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剩下的变色龙们既不属于赫尔曼,也不属于克洛宁,谨小慎微的处理着自己眼前一片天地。8 点的时候他们准时打卡上班,一连串的事件被行色匆匆的底层职员们带进办公楼,
又花了 5 分钟的时间变成传真机里吐出的、散发着墨臭味的纸张被层层传递,直到 8:35,那些装修最漂亮的办公室的主人们才接到了报告。
不得不承认,赫尔曼建立了一个高效运转的统治机构,而以不当手段继承他的克洛宁维持着赫尔曼的体制,因而汐斯塔市政府现在已经大致掌握了城市里动态:
首先,神秘的远方来客,罗德岛派出了一支九人队伍在死火山的背面与赫尔曼的武装人员汇合,他们集结在那里的动向不明,但没有朝着汐斯塔市区进军的迹象;
其次,克洛宁以演习的名义,集结了自己还有财阀们部分私人武装,向着市内关键设施增派人手,其余大部分兵力都堵在死火山到市内唯一一条道路上,关闭城门,城防武器对准了死火山的方向。
第三,另有一小股暂定无法判定身份的人马集结,朝着电视台的方向迂回前进,考虑到广播台就在附近,汐斯塔的两大传媒机构大概都在神秘小队的目标里。
所以,他们判断赫尔曼与克洛宁的下半场比赛开始了,这两个人用智慧和和平得不到的东西,就要用暴力来夺取。据此,汐斯塔市政府运转起来,它平常毫无存在感,但在认真行动的时候显得异常显眼。中立的武装人员们出动保护那些容易被交战波及的城市设施,市民们则被提醒全部待在家里,储备食物加固门窗,尽量避免外出。
乐天的市民们对赫尔曼与克洛宁的下半场异常有兴趣。基于之前的媒体宣传,他们的主队是克洛宁 fc,并且坚信上半场已经进了三个球的主队就算中场开香槟都不会输。甚至有好事之徒想要出去拍摄,分享到本地网络只为了几个赞。
上午 9:00,罗德岛派出的分队和赫尔曼的人共同行动,一开始赫尔曼带来的佣兵对罗德岛的数量不以为然,然而阿米娅她们抵近之后,佣兵们发现罗德岛人手一件源石装备,身上散发着已经有好几年战斗经验老的老手独有的镇定气场。
更可怕的是,这支小队里有多达三名术师,领头的重装干员和高大的萨卡兹医师也非平凡之辈。
在之前的时候,这支分队已经商量好阿米娅负责与赫尔曼的人沟通,塞雷娅负责指挥。阿米娅高达 18 点的外交能力不仅消除了两支队伍无意义的内耗——基于攀比心理产生的内耗,并且让赫尔曼交出了队伍的指挥权,由罗德岛的专业人士负责指挥。
佣兵们多少有些不乐意,塞雷娅酝酿着情绪,回想起博士对她说出求婚台词,害得她信以为真,博士却在片刻之后澄清这是戏言。愤怒从大龄剩女内心涌出,经过脑海的冷凝,转化成视线的时候变得格外冰冷,仿佛她身边裹挟着孕育寒潮的高气压团。
“有什么问题吗?”她问。
回答她的是敬畏和躲闪的眼神,佣兵们也知道,塞雷娅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一只出头鸟立下规矩。重装干员满意自己的成果,她看向同居室友问道:“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上了,”梅尔比了个 OK 的手势,
“我给那边发送了联络‘博士创造了何等的奇迹!
’,
很快就就收到了博士的回复‘啊’?”
