好事。就像之前你在龙门遇到的感染者叶莲娜,你既有报复她的理由,
也有救她的理由。”
“为什么?”
“她的代号是霜星,也是个病入膏肓的源石病人,这就足够你报复并救治她的理由了。”
还差 137 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灰姑娘(9)(137→136)
根据罗德岛与龙门的情报,整合运动是塔露拉凭借个人能力强行聚拢起来的乌合之众,其下有着数个山头,每个山头投入整合运动都有不同的主张:
梅菲斯特,整合运动里最不可饶恕的干部之一,他和他麾下的部队极端仇视普通人,动辄三光、无恶不作,而他本人还掌握着亵渎尸体为其效劳的源石技艺,属于最无药可救的人,却偏偏有个叫浮士德的老实人手下;
弑君者,对塔露拉忠心耿耿,主要执行特种任务,罗德岛每周杯足球比赛指定用球,博士最喜欢的迫害对象之一;
W,神秘佣兵,擅长使用爆炸物,被怀疑是哥伦比亚的代理人,在罗德岛从切城突围的时候吞并了一支萨卡兹人佣兵队伍,她本人和博士过去认识,并且怀着打胎没给钱反而倒贴了几十亿一般的仇怨;
爱国者/霜星,爱国者是前乌萨斯军人,据说曾经率领军队镇压过感染者的暴动,但那之后,
他戏剧性的带领部下脱离了乌萨斯军队的序列,前往北方冻土——乌萨斯流放感染者的地方,
为感染者而战。
霜星是他的部下,也是整合运动首屈一指的强力术师。在所有整合运动的山头里,爱国者与霜星是唯二想要通过暴力反抗乌萨斯当局对于感染者的压迫,认真思考过感染者未来的人。
爱国者的部队纪律严明,战术素养极高,有着接近乌萨斯边境驻军的战斗力,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们虽是感染者,但同样保护普通人平民,对于放下武器投降的军警也不滥杀无辜,有上任皇帝统治时期的乌萨斯军队遗风。
从理论上来说,爱国者关于感染者的思考和他崇尚的秩序理应成为整合运动的行动纲领。
然而塔露拉并不加以约束部下,仿佛整合运动成为乌合之众才是她的期望,所以在整合运动这个狂飙的野兽里,理性的声音被狂热极端的情绪取代,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这是博士对于爱国者这支部队的感想,他尊敬这些人为感染者的平等事业做出的努力,也尊敬他们救护普通人的行为。然而,少数的善意无法掩盖整合运动绝大多数恶意,除非爱国者和霜星带领部队脱离整合运动的阵营,不然博士站在罗德岛的立场,无论与整合运动哪个山头相遇,他都不会手软。
这样的话,如果叶莲娜是霜星,罗夏的确有理由报复整合运动中的一员,同时她是感染者,
所以他也有理由救他。
“可是,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事?”罗夏问。
“长生者可以留在漫宿之中,这可以被视为一项特权,因为漫宿已经超越了五重历史,成为独立于物质世界之外的存在。”
“五重历史?”
“很难理解吗,从我的角度来看,泰拉从有生灵活动到现在,已经演化出五条相似但不同的时间线,就像一个游戏的五条线路在有的时间线上,因为某个人物致命的一票反对,阿米娅没能通过救援你的提案。整合运动在切城的阴谋展开,沉睡在石棺中的你成为切城遇难者的一员,而那个人为投出的反对票而后悔,最终为你殉情;
有的时间线上,先于罗德岛你被整合运动的座主塔露拉找到,你成为她的压寨夫君并最终睡服了她,整合运动换了主人,你又毫不犹豫的睡服了弑君者、W、霜星,赶走了梅菲斯特,而整合运动在你的改造下也变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反抗组织,共有一百零八位头领,上书一面大旗“替天行道”,和乌萨斯打的有模有样;
有的时间线上,你根本没有参与创建罗德岛,而是留在龙门教书,阿米娅和你一起。不少女学生为了你争风吃醋,你和阿米娅过着平静而幸福的日子。只不过……”
罗夏一时间难以接受,他心乱如麻,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只不过?”
“死亡、绿林、教书匠都只不过是你作为凡人对时代微不足道的抗争。唯有这条时间线,
在这条世界缓慢衰亡的时间线,泰拉最为动荡,你遭受了最多挫折,因而病态的追逐着崇高又邪恶的智慧,希望它为如何结束泰拉的动荡作答。
你几乎得手了,可惜……你被迫放弃了它们,忘记了过去,又重新回到原点。”
“我过去到底追逐着什么?”
“我第二次的回答你,这是需要你自省的问题。不要着急,答案就在你的记忆里。”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通过其他时间线遇到霜星,因而知晓她的身份可以解释的通。
我想知道的是,在我身已死线、山大王线、人民教师线、我所处的无形之术线之外,应该还有一重历史,那段历史里发生过什么?”
