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丢了工作证,一些区域干脆没法进入。
凛冬再次转过身来,皱眉看向暗索:“你知道你现在有多蠢吗?”
“喂,你好歹念过书吧,老师没告诉你什么叫教养吗?”暗索的手指灵巧的转动两张饭卡与一张工作证,“现在是你比较蠢,不然你不会丢了两张卡而浑然不觉。”
“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博士死心塌地,做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情。”早露说。“我和凛冬并不是去害博士,而是想要阻止一场灾难。”
“灾难?”
另一边,罗夏追逐着古米来到她的宿舍,这时候罗夏已经无法利用地形卡古米的视野,于是他光明正大的走到古米面前说:“你好呀。”
古米被吓了一跳,她提着金库大门与平底锅转身,看到博士后松了口气,略带嗔怪的说:
“哎呀,博士,你怎么会在这里?”
“饭后散散步,偶然到了你这里,能让我进去坐坐吗?”
“好呀。”
大概因为从早上忙到现在都没吃饭,古米回答的有气无力。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入房间,把自己往床上一摔,伸手去够床下,摸索了一会儿,她抽回手来,眼神空洞的盯着自己的手掌。
“古米,你需要帮助吗?”罗夏问。
古米呆呆的抬起头来,她的眼神从空洞到喜悦再到狂热,看的罗夏不寒而栗。古米此刻看向他的狂热,犹如他看向源石的狂热……不知道为什么,他产生了古米把他当做食物的感觉。
“我之前储存在这里的食物已经吃光了,我好饿,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吃饭了。饿肚子很可怕,为了活下去,古米什么都吃。”
古米的微笑折射了阳光,她用梦呓一般的语气说出了太过现实的内容。旋即,她把自己手里的平底锅丢了出去,罗夏因为知道自己的反应速度没那么快,所以一动不动的目送平底锅从他身边飞过(@汉达诺维奇)。
以古米的身手,在这个距离投掷平底锅绝无失手的可能,罗夏本人没有被平底锅击中的感觉,他看向身后,古米的平底锅在门上印出一个凹陷的盆地,门板被冲击力推动着向前,合拢。
罗夏转身就跑,他抓住门把手的时候,从床上铺下来的古米也抓住了他。熊的力量让古米把罗夏压在身下,罗夏拼命反抗着,却仍然让古米顺利的站起来,抓着他的脚踝向床上拖动。
罗夏宁愿古米此刻是个痴女而不是老饕,被痴女拖走可能制造一个生命,而被老饕拖走必然会失去一个生命。罗夏想要掏出手机,却发现他出来吃饭的时候没带。
“古米,你冷静一些!”
古米把罗夏仍在床上,迅速占据他的上位。她的力量几乎变得和凛冬一样大,把罗夏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她与猎物对望着,猎物竭力让她清醒,而古米却只忆起对饥饿的恐惧,恐惧又拗转成她对食物的激情。
“早露暗示我,烈夏提醒我,凛冬阻止我……我曾以为这些人是为了保护你的秘密,然而我错了,她们其实保护的是我,有时候你就会变成这样,和你的其他怪异习惯一样,对不对?”
古米没有回答,她俯身奔向罗夏的肩膀咬下去,她灼热的吐息喷洒在他的脖颈上。后者一声叹息,在古米咬住罗夏之前,一点寒芒从房间里骤现,刺中古米的脖颈,那是一根注射器,
里边的药液被飞快的推进古米的血管里。
古米身体摇晃两下,她扶正自己,又歪倒,从罗夏身上摔了下来,身体痉挛。她抓住了罗夏的手,动作迟疑但意志坚决的张嘴咬向他的手,犹如生化危机里的丧尸发现生者。
在她咬中之前,带着露指手套的手抓住了她的头发,于是古米不得存进,这段时间也足够药物发挥作用,她身体一歪,最后在罗夏身边睡着了。
罗夏抱着古米起来,刚才的搏斗让他们俩的衣服都有些凌乱。他对援军竖起一根大拇指说:
“谢谢你,白雪,你一如既往的可靠。”
女护卫点点头,指指沉睡的古米。罗夏刚想开口,就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几秒后,门开了,白雪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罗夏的脑海变得一片空白。
同样脑海空白的还有出现在房间里三位少女,早露说服了暗索,三个人暂时组队。暗索眼力出众,她很快追踪到古米的房间,凛冬打开了门,做好解救博士,或者目睹一个新牺牲者的准备。
