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现在就在桃金娘的房间,劳驾你们快点去吧。”
夜莺困惑的说道“可是,为了什么呢?”
“他把自己关在桃金娘的屋子里,早有预谋的预备了唢呐,还谋害了闪灵。”
“好啦,陈。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说他疯了?”
“因为闪灵医生失去联络了,她说她会联络博士,可是到现在她还没有和我回话!”
夜莺看了眼闪灵的位置,那里空空荡荡,她将信将疑的对陈说:“我一个人去太不安全了,
我马上用内线电话联系同伴,用不了几分钟我们就能汇合出发。”
“好吧,谢谢。”
陈挂上了电话。时钟指着晚上八点半。她再次拿起手机。拨过号码后她听到了正常的铃声。
“是桃金娘吗?你现在开着免提吗?”
“没有啊。”
“那就好,博士怎么样了?”
“博士把巧克力棒掏出来了,他还招呼我喝热牛奶。”
“?!你肯定吗?”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除了这些呢?”
“博士还在下(方便)面给我吃,他还说下回我下(方便)面给他吃。”
陈倒抽了一口凉气,酒精已经让她有些思维不清了。她捋了捋思路,对桃金娘说:“没事,
没事,桃金娘你听着,工程部和医疗部门的干员们已经在路上,他们马上要来你的房间看望博士。他们一到那里,你去开门。明白吗?”
“明白。”
“还有,别吃博士给的任何东西,任何东西都不要吃!”
“为什么呀?”
陈临时想了个借口:“食物已经过期了!”
不久之后,夜莺与火神分别带队的医疗部门与工程部们鱼贯而入,准备镇压已经对闪灵下手、正在对桃金娘下手、携带着唢呐、已经疯了的博士。
然而,他们只看到了垃圾桶里吐掉的樱桃核与葡萄皮,杯子里剩余的蛋酒咖啡,桌子上摆放的巧克力棒与牛仔,站在简易厨房门边,以及她后面博士正在煮泡面的背影。
“怎么那么多人在这里?”闪灵问。
救援队员们面面相觑,夜莺小声说道:“我们接到了陈的电话,她说这里发生了很糟糕的事……”
“她喝醉了,因而把事态把糟糕的地方妄想,那不存在的事实一次比一次糟糕,以至于到了你们要集体出动的程度。我就是找到博士后饿了,顺带留在这里等泡面而已。”
“哦,这样啊,打扰了。”
自觉虚惊一场的干员们离开房间,博士的身体抖了一下,因为闪灵的佩剑顶在他的肋部。
听到救援队员们离开后,他战战兢兢的回头,闪灵与桃金娘相视一笑,然后换上了另一种表情。
“博士,这个夜还很长呢,不会让你睡的哦。”桃金娘说。
罗夏用发颤的声音说:“我不是帮你们对付过去了吗,说好的……”
闪灵回答:“抱歉,我说谎了,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你。”
“不!!!”
罗夏发出一声悲鸣,然而没人来救他了,他被迫以一敌二,和桃金娘与闪灵同时下了一夜的国际象棋,以 16 战 11 胜结束了这个夜晚。
本篇的原型是秘鲁作家碧拉尔·图戈依的短篇小说《劳驾,快点!》
第二百四十八章 死神干爹(5)
W 先是谨慎的确认了自己的战果,发现把梅菲斯特和浮士德这对搭档成功分割后,她抛玩着已经失去作用的起爆器说:“你看,我就说他是个没脑子的东西吧。”
旋即,起爆器在半空炸裂,碎片崩落。W 看着填装弩具的浮士德说:
“毫无意义的射击,只
是你在宣泄愤怒罢了。浮士德,像你这样的人,愤怒是没法成为你的力量的。”
“你说的没错。”浮士德的准星套牢了 W,“我会杀了你再去和梅菲斯特汇合。”
“可惜,你杀不了我,也救不了梅菲斯特。浮士德,这是我仅有的善意哟,你如果投降我可以饶你一命。”
“没有梅菲斯特就没有今天的我,我们生死都会在一起。”
“真遗憾啊。”
浮士德扣动扳机,W 摁下另一个起爆器,他们同时对对方动了杀机,然后以惊人的反应躲开了指向自己的致命攻击。不同的是,W 只是孤身一人,而浮士德还有除却梅菲斯特的牧群外所有的兵力可以调用。
“其他战斗部队一半警戒近卫局方向,一半去进攻萨卡兹人的营地,确保我方的退路。幻影弩手扇形射击,压制 W,通信部队明码在公开频道进行求援。空降兵准备,进入地下结构告诉梅菲斯特固守待援。”
尽管情况危急,但浮士德仍能口齿清晰的下达命令,做他此刻能做之事。在梅菲斯特还在的时候,他常常躲在好朋友的影子里,充当沉默寡言的狙击者,不过需要他的时候,他证明了一个头脑清醒的指挥官,比被塔露拉忽悠到失智的狂热分子要有用的多。
浮士德不知道萨卡兹佣兵为何在顷刻间失去了所有为塔露拉效劳的头领,这事 W 一个人可没法完成,除非另有人手帮助了她……是罗德岛?可是他们怎么绕过他们的监视,渗透到位置偏后的萨卡兹佣兵。
不过,他的决断大体上正确。临阵反水的萨卡兹佣兵被其他整合运动的部队攻击牵制,佩戴喷气式背包的空降兵强行空降到地下管道,带去了浮士德的口信,让无能狂怒的梅菲斯特稍微冷静了一下,他旋即操纵牧群结阵防御,撞上了从管道里渗透过来的罗德岛武装部队。
在公开频道的呼救获得了爱国者的游击队和驻守在城市其他地域的部队的回应……除了塔露拉仍是沉默寡言,浮士德的对策都得到了充分执行,然而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明明是温暖的黄昏,他却通体发寒。
W 被幻影弩手的火力逼到另一个死角里,不过她的声音偷着愉悦,对着浮士德大声说道:
“向
塔露拉求援?塔露拉已经不会来了。”
“你们做了什么?”
