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忧地问:“你打算带着笨龙突入,但是那毕竟是边境,如果被围攻怎么办?”
即便是塞拉这种强大的魔法师,被数量众多的敌人围攻也是会有生命危险的,更何况他们穿越边境依靠地是笨龙,如果笨龙受伤,他们也就算是折在里面了。
“这个问题不用你操心,我有办法。”
塞拉的语气蕴含着无比强悍地自信,让人感觉即便塞列尔的六阶一起围攻,她都有办法。
这回换作路禹兴奋,欧尔库斯担心了。
路禹知道塞拉的战力,可欧尔库斯只知道塞拉是个六阶。
“既然这么决定了,那我就让笨龙开始准备了,明天出发。”
恨不得现在就出发的欧尔库斯好奇地问:“这条龙,需要临时做一个背囊吗?”
“背囊被攻击了,你的书籍就全毁了,所以用我的魔法吧。”
塞拉拍了拍委委屈屈的笨龙的脸:“鉴于你把璐璐当成玩具含在嘴里,我决定之后都让你跟璐璐亲近,也不许吃饭!”
笨龙眼泪说流就流,哗啦啦的。
“坏塞拉…坏塞拉…我要璐璐,我要璐璐!”
“嗯?”
“我错了…”
“这才对嘛。”
塞拉靠在笨龙的嘴边,耳朵支棱着。
“做错了事,就要认罚,对不对?”
“对。”笨龙含着泪回答。
“这样,你帮我做件事,我就把璐璐放在你脑袋上,让你保护她一天,好不好?”
笨龙狂喜不已,连连点头。
“那就说定了,为了明天的事情,我需要你暂时饿着肚子。当然,事情完成之后,我会让你彻底饱餐一顿的。”
笨龙听到吃的居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提醒道:“还有璐璐,我要璐璐。”
“可以,璐璐也给你。”
看着塞拉和笨龙不明所以的对话,路禹好奇地问:“吃的蓝水有不少,为啥要让笨龙饿着肚子出发啊?”
塞拉笑了。
“明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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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箱子
比迪利斯人是呆滞的,他的惊疑声在信使传递完消息后好几秒才响起。
“怎么可能有龙,西线不是在追击精灵联军吗,哪里来的龙族!”
信使的传音石里赫然传出了西线军团将领的声音,里面的内容证实了信使的话。
比迪利斯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他把手中把玩的玉石砸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晶莹的粉末四散绽放。
“他们是干什么吃的,龙族竟然进入了肃伊城?”
“那可是帝国的疆土,是有着大量帝国子民居住的地方!”
“西线数十万军队竟然让这么一条龙,径直地飞进我们的疆土之内,大肆破坏,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干什么吃的!”
“难道帝国子民运往前线的粮食都是喂给了一头头牲口吗!”
又一位信使赶到了宫邸,看到盛怒之下的比迪利斯,信使浑身颤抖。
他不敢抬起头,只得战战兢兢的纠正:“禀告陛下,肃伊城最新信息,飞龙入城之后并未进行破坏,而是落在了城内一处宅邸上,威吓着试图靠近的守军,而且…龙背上一共有三人。”
“靠近肃伊城的五阶六阶已经前往围堵,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也许是最后一句话给了比迪利斯些许安慰,他深吸一口气,坐回了软榻上。
比迪利斯从未觉得如此疲倦过,继承皇位之后,他大多采用地是父亲的旧贵族来帮自己做事,虽然每件事都能完成得很好,但是他能够隐隐察觉到这些人限制自己权利的小动作。
为了摆脱这群人的束缚,他暗中扶持起了一批贵族和他们打擂台,试图将他们的注意力分散,却不曾想催生出了新旧贵族的派系纷争,而且愈演愈烈,两派为了利益不肯退让,甚至开始不买自己的单。
父亲临终时曾告诉过他,当贵族之间的矛盾脱离掌控范畴,并且威胁到皇权时,可以祭出战争这一大杀器,重新竖立起皇帝的威信。
比迪利斯也是这么做的,初期效果非常好,国内所有的矛盾一扫而空,贵族们也重新安分守己地听从自己的命令。
可是现在事情怎么就开始朝着预想之外的方向冲去了呢?
最近发生的每一桩每一件事都让比迪利斯十分无力,身为皇帝却没有掌控局势的感觉,这让他十分恐慌。
“靠近肃伊城的六阶有谁?”
“禀告陛下,素那法,图列克都在。”
一位魔法师,一位精通剑技的武者,再配合附近城邦赶来地五阶与六阶,这条不知死活的飞龙和那三个愚蠢的入侵者必定会葬身于肃伊城了。
只是比迪利斯不太明白,他们冒险进入肃伊城为的是什么,难道那里有什么帝国都不知晓的重要物件?
……
……
素那法一脸凝重地注视着面前银发兔女,伸手再次拦住了图列克,制止了他拔剑的举动。
素那法和图列克是最早到达肃伊城的六阶,他们两人都是正好在这附近活动,听到警讯之后先后赶到。
他们了解清楚情况之后立刻就想要弄清楚闯入肃伊城的三人一龙为的是什么,要知道这三人可是越过了塞列尔西线十几个军团,冒着巨大的风险闯入此地的。
然而两人却在城堡的大门前,被坐在箱子上,自我介绍是塞拉的兔子半兽人独自拦住了。
身为极为优秀的剑士,高强度地训练让图列克双手的肌肉极为发达,古铜色的皮肤上青筋隆起,把手按在佩剑上的他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攻击冲动,对于素那法两次三番制止自己的举动,同为贵族的他给予了对应的尊重。
“我可以不拔剑,但是你应该给我一个理由。”
素那法视线不离塞拉,给出了自己的警告
“很危险…这是魔法师的直觉…这个叫做塞拉的女人,十分危险。”素那法说,“在我生平交手过的敌人中,除开在蓝水战场上见到的那个怪物之外,就属眼前的这只兔子给我的压迫感最强…”
图列克控制住拔刀的冲动,耐心地又问:“那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呢?”