结果,她们看到的东西和她们想象的不一样:抱着古米的博士,睡着的女孩,两人凌乱的衣着,褶皱的床铺,还有使用过的一次性注射器。
“呃,我想我可以解释。”罗夏·查理一世对凛冬·克伦威尔说,“古米还那么小,就算我真的有那种想法,也是会去找你,对吧。”
第二百七十七章 龙(24)
“找我?”凛冬指了指自己。
罗夏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刚才他慌不择言不小心说了大实话。
他和凛冬拥有同样强烈的征服欲,只不过他们俩个交换了剧本。凛冬想要征服事业,而罗夏则瞄准了女人。如果他能够征服征服事业的女人,变相等于他的事业也取得了成功。
这番话他在心里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哪怕是个 M,在意识到自己成为被征服的目标时仍然要抵抗一番,而对于性格强势的凛冬来说,他的话就好像在什么地方吹逼滑铲杀虎后,结果老虎真的过来和他对线一样。
凛冬心情复杂,一方面她因为被罗夏惦记着而气氛,另一方面,罗夏惦记着她而不是早露,
也让她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早露老是在这一点笑话她,偏偏那个人的确很有女人味,和这头奶牛走在一起,人们的目光都会被奶牛吸引。
早露抱着手臂不说话,视线集中到凛冬身上。暗索表现的比两位乌萨斯少女还心急,她冲上前来问道:“这是什么回事,博士为什么会抱着古米,脚边为什么会有注射器……咕。”
暗索眼前一黑,身体向前扑倒,她昏了过去。罗夏抬头看着凛冬,后者说道:
“如果这关乎
古米的秘密,那么旁人听到很不好。早露,把这只兔子送回她房间。”
早露过去把暗索抱起来,迟疑的看了眼凛冬与罗夏,似乎在思考让他们独处一室的风险性。
她觉得有 95%的可能性是无事发生,3%的可能性是少了一条人命,最后 2%的可能性是多了一条人命。
犹豫了一下,她从钱包里掏出一叠东西塞进凛冬的口袋里,然后带着暗索离开。凛冬掏出来,看了眼说:“哈,给我口香糖干什么?”
罗夏干笑道:“凛冬,那个不是口香糖。”
“难道是保鲜膜或者一次性手套?”
罗夏知道那是什么,但说出来的话或许凛冬会更生气,所以他转而解释道:
“我尾随古米想
要弄清楚她的秘密,谁知道她饿昏了头,竟然想把我吃掉,物理意义上的吃掉。”
罗夏叫出了白雪,女忍者把注射器捡起来递给凛冬,可是罗夏与古米的姿势的确容易让人误会。这时候,白雪掏出手机,为凛冬播放了一段视频,那是她跟随罗夏进门之后拍摄的,从罗夏进门到她手持注射器扎进古米的脖颈。
虽然不是老司机,但白雪把这段过场拍摄到足够让人辨认的程度,还给罗夏一份清白。在凛冬的威胁解除之后,白雪消失在了原地。
凛冬走上前来,抚摸着古米的额发说:
“在我们之中,古米可能是最脆弱的那一个,同样的环境里,她受到的压力最大,所以她派生了许多习惯:一定要点灯才能睡着,走到哪里都带着金库大门与平底锅,以及饿起来什么都吃。”
“为了活命,可以理解。”
“古米很讨厌自己这一点,可是她没法控制得了,等她回复清醒后,又会因为自己的错误躲在黑暗里偷偷哭泣,直到有人为她点亮一盏灯,点亮她的蒙昧之夜。”
罗夏正色道:“我就是那么一盏灯。”
凛冬白了他一眼:“我没让你承诺,总之,你还要占古米多久的便宜!”
如果不是凛冬开口,罗夏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占什么便宜,因为古米不是让人心生肉欲的类型。不过,他在凛冬那里的信用很低,大概他说自己对古米没什么想法,对方也不会相信。
他侧身想把古米放下来,结果昏睡里的古米死死抓住他的衣服,犹如考拉抱住一棵树,他试着推了古米两下,结果纹丝不动,古米仍然以他的怀抱为摇篮。
“爸爸,妈妈……”
梦里的古米发出一声梦呓,她的眼角流下思念的泪珠,在脸上铺开晶莹的轨迹,遇到凛冬的手指时又戛然而止。
凛冬也坐在床上,拭去古米的泪水,目光难得温柔起来。只是她没注意到,现在她几乎和罗夏头碰头,她的吐息拍打在他的脸颊上。
“和我们不一样,古米虽然是本地人,但她双亲都在外任职,平常的时候她显得有点缺爱,
毕竟爹妈都不在。不过那件事发生之后,古米变成了最幸运的女孩。“凛冬说。
“我知道她家人健在,所以一直有所疑惑:当初罗德岛从切城救治的难民,停留很短一段时间后便去其他城市投奔亲朋好友,因此留下来的大多是你这样……”
“无家可归的孤儿,不必委婉的表达这一点,事实就是这样。我和早露都死了全家,真理与烈夏的家人没了音讯,多半也是没了,据说那个叫苦艾的也挺惨。”
“为什么古米不去投奔她的父母?”