梅尔供职罗德岛一段时间之后,经过考察变成自己人,以可露希尔为首的罗德岛工程部门便向她展示了一些秘密,展示他们如何运用失落的科技塑造这艘陆行舰的核心。
罗德岛看起来和其他陆行舰没什么区别,但仅仅是外表比较像罢了。梅尔被允许参与对失落科技最浅层的一部分进行逆向工程,如今罗德岛装备的小型通讯装备就是成果,它们被伪装成了泰拉的同类产品,只是效果更好,更小巧,被整合到了梅尔的机械水獭中。三只机械水獭分别在她、博士和黑手中。
为了教会黑使用通讯咪波又不至于暴露罗德岛的秘密,梅尔煞费苦心。好在黑是个打打杀杀的武斗派,她只关心通讯咪波有多大用处,她该怎么用,让一旁的博士忍不住摇头叹息。
路过的伊芙利特熟悉这个眼神,每当博士想把干员送进学习班的时候都会用固定的恨酮(凝集)不成酮(凝集组)的眼神看向无辜的倒霉蛋。黑不加入罗德岛还好,如果她去罗德岛坐一把交椅,很有可能被罗公明哥哥安排进补习班和拉普兰德作伴。
梅尔回想起机库里倾转旋翼机的灰色涂装,一边想如果博士知道罗德岛的逆向工程究竟诞生了什么成果,估计会大吃一惊吧。
塞雷娅带着联合小队熟练的钻进废弃矿洞里,使用源石技艺激怒了里边的源石生物庞贝和护卫它的族群,这些低智力的东西被塞雷娅一点点引出来。这是一项需要耐心细致的工作,因为莱茵拳皇既要把庞贝和它全部的护卫拉出来,又要尽可能的避免对火山结构造成破坏。
她懂得克制和隐忍,不然总是在她面前疯狂作死的博士早就被她打进 ICU 成为罗德岛名宿了。显然,源石生物们没有她的好脾气(博士限定),它们虫均暴躁,一旦入侵者被纳入攻击范围就开始喷发,快的就像处男一样。
塞雷娅控制着合理的距离,下达清晰的指令,从容不迫的态度和屹立于危险之前的身躯让同行的佣兵们肃然起敬,佣兵们的社会是弱肉强食的社会,现在是塞雷娅比较强,那么他们便会献上忠诚——反复无常的、不可靠的忠诚。
在塞雷娅进洞引怪的时候,黑的人已经就位。她最初有些谨慎,但她观察到汐斯塔有相当部分的武装力量用行动传达了他们恪守中立的态度后,便大胆的从正面发动进攻。
博士派出了他的代理人砾躲在暗处观察战况,他和暗索、红豆已经转移了锡兰在酒店订购的客房,听着砾的文字直播。
黑一马当先,她以蛇形跑位机敏的躲开了克洛宁私兵的射击。克洛宁一方的私兵都听过黑的凶名,目睹她身姿的时候要么是因为恐惧,要么是为了黑的赏金,要么是基于擒贼先擒王的古老智慧而选择便黑持续不断的射击。
因此,黑吸引了大量火力,给了她训练出来的好手们从容瞄准,狙击敌方武装人员的机会。
更稀疏但更精准的弩箭击发,私兵队伍里稀少的术师被点名,倒下的时候引起了私兵队伍的一些骚乱。
利箭如织,黑穿梭在箭雨中却毫发无伤,她贴着电视台的围墙,在几乎射击死角的位置发射弩箭,塔楼上的狙击人员倒栽下来。然后她把武器背在背后,掏出一把军刺衔在口中,贴在她小臂下的手弩向上发射一枚爪钩,牢牢套住塔楼的边缘。
黑以菲林族特有的灵巧向上攀爬,在抓到护栏边缘时纵身一跳,翻进塔楼的同时一脚踹倒了她落点的护卫,那个倒霉蛋被巨大的力道推着撞向墙壁,脖颈折成了奇怪的角度。
黑落地的同时向前翻滚,躲开了极速射出的两枚弩箭,从背后卸下弩机不瞄准的发射。她的弩箭精准的把她正前方的敌人钉在墙壁上,那人挣扎几下后便没了生息。一名持刀的敌人从侧翼突袭了她,明晃晃的刀片被黑用弩机架住,历经沧桑的武器上又多了一道新痕迹。
黑眼角的余光看到另一侧有人举起手弩,她舍弃手中的武器,伸手抓住眼前的敌人向身前一扯,那支偷袭她的弩箭击中了友军。军刺从她口中脱落,被她右手接住反手刺进“肉盾”的下巴,拔出,一脚把鲜血喷溅的肉盾踹向同伙的方向。
可怜的肉盾手臂无力的挥舞着,他的刀脱手向着天花板飞去,反弹回来落入黑的手中,最后一名守卫刚刚推开同伙的尸体,身体僵住,他低头看到一柄刀插进他胸膛里。
黑甩了一下军刺上的血液,打开盖板扔了个闪光弹下去,在一片哀嚎声里,美丽的死神自楼梯口降临,沐浴鲜血,只一人就杀穿了整条走廊,打开了铁门。
她的小队冲进电视台,克洛宁的私兵们在第一道防线被突破后丧失了野战的勇气,纷纷朝着第二道防线跑去,被黑的小队衔尾追杀,投降和被自己人践踏损失了一半数量。
尽管第二道防线里的敌人处于士气崩溃的边缘,但黑在刚才一轮突袭里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她需要缓了缓,而且她的队伍缺乏术师,因而面对以大楼为依托的第二道防线缺乏攻坚能力。
