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忍者看起来有些可怜,她往常穿的忍者服已经被扒光叠放在一起,换了一身艳丽的唐装,
这是文月夫人送来并希望罗德岛的大家“帮助”白雪穿好这身衣服,带着她在龙门好好玩。
“不想去,”白雪抓着阿米娅的手臂说,
“人多的地方,太吵。”
阿米娅微笑道:
“白雪小姐为博士的安全劳心劳神,我想也该给你放个假了,这也是文月夫人和博士的意思。”
听到自己效命的两位主人,白雪隐蔽的做了个无奈的动作。如果说博士是罗德岛万能的工具人,那么她就是博士万能的工具人,从安全到私生活,从上场打仗到涂抹润滑油都是她的工作,她也兢兢业业的完成。
文月夫人就更不用说了,结果,这两个没良心的还是把她出卖——尽管他们都觉得这是一种体恤。但对白雪来说,最好的放松便是独处,看着纪录片里海浪拍打海岬的模样。
还差 131 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灰姑娘(21)
(131→130)
“你们这是……”
惊蛰后退了一步,因为她感觉博士不太对劲。果然,罗夏看到她之后眼前一亮,快步走上前来说道:“红包!”
“???”
“诗怀雅说,春节的时候人们会把钱塞进红包里,相互交换以图喜庆。”
罗夏从口袋里掏出递给惊蛰:“这是我的,请收下,然后红包拿来!”
罗夏玩的有些疯,全然忘了对方是炎国官员,而且也不是喜欢玩闹的性格。幸运的是,今天是喜庆的日子,惊蛰封印了自己,做回了普通的大小姐。
“我们那里红包不是那样交换的,”她捂着头说,
“算了,就当入乡随俗吧。”
她从博士手里接过红包,又把红包递了回去,罗夏接在手里,顿时理解了惊蛰的意图,呆呆的说道:“就这?”
“我来的时候没有准备,只能这样了。对于小孩子来说,每年春节是从长辈那里骗钱的好时候。但我们都是大人,有工作有收入,红包也就图乐子,总不至于幻想靠红包发财致富吧。”
抱歉我还真的幻想过!
罗夏的富婆快乐包计划胎死腹中,阿米娅无奈的笑了笑,对惊蛰说道:“今天晚上一起吗,
我们打算在龙门玩一夜。”
“我就不……我去。”
惊蛰原本想说“不去”,但罗夏喜上眉梢的表情惹恼了她,仅限今天,她做回自己,官员的傲气被大小姐的傲气取代。所以她改了口,倒要见识一下罗夏要搞什么鬼。
当然,如果博士真的做什么,只要不违反罗德岛的规定与炎国法律,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装作无事发生过。
罗夏对惊蛰没有成见,至少这几天里,惊蛰都十分低调,她除了指导夜莺之外,就是做税务师的本职工作,研究申报如何向龙门退税。
他怀疑惊蛰的举动有更大的牵扯,但他不想问也不敢问,罗德岛可以站在巨人一边暴打侏儒,却不能卷进巨人们之间的争斗涡旋里。
他抗拒惊蛰的理由是因为他还惦记着霜星,六天前因为种种原因他没能把霜星赚到舰上坐一把交椅,这回他拖沓天王罗夏想加把劲,把霜星这座不甚坚固的曾头市打下来。
不过,这本就是一半靠算计,一半靠运气的工作,他赌的运气成分是没有更多的势力介入,
以及霜星的反抗不会加速她的死亡,她看起来像是宁可死在战场,也不肯在牢笼里衰老死去的人。
当天晚上,罗德岛的观光队伍抵达了近卫局对面的餐馆。意外的是,那里面不止有轮值的诗怀雅,就连陈也在这里。她今天穿着便服,坐在角落里默默喝酒,脸上晕开了两朵红梅。
“博士!”