“你应该能注意到,在登陆之前有四架奇怪的飞机大摇大摆的从你们头顶飞过,不难想象这是去斩首塔露拉的……才怪呢。
塔露拉是条龙,屠龙需要的是勇士而非军队,这些武装人员一部分帮助我强袭萨卡兹雇佣兵的营地,帮助我夺回了这支部队的领导权,另外一部分嘛,就等着援军来送菜咯。
净水工厂区域外围净是狭窄的地形,大部队施展不开,反而适合罗德岛的精英干员发挥单体战力的优势。梅菲斯特被罗德岛的另外一部分干员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剩下的只剩下爱国者的游击队,我想,龙门近卫局的火炮阵地也应该布置完毕了。”
浮士德突然意识到,净水工厂整个南线阵地引发的骚动是为了制造一个巨大的诱饵,制定这个计划的人不准备深入这座城市去逐街逐屋的清扫,而是用一个饵把尽可能多的部队全都吸引过来,而后打一次歼灭战。
那么,必须得……
爆炸声打断了浮士德的思考,他看向远方,龙门的炮兵阵地发出怒吼,顷刻之间,净水工厂区域仅存的通讯基站在炮击中被摧毁,他们和其他区域的联络中断了。
感觉到危机的 W 就地翻滚,浮士德使用源石技艺加持的一发弩矢贯穿了她刚才依靠的墙壁。
她在闪避的同时不忘开口继续嘲讽:
“你又愤怒了对吧,对于我这个叛徒格外愤怒,但你又是个安静的人,所以就连你的愤怒都无声无息。
那些通讯站点就是方便你们发出求援信号而特意保留的,你现在想反悔是不是有些晚了?
它们完成了使命,那么就该退出舞台,犹如你们一样需要退出舞台。
哎呀,可别怨我,我只是在你那个没脑子的残暴朋友玩屠杀游戏的时候,把切尔诺伯格的地形摸清楚,然后告诉了罗德岛而已,此刻,他们对附近地形的熟悉远胜过你们。
是我的错吗?从甩锅的角度来看的确是我这个叛徒告密。然而你的好朋友不曾做过一件正确的事情,而你则有很多机会劝诫他,却选择陪他一起堕落,同生共死,这就是男人的友谊吗?”
浮士德的回答是连续开火,带着愤怒的弩箭把墙壁打的千疮百孔,W 被逼到一个狭窄的角落里,重新出现在浮士德的视野中。浮士德举起手,示意幻影弩手齐射的时候,W 却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她又一次摁下起爆器的按钮,如同把梅菲斯特送进地下一样,她也把自己送进地下,恰好一支罗德岛的小队正在以扇形队形前进,在前方的塌陷事故发生后立刻相互牢笼,组成严密的防御阵营。
“喔,训练有素。”
W 拍拍身上的尘土,对领头的女骑士临光说道:“我是 W,目前受雇于罗德岛的萨卡兹雇佣兵。”
临光颔首:
“我知道你,正好,博士嘱咐我们给一位‘即将从天而降的美洲大蠊’运送武器,
他所料不错,你果然出现在这里。”
“啧,我随机应变想出的脱身方式也被他猜到了吗?被人理解到这种程度,反而让人觉得恶心。”
W 抱着手臂感觉一阵恶寒,她有种拼命逃,拼命逃,却仍然被博士置于命运掌控中的错觉,
成为棋盘上一颗驯顺的棋子,在合适的时机运用合适的武器,执行他的战术对准他所认定的敌人。
尽管不爽,W 还是拿到了博士为她准备的装备,她把长铳背在身后,一排手雷斜着挂在武装带上,右手提着发射器,用于发射罗德岛制作的爆炸物。
她看向前方,就在不远地方,罗德岛的数支小队交替射击,无衔接的攻击把梅菲斯特的部位压制在原地。几乎不用瞄准,W 单膝跪地,朝着敌军最密集的地方扣动扳机,爆炸物的尾气画出一条几近平直的白色轨迹,几秒之后爆炸,阵型顿时出现了一个缺口。
爱国者留在高地上的游击队紧张的观察着战局,那位副手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爱国者以以身涉险。优秀的指挥官有让人为其慨然赴死的魅力,而游击队人人都愿意为爱国者赴死。
爱国者一个人压制了罗德岛一整个小队,弩矢、法术和近战攻击不能阻截他前进脚步,而当他举起手中的战戟时,在他前进的道路上没有一合之敌。
