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方舟 第283节

“是博士拿了我的毛毯,导致下午我午睡的时

候没东西可盖。替博士工作的乌萨斯女孩……抱歉,没记住她名字,说博士操劳一夜,上午刚睡下。

她那么说,我不好叫你起来,可我也很困啊,想找个安静地方睡觉,所以就来直接钻进来了。这个沙发不错,咱俩面对面搂着睡的话不会太挤。”

你倒是注意一下你是个大姑娘啊!

推进之王及其领导的格拉摩根帮……啊,不对,是格拉斯哥帮的成员都有种狂野的生活作风,是让人想和其做兄弟的类型。

既然维娜不在乎,罗夏也就不纠结了,送上门来的免费饭菜吃了也就吃了。他来到办公桌旁,文件已经不见了,早露附上一张纸条,简单汇报了工作的情况。

“怪不得她离开后勤部门的时候,后勤部门的负责人那么惋惜,她在这方面的能力比战斗强多了。”

想起早露充满槽点的武器,罗夏摇了摇头,正经人谁会把捡来的攻城武器当做个人武器使用啊!它本来就不是为单兵使用而设计的,导致早露一度在战斗训练里表现的很难看。

罗夏抬头看了眼时间,邀请推进之王一块吃晚餐,被推进之王拒绝了,看她专注游戏的样子,罗夏也不想等她,所以自己去了食堂,早露和安洁莉娜比划着什么,不时引起安洁莉娜的惊叹。

古米正在帮厨,烈夏和猎蜂掰手腕,真理在看书,唯有凛冬把手搭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一副“好无聊啊,谁给我找点事”做的表情。

罗夏躲在角落里暗中观察,不然被凛冬发现的话,她又要和自己开始幼稚的争辩。这时候,

陈端着餐盘在他身边坐下。

陈脸色苍白,双眼迷茫,忧郁之色在她脸上浮现。罗夏忙碌的这几天,听调香师抱怨陈一再拒绝了她的精神安抚,顽固的就像一块石头。

几乎杀死了自己的亲姐姐,而与其他的家人关系一刀两断。罗夏扪心自问,把他置于陈的立场里他也要难受好几天。只是,陈的眼眸里并不只是忧郁,还有令人发寒的阴翳。

“陈,这几天你的作息正常吗?有好好吃饭吗?”罗夏问。

“吃不下,睡不着,我这几天做梦时常梦到过去,在梦里我看到另一个我,她无数次的问我,

‘你的每一个选择都正确吗?’,

‘事情到此结束了吗’?‘你还有什么可以做的事吗’,

‘在

不同的选择下,新的未来会变得更好吗?’。”

“你怎么回答的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陈脸庞上浮现一丝苦涩的笑容,”我对自

己有那么一点信心,但我发现,这些问题我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罗夏看了眼乌萨斯的 JK 和 JC 们,转而看向陈:

“这个问题任何人都回答不出来,你没法回

溯过去,也没法根据片面的条件推演不同的未来。

面对这种事,我只能建议你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的话,向前看向前走的时候就会轻松的多。”

“要是能像博士一样忘记一切,我也想要重来……抱歉。”

“没事,我早已经接受了这件事。啊对了,陈,有没有转换心情的想法?”

“转换心情?”

“我想带你去龙门。”

陈愣了一下,然后低头不语,龙门已经成为她的心灵创伤。罗夏说道:“有空吗?”

“如果我说没空呢?”

“我会让送葬人爆破你宿舍的大门,带着我给你买的高叉红旗袍强行换上,顺带拍下一大堆照片,然后拖着你去龙门。”

陈哑然失笑:“你是哪里来的霸道总裁?”

“在看完女频小说后,我领悟了一件事,在有颜值有身高有家业的基础上,霸道总裁式的办法能够打动一部分女人的心。”

“男人写的小说里描绘的女人,与女人写的说里描绘的男人,与现实都存在偏差。”

“但是你答应了。”

“我只是答应了,好问问你带我去龙门做什么。”

罗夏试着说:“散步?”

“可以。”

“吃好吃的?”

“可以。”

“看电影?”

“可以。”

“购物?”

“可以?”

“在外面过夜?”

陈犹豫了一下,无奈的笑笑:

“这个可以,考虑到博士的身体素质,你对我应该做不了什么。”

小心我给你下药喷迷幻剂哦!

罗夏不可能真的用这样的手段对付的,他笑了笑,问道:“那魏彦吾呢?”

