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很多遍了。”
符华有些无奈，这一路上，只要有机会，小识就会不厌其烦的向她讲述自己是怎么一拳拳打死奥托的。
问答空间……
听着小识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自己是怎么打死奥托的画面，众人顿时表情怪异的看向了奥托。
因为只有圣芙蕾雅和逆熵的人看到过小识是怎么打死奥托的，所以这件事，对世界蛇和天命的人来说，都是第一次听到。
“嗯……看来这位识之律者有些调皮呢。”
丽塔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试图为自家主教大人挽回一点颜面。
不过奥托倒是不怎么在意，毕竟他也顺势从小识和符华的对话中，了解到了不少的情报。
“小德丽莎，虽然我原本的计划是这样没错，但我从来都没想过用你的牺牲来唤醒空之律者。”
奥托看向德丽莎，语气颇为认真的说道。
这并非假话，虽然空之律者在他原本的计划里的确非常重要，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要用德丽莎的性命来作为代价。
事实上，德丽莎身上可是有不少的保险在，比如犹大的第零额定功率，解开限制的血骑士月煌装甲等等……
“爷爷……”
德丽莎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信或者不信都没有什么意义，毕竟奥托这个人，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就像她也从来都不清楚自己在奥托心目中到底是什么。
不过现在这些也都不重要了。
而幽兰黛尔的表情也有些复杂。
虽然她早就知道自家主教大人不是什么好人，但当她亲耳从符华的口中听到奥托未来的那些计划时，心中还是不免升起了一丝寒意。
好在那只是原本未来发生的事，现在奥托也已经放弃了他的计划，否则幽兰黛尔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圣芙蕾雅等人。
画面中……
在收取了太虚山数十片羽渡尘后，小识对于改变这个世界的决心也变得越发坚定。
于是她朝符华伸出了手。
“休息时间要结束了，我得……成为符华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你希望我把力量交还给你。”符华淡淡道。
“我希望你成为我的一部分。”小识轻笑道。
“这是不可能的。”
“我明白，我也很抱歉，你是个很好的伙伴，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就像一位姐姐一样……”
“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符华轻轻叹了口气，看向识之律者，“来，你试一试吧，我不会做任何抵抗，你试试来吸收我吧。”
“呵，只要我不同意，你想反抗也没办法咦？”
她想用无形的手触碰那片羽渡尘，但诚如对方所言，她没有感到任何的抵抗，然而羽渡尘却滑开了。
她又试了试，结果还是一样。
这枚羽毛和她，就像是极性相反的液体，即使混合在一起，仍然无法相融。
“为什么？”
小识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因为我们是两个不同的灵魂。”符华平静说道。
“不同的灵魂？你代表过去，我代表现在，仅此而已。”
小识不甘心的说道，“才不是这样愚蠢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你认为你是个比我更配得上的符华。”
小识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把自己认为最残酷的话说出口，“即使……你只是一根羽毛。”
“你应该已经知道这是事实了。”
闻言，小识顿时愤怒的叫道，“事实？事实就是除了你以外的羽毛都对我俯首称臣！事实就是脑子有问题的人是你！”
“你太固执了！时代变了，我们不用再扮演融合战士，不用扮演女武神，或者圣芙蕾雅的学生！我们可以做自己，真正的自己！”
“你看！”
随着小识的一声厉喝，空间顿时发生了改变，眼前的景物扭曲变形，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小识制造出了符华记忆里，五万年前的记忆空间。
那是她们第一次面对崩坏，面对死士的时候。
小识粗暴的将那些死士全部屠杀殆尽，符华就那样平静的看着她的表演。
小识表示，现在的自己拥有力量，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受到任何人的摆布。
随后，画面一闪，一位红发的女人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当看到这个红发女人的时候，琪亚娜等人顿时目瞪口呆，那句称呼顿时脱口而出。
“姬子老师？！”
没错，这个出现在视频里的红发女人，赫然跟姬子长的一模一样！
“符华……难道这就是上次你说过的，我们之间还有人跟前文明纪元的人长的相似的人吗？”
姬子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的看向符华。
符华看着视频里那个熟悉的身影，沉默着点了点头。
“额……没想到这居然是我……”
姬子扶了扶额，之前看到八重樱和芽衣都有跟前文明纪元的人长的相似的人时，她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结果现在到了自己身上，她顿时就感觉有些怪怪的了。
“班长，这个跟姬子老师长的一样的人，是你的什么人？”琪亚娜有些好奇的问道。
符华沉默数秒后，才轻轻开口回道，“她是……我的队长，是第一个带领我前进的人。同时……也是前文明纪元的第七律者炎之律者。”
“她的名字，叫himeko。”
第四百四十四章 拐骗儿童的崩坏意志 5K
“第七律者？！”
闻言，众人顿时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而凯文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追忆的沉重。
“诶？”
姬子顿时一脸懵逼。
律者竟是我自己？
哦，不对，是前文明纪元的himeko。
不过这也太搞了吧？
怎么对方偏偏就跟自己长的一样？
她们圣芙蕾雅出来的女武神是跟律者摆不脱关系了是吧？
“既然她是第七律者的话，也就是说，班长，你的队长她……”
琪亚娜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变，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符华。
“呃……”符华沉默……
“她是被我讨伐的。”
凯文平静的声音在问答空间中响起。
“呃……”
众人看了看凯文，又看了看符华，一时间都有些不敢说话，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
就在这有些压抑的氛围中，视频里小识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众人的耳朵里。
“她在澳洲支部变成了律者，我们想尽办法救她，我们好不容易来到她的面前。她没有攻击我，她还记得我，她叫我的名字，对我微笑……”
“然后梅博士命令凯文杀了她。”
小识叹了口气，有些自嘲的道，“好讽刺啊，每次想起琪亚娜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队长……”
“那个时候，如果有人愿意听我们说话，如果梅博士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可是我们只是工具，我们无话可说，如果最上头的人认为律者无可救药，我们就什么也做不到。”
小识语气中流露出的愤怒让众人都有些惊讶。
“你在怨恨吗？”符华轻声问道。
“怨谁？梅博士已经死了，上世代存留下来的也就只有几个人，我没有可怨的对象了。”
“只有悔恨，我拾起的记忆越多，对自己的悔恨也就越深沉。”
“为什么总是唯唯诺诺，为什么总是优柔寡断，为什么把选择都留给别人……为什么不随心所欲的战斗？”
问答空间……
识之律者的声音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符华的心里。
她无法反驳识之律者的话，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以前的她，明明有那么多选择的机会，但她却都没有选，结果，终是以悲剧收场。
“班长……你没事吧？”
见符华的脸色有些异常，琪亚娜连忙关心道。
“我……没事。”
符华摇了摇头。
她看向视频中的识之律者，眼神复杂。
“我只是……在想，如果真的让识之律者成为「符华」的话，她是不是会做的更好？”
站在局外，以第三人的视角去看未来自己和识之律者之间的辩论，符华不得不承认，识之律者想的那些，的确是她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
以前的她，做事总是瞻前顾后，好听一点叫顾全大局，难听一点就是畏畏缩缩。
如果她能像识之律者那样随心所欲，快意恩仇的话，是不是很多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丹朱和苍玄不会死，自己也不会被朝雨她们背叛，立雪更不会……
“符华，你怎么能这么想？”
德丽莎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道，“没有人可以成为「符华」，除了你自己。”
“就算识之律者所言没错，但她也是站在了事后的角度去看问题，但在当时，没有任何人给你建议的时候，是你自己做出了选择，并一直前行。”
“哪怕它并不完美，有很多的错误，但那也是你的经历，是构成了「符华」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