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等于多少?”
“2。”
“二维拓扑多面体的欧拉示性数怎么计算?”
“X=F-E+V,F、E、V 分别代表面、边、点的个数,特别有,对于所有和一个球面同胚的多年体,有……等等,这个问题是不是和前面一个问题跨度有点大?”
灰喉松了口气:
“博士刚才是脸着地的,我真担心博士直接……后来我看博士有呼吸,身上也没有开放性骨折的痕迹,又担心博士脑震荡或者封闭性骨折。”
“不,我很好,只是有点懵,就像围观悲观主义者和乐观主义者起劲的谈论某个问题时,
我甚至搞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一样。”
脸着地而毫发无伤,罗夏对自己的体质有了新的认识,看起来过去的博士给他留了一具虚弱的身体,和残疾的夜莺掰手腕五五开,无数次在自说自话骑上来的干员们身下流下羞愧的泪水……但似乎,想要通过寻常手段杀死他也不是那么容易,他的物理耐受不错。
红拽了拽他的衣袖,指了指他的裤裆问:“博士,尿裤子了?”
罗夏低头看向自己裤子上深色的阴影,本能的后退一步,他确信自己没有尿裤子,但这种时候总是尴尬。
旋即,玻璃瓶的残渣纳入他眼中,他的箱子不像他这样结实,在落地的时候里面收纳的东西四散,他的唢呐还有备份的毒药都没有事,反而是青色的致幻剂泄露出来。
“奇怪,不是用一种规格的玻璃瓶收纳的吗?”
罗夏捡起碎片看了看,发觉青色药剂的玻璃瓶比紫色瓶子薄的多,这或许是唯独它碎裂的原因。
他抬头解释道:“不是我尿裤子了,是药剂瓶破裂,里面的药剂撒到我身上了。”
红没有理会罗夏的解释,她凑到罗夏面前闻了闻,罗夏按住她的肩膀,她顺势抓住罗夏的手包住了自己的脸颊。
“红,你的脸颊这么烫!”
罗夏吓了一跳,他想要抽手摸摸对方的额头,察看有没有发烧的情况。红松开了罗夏,转身趴在地上,她轻咬自己的手指,轻轻摇晃着屁股,尾巴的晃动与屁股同步。
她娇声娇气的说道:“红的尾巴很痒,想让博士摸了摸。”
“灰喉,红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灰喉?!”
另一位与他相伴的干员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身体颤抖着,也像害了病一样。听到罗夏的呼唤她抬起头来,快步接近,娇艳的面庞在罗夏视野里放大。
“博士,你不觉得这里有些热吗?”灰喉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我来帮你把衣服脱掉吧。”
“你正常一点!”
受到罗夏的训斥之后,灰喉不再试图解开罗夏的衣服,相反,她把手伸向自己制服的纽扣,
黑色的外套像伤口一样绽开,门关之内是白色衬衣,已经被撑起一片滚圆的轮廓。
灰喉流了很多汗,可爱的内衣款式印在被汗水浸润的布料上。罗夏吞了口口水。似乎是受到了博士目光的鼓励,灰喉把手伸向衬衣,抢在她干出更惊世骇俗的事之前,罗夏急忙躲开。
开什么玩笑,如果灰喉或者红已经成年了,那么他假装体力不支乖乖躺好欣赏她们的表演就好了。但她们还是未成年,又是一副要和他发生“罪恶行径”的模样,不管是他扑向她们,
或者她们扑向他,最后都是他要上手术台被凯尔希阉割五分钟。
“这个真的是致幻剂而不是 O 药?”罗夏嘀咕道,“冷淡未熟的灰喉和红变成这样,恐怕300 滴都能让斯卡蒂疯狂发情吧。”
这的确是能让敌人丧失战斗力的利器,但下药挑战了他的道德底线。所以他拔腿就跑,后面灰喉与红呆了一秒,彼此对视一眼追了过来。
罗夏漫无目的的穿行在地下通道里,他很快遇到了临光,耀骑士公义的形象深入人心,让罗夏怀着信任凑了过去。
“临光,听我说,灰喉与红的状态有些奇怪……呃。”
“我在听,博士,灰喉与红怎么了?”
