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姓安的都不认识,跟别说他了。”
“我倒是认识姓安的,但是我朋友没有这样的亲戚的。”
这边在说话,冀仁义那边脸色有恍然。
他知道为什么‘安于渊’会熟悉了,他今天去城隍庙散步、晨练时就听老友说了下城隍爷的历史,也问了附近的人,所以有印象,不过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和城隍爷同名字,这压得住么?”
冀仁义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如果信神佛的人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忌讳,有些东西不能摸,有些东西不能乱动、乱叫。
比如刺青不乱刺,刺菩萨、刺关公,这要是镇不住,人会倒大霉,又比如名字不能乱叫,在过去,人们的名字不敢取有‘天’这些字,怕压不住,又比如戏剧中关公扮演者,要拜关公上香,一旦画好完整面相,不能多说话,只能唱该唱的戏,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能说!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冀仁义想了一下将念头放下来,准备继续发传单。
……
时间似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后天,国庆假日七天,现在才过去三天,正直假日巅峰,镇上人很多。
夜幕降临。
庙堂内。
安于渊伫立,看着天空明月。
“快要戌时了。”他判断了下时间,须臾间左丙从阴司中走出现身庙堂。
“都忙好了吗?630”
“已经做完事了。”
“有多少人想去?”
听着城隍大人话,左丙露出笑容,“回大人,都想去。”
“都想去?”安于渊哑然失笑,“去叫他们吧。”
闻言。
左丙恭敬应是,走去阴司。
片刻后,远处的街道渐渐有人出现,一个,又一个……每个人身着不同的衣服,只有少数人神态带着笑容,大多数人则是神情平静,目视前方,双眸明锐。
他们从四面八方道路悄然出现,在路口集合。
视线都是看向最早在街道上出现的一个人,他牵着一个小孩子,很早前就出现那里,抓住一只现在夜晚很难得一见的七星瓢虫。
看着人齐。
那个人将手中七星瓢虫放飞,微笑看向他们。
……
公园。
七点多。
戏剧演出舞台搭建完毕,灯火都被拉上,路上明亮。
后台,冀仁义、张青衫等人都在化妆,冀雅馨她们也在化妆,这两天,她们闲暇之余都来这里练习,不过说是练习,其实就是走走步,她们不需要唱,只要上去做动作就行,走上几步做人数。
童梅已经画好妆,她走到后台与前台之间台布,掀开帘子偷看外面的人。
台下的长条椅子上坐了一些人。
人很少。
说是屈指可数都不为过。
只有四五个人,清一色的老人,是附近住户,也是去城隍庙晨练的那些老人,他们感谢冀仁义教他们,所以过来看看,也怀恋下年轻时看过的戏剧,他们已经好久没看戏剧了。
他们坐在一起聊天,在等待戏剧开始。
偶尔时,有年轻人进来,在坐了一会儿后,看着座椅上没多少人,选择离开了。
童梅看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个年轻人起身离开,她放下帘布走去后台,告诉正好化完妆的闺蜜冀雅馨她们,“好像没多少人来。”
闻言,冀雅馨她们掀开帘布看了下。
冀雅馨看着低下没多少人,眼中有难受之色。
外祖爷爷为了这件事准备了很久,甚至外婆、妈妈他们都有有外祖爷爷不要办了,毕竟都那么老了,不要太操劳了,然而外祖爷爷不听,他就是要举办这个戏剧,为最后的戏剧做贡献。
其他人怎么劝都没用,外祖爷爷犟得很,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说,其实他们也知道外祖爷爷的性格,他的一生和戏剧紧紧相连,是戏剧让他从原本丧失双亲的生活在此再次有了亲人,也是戏剧让他有了好生活。
他热爱戏剧,一生都在戏剧上努力。
冀雅馨小时候就经常听外婆说外祖爷爷的事情,外祖爷爷是曾经的戏剧大红人,以前的军阀为了听外祖爷爷的戏剧,还花了很多大洋大钱。
她很清楚外祖爷爷对戏剧的喜爱。
“爷爷会不会难受。”安冰冰低声道。
冀雅馨沉默。
她放下帘子,看向正在自己坐在镜子前化妆的外祖爷爷,有时候他画不好,会让其他人帮忙。
那边张青衫走来了,他站在冀雅馨的身后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没什么人,哎。”他叹了口气,“现在的人都不喜欢戏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