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洗,你休息休息吧。”
他忍不住伸出手,她们又握了半晌,最终还是放下了。
浴室的灯亮了起来,还有淋浴的响,光透过毛玻璃,留下一抹如玉兰般绽放的影。
他看着,轻轻吐了口气,抹了抹脸,还是从床上翻了起来。
内裤,长裤,他又开始收拾她的衣物,纯白的内衣被他小心地叠好,放在床沿,接着是裤袜与衬衫。
天有些冷,或许还得添几件衣,毕竟已是腊月。
他好像都忘了她寒暑不侵。
忽然,他听见了浴室里传出了哼歌的声音,还有甩头发的闹响,这让他的手指忽地攥紧,又慢慢地松开。
抓了件短衫,刚套在身上,浴室的门就被踹开了。
也幸亏质量好。
湿漉漉的少女赤条条地冲了出来,长长的头发拖在身后,一地的水。
“老公!”
她嚷嚷着冲了过来,一口气就扑要扑过来,紧接着就被一条白巾裹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张得意洋洋的小脸:
“喂!老公!”
她吵着:
“帮我吹头发!”
即墨无奈地笑笑,刮了刮她的鼻子。
她应该有个名字。
第八律者。
“小识,好好去坐着,我一会来帮你吹。”
这孩子愣了一下,居然没有缠过来闹,倒是慢慢地,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龇着漂亮的白牙。
“好”
思维发散一 怪人
蒙德城来了一位奇怪的旅人。
其实如果只是“怪”的话,那么在歌德大酒店包场的“愚人众”就算得上是典型;
如果只是“旅人”的话,那么天天在蒙德城跑东跑西的金发荣誉骑士才是最有名的。
但是,将两者融合于一道的,只有今早进门的一个人。
一个背着超大盒子的白发人。
先说那大盒子吧,哪怕是从正门进,横过来都会堵住一整条进出的道,哪怕是见多识广的西风骑士们都愣了好久,盯着那蒙着野猪皮的长盒,不知是该拦还是该放。
再说那人,招来瞩目的不仅仅是那蒙着一块又一块的野猪皮,还透着股股腥气的盒子,还有她身旁牵着的一个小小女娃。
一模一样的白发,一模一样的蓝眼睛,应该是这怪人的女儿,看上去可爱极了,手里抓着风车菊,一个劲地往嘴里塞,也正是这无知的可爱,倒是让守卫们放下了警惕心。
蛇蝎美人自然见过,但是身边还能够带着这样可爱幼童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凶狠的恶徒。
就是这样的思考,让蒙德城迎来了不知是第几位的怪人。
怪人从来都会伴随着怪事,但“怪”并不意味着一切都是负面的变化。
就像比如那位“荣誉骑士”,她来了,龙灾结束了。
自由的蒙德人从来不会顺从于迷信,对于旅人,尤其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容颜,自然也是欢迎的。
就像是现在的鹿人餐馆一样。
当然,欢迎并不意味着可以免单,但是这位怪旅人并非身无分,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大袋的摩拉。
是的,“一大袋”,这个量词并没有出错,就连桌子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苦响。
袋一斜,口一开,便是满满当当,金光璀璨的摩拉。
完全没有游方骗子那种塞石头,渗黄铜这样低劣的把戏,确确实实,价值十数万的摩拉就这样摆在了蒙德城最热闹的餐馆前。
就算是鹿人的金牌侍应生莎拉小姐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在这之前,她只见过金发的荣誉骑士架着风之翼在城里到处乱飞,爬上爬下,视飞行规范如无物。
可就算如此,那位旅行者也没有在入城时闹出什么大动静。
来者不善啊
莎拉小姐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蒙德城奉献一份力。
“请给我来足够的肉食,禽肉,兽肉,鱼肉都可以,只要是肉就行了。”
一旁的小丫头也举着肉嘟嘟的手,奶声奶气地喊:
“肉!肉肉!”
白发少女又指了指这一大袋摩拉:
“足够多。”
莎拉小姐的眼睛顺着那根手指盯在了那袋摩拉上。
莎拉小姐觉得顾客就是上帝。
鹿人餐馆的厨房很快就热闹了起来,锅碗瓢盆一起响,从野菇鸡肉串到甜甜花酿鸡都搬到了那张圆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