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对我指手画脚“之类的台词无疑是种冒犯。他期望把她的特立独行与高傲剥夺殆尽,只余一副美丽的骨架,再覆以欢愉与忠诚的血肉。她应该再行生诞,以自己为母体生出符合他期望的史尔特尔。
“这香水在女性干员里评价很好,”他一边说一边靠近,“我想听听你对它的评价。”
“讨厌,不喜欢,不要再靠近了!”
随着距离的缩短,空气里的甘甜味道越发浓郁,史尔特尔感觉脑袋越来越迷糊,似乎就连风景都在扭曲。失忆的博士无意识流转的杯之力就足以让一些干员成为欢愉的俘虏,而现在,
醒来的博士以更加专业的方式发动杯之法术的时候,没有相应准备的史尔特尔的沦陷真的要以秒计数了。
史尔特尔后退,她后背栏杆的坚硬触感扩散。她在意识到自己无路可退的时候,罗夏的阴影已经覆盖了她的面庞。
“你的气势和你的武器让我产生了幻觉。”罗夏看着身高仅到他下巴的女人说,“现在我觉得你可爱多了。”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史尔特尔想要推开罗夏,但她却因为汹涌的情欲而分散了精力,以至于她的动作更像是打情骂俏。罗夏贴在她脸颊上,声音钻进她耳朵里,引发了她酥麻的共鸣。
“独一无二的回忆才能把你和那些混乱的记忆区分,才能让别人当做你认知里的‘史尔特尔’。所以,让我来引领你创造新的回忆吧,你会喜欢这感觉的。”
史尔特尔的抵抗已经微不可查,罗夏几乎得手,但一声尖利的警报打断了他的好事。他后退一步,表情恢复严肃正经,对着还在发愣的红发女郎说:“走,过去看看。”
凌晨还有一更……大概吧。
新的敏感词库让人改文改的很窝火。
第二百九十五章 投石问路(48→47)
博士拥有罗德岛最高级别的指挥权限,他接入 PRTS 之后,前方干员的口述、文字与手持器材拍摄的视频先后传输到终端上。
待到回到指挥室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掌握了情况,冷静的指挥各支小队,令他们根据各自的地形穿插迂回,以精英干员领衔的小队牵制对手主力,而把罗德岛的主力以纵队突击的形式击溃敌军一翼,转向,纵队变横队,向着敌军推进。
在泰拉,没有训练过的临时工们只能散兵冲锋,靠一时血勇和敌人搏斗;大部分普通军队只有在保持横队的时候才能前进后退调转方向,或者维持阵型。巴别塔在卡兹戴尔内战时惯用的斜形战术本质也是横队作战;
只有经历过更高程度的训练,才能完成纵队,以及纵队与横队之间的快速转换并维持阵型。
罗德岛又沿用了巴别塔时代的交战纪律,迫击炮、狙击干员、术师干员依次射击形成火力层次,
随后是重装干员,而先锋干员与近卫干员通常到十米之内才被使用源石技艺。
罗德岛的前身好歹是和特雷西斯打擂台的,等 W 率领佣兵包抄过去的时候,罗德岛的突击分队仅仅是五分钟的白刃战就击溃了敌军,这些已经被火力蹂躏、又在零距离吃了近战干员源石技艺的敌人早就被打崩了士气槽,他们转身逃命之后,罗德岛的武装力量占据了他们让出的阵地,保持距离、维持松散的横队队形压迫被迫以纵队迎战的敌军。
从博士抵达指挥中心到敌军整体崩溃仅仅是一顿晚饭的时间,以博士护卫的身份围观了这场快餐战斗史尔特尔有些不可思议,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他想睡她的时刻。
与那个色魔相比,眼前的博士简直像两个人一样。
但其他人似乎对博士的状态没有异议,也就意味着罗德岛常态化的拥有一位冷静的指挥官。
混乱的记忆中有用的部分告诉史尔特尔,博士所用的战术相当古老。
“各位,打扫战场,优先捕获敌军指挥官。”博士联络了同一频道的各支分队的指挥官,
“抵
抗者就地处决,医疗分位进行最低限度的人道主义治疗,然后对俘虏身份进行简单甄别,有价值的俘虏送到审讯室。”
一提到审讯,杜宾来了精神:“那么,让我来……”
“抱歉,这次我想让宣传部门来,新的源石技艺已经编纂完成,为了安全的作用于自己人,
拿敌人进行实验是有必要的。”
凯尔希点点头:“我很期待新源石技艺的成果。”
罗夏看向阿米娅:“这里交给你了。”
“好的,博士。”
罗夏带着史尔特尔离开,他通知天火、梅尔和温蒂前往审讯室。半个小时后,梅尔把专供囚犯的座椅调适完毕后,对罗夏说:“怎么突然有人打过来?”