诗怀雅看到罗夏的瞬间尾巴竖了起来,她斟满了自己的杯子跑过来递给罗夏,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好像打字机一样清脆。
“你迟到了,先罚一杯!”她说。
罗夏接过杯子,手指都被诗怀雅轻轻捏住,他只当她是失误。他看了眼杯中乳白色的酒水,
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闻起来酸酸甜甜的。”
“米酒,因为几乎不含酒精度数,也可以当做饮料喝或者做粥。”
罗夏喝了一口,尝了尝味道眉头舒展,他一饮而尽,朝诗怀雅竖起一根大拇指。诗怀雅接过杯子,看了看亮晶晶的杯沿,飞快的跑回去给自己倒上一满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朝罗夏展示杯口,表示一滴也不剩。
罗夏又看了眼陈 sir,小声问道:“她怎么在这里?”
“我叫出来的,不然肠粉龙一个人在家过多没意思啊。”
“她的家人呢?”
“她最亲近的两个家人,一个死了一个跑了,剩下的要么讨厌她,要么她讨厌。”
罗夏赞道:“诗怀雅你真好,还有你们俩的关系果然很好啊。”
诗怀雅叉着腰说:
“哼哼,夸奖本小姐就收下了,不过我和肠粉龙关系好?这几天休战罢了,
我们这里有种说法,过年生气吵闹的人,这一年运气都会很糟糕,所以仅限于这几天,我和她会友好相处。”
诗怀雅讲的一本正经,对玄学的说法深信不疑。罗夏哑然失笑,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她这样的有钱人越信这些没有科学依据的东西,大概巨量的财富增加了他们的不安全感,而财富带来物质的极乐的同时,往往也意味着心灵的空虚。
科学没法让自己骗自己,而玄学能,所以它变成了治疗心灵空虚的灵丹妙药,乃至于变成一种人生追求。而在常人眼里,他们是疯癫的。
诗怀雅看了看罗夏周围,好奇的问道:“博士,就你一个?”
“阿米娅和白雪去见文月夫人了,夜莺和暗索还在后边,至于我嘛……”
罗夏指了指,诗怀雅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原龙门消防员阿消拽着博士的衣角,一脸不满的看着诗怀雅。
“啊哈哈,阿消啊,你太矮了(135cm)我都没看见你。”诗怀雅光速掏出红包塞到阿消手里,“诺,这是你的。”
诗怀雅的撒币战术很成功,阿消露出笑容。她们俩交谈的时候,罗夏跑到角落里,他的影子覆盖到陈的手背上。陈抬起头来,她脸上带着某种期望,不过迅速又被自己掐灭,恢复了平静。
她说道:“我今天不当值,喝酒没问题,所以我没和他们坐一起。”
“呃……我刚想问这个问题来着。”
“我猜你的下一个问题是‘喝那么多没关系吗?’我的回答是撑得住。再下一个问题是‘要不要我陪着你喝两杯?’我的回答是算了,你的前妻不会允许你喝酒。”
酒精让陈的眉眼变得温柔,也让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罗夏知道她在放纵自己,对满负荷运转的陈来说,放纵是有益的。
他拉开椅子坐在对面:“前妻是指凯尔希医生?她更像是面对出轨的丈夫已经心死的现任,
各自过各自的就算了。”
“哼,”陈的鼻子里喷出一股酒气,
“像你这样的花心男,越是和你感情深的人越生气。”
罗夏沉默了一下:
“考虑到罗德岛的现状,如果我选择专一,被剥夺职位,和妻子过着贫瘠的生活,然后在结婚纪念日被冻死的可能性很大。
罗德岛有人要害我,我不知道是谁。而众所周知,太太是不会害自己丈夫的,既然我无法在一群干员中找到凶手,只好换一个思路,把她们全都变成太太,提前把风险扼杀,那样就没有人害我了。”
如果平常状态的陈,这时候会把罗夏批判一番,但今天是好日子,她的思考又被酒精妨碍,
甚至觉得罗夏说的……有点道理。
抓刺客只是手段,根本目的是保护自己的安全。但如果有别的手段能把刺客转化成自己人,
就像肉包子打狗一样让她们通通有来无回,那么就不用抓刺客了,因为刺客已经变成老婆了。
“所以,你要用类似的办法对付整合运动的人,通过联姻合并对方带来的嫁妆。
“陈眼神朦
胧的看着罗夏,“是不是每个有权有势的女人你都想出手啊。”
陈 sir,82 年的茅台害人啊,看看你喝了之后都说了些什么!
