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最后一个来到房间的人,苦艾,同样经历切城的苦难却不属于学生自治团的少女,
被博士鼓励之后终于有勇气来同乡的房间做客。
真理为她开了门,苦艾带来了一小袋她自己烤的饼干作为礼物,同时内心紧张,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开场白比较合适。结果,她对着镜子练习过的数组开场白一句也没有用上。
衣着凌乱的古米侧身睡在床上,罗夏被早露、烈夏和凛冬压制,他们的脸都红扑扑的,罗夏身上的衣服更是惨不忍睹。眼力不错的苦艾很快在旁边的垃圾桶里发现了注射器,在凛冬口袋里发现了防御长矛的贴身盔甲……
苦艾做出了合乎情理的推测,于是她的脸也红了起来。房间里的嬉闹停下来,笑的没力气的罗夏朝苦艾虚弱的抬起手臂,希望她能救救他。
凛冬、烈夏与早露同时看向苦艾,玩疯了的小姑娘们心中产生同样危险的念头。苦艾结结巴巴的说:“不,我就算了,我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和你们格格不入。”
苦艾打开门想要逃走,真理的源石技艺却让她速度放缓。她打开门,半个身子已经探出门外,距离天堂仅仅一步之遥,却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凛冬抓住了苦艾的手臂,凭借力量的优势把苦艾拖了进去,她反锁上门,苦艾寻找窗户,
却发现窗户被真理挡住了。
“如果任由她离开,对我们的名声可不妙呢。”
早露一边说一边取代了凛冬的位置,骑在博士身上,她给博士带来的感觉与凛冬截然不同。
几秒之后,早露挑了挑眉毛,很快转变成一抹微笑。
“安静些,博士,这件事对你没有坏处。”她说。
“那该怎么办呢?”烈夏问。
凛冬回答:“只要把她变成我们自己人就可以了。烈夏、真理,来帮忙。”
在狭小的环境里一个打三个,苦艾没有任何胜算,于是头发与衣着俱显凌乱的她被丢到罗夏身边,早露早已准备好手机,于是苦艾与罗夏的同款照片出炉。
“这样我们就是一伙人了。”烈夏把苦艾拉了起来,“以后常来玩啊,苦艾。”
苦艾还能说什么呢,她只能以忧郁的微笑作为回应了。
抱歉,今天这章本该是还欠更的,但因为手腕疼,所以还是正常更新。
第二百七十八章 龙(25)
(86→85)
“打破你们交朋友的现场气氛很不好意思,但时间已经快到了。
“早露身下的罗夏看着时间
说,“你们还要去学习班读书,苦艾也要去。”
休闲时间的罗夏与催人学习的罗夏简直像是两个人,前者十分令和,而后者更昭和一些。
早露自然能察觉这样的变化,她突然又变得乖巧起来,善变这个词汇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不愧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人。如果她能正常接过她家的产业,想必会成为感染者最痛恨的那种人吧。
哪怕她主观上并无恶意,但她被资本自我增殖的欲望驱动,必然会化为巨大的恶意继续迫害感染者这个群体,如果非要要为童话故事定义一个恶龙,攫取了源石工业的红利,又反过来利用从工业发展中充值的暴力千方百计的进行社会阶层划分,人为的制造暴力、冲突、歧视、
杀戮,赚取一张张染血钞票又把责任推卸的人,才是童话里的恶龙。
早露是一条雏龙,尽管从她个人的角度来说,家人死尽、财富灰飞烟灭,荣誉与地位不在,
只能在一个小组织里艰难求生的人生是悲惨的,但正如早露自己所说的,她踏上了一条改过自新的道路,品尝过人生疾苦之后,她对于贫苦,对于感染者天然的傲慢在自我怀疑与自我更正里消融了。
凛冬对早露的见风使舵并不奇怪,她鼻子喷涌出两团热流,算是对早露装乖的嘲笑。学习是正经事,她也正经的态度回答:
“我会准时去上课……说起来,期末考试只有惩罚却没有奖励,
是不是太不公平?”