“为什么要那么问,五重历史之间并不互相干涉,你们是独立发展的。”
“我只是想看看其他时间线中罗德岛与整合运动的故事,看看其他线的我是如何选择。
“罗
夏挠了挠头,“老实说,我还是感觉你在讲故事,一时之间很难接受多重历史的设定。”
“等一下,我去看看。”
挽歌儿小姐的身影从画框中消失,罗夏屏息以待,片刻之后具名者回来了,她脸上带着奇妙的笑意。
“怎么了?”罗夏问。
“在那一重历史里,你仍然是博士,但你并没有过多的参与剧情,而是以‘……’的形式表示自己的存在感,罗德岛的行动由阿米娅主导。”
“我想看看,不,请让我看看!”罗夏站了起来,“挽歌儿小姐,你想听哪首唢呐曲子,我现在就吹给你听!”
“我答应当你的顾问,回答你的疑惑是我的责任,然而出力办事就要额外收费。
“具名者在
唇前竖起一根手指,
“你很上道,然而还不够。霜星有一颗寒冰源石,我要你去摘下它。那时候,
我将教会你延命之法。”
提到延命,罗夏第一个想到了凯尔希,他抬起头来问:“延命之法对所有人都有效吗?”
“对。”
即便知道挽歌儿小姐撒出的是甜美的诱饵,罗夏也只能张口吞下。因为他知道,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他就要失去凯尔希医生了。
罗夏闭上眼睛,唯独今夜他只属于他自己。具名者造访了他的梦境,随之涌入的是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当办公室的窗棂被晨曦点亮,博士的眼角流下一滴晶莹的泪,他睁开眼睛,发觉留声机奏响了一曲只有他能听到的挽歌,臂弯着似乎还残留着怀抱已死之人的触感。
他对着看不见的命运轻声说:“好,现在轮到我们来斗一斗了。”
博士比以往都要早的出现在甲板上,彼时,杜宾教官还在保养鞭子,看到博士的时候她打了个招呼,得到了对方冷静而冷淡的回应。
在现存的干员里,杜宾加入罗德岛的属于较早的一批,但她对博士的了解仍然要从阿米娅等人的回忆开始,在元老们叙述里,过去的博士就像一轮骄阳,他比现在的诺亚·罗夏更加明亮——非是更加温暖,但那时他的光芒含有罗德岛众人后来再无从见得的色彩。
“在卡兹戴尔内战的时候,玫红极光与蓝青电光争夺着天空,无夜晚亦无黎明,只存在于即将胜利的时刻和取得胜利的时刻。我们每个人都向天空射下的金针敞开心胸,一切色彩在博士映照下皆显得更浓。”阿米娅说。
杜宾教官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光景,她来的时间点微妙。而现在,她在默默锻炼身体的博士身上看到了阿米娅所形容的影子,尽管只是一部分。
责任与爱好驱使她举起保养得体的鞭子,手腕一抖,鞭声在博士附近炸响,好让他锻炼的更充分一些。
教官女士爱的鞭策让罗夏迅速回到了正常的状态,自从做了那个梦,他就被异样的情绪所支配,每当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他的身体总会以迥异的、截然不同的行动加以实现。
充满欲望的银色妖僧拉斯普钦彻底变成了恐惧,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受害者便是暗索,于幽暗中发动的无形之术让卡特斯少女的耳朵向前竖了起来,她脸色煞白,一边后退一边做出向后蹬腿的动作,仿佛看了一夜的恐怖片后又在现实里目睹了不可名状之物。
她尖叫着冲进了厕所,不久之后里面传来了她气急败坏的声音,混杂了龙门粗口和在罗德岛新学到的俚语。博士冷静的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发出一声悲鸣。
“开门,暗索。”
“不开不开我不开!你死也别想进来!”
我连在自己私人住房里上个厕所都不行了吗?他想。
罗夏把惯偷小姐吓得够呛,心里也产生些许后悔的情绪,他不希望恐惧主导他和干员之间的关系,所以才避开所有人来到甲板,并被杜宾教官阴差阳错的恢复了正常。
“谢谢你,杜宾教官。”
罗夏朝对方竖起大拇指,杜宾不明所以,以冰冷的表情和挥舞的鞭子作答。
“博士的谢意我收到了,鞭策你锻炼是我份内的事情。经过了一周的适应,我想博士可以加量训练了。”
杜宾教官,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罗夏为自己辩解道:“我是文职人员,不需要有那么强健的体魄。”
“可是博士,古往今来健全的头脑都要靠野蛮的身体来承载,力学源石技艺大师伊萨克·牛顿被苹果砸中之后自创十三路力场拳法,詹姆斯·瓦特沐浴水壶中的热水而面不改色,之后改良纽科门源石蒸汽机。
而博士你,比我们中的任何一员留在历史中的可能性都大,可是你的力气连和夜莺五五开都做不到,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