“我也想知道是谁那么不开眼。”罗夏说,“我们很快就会知道。”
宣传部的几位成员都有些怒气,温蒂和天火是担心自己人的伤亡,梅尔是工作被打断的愤怒,或许史尔特尔感觉一丝丝庆幸。若是没有不开眼的敌人,她可能要先去公共浴室一次了。
“对哦,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你们编撰精神类的源石技艺,还有带上我?”梅尔指了指自己,“我只适合给你们做些小玩具。”
罗夏温和的解释道:
“无论惩戒敌人还是治疗友方,物质与精神都必不可少。就能即将进行的拷问来说,对方看到自己身体无碍,而仅仅是精神遭遇痛苦,那么他就将其视为幻觉并建立优越感,那么精神类源石技艺的效果就大打折扣;
同样的,仅仅是肉体的伤害也可以通过转移注意力的方式进行消极抵抗,甚至可能说,我们花费力气撬出来的情报有可能是假情报。”
“我倒宁愿一把火把他们烧了。”天火说。
“比起简单粗暴的裁决他们死亡,我更希望压榨出他们的价值来弥补他们的罪行。”
“这不是更糟糕了吗?”
“我可从来把自己绑定到公义正义的立场,有句笑话不是说‘只要我没有道德,你就没法用道德绑架我’。”
天火是个文化人,虽然脾气不好但她终归是讲理的,所以她对罗夏的无赖话皱起眉头不予置评。
几个有价值的俘虏很快被送来,他们大多只受了轻伤,有些甚至是在甄别身份的时候不老实交代,被同伙出卖身份之后被罗德岛的干员饱以老拳。
梅尔制作的小玩具有“头悬梁锥刺股”的功能,并且贴心的附带两条拘束带和一套口球以防止俘虏自杀。罗夏没有立刻问问题,而是像个学生一样请教梅尔如何使用座椅,梅尔不耐心的解答、演示,复原之后再由罗夏动手实践。
在审讯室里温馨的“师生情”让俘虏感受到了反差带来的毛骨悚然。偏偏他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甚至不能开口,只能绝望的瞪着眼睛看自己充当现场教学的器材。
“好了,”在摸透器材的使用方法后,罗夏站起来说,“他的意志已经开始动摇了,正好可以用来测试新源石技艺。”
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阿米娅已经带着部分人去吃夜宵,好有精力保持整夜的战备。博士这边则由史尔特尔开路,逆着人流找到凯尔希,后者在罗德岛压阵。
“战场已经打扫完毕了,我们的斩获与消耗相当。”凯尔希说。
“你漏算了人力资源,我有把握压榨出他们的价值。”
“这件事需要做的秘密谨慎。”凯尔希说,“伤员我全都预定了,医疗部的新人需要练手,
他们是现成的材料。”
“可露希尔那边的蒸汽机玩具如果玩够了,恐怕就要开始走工业革命的路吧,它不像源石工业会产生大量的感染者,但仍然靠吞噬劳动者的血与泪壮大。就让与我们作对的人成为开启另一条路线的血与泪吧。”
“他们是宝贵的劳动力,别让他们像历史上那样消耗的太快。”
“泰拉的兽化种族们的身体素质和寿命高于人类,即便还原历史去粗暴的使用他们,他们也能被使用十年以上的时间……这只是理论上。
劳动是最符合我们利益的洗脑工作,通过宣传部的新源石技艺,我们能从中招募‘自己人’,
并且因为皈依者效应,他们对罗德岛的狂热将是宗教与理想的混合体。”
凯尔希讥讽的笑笑:“新时代的耶尼切里或者马穆鲁克?”