罗德岛的三位术师倒是十分强力,黑之前的时候想要借用一位,但阿米娅和艾雅法拉都拒绝参与到对克洛宁私兵的杀戮行动里;伊芙利特倒是无所谓,如果有需要她可以把一栋楼变成炙热的活地狱,但塞雷娅和博士都不准她那么做,所以她也拒绝了黑的雇佣。
正当黑要调取往日的回忆,从经验里寻找解决方法的时候,大楼的侧门却被打开,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妇女举起牌子,上面写着“Miss black,this way!”的字样,黑认出了那是罗夏的字迹,她哭笑不得的接受了罗德岛博士的好意。
这个男人果然有操控人心的本领。黑想,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
她做了个手势,小队一分为二,一半人手在正面和第二道防线的敌人玩夕阳红箭法,另一半人手追随她从职员打开的侧门,里应外合夹击守军,很快那些私兵就举手投降了。
黑看了眼时间,她率领队伍攻占电视台还用了不到五分钟,这完全是一场武装游行——当然,如果没有罗夏控制的那名内应打开侧门,她的队伍大概要花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菲林族女人让小队留在外面布防,她拎着弩具走到台长面前,从腰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对方,上面梅尔用略显潦草的字迹写明了要求。
和其他机构一样,汐斯塔的电视台只为胜利者服务。于是在黑的监督下,汐斯塔所有的电视频道全部暂停当前的节目,并切换成死火山那边的实况,赫尔曼的面庞出现在画面——
“汐斯塔的市民们,我要向你们揭露一场骗局。”他说道。
还欠 57 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演说(下)
菲林族的怪物正在入侵汐斯塔;
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向市区前进;
前市长的手下进入法兰西大街;
黑的队伍占领汐斯塔电视台对面;
黑小姐接近电视台大楼;
战无不胜的传奇英雄黑小姐抵达她忠实的传媒机构总部。
电视台附近的广播台根据黑的进展不断的调整措辞,等到黑占领电视台之后,他们立刻熟练的举起双手投降,见风使舵的本事之强,让人不禁怀疑汐斯塔的传媒界人均点满了墙头草天赋。
在黑的监督下,电视台与梅尔对接直播现场的情况。几乎所有的汐斯塔人——包括克洛宁都守在电视前,看看赫尔曼到底要说些什么。
当然,克洛宁也没忘了增派更多的私兵去夺回电视台,他的幕僚建议他直接破坏所有的线路——无论是电视还是广播,哪怕会给民众带来混乱,也好过民众被赫尔曼煽动起来。
克洛宁犹豫了,如果他是赫尔曼的副手而赫尔曼下令那么做的话,他会毫无犹豫的执行,
把这件事做的干净利索、尽善尽美;如果把他放到决策的位置,他就显得优柔寡断、瞻前顾后,
既不够仁慈,也不够狠辣。
他双手交叉,抵着下巴对自己的幕僚说:
“不,那样不管赫尔曼打算做什么,民众都会起来
反对我们。如果失去了电视节目这个奶头乐,他们拿什么来获得幸福感?记住,无论我们在背后多么瞧不起他们那些肤浅的乐趣,都要在表面上满足甚至鼓励汐斯塔人民的娱乐需求。”
他的话迅速被助理转化成命令执行下去,克洛宁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带着空气清洗剂味道的空气充满自己的肺,再缓缓从鼻孔里喷出来,疼痛感从胸口扩散,他的脑海多了一丝空灵的感觉。
他自认为足够冷静了,于是看向电视机里的赫尔曼,连日的奔波和筹备让赫尔曼显得有些憔悴,曾经稍作打扮容貌就胜过世间万千少女的美男子变成了油腻的大叔。
克洛宁的心被狠狠揪住了,他的心跳停顿了一秒,下一秒便更强烈的跳动起来,无法控制的伤感在心灵里蔓延,就像目睹魂牵梦萦的女神人老珠黄的模样。他时而这样设想:如果自己不接受财阀的诱惑背叛赫尔曼,而是跟着他仰慕的人一起打拼,现在他们关系又会怎样呢?