罗夏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发颤:“你的脸有点红啊……”
“我刚刚激烈运动过。”
“你的眼神……湿漉漉的。”
“这是敬意的目光。”
“你的尾巴晃的很厉害。”
“这是锻炼。”
“那么,”罗夏低头看向临光的手臂,“你为什么要摸我的锁骨?”
“我在检查博士有没有受伤。”
临光的声音很平静,但她的表现却很可怕。罗夏干笑着后退两步,绕开她跑向别的方向。
不幸的是,接下来他遇到的干员都以颠覆性的形象对他倾吐内心兽性的渴望。
于是,罗夏身后多了八个追逐者,中途的时候他看到闪灵、阿米娅与安洁莉娜结伴而行,
他本想过去,又怕闪灵拿胸闷他,所以终究没有出声。
命运如此弄人,他为追逐霜星这只猎物耗尽心血,在一帆风顺拿下猎物的瞬间,他就戏剧性的变成了猎物,被罗德岛的干员们追逐。
但他能怨谁呢?蓝毒给他的那一发迷幻剂安全的躺在他的弹夹里,碎裂的是他上上次从对方房间里偷拿的一瓶。
“罗夏这个样子,简直像是时间快到午夜的灰姑娘急匆匆回家一样,你的玻璃鞋丢了吗?”
夜莺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罗夏停下脚步,他不希望还在发挥功效的药剂影响夜莺,以及夜莺在他心中纯洁的形象。
“丽兹,停一下,你听我说,因为一些原因我有些不妙。”他说道,“不要再靠近了,不然会有可怕的事发生。”
夜莺果然停住了,但罗夏感觉到她的视线短暂聚焦在自己身上,然后向后挪移。他转过身去,看到灰蒙蒙的影子浮现。
霜星堵住了他来时的路。
抱歉,因为右手手腕疼,后面一直断断续续的写,现在才写完。
第一百八十七章 灰姑娘(32)
夜莺与霜星相顾无言,谁也没有再前进一步,夹在中间的波兰代表罗夏被冷冽的气场包裹着。
两位灰姑娘各自在对方面前强吻过他一次,她们都有着悲伤的过去又得到解脱,现在都渴求着他……如此多的相似之处足可以把她们划分为一类人。
属性相似就意味着竞争,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至少在领域中处于优势地位。从她们对峙开始,罗夏的裤裆就像清晨的星极闹钟,一直在动。这是危险来临的预兆,
并且是极为危险的那种。夜莺或者霜星不可能伤害他,所以危险来自其他地方。
罗夏看了看周围,通道里黑漆漆的只有裂开的水泥墙壁。他掏出手机,却发现屏幕显示没有信号。
“如果你想联络周围还是省省吧,”霜星说,“城邦与城邦之间的战争,始于防区最高处搭载的舰炮对敌人进行视距范围内的打击。有些恪守传统的城邦甚至会在进军的全程保持沉默,
直到用撞角撞击敌对城邦的时候,才会在零距离一口气发射所有的炮弹。
所以对城邦来说,如何减少炮弹飞入市区带来的损失十分重要。考虑到大部分国家的炮弹都没有点延时爆炸这项科技……”
“也就是说,炮弹的杀伤范围仅仅停留在浅地表。”罗夏看了看周围,“这些深层的通道其实是附近居民的避难所?”
“你以为我哪来那么多源石来应付和你们的战斗。这是一个完整的防护体系,不仅有避难所,食物饮水,甚至还有用于自卫程度的武装。
大概是因为这片城区集体搬迁,此地成为荒地,所以下面的防护工程和储存在里面的东西也被人遗忘。我们找到这里的时候,发现食物饮水已经被污染,但武器弹药却保留甚好。”
罗夏顿时有了捡破烂的心,罗德岛的军工还没有实现独立自主,大部分干员们的装备要么自带,要么自掏腰包从某个国家的兵工厂订购,剩下的都靠装备部用爱发电,用很低的效率和很高的热情打造品质优秀但无法做到量产的装备。
现在,有一批无主且罗德岛需要的货物就摆在他面前,他想了想,对霜星说:
“能带我去那
个地方看看吗?”