“因为她觉得自己干了坏事,变成了恶龙,没法去见爸爸妈妈了。再者说,切城的事让她养成了对我和真理的依靠,大概她在我和真理身上寄予了对父母的情感,就跟个破壳的小雏鸟一样,我们去哪里她也去哪里,亦步亦趋。”
“她从来不是恶龙。”罗夏说。
“我们都清楚这一点,她又没杀人,有理智的时候打架从来不出第三下,也不下重手。这样的吉祥物,至多算是公主身边的花瓶。所以我就由她去了,她愿意跟着我就跟着我。”
“真温柔啊,凛冬大姐。”
“博士你活了一把年纪,就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吗?”
“正因为活了一把年纪,不要脸的次数多了,也就没了脸面。”
“呃,我可不希望做你这样的大人。”
凛冬一边说一边伸手托住古米的腋下,想要把古米和博士分离。然而,古米抓的如此牢靠,
使得发挥了一成功力的凛冬无功而返。她皱起眉头,换个古米不容易疼的地方继续发力。
在凛冬的努力下,古米还是纹丝不动,而罗夏的脸色逐渐变得古怪。因为古米绑定了他,
而凛冬想要分离他,结果就是凛冬的手在他和古米的缝隙里彰显了存在感,让他有种在被凛冬揩油的感觉。
凛冬被古米的顽固搞得有些恼火,她的动作有些粗暴,罗夏也逐渐感受到了压力。伴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凛冬终于成功把罗夏与古米分离,罗夏也因为冲击力向后倒下。
“凛冬,我把暗索送回去了,你和博士……”
早露进入房间,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到罗夏躺在床上,正面的衣服被撕破了一个大口子,满脸惊慌的表情;古米和凛冬肢体交叠,凛冬的脸红红的,正微微喘息着,还露出得意的笑容。
“早露,我想我可以解释。”罗夏发出干涩的声音,“凛冬还太小了,就算我真的有那种想法,我也会去找你,对吧。”
“嗯?”
凛冬觉得这话略熟,回想起之前罗夏的辩解时,她不禁勃然大怒,放下古米来到罗夏眼前,
罗夏刚准备起身,就被她按了回去。
短短十五分钟内,罗夏又被学生妹骑了一次,他无助的看向早露,早露微笑着接近,坐在床上,把自己的双腿垫在博士脑下。她的长发垂在罗夏脸颊上,些许调皮的发丝甚至探进了罗夏的嘴里,绿茶味的香气在罗夏感官里扩散。
“早露?”
“如果下个人闯进来,博士大概又要用‘xx 太 xx,就算是 xx 我也会找你来 xx’的借口吧。
虽然知道博士不是专一的人,但借口太敷衍,可是会伤女孩子心的。”
早露不希望博士和凛冬,或者说和除了她自己以外的学生自治团成员有太深的感情和深浅都不可以的交情,所以她非常乐意把凛冬从博士身边排除,也把博士从凛冬身边排除。
躺在早露腿上的时候,罗夏对早露的身材有了印象更深刻的回忆,因而反抗的更为激烈,
早露不知是无知还是装傻,双手摁住他的肩膀,而凛冬的手压在他的胸膛上,似乎还在思考怎么安全的制裁博士。
这时候,哼着歌的烈夏回来了,看到现场她呆住了,手不自觉的松开,吉他包坠地。下一秒她清醒了过来,重新用手指勾勒住吉他包。
“是我苏打水喝多了还是这时代变得太快,你们那么早就想做妈妈吗?真是的,这种事都不叫我,我们不是一起共进退的好姐妹吗?”
你到底想在什么事上和你的姐妹们共进退啊,烈夏?!
罗夏绝望的发现烈夏不仅没有为他解围,反而放下吉他包后兴致勃勃的趴在床边,伸出手指戳他的脸颊。
“唉,好地方都被你们占了,幸好你们还给我留了一手。”烈夏抓住罗夏的手掌摩挲着,
“有
点粗糙,我还以为文职人员的手会很细嫩。”
罗夏刚想说话,凛冬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烈夏坏笑着伸手挠他痒痒,于是博士的身体颤抖起来,凛冬的指缝里泄露他“呜呜”的声音。他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泪,被早露用食指接住,
放在嘴里尝了尝。
“哼,打扑克牌把我弄得那么惨,我顶着一张纸条贴满的花猫脸被人笑了一路,风水轮流转,轮到博士感受我遇到过的屈辱了。”
烈夏一边说一边加大力度,罗夏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某一瞬间,他让凛冬与早露也摇晃了起来。肢体的碰撞唤醒了两位少女对异性朦胧而混沌的渴望,于是罗夏的腋窝注定要遭受更大的折磨。
“等一下,等一下……”罗夏笑的上气不接下去,“如果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真理挑了挑眉毛,其他人都没注意到她回来。看到宿舍里热闹的景象,她倒了杯水给自己,
然后坐在椅子上重新打开一本书,很快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