不,赫尔曼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因为他想要的赫尔曼始终停留在他们最初相遇的那一日:
他是个脏兮兮的孩子,正以畏惧混合着警惕的目光盯着漂亮的大姐姐,
“她”是那么漂亮,递过
来的面包香甜可口,堪比梦里的美味佳肴。
吃着吃着他噎住了,于是那只素白的手又用保温杯给他倒了一杯水,食物与热水温暖了他的身体,也让他的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于是他的头顶响起一声叹息,轻柔而温暖,很快温热的感觉在他头顶扩散,那只素白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他低着头吸溜着鼻子,对这份好意不知所措,他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羞耻,
牙齿咬着被水浸润的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很快,温暖滑腻的感觉在他脖颈上扩散,
“漂亮大姐姐”的手背贴住了他的脖颈,还残余体
温与香气的围巾在他脖颈上绕了一圈又一圈。他抬头看到“大姐姐”头顶的礼帽,看到“她”
精致的面容隐藏在黑纱之后,大而有神的眼睛有着宝石般的质感,目光既温暖,又明亮的让人害怕,其中蕴藏着太阳一般的力量。
“她”粉色的长发编成一束,从右耳出发沿着脖颈的线条下垂,越过锁骨直达胸口,挑染成蓝色的末端则赋予了她一丝活泼的气息。
“大姐姐”下巴处用纯白的纱巾系住脖颈,下着的米色外套与栗色毛衣留下让人想像的空间,长裤下的高跟鞋走起路来清脆悦耳。
克洛宁发誓在当时的他看来,没有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走起路来比“大姐姐”更好听。他深深的迷恋“大姐姐”轻纱后面的表情,无论是亲切的微笑还是“大姐姐”看向下属时的云淡风轻。在他心里这位“大姐姐”就是他的天使,他的缪斯,他的女王和公主,为了“她”,他可以成为任何人。
寂寞是与生俱来的种子,萌发于爱上一个人的瞬间。与赫尔曼的相遇永远改变了克洛宁的命运,他是一颗被俘获的卫星,注定要围着赫尔曼这颗恒星旋转,在寂寞的轨道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品尝着守望者的痛苦。
无论是作为赫尔曼的副手,还是他的反对者。
一出带着滑稽色彩的悲剧在开幕的篇章就已经注定。命运是埃斯库罗斯,是莎士比亚,是高乃依,是莫里哀,是果戈里,是汤显祖亦是关汉卿。如同所有伟大的戏剧作家一样,它深谙悲与喜的转化乃是一出戏剧的核心。
它不喜纯粹的悲剧,纯粹的喜剧亦被它厌弃;它一定要为悲剧的人生送上短暂的晴朗天空,
也一定要让喜剧的人生飘过阴沉的积雨云。如此,它方能在开幕之时让剧院座无虚席,在闭幕之时让观众因震撼而失语,只余如雷声般的喝彩久久不息。
于是,克洛宁的悲剧因为赫尔曼这片晴朗天空戛然而止,只是当他的人生从悲剧转向喜剧的时候,赫尔曼也悄无声息的变成了一朵阴沉的积雨云。
所以他拼命的努力,拼命的成长,追上赫尔曼的身影想与他并肩同行,传递爱意。然而赫尔曼是如同太阳一样炽热的人物,他这个贫民窟的伊卡洛斯只有坠海的命运。
他期望自己改头换面,却希望赫尔曼的时间永远停留在相逢的那一天,那样他从奥利弗变成了菲茨威廉·达西,