“古典军队无法与近代军队相提并论……”罗夏想到了几个特殊的例子,补充了一句,
“通
常情况下。”
“你的美梦做的很好,但这是有一块长期统治并有匹配的行政体系才能建立起的输血制度,
罗德岛太小又足够文明,肯定会抵制你把人当奴隶用的想法。”
“听起来……你似乎不反对?”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心肠,我只是反对滥杀无辜。但我同样清楚,用爱是发不了电的。”
“或许在雷姆必拓我们可以谋夺一块领地……这个未来再说。”罗夏说,
“情报部分我已经
整理出来了,我想你应该急着要看,所以我没有进行归纳,录音也在这里。”
他把音频文件发送给凯尔希,凯尔希浏览文件,皱着眉头说:“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佣兵团,冒险者,亡 lives 之徒……随你怎么称呼,他们就是地图上的野怪,
从哪里钻出来不奇怪,在哪里死去也不奇怪。”
凯尔希继续看下去,罗夏拷问了七个俘虏,对方不约而同供出自己的组织是通过一个叫“日记作者”的人领取了任务,对方支付了等同于同类任务全款的订金,要求他们在指定的区域搜索一艘叫罗德岛的陆行舰。
“里贝里,库利巴利,登贝莱,比达尔,基耶萨,本纳赛尔,皮亚尼奇,马赫雷斯……这些二流和三流货色都被‘日记作者’找来了。”凯尔希说。
“二流货色就是二流货色,恐怕日记作者也没打算真的指望这些人干掉我们。”罗夏说,
“今
夜之后,他们的组织从泰拉除名,信使的网络把消息传播出去之后,日记作者就能明白那些佣兵团确实遭遇了我们。而在这条线路上,我们只可能前往雷姆必拓。”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是附近最有影响力的组织,若是他们被一扫而空,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凯尔希说。
“但是我被坏了兴致,有一个我马上能弄到手的战力被这件事耽误了。现在,我不得不面对她反发刻印 2 级的现实……凯尔希,为了罗德岛的利益,我可以用强吗?”
凯尔希正色道:
“如果你同意女干员对你用强时附带的暴力行动免于承担责任的话,我同意你可以自由行动。”
罗夏想了想自己失忆的时候留下的一屁股风流债,并且令人懊恼的是,他在这一段段关系里并不居于优势地位,所以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干员半夜潜入他的房间来替天行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罗夏不反对追求欢愉,但他梦里还有工作,一旦有人替天行道他就会在梦里醒来,满足娘山好焊加上善后加上重新入睡,会浪费不少时间。
“那就算了,我这个人很绅士的。”罗夏说,“我能寻求愉悦的,只有现实里一点点碎片时间。”
“关于日记作者,你有什么头绪吗?”凯尔希问。
“我想我们的关系不需要这样小心翼翼的说话,凯尔希,你心中必定有人选了,对不对?”
“是拉尔斯,那个臭名昭著的冒险者兼杀人犯,他探险漫宿之后记录的冒险笔记成为凡人秘术师对漫宿地理的参考。按照时间推断,他早已经成为一名灯之长生者才对。”
“灯之长生者没有理由找我们的麻烦,特雷西斯有,那么司辰们给予特雷西斯的协助有没有可能是派遣长生者去帮助特雷西斯的球长霸业?”
“有可能,但我没有证据。这三年来,特雷西斯都在伦蒂尼姆深居简出,我安排的人手根本够不到他的核心圈子,拿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其实没有必要派遣人手。”罗夏说,
“特雷西斯用萨卡兹佣兵搅动局势的做法有点下作,
也令人防不胜防。但为了完成司辰们赋予他的天命,他必定会驱动维多利亚施展阳谋,进行任何人都能判断形式的征服,不管我们要终结第四次蠕虫大战还是终结他的天命,都需要运营起我们的领地。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我会把我们的讨论告诉阿米娅,其他人你就暂且保密灯之长生者的消息吧。”凯尔希说。
“好。”
这时候,门打开了,阿米娅端着保温桶进来,她打开之后,食物的香气迅速扩散。罗夏看到了半透明的馄饨里的馅料,看到了金色的汤水波纹荡漾,看到了香菜与虾米在热汤的表面漂流。
“什么馅的?”罗夏问。
“鸡肉。在作战开始的时候,厨房用中午剩下的一点馅临时包的,汤用的鸡汤调味。原本打算给战士们加餐,但这场仗更像是武装游行,大家消耗不大,食物剩了一些,我觉得博士和凯尔希医生会饿,所以又吩咐厨房热了热。”
罗夏不太饿,所以一开始是拒绝的,但阿米娅把事情交代的如此详细,他倒不好拒绝了。
于是他拉开椅子坐下,阿米娅高兴的为他添了汤勺:
“如果我不这么说的话,博士又打算喝泡面
解决了吧。”
“那样比较快。”
“但对身体不好,看着博士糟蹋自己的身体,我甚至比博士还要痛心。”
阿米娅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害羞,罗夏突然产生了“有个懂事的女儿也不错”的想法。
他不经常犯傻,因而每一次犯傻都显得很致命。他喝了口馄饨汤,抬起头来对少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