“我还是在自己房间继续睡觉好了。”

和我在外面过夜你都愿意,让你见你舅舅却那么难?!

罗夏无语的看着陈对魏彦吾产生的芥蒂,他把诗怀雅说服他的说辞又拿出来说了一遍。陈心存犹豫,如果非要背井离乡,她也希望风风光光的离开龙门,何况如果因为她的任性,这座值得为之而战的城市秩序出现动摇的话……

“我有多久来决定答案?”陈问。

“明天这个时间。”

“就算我同意,那个男人的话……”

“至少在澄清你的名誉上,他和你利益一致。倒不如说,对于你们彼此而言,对方都是不可或缺的,魏先生掌握着舆论,而你是他手里最强的牌。

这是一场危机公关,围绕你绕不开的两个龙门雷点:源石病与没有带队出征切城的事,如果操作得当的话说不定能一口气抑制你的形象继续崩坏。”

“我是感染者,在曝光之时就注定我在龙门没有容身之处。那个男人只能允许感染者在贫民窟里苟活,却不会让感染者成为龙门的英雄。所以,我在离开龙门之前还要说一个谎,对吗?”

“对,你不是感染者,至少暂时不是。在数据上我们会想办法。”

“真亏你能毫不犹豫的在这种事上撒谎。”

“如果撒谎能够保护某人免受伤害,那么我很乐意撒谎,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值得我去毫不犹豫的撒谎。”

罗夏目光灼灼,他的目光比过去更有侵略性,混乱的陈不是他的对手,于是低头不语,躲开了他的目光。落到早已看到博士的乌萨斯姑娘们眼里,就变成味道。

“索尼娅,虽然我觉得博士对我们这样还没发育的人应该不会有兴趣,但你还是小心一点。”

真理说,“如果你在这个年纪做了母亲,我是不会给你的孩子当教母的。”

“啊,你在说什么啊?”

“我是说……”真理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凛冬,“索尼娅,七年级的课你上过多少?”

“都逃了,上课哪有睡午觉和打架有意思。”

真理捂住了脸:“那么索妮娅,你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吗?”

凛冬哑然失笑:

“你是怎么回事,安娜,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当然是我爸妈交税的时候从当局领的啊。”

不止是真理,就连烈夏和早露都沉默了,安洁莉娜欲言又止,觉得需要她把自己收藏的漫画拿出来,让凛冬“长长见识”。

“不,放着我来。”

真理趴在凛冬耳边,咕啾咕啾说了好一阵,凛冬已经有些混乱了,她欲言又止,最后趴在桌子上。

“谁会做那种事啊。”她嘟囔道。

20 年父亲节特别篇·塞雷娅 IF

那天晚上,我们一共有七个人在塞雷娅的房间聚会:塞雷娅,她的同事赫默,她的监护对象伊芙利特,我,白面鸮,梅尔,还有我们都喜欢的诺亚·罗夏。

诺亚·罗夏是我们心中的太阳,他骄盛夺目,在他迸射出的金针下,我们皆向他敞开心胸。

他在罗德岛,也就是我们几个莱茵生命的职员暂时供职的地方,担任博士之职,具体来说,

即为罗德岛的工具人:平常履行十一小时工作制,做文书工作;干员出现困难,他则要挺身而出,慷慨解囊,为干员排忧解难;打仗的时候他就在玩凯申模拟器,时刻对能够指挥的最小单位进行微操。

大概是因为最后一条原因,也可能是罗德岛工作里的三座大山一起压迫他。总之,博士的发际线先是由林变草,然后由草变成土地荒漠化,就像波兰被三次瓜分时的国境线一样,处于节节败退中。

不过,这不影响我们对博士的感观,毕竟他有一张讨人喜欢的脸,性格温和,而且他的眼睛会说话,在阴影里瞧他的时候,他的眼睛最初令人恐惧,旋即便充满魅力,令人深深着迷。

我在入职罗德岛的莱茵生命职员里,属于较晚到来的那一批,之前我为莱茵生命,也为我自己的计划在极地进行科考,到了有信号的地带,把这次调查资料传输到本部之后,我却收到了自己被租借到罗德岛的通知。