“女神”依然是“女神”。穷小子只能呆呆的追随“女神”,而高富帅却能把“女神”揽入怀中,用自信的语气说道“把一切交给我吧”。
只是他期望的那一幕永远都不可能发生,因为克洛宁心中的赫尔曼与赫尔曼心中的克洛宁截然不同。
当克洛宁明白自己作为下属,永远只能收获赫尔曼的友谊时,他对赫尔曼的忠诚出现了裂痕。当财阀们找上他的时候,那些秃鹫许诺的金钱与权力让他看到了一种可能性:用祈求得不到的东西,他可以用征服来完成。
如果赫尔曼对自己视而不见,那么他就用金钱和权力打造牢笼,让赫尔曼成为他的笼中鸟——
这个克洛宁式的念头也匹配了克洛宁式的下场,无论他作为赫尔曼的副手还是敌人,他都没有完成自己的目标。赫尔曼的心中装着汐斯塔,与一座城邦相比,私人恩怨根本无关紧要。
看着电视里的赫尔曼,克洛宁落寞的说道:“我做了那么多,却依然走不到你身边吗?不,
我离的你更远了。过去我至少能仰望你,现在我们却隔着屏幕。我到底……我到底如何才能挽回你的心呢?”
赫尔曼不会知道克洛宁的想法,他也不关心。面对镜头,这个面庞憔悴但眼神明亮如同火烛的西塞罗开始他的演说。
“在千年以前,一群流浪者向着荒野出发,最终抵达了这片山与海环绕的土地。如今我就在先辈们最初踏足的地方。在动荡的泰拉世界,汐斯塔的存在犹如灯塔的光芒,黑曜石给饱受战乱和疾病摧残的平民带来了希望。它之到来犹如欢乐的黎明,结束了束缚和平主义者们的漫长之夜。
然而千年后的今天,我们必须正视汐斯塔人还没有得到自由这一悲惨的事实。千年后的今天,在财阀们的权力镣铐和金钱枷锁下,汐斯塔人的生活备受压榨;千年后的今天,汐斯塔人仍生活在物质充裕的海洋中一个穷困的孤岛上;千年后的今天,汐斯塔人仍然萎缩在泰拉世界的角落里,并且从未意识到自己的故土家园正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今天我们在这里集会,就是要把这种骇人听闻的情况公之于众。”
在演讲的领域,赫尔曼已经个中老手,他的语气、语速、表情和动作之间精密的配合,让他透过演说把强烈的情绪传递给电视机和收音机前的观众们。
他的演说配合塞雷娅引出庞贝的计划同时进行,当他痛斥汐斯塔现在存在的种种弊端,口若悬河以公义和法制将其批判的时候,哪怕是之前最痛恨赫尔曼的市民,也不由得换了个更认真的姿势倾听,承认这个失败者说的有那么一丝道理。
塞雷娅指挥的诱饵小队很快从洞口脱出,赫尔曼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配合庞贝出现的时机,赫尔曼侧身让开,让镜头聚焦到他身后的庞然大物。
短暂的窒息之后,汐斯塔的每个家庭都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混乱从一个地方蔓延到另一个地方。在极致的恐怖之下,安逸许久的汐斯塔人失去了冷静,兽性短暂主导了他们的身躯,
让他们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举动。
住在夏威夷大街的某户人家里,姐姐突然冲进房间叫醒弟弟,问他末日之前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一发吗?弟弟哭的像是娘炮一样,姐弟俩在末日的压迫下亲吻相拥,彼此疯狂的索求温暖,他们没有留心电视直播的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