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在别人面前叫我陈陈。”
风笛嬉皮笑脸的答道:“好的陈陈,没问题陈陈。”
决定了,我会在向罗德岛推荐你的文书里添加“爱喝红茶”、
“什么都吃”、
“喜欢唢呐”这
三个设定,自然会有人好好招待你!陈在心里想。
两个维持着奇妙友谊的姑娘又追寻了 W 半个小时,她们吃了一次诡雷,让陈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后,不得不中途折返。
对于女性来说,爆衣几乎削减了一半的战斗力。
这也导致了第二天下午,罗夏陪着夜莺在商场漫无目的转悠的时候,偶遇穿着便服的陈,
以及穿着陈衣服的红发姑娘,看到陈与对方打招呼,她也热情的挥了挥手,露出爽朗亲切的笑容。
这是……邻家姑娘的 feel!
“真巧啊,竟然在这里遇到博士。”陈上下打量,
“只有你和夜莺吗?没妨碍你们的约会吧。”
罗夏的目光转向陈身后的风笛:“没有没有,话说这位是……”
风笛向前探出身子,自我介绍道:
“风笛,来自维多利亚,陈陈叫你博士的话,你就是罗德岛的那位博士?”
“正是鄙人。”
“久仰久仰,我住在陈陈家里的时候听她说起过你。”
风笛非常热情的握住了罗夏的双手上下摇晃,让罗夏的身体以同样的频率晃动。红发姑娘的喜悦透过强有力的肢体动作传递给了他……不,这不是喜悦而是折磨,因为这家伙的手劲太大了!
夜莺看了过来,风笛虽然大大咧咧但她不傻,很轻易的从对方的眼神中解读出怨念。她略显尴尬的松开了罗夏说:“啊,不好意思啊,我早就想和博士见一面了。
“没事,风笛小姐真是个妙人。”罗夏回答。
如果以食物比喻,夜莺是美观多过实用的造型菜,陈是多汁饱满,需要好胃口来消化的硬菜,而风笛则是朴素的麦粥,清淡而温和,更具生活的气息。
他们寒暄一会儿就分开了,罗夏还能听到风笛向陈抱怨“为什么不告诉我博士有男朋友的事”,直到风笛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夜莺从踱步过来。
“这个人太热情了,是我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夜莺直勾勾的看着罗夏,”相反,博士很
喜欢这样的姑娘吧。”
“我如果回答‘喜欢’呢?”
夜莺什么也没说,她只是低头亮出头上的角,轻轻刺了罗夏手臂一下。正因为是好脾气又缺乏常识的夜莺,罗夏才敢捏软柿子发表 DD 言论。
傍晚的时候他们,恰好碰到了正在偷懒的初雪,看到牵在一起的手,圣女大人一下子就不困了,她舔了舔嘴唇,眼神火热。
当罗夏一个人的时候,她感觉博士索然无味,而他身边有女人陪伴的时候,她感觉对方像是猪油一香甜可口。
罗夏没注意到圣女大人看他的目光再度变得贪婪起来,他心中默念“不要遇到临光”,当念到第十七遍的时候,预感不幸成真,临光仿佛回应了他的咒语降临到他面前。
“从天色来看,你们没在外面吃吗?”临光问。
“明天就是和霜星赌斗的日期,我要回来再做些准备工作。”
“相信在博士的带领下我们会取得又一场胜利,”临光转向夜莺,“你呢?”
“我也很好。”
“考虑到明天的事情和辅助你行动的装置长达 12 小时的冷却期,你要算好时间。丽兹,对你来说能够行走的每一分钟都很重要,但我恳请你今天暂且牺牲一下,以大局为重。”
临光虽然是在对夜莺说教,但她却始终瞄着罗夏,当耀骑士在“大局为重”这几个字上加重语气的时候,罗夏明白对方的意思——
缓期执行,等这件事结束我会问个明白。
这对罗夏是个利好消息,他认为临光对夜莺怀着老父亲般的情感,所以看到自己这头拱白菜的野猪时不免会恼怒。如果双方调换立场,他辛辛苦苦浇灌夜莺却被临光泡走,那时候他会怎么办呢?
