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里绫人明显感觉到了肆厌对这个称呼很不适应，看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他吧。
“怎么了厌厌？”
肆厌干笑，摇头，“没事。”
“好了，跟我回神里家吧。”神里绫人道。
肆厌点头，跟着他走了。
一路上，神里绫人的步伐都很慢，刻意等着肆厌。
到了神里家，肆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床上坐了很久。
……
之后的几天，他都一直做着自己的工作，不过那些女仆还是都把自己的工作给肆厌做。
“肆厌，你过来一下。”
托马喊道。
肆厌过去的时候其他女仆也在。
托马什么都没有多说，直接道：“从今天开始，肆厌就调到家主大人身边工作，其余人，全部辞退。”
此话一出，不光几个女仆，肆厌也愣了一下。
“为什么呀！这不公平！”有女仆不平道。
“好逸恶劳的人神里家不需要，在说这场选聘本来就是为了选家主大人的近仆。别忘了，我提醒过你们的。”托马道。
女仆们虽然不服，但也不敢反抗。
“肆厌，你跟我来。”
肆厌跟了过去。
“今天我先跟了说一下工作的具体内容，从明天起，你就去家主大人身边工作了。”托马说道。
虽然这场应聘确实是为了给家主大人选一个近仆的，但一般来说神社的人绝无可能出现在家主大人身边。可那日家主大人却让他把肆厌给弄在他身边去，说要亲自观察。
“近仆是要照顾家主的生活起居的，提醒家主准时用膳，备衣，穿衣都是基本的，还有……”
托马说了一大堆，肆厌头都快装不下了。
“你知道了吗？”托马问道。
肆厌麻木的点头。
“明天记得准时起床。对了，你这身衣服明天可以不用穿了。好了，你去休息吧。”
托马说完就走了。
肆厌回了自己的房间，第一时间就把女仆装给换了。
终于可以不用穿了。
屋里烛火忽暗忽明，肆厌眼色渐深，露出了不明的微笑。
做神里绫人的近仆？
这正和他意。
这样不光八重神子满意，神里绫人也满意。
那日明知道神里绫人在，他也要故意和散兵多接触，也是有原因的。
他要让绫人怀疑他不是鸣神大社的人，也让他看到他和愚人众关系匪浅。但又让他看到自己与散兵打架，让绫人又怀疑他是否不是愚人众的人，又或者是其他。
他只乱放烟雾弹，就不解释，答案是什么就让他们自己去想去查。
反正查到底什么也查不到。
神里家造反的事不管是不是真，有没有，他都会去帮八重神子查。
不过最后只要八重神子反悔，不把眷属之力给他，那他就不会在乎心里那点善意了。
神里绫人想近身观察他，那他又何妨不随着他意呢。
鸣神大社还是愚人众，他都可以扮演的。
第二日一早。
肆厌换了自己的衣服，不过都是女装。
粉白色的卫衣，露出小腿的白色裤子，白色的鞋子。还是很干净的装扮。
肆厌看时间差不多了，连忙去了神里绫人的内室。
到的时候神里绫人已经起了，穿着里衣，已经都洗漱完了。
“家主大人，抱歉，我来晚了。”肆厌不好意思道。
神里绫人轻笑，“你第一次，没适应也是正常的，慢慢来吧。”
肆厌把衣服拿了过来。托马已经很详细的给他说过该做些什么了。
神里绫人很自然的张开了手，让肆厌给自己穿衣。
肆厌第一次做这些事，明显很生疏，不过还算顺利的穿上了一件。
因为不够高，肆厌垫着脚给神里绫人整理了一下衣领。
神里绫人低着头，看着他努力垫着脚给自己整理衣服，挨得很近，甚至能听见呼吸声。
他能清楚的看见肆厌的脸，白色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神色，像蝴蝶翅膀一样轻颤着，高挺又小巧的鼻子，薄又粉嫩的嘴唇。
神里绫人看着肆厌那半带有黑色纹路的脸，神色不明。即便是有这些纹路，肆厌也依旧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
肆厌拿了最后一件外套给他穿上，系上腰带。细又白嫩的手指在神里绫人腰间上穿梭，神里绫人眸色渐深。
“好了，家主大人。”肆厌抬起头道。
神里绫人一愣，点头。
肆厌天生一双含情眼，不经意就能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神里绫人心中想着。
一瞬间就像回到了小时候，母亲给父亲穿衣时的温柔与含情脉脉。
肆厌又去布膳了。
“家主大人，快用早膳吧。”肆厌说道。
神里绫人坐下，向肆厌提出了邀请，“一起坐下吃吧。”
肆厌连忙摇头，“这怎么行，不合规矩。”
神里绫人笑道：“规矩都是我定的，有什么不合的？”
几句话说下来，肆厌还是坐下了。
第68章 再遇空和派蒙
肆厌安静的吃着早餐，屋里气氛也很安静。
吃完过后，又跟着神里绫人去了书房。
书房里摆了很多书籍和信件，甚至还有机密文件，可都在显眼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肆厌只是看了一眼，就自觉在一边帮神里绫人磨起了墨。
神里绫人看着需要处理的公务，时不时就看一眼肆厌。
肆厌从来没做过这些，磨墨的时候弄得手上到处都是。
“呵。”旁边传来一声轻笑。“擦擦吧。”
神里绫人递给了他手帕。
肆厌不好意思接过手帕，“谢谢家主大人。”
中午，和神里绫人从书房出来后，肆厌也准备去安排午膳。
突然。
“哎！是肆厌！”
远处传来派蒙的声音。
肆厌一顿，下意识就想跑，可还是忍住了。
他都差点忘了，这个时间段空和派蒙应该来找神里凌华了。
派蒙和空走了过去。
肆厌一直没转过身去，神里绫人也一直看着他。
“肆厌。”空叫了他。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稻妻，在神里家看到肆厌。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他不会认错。
“空。”
肆厌转过了身。
空瞳孔放大，愣在了原地。
派蒙也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啊！肆厌你怎么了！？”
空抬起手又放下，声音有些沙哑，“你的脸…怎么会这样？”
明明上次见面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空想到什么，上次肆厌突然离开，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呜呜，派蒙好伤心，肆厌最爱美了，怎么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办啊？”派蒙伤心了起来。
肆厌有些头痛，可偏偏空又突然抱住了他。
“对不起，我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了你。”空有些难过。
这个拥抱是他最失控的一次行为。
肆厌愣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背，“这不关你的事，别说对不起。”
神里绫人在一旁看着他们，面无表情。
这个状态下的肆厌好像才是真实的，没有平常的那种表面笑容内里生疏的感觉。
这位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和肆厌是朋友吧。
空控制自己放开了肆厌。
“你的脸为什么会这样？”他担心问道。
肆厌是非常爱美的，虽然不说，但是都表现在行动上。现在这般，他心里该有多伤心！
肆厌摇头，笑道：“没关系的，就有些纹路而已，影响不了我的。”