“我有必要提醒你,博士,我们还在遭难中。”霜星说。
“这是脱离困境之后的工作,”罗夏回过头来,“夜莺,记得小本本上,如果那批封存的装备成色不错的话,我们就和平接收了。”
“那样的话惊蛰小姐会有异议吧。”夜莺说。
“那就用她在罗德岛的工资支付好了。”
当然罗夏只是开玩笑。如果实地考察之后那批装备不错的话,他会和陈商量这件事,晓之以理动之以精,争取用一个超级优惠的价格买下来。
夜莺把他的玩笑话记录在小本本上,又在霜星的部分重重添了一笔。博士几乎没有犹豫,
就选择和不久之前还是敌人的霜星开口商量要事,把她晾在一边。
夜莺已经无数次被排斥在交谈之外,直到最近她才觉醒了“寂寞”这种情绪。面对这类情形,闪灵与临光是她唯二可恕之人。
她们是夜莺人生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只要博士的心,博士的身子于下肢残疾、感受不到丝毫乐趣的她无用,她可以大方的让出去。到时候趴在床边,好奇的看女男女如何从这件事里发掘快乐,顺带用手指戳罗夏的脸颊。
想必那时候,罗夏的表情会非常窘迫,他的窘迫是她的愉悦来源。
检查武器库是罗夏决定下一件要做的事,他当前的要务是摆脱困境。在药效失效之前,他带来的罗德岛干员里有八个人已经成为他暂时的敌人,如果不幸被抓住,将导致“罪恶行径”
的发生。
凯尔希说过,当“罪恶行径”发生的时候,她会把他逐出居屋,也就意味着罗夏将失去博士的职位,失去他的办公室只有寄居在狭小简陋的房间里独立生活。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享受过那么多博士这个职位带来的特权之后,罗夏已经无法想象他做回普通职员的日子,那意味着白雪不再暗中保护他,暗索不会给他充当柔软的抱枕,
星极不会叫他起床,拉普兰德不会穿女仆装侍奉他,红豆不会帮他处理积累起来的豆浆,他无法观看干员们在生产车间挥汗如雨,没法再让史都华德多搬两块砖,迫害别人用的小教室、锡兰红茶与营养餐将从他的生活里永远删除……
霜星身后的通道传来叫喊声,临光与塞雷娅爆发的争吵隐隐传入她的耳中。她看向罗夏,
罗夏尴尬的解释道:
“我的致幻剂泄露了,她们不幸中了招。虽然还保持着大部分认知,但剩下的部分变得很糟糕。”
霜星挑了挑眉毛说:“想和你上床争夺肾杯?”
你说的那么直接我怎么回答?!
罗夏尴尬的摸了摸头,霜星刚想用恢复了一些的力量把通道封住,转而想到这等同于向所有觊觎罗夏的人广播坐标,所以她收回手来。
“你的人在内斗,这大概是你能从她们手上逃脱的原因,接下来该怎么办?”她问。
“我躲一下,如果她们来到这里,你们就说没看到我。”
“我的感官因为源石病变得十分迟钝。但我依然能嗅到味道,让我的心跳快了一些。
“霜星
说,“如果不是我们还在遭难,我倒是想和你继续上次没做完的事了。”
“这药剂有那么厉害吗?”
罗夏转而看向夜莺,夜莺神色如常呼吸均匀,她歪了歪头,似乎不理解他的举动。
罗夏感觉自己被治愈了,夜莺的乖巧与天真宛如一股清风吹进他的心。大概因为夜莺对他没有男女意义上的那种情欲,所以闻到了挥发的药剂后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馋他身子,但他仍然不敢靠近她。
“霜星,你知道怎么回到地面上吗?”罗夏问。
霜星摇了摇头:
“我探索过几个地方,不行。有人引爆了我之前埋设在地下、被你们阻止引爆的那批炸弹,我埋设炸弹的目的是为了把你们各个击破,不可能给你们留回到地面的机会。
结果,它在我期望的时间没有发挥作用,在我遗忘的时间完美的发动了。”
“霜星,没人因为这件事怪你。”
通道右边的声音迫近,罗夏、夜莺与霜星保持距离,向着左边前进,他们边走边说。夜莺说道:“还有人没中招吗?”
罗夏回答:“阿米娅、闪灵、安洁莉娜,之前我看到她们没有贸然靠近,想来她们没事。”
“比起这个,我更担心后续的危机。”霜星说,“首先,根据你说的情况,打举报电话到引爆炸弹大概是同一伙人,我认为是 W。
前天晚上她曾经找过我,带来了塔露拉的新命令,希望我作为内应为整合运动的攻势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