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声音响起,两道身影从公园入口走进来。
…是安于渊。
…是个和城隍爷一样名字 的人。
听到声音,两人看过去见到了熟悉的人。
噔噔
“没有错过吧?”
“应该是刚刚开始,要是已经唱了一段时间,我真的想把刚刚路上遇到那个厉……”
有诸多脚步声传来,一个接着一个人走进公园,他们有几个人在相互低语交流,带着笑容,其他人则平静的走进来,看着戏台下的长条椅,走了过去,找好位置,安静坐下,抬头看向戏台,脸庞上有感兴趣之色,期待之色。
人很多。
一个接着一个,冀雅馨呆滞。
“这有一百人吧?”后台帘布边,安冰冰低喃,感觉一切很梦幻。
这么多人……
那边。
冀仁义看着台下坐满的人,注视着他们看过来的期待目光,冀仁义恍惚,他感觉……回到了几十年前,他十七岁时,昔日戏剧红极一时的景象,座无虚席,那时候的人对戏剧也有热爱,基本上每次戏剧都会满座。
下一刻。
他看向走来的外曾孙女、阿农。
“外祖爷爷。”
“老团长,要不换……”
冀仁义摆手,他在示意来两人退下去,随后他看向奏乐的师傅们,朝着他们点头。
奏乐的师傅们对视,想要张口劝,最后负责人道了一句,“试一次。”
他说完后,手起,棍落,敲响面前小鼓。
咚!
奏乐起,戏开始了。
锵、咚咚……
冀仁义听着耳畔熟悉的戏乐,望着台下一双双目子,他抖手,宽袖滑落,手从袖口中探出,手抬起,抬步轻迈腿。
“恨、不……”他开腔了,声高而哀婉,气浑厚而悠长。
他唱出来了。
不输于曾经年轻的他,曾经的花旦,曾经的戏剧红牌,曾经的戏曲冠绝的冀仁义回来了,时隔几十年,他再次开腔,现年九十五,声声惊人魂,挤眉弄眼,表情引共鸣。
这一戏名曰‘白帝城’,再次唱响,苦刘备,哀泣城中……
“好!”
台下有人高呼,鼓掌声顷刻间出现。
掌声落下片刻后,台下安静,针落可闻,每个人都是静静地聆听观看,眸清亮,神态有特殊的光辉。
今日的公园格外地不同,它安静也不安静,安静的是没有人说话,不安静的是有戏曲在响动,戏腔高扬,让人震撼,于现代的城市中点缀一点不一样的红,一点不一样的色彩。
外面行人匆匆,本要去商城的步伐停了下来,看向坐满人的戏台下席位,人们好奇了。
他们走进公园内。
席位不够了,他们只能站着,有公园负责人赶紧跑出去,找附近的商店借椅子。
后台。
整个戏剧团都活过来了,张青衫热血沸腾,他和冀仁义有同样的感受,回到以前的年代,戏剧团活跃的时代。
他看向其他人,“大家都准备好了,该我们上台了。”
其声说到最后有兴奋、亢奋之色。
那边。
安冰冰开心的看着这一幕,“来了好多人!”
“是啊。”童梅也为这样的事情感到开心,看着闺蜜冀雅馨回来,“雅馨,冀爷爷他唱出来了,好棒!也来了好多人,他一定很开心。”
冀雅馨点头。
她脸上有开心的笑容,“是啊。”
“这些是雅馨你请来的群演吗?”童梅再次开口。
闻言,冀雅馨啼笑皆非,“不是,我哪有这么有钱,不过你这个想法我也有。”
“我也有!不过应该不是吧,他们看戏的眼神不作假,应该不是群演。”安冰冰从后台帘子后探头一看,她看着下面安静坐着的人们。
这画面,安冰冰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觉得古怪,“有点怪。”
“怪?”
冀雅馨和童梅都是诧异,不明白冰冰为什么这么说。
安冰冰看着台下观众席,公园外有很多人被这里坐满人的景象吸引进来,群众效应,一下子盘活了整个戏剧观众席。外面有人走进来,有人进来后想要说话却被同伴打断,摇头又摆头示意看观众席位上的人,一个个人…安静的坐着,带着享受倾听观看。
见状,来人不敢说话了。
“怪怪的。”看着这一幕,安冰冰小声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