罗夏愣了一下,问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要……你突然问我,我怎么可能能想到!”
早露提议道:
“凛冬你一直不是想当罗德岛的老大吗?如果凛冬能考到我们中的第一名,你能不能给她这样的博士一泊二日的体验?”
凛冬摩挲下巴:
“的确,将来如果击败你当了罗德岛的老大,我如果什么都不懂岂不是被人笑话,就赌这个吧。”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
罗夏表面无奈,内心一阵狂喜。承蒙凛冬厚爱,把他当做罗德岛的老大,但博士只是罗德岛的工具人。如果凛冬能够坐到他的位置上,哪怕只是一泊二日,这也是宝贵且愉快的休息时间。
“不过,”早露笑眯眯的说,“光是凛冬的话太狡猾了,博士也和其他人亲近一些嘛。我认为,我们五个……不,是加上苦艾六个人平等的竞争,考的最好的人能向博士提出奖励,考的最差的人则要穿博士指定的衣服。”
苦艾举手弱弱的说掉:
“奖励且先不说,惩罚是什么,我不知道进学习班考的差还会有惩罚。”
烈夏心直口快的回答:
“如果让你知道,你肯定不会进来啦。放心,成绩垫底的肯定会在我、
古米和凛冬之间选一个……嗯,博士你喜欢我穿什么衣服,我好提前准备一下?”
罗夏想了想,说:“空那种打歌服?”
“你知道,她那种偶像打歌服我穿起来有点……尬,主要是和我的演奏风格不搭。不过你喜欢的话,我穿也就是了。”
烈夏笑嘻嘻的戳着罗夏的腰:“没想到博士惦记着空,可惜人家小姑娘是德克萨斯的迷妹,
德克萨斯可是个很酷的人,男装之后特别像王子,博士要和德克萨斯竞争,压力有点大。”
没事,如果我真的有那个心,我可以放拉普兰德牵制德克萨斯。罗夏在心里说。
“你有什么愿望呢?”罗夏问。
“我想在甲板上开演唱会,场地申请就拜托博士了。”烈夏回答。
“没问题,早露你呢?”
“和博士一次出去游玩的机会吧。”
“意外简单的要求,真理你呢?”罗夏问。
“我想要博士那套维多利亚出版的年度百科。”
真理语气平淡,胃口却是不小。罗夏求着相熟的维多利亚出身的干员,再加上他自己的收藏,好不容易才凑出截止到今年为止最齐全的年度百科。
它的收藏意义已经超过了实用价值,属于那种“我可能用不上,但我不能没有”的书籍,
所以真理提出的要求让罗夏相当肉疼,不过还在他可以接受的条件里。
似乎是察觉了罗夏的情绪,真理补充一句:
“如果我考的最差的话,我也会穿让博士满意的
衣服。”
罗夏只是笑笑,他宁愿相信早露想睡他,也不会相信真理会在这几个人里考倒数第一。
他接着看向苦艾:“你呢?”
苦艾左手捏住右腕,双臂夹在胸前摆出戒备的姿势,低声回答:
“我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但
也不希望穿羞耻的衣服。”
烈夏回答:
“往乐观里想,你很难考到第一但也很难做到倒数第一,所以奖励或者惩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参与,参与就有意义,要学会享受过程啊。”
“我认为如果不能取得想要的结果,那么过程也没有意义。”
“可是你并没有想要的东西,你不对结果有期望的话,那么过程怎样都无所谓吧。”
“还能这样理解吗?”