不过,对于常年在外漂泊的我来说,在哪里工作都是一样,所以我就来了罗德岛。罗德岛的人很有趣,他们入职之后通常会给自己起一个代号,表示斩断过去,看向未来,所以我给自己起了个代号“麦哲伦”,希望自己像那位著名的探险家一样,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从前我到塞雷娅的宿舍参加过两次聚会,博士每次都在,塞雷娅和赫默每次都为博士准备无糖可乐,苹果味的木糖醇口香糖以及碳烤沙虫腿,这是博士逼格十足但内容可怜的黑金饭卡——全罗德岛仅此一张,所允许的零食类别。

就座以后,我想起以前博士来到塞雷娅这里做客的时候,塞雷娅都跟他用无糖可乐打过小小的赌,要他指出它的品牌和生产地。

我对博士那时候的自信表情印象深刻,就像他和诗怀雅下了一夜的棋然后取得 13 连胜一样。

他说只要不是冰阔乐,麻痹他舌尖的味觉,他总能尝出无糖可乐的品牌与生产地。

于是塞雷娅以吻和他打赌,博士两次都猜对了,所以塞雷娅一脸不情愿、羞涩、恼怒但像颗出膛的炮弹般撞向博士,用双臂箍住他,把他摁在墙上亲了两次。

兴之所至,塞雷娅还用尾巴戳博士的咯吱窝,惹得他哈哈大笑,她则伸出舌头去舔博士眼角的泪水。好似塞雷娅才是胜利者,是霸道总裁。

其实,那时候最精彩的是赫默的表情,她像极了看到前夫与现在的老公激情四射,被同时戴了两顶绿帽的女人的表情。我不由得对赫默表示深刻的同情。

今天晚上,我相信这样的小赌博还要再来一次,因为我觉得赌输是塞雷娅心甘情愿的事,

这样一来,她就有把博士摁在墙上强吻的机会。

除了博士以外,我们在聚会上都到了充分招待。塞雷娅是个严肃认真的三十岁职场女强人,

白面鸮觉得她比钻石还要坚硬——这是不懂变通的意思,不过,她在战场上是个集重装和治疗功能为一体的好手。

博士有好几次在危机合约里都感叹,他的命就是塞雷娅给的。被钙质化支配的弑君者则发来抗议。

塞雷娅在喝私酿的烧酒,酒曲与酿酒工艺来自罗德岛的乌萨斯干员,而酿酒的原材料土豆,

则由风笛提供。

喝了酒的塞雷娅脸上荡开两朵诱人的红晕,我这时候惊讶的发现,今天的塞雷娅打扮成了女人而不是打扮成了钢筋混凝土方块。

她看向博士,可是博士并没有看她,而是全神贯注的和塞雷娅监护的十五岁少女伊芙利特交谈。他朝伊芙利特转过去一半身子,对小火龙眯眯地笑着,根据我所听到的,他是在告诉伊芙利特,关于麦克斯韦方程组的优美之处。

博士在强迫别人的学习时,表现出一种令人害怕和讨厌的狂热。他说话时越来越把身子凑向伊芙利特,那种急切的样子好像几乎要挨在她身上似的,而伊芙利特大概是把博士当做一个男人看待,所以她没喝酒,脸却红了起来,盯着博士外套上的第一颗纽扣,而不是本人看。

我们吃完了角峰牛肉,女仆装的拉普兰德过来把空碟拿走,在期末的点集拓扑没有考及格后,拉普兰德被迫充当了博士的私人女仆……嗯,说“被迫”也不尽然,其实拉普兰德蛮开心的,我偶尔能看到她一手托着托盘,一手调戏博士的样子。

拉普兰德走到博士面前的时候,她发现他什么也没吃,因此她踌躇起来,博士也注意到她了。他摆一摆手叫她走开,中止了讲话,开始飞快地吃起来,他用叉子迅速地戳了几下,就把那根松脆焦黄的碳烤沙虫腿马上吞进肚里去。

然后,他便伸手去拿阔乐,咕咚咕咚几口就把整罐阔乐喝光,又马上转过身来继续和伊芙利特谈康托尔的集合论。按照伊芙利特的脾气,她没用火点着喋喋不休的博士,看起来是真的很爱他了。可能是女儿对父亲的爱,也可能是女人对男人的爱。

这一切塞雷娅都看在眼里,我觉得她有些不爽,毕竟她想强吻的对象把兴趣转向了她监护的少女。塞雷娅于伊芙利特像是父亲,可塞雷娅终究是个女爸爸,而女爸爸就会吃自己女儿的醋。

首节上一节283/545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