罗德岛与之对战的小队有十三人,但他们却被一个人稳定的压缩空间,爱国者的前进伴随着罗德岛小队不甘心的后退,于是爱国者距离博士越来越近。
任谁都看得出来,爱国者没有对周围的罗德岛干员做出有力还击的原因,只因为他执着于干掉博士,不然,他完全有机会杀死脆弱的术师和治疗者们,就连重装干员也接不下他几次攻击。
他执着于博士的原因不明,但敌我双方都认识到爱国者的目标,罗德岛的干员拼着性命去堵截爱国者的行进路线,从正面轰击,从侧面袭扰,从头顶刺杀,然而在过于坚固的防御面前,
他们的努力无功而返。
爱国者早已经过了巅峰期,不然他大概可以一戟一个小盆友,但在游击队员心里,爱国者仍然是最强的,他们对他怀着儿子对父亲般的敬爱。最初,在每个孩子眼里,父亲都是无所不能的化身。
直到他们看到了南线的骚乱。
游击队占据了这附近的制高点,因而能较为清晰的观察战场的局势,他们期望和塔露拉狗咬狗的四架运输机带着武装人员折返。
一架飞机放下了武装人员,恰好此时萨卡兹雇佣兵的营地被一串爆炸席卷,这些人径直冲进了营地中,领头的是一个小姑娘,她挥手,黑色的光线唤来死亡,冲进每一个被炸弹的烟尘标记的地方,迅速干掉了上了 W 笔记本的人物,紧接着 W 出面,接管了营地。
看到萨卡兹雇佣兵如此轻易的调转矛头,游击队的人不禁暗骂一声。与此同时,另外三架飞机放下的武装人员与作战物资卡住了通向净水工厂的三条道路。有经验的游击队员可以看出,
那些路障坚固沉重,且守卫者经验丰富,人人都能以一当十,恐怕来自外部的援军很难击败他们,那里将变成可怖的绞肉机。
然后,南线阵地的中心也开始出现骚动、爆炸,一部分人被送进了地底,在他们明码发出呼救信号后,仅存的通讯站点就被来自龙门的火炮摧毁。
那些火炮曾经沉寂了很长时间,却在此刻发难,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一个陷阱,用来诱骗整合运动兵力调动的陷阱。眼下,游击队是唯一有能力支援友军的部队,但他们的行动路线处于近卫局火炮阵地的覆盖下。
要不要冒险投入兵力,投入多少兵力,抵达友军阵地后该怎么办,这些突发情况考验着指挥官随机应变的能力,整个团队的执行力和一点点运气。
这不是游击队的副手能够做到的事,因为对面的指挥官严实合缝的执行了计划里的每一步,
留给他反应的时间实在太少了,所以万般无奈之下,他打扰了爱国者的战斗。
爱国者一度沉浸在与罗德岛小队的战斗,他们让他回忆起了军旅生涯交手过的敌人。罗德岛的武装人员与军队有着显著的区别,他们更像那些放荡不羁的佣兵,却又比佣兵们多了信念。
拥有信念的敌人是可怕的,爱国者看到谢拉格的军阀、叙拉古的前黑帮家族杀手、流浪信使、萨卡兹人、莱塔尼亚的学者、莱茵生命的前职员、成名许久的佣兵与出身未知的人外之物并肩战斗。
狡诈的人,残忍的人,老成的人,天真的人,迷茫的人……他们通通把自己的性命与思考托付给了他们的指挥官,这种信任让人尊敬,只是他们的指挥官是个毒瘤。
爱国者的思考里不乏迁怒的成分,他不乐见一个邪魔外道战胜另一个邪魔外道,被不知情的人们堂而皇之的视为英雄,所以必须要在这里和巫师做个了解。
他持盾向前,两位重装干员被他撞的踉跄,他的战戟挥向天空,架住小红帽的刺杀,手臂发力把她挑飞,然后用力劈下,法术、箭矢都在这条黑色的轨迹上被一分为二,准备偷袭他要害的两位鲁珀族姑娘被迫两边躲闪,而战戟的柄部则架住谢拉格军阀的快刀。
这些雏鸟很强,只是还需要时间来兑现天赋。爱国者祝愿他们有着美好的明天,而希望巫师先生没有明天。
巫师先生越是把命运说的笃定,爱国者的反抗就越发猛烈,这个不屈不挠的斗士一举一动,
无不阐释着抗争的信念。其他人不知道爱国者的心路历程,只觉得他对博士充满仇恨。
爱国者狂呼酣战,他的呼唤即是号角,他的心跳即是战鼓的节拍。他距离博士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