罗夏露出苦涩的微笑回答:“我的问题是比较大,所以单身的可能性比结婚的可能性还要高。”
“真有你的啊,竟然当众说这个。”陈瞄了罗夏穿的裤子一眼,把杯子送到嘴边,“也是,
能和你结婚的要么是没感觉的人,要么身具天赋能够包容你的人。”
罗夏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一提结婚我就有种焦虑。诺,陈 sir,这个给你。”
罗夏把红包递了过去,陈 sir 呆了一下,然后露出坦然的微笑,说道:
“我的红包差不多也
要到了。”
“嗯?”
几秒之后,罗夏收到邮件,里面陈代表近卫局向罗德岛祝贺春节愉快,并在后面罗列了赠礼清单,比他给陈 sir 的多的多。
“陈 sir!”
罗夏倒满了一杯米酒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他总感觉忘了些什么。很快,背后的气氛突然变得冷清起来,他回头看到盘在双角上的金发时,才想起惊蛰这么一位人物。
看着和夜莺、暗索一起回来的钦差大臣,诗怀雅僵硬的立在原地,罗夏急忙跑过去介绍道:
“你还不认识吧,这是我们聘请的税务师惊蛰。”
“你好你好,听说税务局那边出现了一个劲敌,原来说的是惊蛰小姐啊。”
假笑的诗怀雅与面无表情的惊蛰礼貌性的握了握手,在分开之后各自找手绢擦了擦。诗怀雅翠绿的眸子向罗夏投射责难的目光,好像在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的锅。罗夏用眼神如此回应。
惊蛰眼珠转动,看见罗夏与诗怀雅眉来眼去的模样,她很想记到小本本上,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不久之后,阿米娅和白雪回来了,罗夏像看到救星一样贴了过去。阿米娅长得讨喜又是个小姑娘,哪怕脾气很坏的人也会在她面前收敛性子。
果然,在阿米娅面前所有的矛盾都收敛起来,餐厅里其乐融融,陈与惊蛰像是两个异类坐在角落里。不知不觉间,陈把酒换成了牛奶,和惊蛰一杯一杯喝着。
你们在做什么?
罗夏很想这样问,但医疗部门今天放开了对于他食谱的部分管制,因而诗怀雅显得格外热情。而阿米娅呢,不知是因为罗德岛的立场还是嫉妒,也为他用没用过的餐具夹了满满的菜。
罗夏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把希冀性的目光看向夜莺,夜莺歪了歪头,用叉子叉起一块糖醋里脊放在罗夏堆积如山的餐盘里。
诗怀雅坏笑着说道:“博士,不能剩下啊,不然这一年你的运气都会超差。”
这是你现编的,你以为我会信?
一个小时之后,罗夏吃完了餐盘里的东西,摸着肚子摆摆手,要立刻进行消食运动。诗怀雅追了出来,把红包塞进罗夏手里说道:“这是我们近卫局的心意,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罗夏愣了一下:“陈之前送了我一份,也说是代表近卫局的心意。”
“啊,这个无药可救的人。”诗怀雅叹了口气,“那是她私人向博士赠送的礼物,非要找一个借口,不肯坦率的表达自己的好意,真是没救了。”
恰好,陈在外面散步,罗夏在在她那里得到了相同的回答,陈与诗怀雅彼此指责对方才是包藏私心的那个人,罗夏轻轻笑了起来。
“你们的关系真的很好。”他认真的说。
“谁和叉烧猫关系好啊,”陈看了罗夏一眼,“关于我和叉烧猫谁在说谎的事情,你不准备探求真相吗?”
“这种真相毫无意义,因为我已经收到了礼物,而且真相会让你们其中一位蒙羞。我拒绝那么做,你们都是我喜欢的人……呃,我是指朋友的意义上。”
陈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