积极的烈夏冲淡了苦艾的消极,什么都不想的人总能给想太多的人最快乐的启迪。这时候,
药效过去的古米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白雪现身递给罗夏一盒饼干,罗夏则塞进了古米手里。
“古米,饿了吧,饼干给你,吃完赶紧去上课。”
对古米来说,罗夏的前半段话宛若天使降临,而后半句就让她如坠深渊。厚实的饼干被古米嚼碎,化为甘美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古米的记忆也在悄悄复苏,她隐约想起了一些事,记得自己扑向罗夏的时候,她内心仅存的理智在抗拒,身体却被进食的本能驱使。
唯有这一刻,古米不想要出现在有光的地方,丑陋的怪物只适合黑暗的角落。罗夏摸了摸她的头说:“能考出好成绩我就原谅你。”
有了罗夏的许诺,乌萨斯的孩子们学习劲头猛增,或许这和下周就是期末考试有关。罗德岛实施跨年制学年,每一学年的第一学期从 9 月份开始,到 1 月份结束,第二学期则是从 3 月开始,7 月份结束,两个学期的时间大致相等。
不过,虽然第二学期是 7 月结束,但 6 月上旬就有期末考试,余下的时间属于批改卷子、
发试卷纠错、以及实习期。
所谓实习期,就是把学习班的孩子们派驻到某个岗位进行体验的过程。自古以来,教育的目的就是为社会培养需要的人才,罗德岛的教育自然也不例外。哪个部门缺口比较大,他们的意见会提交到博士那里,再由博士进行学习班学员们的分配,让学员们优先去缺口比较大的部门实习。
学员们实习结束后的意向是第一优先考虑的选择,例如灰喉当初在人力资源办公室实习完毕后,就申请了作战部门,根据她的意向,她接受了专门的测试,然后被定义为狙击干员,朝着这方面进行定向培养。
如果学员们自己没想好,那么实习完毕后如果他表现出色,他实习过的部门又缺人的话,
他就有可能接到一份合同……罗德岛所有的部门都在使用童工,大家把未成年人送去做 996 的工作毫无心理负担。
自然,年轻人的第一份合同不仅签约年限长,而且工资不会太好看,想要加薪至少要等到18 岁以后。这时候就体现了教育的意义:经过学习班时间不等的培养和价值观塑造后,学习班出品的“自家人”不仅工资要求低,而且对组织的忠诚度很高。
而从外面签约引进的“雇佣兵”,或是从合作组织租借来的“外援”,在打硬仗的时候几乎不能指望,而且他们工资是“自家人”的数倍。
无论是考虑控制成本,还是加强组织凝聚力,教育都是要长期持续投入的一个项目,可谓“百年大计”,它能保证组织/国家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成为繁茂生长的大树里主要的根须之一。
教育和抽卡手游一样,想要搞好教育就要大力氪金。罗德岛的财政能力介乎白嫖和月卡之间,因而教育规模和质量受限,运转的学习班只能一小批一小批的吃进干员,再经过严格的审核后成为充实组织的基础。
学习班吃进乌萨斯的孩子们太短,因而这次考试对六位少女来说,参与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所以罗夏把她们单独拉出来进行内部的竞争,并以承诺为奖励给予她们学习的动力。
除了真理想要的东西稍微让他肉疼一些之外,其他人的要求他都能很轻易的实现。而且,
当她们为学习忙碌起来后,那些让她们难过的东西便暂时被忘却了。
罗夏回去的时候又遇到了陈,他笑了笑,陈的目光落到他衬衣被撕裂的部分说:
“啧,新欢?”
“是旧瓶新酒。”
“旧瓶,新酒,很恰当的比喻。对于博士来说,旧瓶新酒也是一份惊喜吗?”
“自然,如果认识的人能够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我面前,我人为这惊喜还蛮大的。”
“会有机会的。”
陈的笑容意味深长,眼波在她的红眸里流转,罗夏觉得这一点都不像陈,但他承认这样的陈很迷人。在路过他的时候,陈的尾巴轻轻在他手背上滑过,冰凉滑腻的感觉扩散,他回过头来去看陈的背影,陈也回过头来看他,脸色却变得僵硬起来。
“这是为了你好,”她吐出冰冷的言语,
“博士,离我远点。”
短短几秒钟,陈的态度就好像从温带季风气候的夏天变成冬天,罗夏打了个喷嚏,心里吐槽埋怨这个善变的女人。
“陈,不对劲。”白雪现身提醒道。
“我们都知道她不对劲,但她已经经过了三轮检查,两次身体上的一次心理上的,结果显示她是抑郁症。”
“财富密码?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