大概会对临光说“你让我失去了一个女儿,作为补偿你来给我当女儿让我日日浇灌好了”。
不过,临光总不至于采取和我臆想的一样的报复措施吧。
罗夏想,那可是耀骑士,铁血女汉子,二号人造钻石,塞雷娅接班人,临光的人生被“归乡”、“荣誉”、“家人”这几个概念填充的满满当当,怎么可能对我出手?
遵照临光的嘱托,夜莺回到了她熟悉的轮椅上,让辅助自己行走的装置“灰姑娘的魔法”
——最初只是夜莺对它的形容,但最后大家都如此称呼的名字,得到充分的修整。
挂念着安洁莉娜的罗夏径直来到对方的宿舍,他推门而入,首先看到散落在床上、带有少女风格的内衣,然后是坐在床边的安洁莉娜,她正把铺散在背后的长发扎起来,犹如拉开了一道红棕色的窗帘,些许光芒落到她背脊的肌肤上,调和成柔和但充满诱惑的光彩。
安洁莉娜回头,看到罗夏的瞬间呆住了。老实说她已经数十次幻想过她与罗夏坦诚相对,
发出哔咔哔咔的声音。然而梦想实现的时候,她还是慌张的随手抓起枕头丢了过去……附赠一条换下来的胖次。
这两样东西挨得很近,安洁莉娜抓过去的时候没有仔细分辨。罗夏做了个歉意的手势,然后点了个赞。他把枕头还了回去,却把另一件东西塞进口袋里,若无其事的准备离开。
安洁莉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关上门,把我的……我的衣服还回来!”
罗夏关上了门,安洁莉娜迅速穿上衣服,从他口袋里翻出她的东西拿回去,忍不住投来责难的视线:“罗夏……真变态呢,你要用我的东西做什么?”
“我以为这是你给我的。”
“谁会把这种东西送人啊,这种事太变态了,请别再对别人做了。何况比起物品,还是本人更……啊,我什么都没说了!”
安洁莉娜用力摇了摇头:“罗夏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对于场地的探查结果如何?”
安洁莉娜换上严肃的表情:“霜星在那里布置了许多源石和炸弹,还有充当缓冲的材料。”
“考虑到地面的厚度,她肯定不是直接感应源石,而是使用电子产品起爆,那么我们需要一台能够屏蔽信号的无人机……还有别的吗?”
安洁莉娜摇了摇头:
“那里有雪怪小队的人员施工,我没有靠的太近。另外,我在潜入地下通道之后遇到了陈警司。”
“陈 sir 怎么会在那里?”
“她说她有自己的目的,并且态度十分坚决,她会不会掺和到这件事里?”
“可能会,如果她是敌人的话,我们不得不击败她。”
安洁莉娜嘴唇嗫喏着,最后长长叹了口气,说道:
“陈警司是个好人,我一点都不想和她敌
对。在做黑暗骑士的时候,足够我了解她的为人了,她……藏着很大的怨恨,但我相信她能够克服怨恨,心向光明。”
陈的怨恨?怪不得她会强卖给我两个人情。罗夏想,恐怕陈筹备的事和她的怨恨有关吧。
想到这里,他说道:
“这件事和她是好人坏人无关,除非她是我们自己人,不然总是有我们不得不兵刃相向的时刻,盟友就是用来背刺的,好聚好散是一种奢侈的结局。”
“那就把陈警司变成自己人!”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安洁莉娜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陈这样担负要职的人物怎么可能加入罗德岛,这又不是私人感情能决定的事情。
她转而问道:“罗夏也曾背叛过什么人吗?”
“或许吧,不然无法解释为何会有干员提醒我小心罗德岛内的非常之事,为何会有一些人,
比如整合运动的 W 对我怀有恨意。”
罗夏故意逗安洁莉娜:
“你说,如果我失忆之前是那种连自己孩子都不会放过,为了追求力量不惜计划献祭成千上万人的人渣,最后却失忆了,把自己曾经的罪行忘得一干二净。
而后,现在的我对过去浑然无知,变成了另一副模样。然而对受害者们来说,就算我失忆了,罪行并不会因此消失我还是那个必须诛杀的人渣。
当他们找上我,宣称要进行正义的审判正义的复仇时,安洁莉娜会怎么选呢?因私情而保护我?还是因公义把我交出去?”