素那法瞥了他一眼,解释:“你是武者,常年练习兵刃,‘气势’比较锋锐,另外,你不是魔法师,这方面的感知力不如我们。”
“那是不是可以说,我的剑,能破开她的魔法?”图列克杀意凌然。
跟杀胚果然没什么好聊的,话题不是拔剑就是开杀,恨不得下一秒就见红。
素那法藏在腰间的吞光之刃在嗡鸣。
回到家族中费劲心思补充了一波魔力的吞光之刃再度恢复了力量,此刻这柄传承多年的匕首却颤动不已,似乎在与什么东西共鸣。
素那法看着塞拉拿在手里的那口梨黄色箱子,咽了口唾沫。
再也忍耐不住的图列克上前了一步,紧张的素那法立刻调动魔法,生怕他迈出的这一脚会引来塞拉的突然攻击。
然而塞拉没有任何动作,图列克也没有顺势拔剑,冲锋,劈砍。
图列克到底是听进了素那法的话,他压着火气,尽量消散掉话语中的敌意,说:“这里是塞列尔帝国的领土,现在离开,敬重你是一位高阶魔法师,我们可以当做一切没有发生。”
塞拉只是笑,他把箱子挡在地上,侧坐在上方。
单手托腮的塞拉瞄了一眼素那法,但却没有和素那法的视线交汇,而是望向了素那法的腰间。
素那法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她能感知到!”
塞拉伸了个懒腰,刚坐下去地她蹦了起来,扭了扭腰,舒服地长呼一声。
“这样挺好的不是吗?”塞拉说,“你们不动,我也不动,就这么维持一会,等那边忙完来了,我就带着他们离开…”
塞拉咧嘴轻笑:“这样子谁都不会受伤,双赢。”
图列克阴沉着脸:“你在塞列尔的疆土上拿走属于塞列尔的东西,却让我们视而不见,难道不觉得异想天开了一些?”
虽然图列克的手离开了佩剑,无形的杀意却在蔓延,让身旁的素那法都感到胆寒。
手离开佩剑这就意味着图列克打算冷不防地拔剑瞬斩塞拉了,这是他的招牌武技之一。
脸上一直带着笑意地塞拉不笑了,她挺直身板,语气冰冷。
“我没有和你们开玩笑,我不是这片土地的人,对你们的矛盾没有兴趣,对于你们的战争也无意介入,你们与异族的仇恨不用延伸到我身上,我的两位朋友拿完东西立刻就会离开,那些东西于你们无用,放眼各大陆,落在不懂行的人手里就是一堆废纸。为了这堆废纸受伤,丧命,真的不合适。”
“有用无用我们也看不到,无法证实啊…”
素那法也向前一步,图列克已经蓄势待发,如果她不帮忙,这家伙绝对没法应对这个气息内敛,似乎有藏拙之嫌的恐怖兔子。
白光一闪,锋锐的气息割裂了沿途地杂草,在地面上切出一道可怖的伤痕。
图列克出手了,速度是那么地快,以至于素那法都无法用眼睛跟上白光。
塞拉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快如闪电的白光到达眼前才有了提起箱子的动作。
“呲。”
剑光尽数消失,塞拉依旧站立在原地,她嘴角扯动,疯狂上扬。
“很不错的武技,很不错的剑技,但是没用。”塞拉说,“我说过了,你们只能到这里,没法进去里面。”
感觉受到羞辱的图列克又是一剑劈出,这一次足足有十几道剑光直奔塞拉而去。
塞拉依旧不躲不闪,不过这一次图列克和素那法都看出了门道。
所有的剑光在即将命中塞拉的一瞬间,便被隐匿于塞拉四周的透明水墙吞噬掉了。
看着面前变得波光粼粼的建筑,和不断荡漾开水纹的城堡墙体,素那法凝重地说:“这里有一堵墙。”
塞拉竟然在这里构筑了一道近乎于透明的水墙,借着光线的掩护,让她和图列克都产生了错觉,认为自己能直接看到城堡,可这完全就是个错觉。
“雕虫小技!”
图列克双手握剑,再度挥砍。
这一回,图列克的剑光带着旋,掀起一阵狂风,化作一道道龙卷,将布置于前方地水墙完全搅碎。
无数晶莹地水花倒映出了淡定自若的塞拉,她无视狂笑的图列克,似笑非笑地又看了素那法一眼。
素那法不再袖手旁观,氤氲的雾气一点点在瞳仁中扩散开,眼睛完全变成浅绿色的她毫不犹豫地将视线锁定在塞拉的眼睛上。
一旦塞拉与自己对视,就能够短暂地让她陷入迷幻状态。
塞拉抬起头的一瞬间,两人视线交汇。
数秒过后…
“没用…为什么?”素那法愣住了,她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你明明看了我的眼睛的!”
什么动作都没有,塞拉脚底下的泥土忽然开始“翻涌”,精纯的水流化作长鞭,抽打在图列克举起地剑刃上。
骤然传到剑身上的巨大力量令图列克的剑几乎脱手,强行抓紧却让他的手腕一阵剧痛,不得已也选择了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