“我……”
人们的漠不关心,唯有戏剧性的逆转才能唤醒,所以黑暗骑士必须是正义的符号,她永远不会被打败,永远正气长存。然而组成黑暗骑士的却是名为安心院安洁莉娜的血肉之躯,很容易被忽视,被摧毁,心中有一杆歪斜的天平。
她清楚,在罗夏所描述的场景里她是不可能把罗夏交出来的。倒不如说,她很有可能会拿起武器,用最拿手的源石技艺为他进行武力辩护——她身体里流淌着一半叙拉古的血,那里的人们更习惯用刀剑和枪炮审判一个人的罪行。
怀着私情的她去打击因私情而进行的犯罪,这里面真的有什么公义可言吗?
看安洁莉娜纠结的模样,罗夏很没良心的笑了出来,JK 小姐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小声说:
“我为你而烦恼你却在笑……没良心的。”
这句责备软绵绵的,倒像是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罗夏看向安洁莉娜,幽暗的环境里他的无形之术发动了——尽管他一无所知。
对于几乎单恋着罗夏的 JK 小姐来说,银色妖僧拉斯普钦只会唤起她的情欲。原本她的火炉里只有余温尚存的火种,罗夏无意识的举动把她的火焰煽动起来。
她的双腿相互蹭着,双手扣在一起低头不语,低下头来吞了口口水,她感觉身体有些发颤,
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支配着。作为一个含蓄的女孩,她更希望由罗夏,而不是由她这边挑明两个人的关系。
先上车再补票的念头在安洁莉娜心里诞生,这是过去她不屑于做的浮浪之举,而现在蠢蠢欲动。从一个立场转变向另一个立场,比想象里还要容易。
想想同族的调香师,安洁莉娜像吃了柠檬一样充满酸意,大家都是沃尔珀,凭什么你能吃的那么多?
她猛的抬起头来,手叠在罗夏的手上。罗夏的视野里忽然出现安洁莉娜娇艳欲滴的面庞,
眼神妩媚。
“安洁莉娜?”
“让我好好看你……”
安洁莉娜慢慢靠近,罗夏注意到她的眼神虽然妩媚却不容置疑,仿佛下定决心要完成某事。
她贴在他的手臂上,柔软的感觉铺散。
T2 水平。对非欧几何有着丰富经验的罗夏在心里迅速给出评价。
这时候门关传来响动,安洁莉娜飞快的从罗夏身边抽身,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普罗旺斯欢快的身影纳入两人视野里,她也看到了气氛奇怪的两人,尾巴突然变得很痒。
“我先告辞了。”
罗夏借此机会起身离开,如果不是普罗旺斯,他很有可能对安洁莉娜犯下“罪恶行径”。JK
小姐青年的肉体充满诱惑,既是肉欲,也是食欲,毕竟安洁莉娜腿上的源石结晶很是显眼。
在他心里,霜星来罗德岛坐一把交椅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不想在霜星入职的第一天,就被对方看到自己囊中羞涩的尴尬一幕,他仗义疏财慷慨解囊的行为未必能在霜星那里落得好名声。
回到办公室后,罗夏掏出明天所需要的一切道具:1.1 版本的加键唢呐;两发青色迷幻剂、
两发增幅范围内生物听觉的弹药、三发紫色毒药,总计七发备弹的改装手枪;热感润滑油……
等等,为什么会有润滑油?
“白雪?”
罗夏唤来了他的隐秘护卫,拿起润滑油问道:“这个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你需要。”
罗夏想了想,没有浪费白雪的一番好意,把它放在盒子的角落里。当他拿出加键唢呐吹奏的时候,忍者小姐不见了,只余下打开的窗户和摇曳不止的窗帘。
“艺术果然是孤独的。”他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